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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冽！”声音带了一丝恼火。 “给你做了蛋糕。”景冽将盘子往前推了推，让它处于温天素视线正中心的位置。 温天素的注意力再一次被景冽的动作分散，原本的情绪被眼前看到的东西抵消得一干二净。 “荔枝？哪里来的？”温天素的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景冽做了蛋糕，上面摆着的东西怎么看都是荔枝。 这东西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了，污染区越来越多，人类生存空间被一步步压榨，还能种植的土地上大部分都是用来维持生存的作物。 景冽将温天素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蹭，“队员昨天出任务碰到的，给我带了点。” 至于为什么给景冽带…… 温天素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景冽的队员在他搬来她家住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不论她和景冽实际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他们和结合的哨向已经大差不差了，甚至比他们还要亲密不知道多少。 毕竟很大一部分哨向的结合都是因为塔的强制要求。 看着景冽现在的样子，温天素怔了怔。 符珏的话忽然响起在她的耳边。 下午在她病房的沉默在这一瞬忽然有了宣泄的出口，亦或者说是找到了答案。 温天素叉起一块果肉喂到了景冽唇边，景冽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张口咬住。 取下叉子，温天素垂眸看着位于景冽唇间的果肉，手指轻轻拂过唇角。 “喂我。” 温天素强行封闭了自己的向导素，尽管还是外泄了一两分，但景冽并没有吸收。 是她昨天在车里提出的明知道不可能做到的要求，景冽真的控制住了自己。 荔枝的清甜在唇齿间交融，还带着淡淡的奶油气息，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上次说的是什么？”温天素微微后退，开口询问道。 景冽捏着沙发边沿的手背青筋暴起，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因为结合热的汹涌而抑制不住颤抖，他强迫自己开口： “做到了才有下一次奖励。” “你觉得奖励是什么？”温天素偏头询问，另一只手下落到景冽的手背上，轻轻划过他凸起的血管。 “不知道。”景冽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再看向温天素。 否则……否则…… “想去洗澡吗？” 温天素这一句话没头没尾的，景冽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嗯？”他疑惑道。 温天素身体前倾，已经搂住了景冽的脖子，“或者你现在想谈谈正事？” 景冽反应过来了，但是也迟疑了，手几次抬起又放下。 温天素感觉到了他的迟疑，虽然不知道所为何来，但她并没有催促。 景冽的手终于落在了她的腰上，同时视角变高。 温天素有点神游天外地想到，这或许是找一个强大的哨兵的好处，不用担心抱不起来什么的…… 刚刚的姿势还是有点别扭的。 “蛋糕……” “太凉了，晾一会再吃。”好像知道景冽要说什么，温天素开口打断。 “好。”景冽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有什么心事。 热水喷洒而下，温天素看着衣着仍然完整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脱。”她看不爽景冽的裤子很久了。 好吧也没有很久，就是在知道上面是什么东西后心里膈应。 景冽没有动作，由于抱着温天素的姿势，他看向她时需要微微仰头。 热水拍打在两人身上，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打湿眼睫，落在唇间。 “温天素，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景冽就这个角度看着温天素，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映衬得她宛若神明。 温天素：“？？？” 她不可思议地开口：“这种时候你要说这个？” 景冽的眼睛里像是装着千万种思绪，琥珀色的瞳孔在雾气的环绕下漂亮到不似真人。 “从我20岁那年的意外开始，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景冽的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了温天素耳边，几乎让她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作者有话说： 好想大展身手，但是我不敢 意会意会
第28章 精神力失控 ◎28◎ 什么叫……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二十岁。 五年前。 温天素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字眼飘来荡去, 大脑几乎快要宕机。 精神结合？ 不，不可能。 那时的她才15岁，怎么可能和哨兵完成这种一辈子的结合。 而且精神结合之后, 是双方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因为记忆的缺失，温天素直到前几天才‘第一次’见到景冽这个人。 更别提什么一直感知到他的存在了。 那景冽…… 那个晚上！ 温天素的记忆中没有那个晚上的片段，但无论是万老师还是符珏都说了, 她和景冽是隔了一个晚上才回来的。 抵着温天素的东西依然存在, 但是她的注意力却飘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温天素有些艰难地开口询问。 “发生了……”景冽下颌上扬贴上温天素的唇, 然后将她拉入了自己的精神图景。 在向导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哨兵是可以让向导进入自己的精神图景的。 虽然这个行为没有任何意义，还有可能给哨兵带来极大的危险。 因为向导即使进入了哨兵的精神图景, 也依旧具有完全的行动力，但是哨兵的精神图景却是最脆弱的地方, 一旦被毁就只有死路一条。 温天素猝不及防地进入了熟悉的地方，看着眼前浮现的记忆小球，“……” 一天之内接收三个人的记忆会不会因为大脑过载而死亡？ 温天素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 但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她心底的隐忧，因为她发现景冽的精神图景内，那唯一一个不对她开放的精神小球正散发着极为耀眼的光芒。 好像在欢迎她的到来一样。 温天素承认，她的心跳都不受控制地慢了半拍, 连呼吸都带着谨慎。 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敏.感的记忆小球又变成了之前难以接近的样子。 她的意识往外界游移了片刻，景冽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头埋在她颈间呼吸。 即使意识只离开了一秒钟, 温天素也感受到了景冽喷洒呼吸的炽热。 记忆小球亮起, 温天素也开始了观看。 两人同时陷入了那段回忆当中。 不过这一次的所见都是景冽的视角。 温天素看到他和一众哨兵冲进了陌生的建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清关押了自己不知道多久的建筑的形态。 几栋平平无奇的小楼, 地下却有着极为庞大的面积。 温天素她们当时为了逃跑摸清的地方居然只是这里很小的一部分。 她看着景冽带队不停搜寻, 但连一点向导的踪迹都没有找到。 整支队伍都被蒙上了一层沮丧的色彩。 结合自己的记忆, 温天素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带着向导们离开了。 他们继续搜寻着，忽然景冽的脚步顿住，望向他们还没来得及过去的走廊深处。 他感觉到了一丝几乎枯竭的精神波动。 是来自向导的。 随后而来的就是迅速整装破门，看到倒在地上的哨兵和两个向导。 只不过几人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就遭到了极为强大的精神攻击。 是来自温天素的。 看到这里，温天素难掩心惊。 她的精神力那时应该已经枯竭了才对，竟然还有余力攻击救她们的人。 而且在这五六名哨兵破门而入的时候，温天素就已经辨认出了他们身上来自塔的制服，是和关押着她们的这些人完全不一样的。 她没有攻击的理由。 后面跟随着景冽的动作，温天素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在她不断扫荡的精神力下，似乎只有景冽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他迅速带着几名哨兵离开温天素的攻击范围，随后把符珏也带了出去。 后面就是温天素记忆中出现过的一幕，她被景冽抱了起来，枕在他坚实的胸肌上，鼻尖轻嗅着香气。 但是现在以景冽的视角来看，眼前的画面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温天素的精神攻击没有一刻停歇，精神屏障被冲击带来大脑无穷无尽的钝痛。 “队长？”是远处一个哨兵的声音。 “嗯。”景冽低声开口，“我没事，你们先带她走。” ‘她’指的是在没有外界干预的情况下硬扛了这么长时间，差点觉醒失败的符珏。 毕竟一旦开始觉醒就没有了走回头路的机会，要么成为哨兵或是向导，要么死亡。 外界的杂乱渐渐消失，整片空间好像就剩下了他们两人存在。 景冽不能带着精神力不稳定的温天素出去，否则外面低等级的哨兵面临的就会是死亡的风险。 温天素已经彻底沉默了，她终于意识到…… 她的精神力失控了。 不只是无差别攻击人，而且…… 当精神丝所能触及的空间只剩下唯一一个哨兵的时候，那个哨兵的境况可想而知。 景冽抱着她走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坐下，努力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精神力失去控制的向导盯上了。 景冽在思考的是如何将眼前向导安全地送回塔内。 而温天素想的确是怎么破开眼前哨兵厚厚的精神屏障，入侵他的精神图景内冲刷。 所以等景冽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厚重的精神壁垒被细细的丝线探入，顷刻瓦解。 陌生的精神丝线在图景内游荡，但最令景冽心惊的还不是这个。 他从来不担心向导的精神力入侵，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向导可以找到他真正的精神图景所在，她们所能做的唯一一点就是为他清扫表层几乎没有的垃圾。 但现在不一样。 景冽能清晰地感觉到，温天素所在的是自己精神图景最真实的部分。 他所有的情绪在她的面前早已一览无余。 陌生的精神力扫过，所带来的战栗感几乎让他忘记现在的时间地点。 温天素的精神力像一汪清泉，润泽滋养着他从未被人踏足的精神图景。 这是景冽第一次解除来自负面情绪垃圾的困扰…… 当负面的情绪被一扫而空的时候，内心的愉悦感会放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温天素看着自己做的‘丧尽天良’的事情：“……” 记忆小球还在播放，代表着景冽自己也在回忆当时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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