明幼文两只手指夹着烟,t z慢慢地抽着,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眉目。 “你说,女人怎么这么难懂呢?”他沉默了好久,轻声问道。 “嗯?”宫希岭正在喝酒,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坐的近,他还真听不到。 “不是女人难懂,是她难懂。”宫希岭把酒瓶子往桌子上咣地一放,“来,喝!” 明幼文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和他碰了碰,仰头一口全部干了,酒液来不及吞咽,汩汩地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 “砰。”他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抬起手用手掌接近手腕的那一块肌肤贴住自己的眉眼,好像在揉散自己的疲惫,不过脸颊边的一点泛着光的水迹暴露了他的脆弱。 宫希岭也有些沉默,闷着头自己喝了一口酒。 明幼文夹在手指间的烟静静地燃烧,烟灰一点一点落下,他这才像整理好了情绪,用鼻子吸了口气,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宫希岭苦笑了一下,怅惘地轻声道:“我又哪里知道。” “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明幼文的烟已经烧到了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宫希岭喝了口酒。 “你知道吗,原来她一直在骗我。”明幼文自说自话,眼神空茫,很无措地盯着半空中的烟雾。 “嗯,她也一直在耍我。”宫希岭垂着头,自己又喝了口酒。 “骗我好玩吗!”明幼文猛地把手里的酒瓶子往桌子上一砸,发出咣地一声。 他猛地喘了两口粗气,这才红着眼睛抖抖索索地又把酒拿起来仰头倒到了嘴里。 手拿不稳,酒全部从下巴滑了下去,最后他索性把酒对着自己头上一浇,甩了甩头发,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张着嘴喘气,胸膛不停起伏。 烟早就灭了,明幼文的脸上一片水光。 宫希岭喝了几瓶酒,他不上脸,皮肤还是一片白皙,只是目光已经有些失去焦距,喃喃道:“耍我好玩吗,那为什么不继续耍呢……” “继续耍我啊,想要什么样子我都可以啊……”他抬起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抽了下鼻子。 明幼文抬起手推了他一下,想说不要这么贱兮兮的没志气,可是他嘴巴动了下却说不出口,因为他也这样。 可是更可悲的是他却无法像宫希岭一样直接坦白。 “你知道吗?”宫希岭扭过头,看着明幼文,“我有时候感觉,好像只有你在的时候,她才会对我更好一些。” “好像故意一样,故意给你看。”宫希岭自嘲地笑了下,又喝了口酒,“可能是我疯了吧。” 说的人无意,听的人却有心事。 明幼文的神情怔愣了些。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我比你认识她更早,她难道和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吗?可能是我多心了,总觉得她有时会多看你一眼。”宫希岭笑着摇了摇头,喝了口酒。 明幼文却沉默了,他的眼睛睁开,眸子比之前亮了不少,“你……” “我?我关了你的空调,我去她家里找她,我给她发消息,我打她电话,我在车子后面跟着她,我他妈像个傻瓜。”宫希岭捂着脸笑。 明幼文的喉结动了下,他不想听宫希岭的怨夫发言,他只想听到那句“她总是会多看你一眼”。 “你说她故意的?她、她多看了我一眼?” 宫希岭放下酒瓶,神色不爽,“看你怎么了?你他妈是比我帅还是比我会哄人了?” 明幼文却眸子发亮,“我就知道,她故意的。” “她在乎我。” “在乎你马个蛋,喝酒!”宫希岭把酒瓶子往明幼文手里一塞。 明幼文接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摇了摇头道:“你不懂。” “我们之间……” 宫希岭懒得听他在这里吹,“喝你的!她不会再理你了!不会了!你的下场就和我现在一样!一样你懂吗?!” “……”明幼文垮着个脸,想到他打过去没人接的电话,发过去总是没有回复的消息,还有那一整夜都没有出现的游戏婚礼,他瞬间沉默了。 宫希岭喝着酒,越喝越觉得心里难受,“你以为我不想挽回吗?我什么都做了,但是她就是不见我不理我,可笑的是我连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我是犯了多大的错啊?叫她连回我一条消息都不愿意。” “我……”明幼文的嘴唇动了动,他脑子里一片浆糊,他想大声喊我知道!我知道为什么!一定是她只把你当做见我的契机,她是来报复我,她是来复仇的!她只想见我! 可是他想着自己发过去也一样石沉大海没有回复的消息,连这点自信都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他能有多重要呢。 还要她这样来报复。 既然是报复,又为什么不理他了呢。继续啊,继续好不好…… 明幼文抓起酒瓶,仰着头一口干了。 宫希岭也跟着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闷酒,两个人喝到东倒西歪,酒瓶子散落了一地。 两个人喝到半夜,不知道是谁提了句“我还想她。” “好想见她。” 两个喝的醉醺醺的人就互相搀扶着往外走,宫希岭嘴里嘟囔着,“走,我们去问问她。” 明幼文接了句,“好,我也想见她。” 等到两个人出了门,冷风一吹,酒都醒了不少。 明幼文道:“你先去叫司机,我去个厕所。” 宫希岭不疑有他,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们,挥了挥手道:“快点儿!” 明幼文急匆匆地往回跑了,等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宫希岭都坐在车里等着了,明幼文这才出现。 “你他妈去美国尿尿了啊,要这么久啊?”宫希岭刚抬起头准备骂他,却不妨看到了打开车门进来的明幼文。 这家伙好像洗过澡一样,连胡子都刮干净了,浑身衣服也换了件干净的,整个一人模狗样的,焕然一新,完全没了那副喝酒抽烟的狗样儿。他没坐在后排,反而坐到了离宫希岭最远的副驾驶,还把车窗打开了,见宫希岭看他,道:“散散味儿。” “你……”宫希岭瞠目结舌,他终日打鸟的,不妨被雀啄了眼,没想到有人绿茶到他面前来了。 “停车!掉头掉头!”宫希岭连忙叫住司机,“我去换件衣服,你们在这儿等着!” 宫希岭气急败坏地就要下车,明幼文好整以暇地坐在副驾驶,“唉,真是浪费时间,要不送你去美国换件衣服算了……” 宫希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跑回去换衣服冲了个澡,浑身香喷喷的才出来。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说话,一直到了池芜家门口。 宫希岭轻咳了一声,上前按了门铃。 很意外,门开得很快,好像门内的人一直等着一样。 “姐姐……”宫希岭甜蜜蜜可怜兮兮的一声称呼还没出口,就止住了声音,停在了原地。 开门的是池芜的哥哥池医生池衡。 年轻的、禁欲气质的高冷医生,此刻眼底含着柔和的喜悦过来打开了门,却没想到是两个男人。 明幼文和宫希岭也没想看到他,明幼文这时候已经知道了这个医生和阮从珺没有任何关系,他直接问道: “她呢?” 池衡脸一沉,他也很惊讶,“她不在你那?” 宫希岭往他身后看,只看到客厅里一盏灯都没有,一片黑暗,走廊里的灯光从门外照进去,隐约只看到沙发上一个略微凹陷的坐痕,好像在他们没敲门之前,他就一直坐在那里等一样。 “她没回来?”宫希岭问。 池衡看了他一眼,“她从昨天出去就没有回来,”他的目光移向明幼文,“我以为她去找你了。” “我……”明幼文拧了拧眉,昨天他一直在等她,她却见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游戏也没上。 “我昨天也没有见到她的车出门……”宫希岭喃喃道。他一直守在小区门口。 三个男人这才感觉有些不对。 池衡最先抓住重点,他对着明幼文问:“你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 “是……是前天晚上,我送她回来……” “之后呢?之后呢?”宫希岭焦急地追问。 “之后她回到家,我给她煮了梨汤喝了,第二天早上我出门她还在家。”池衡接道。 “那就是昨天!”宫希岭想到了车库,他这几天一直偷偷地跟着她的车,他昨天一直没有看到她的车出来,以为她一直在家。 池衡已经往外跑了,他去了电梯那里,不停地按着电梯按键,明幼文和宫希岭也跟了上来。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池衡进去按下b2,电梯飞快地往下,三个男人往车库里面跑过去。 直到到了池芜的车前,车子里空无一人,车内也没有什么痕迹。 “行车记录仪!”宫希岭叫道,“快查行车记录仪!” 池衡早就动手查看行车记录仪的录像,他把时间快速地调到昨天上午。 终于在画面中出现了池芜的身影。 屏幕上显示着,早上10:32分,她从车子前经过,好像是过来打开车t z门,可是录像画面却没有了任何后续,没有人打开车门,也没有车辆启动驶出的记录。 好像就从经过这里之后,她凭空消失了。 池衡把录像又重复了一遍,画面倒回去,在池芜经过下一分钟,有个男人的身影在她身后路过了。 明幼文的浑身僵硬了。 池衡瞬间扭过头,定定地看着他,语气肯定,“你认识他。” “……是,他是……”明幼文震惊地看着画面中的男人的侧脸,那个男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好像看了摄像头一眼,就这一眼,将他的样貌暴露得明明白白。 “他是我哥的秘书……崔舒。” …… “是你带我回来的?那你现在装什么好人!”阮从珺直接伸出脚将崔舒踢倒在地上。 崔舒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沉默地起来,继续蹲在地上为她上药,他的动作很仔细,很轻柔,用沾了药水的棉签一点一点在她脚腕处的伤口轻沾。 “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阮从珺抽出他握在手里的脚,直接噼里啪啦将他端过来的药水和汤掀翻撒了一地。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我不要!!!” 崔舒沉默了下,低下头,一点一点将地上的碎片都捡起来,宅子里的佣人还没有配,信得过的人很难找,这几天暂时还只有他们几个,今天是董事长忙不开身,叫他过来送药的。 碎片容易割伤脚,他捡的很仔细。 阮从珺却气不过,直接把他拿药过来的推车往外一推,自己往外跑了。 崔舒蹲在地上,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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