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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它被送回塔报修, 后面因为两人一直在外面没回来, 就放在了东城区的基地，现在终于不再蒙尘了。 温天素上车靠在椅背上，看着周围熟悉的布设，又抬头看向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怎么办？”温天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我觉得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的恋爱，让我有点……不受控制了。” 景冽偏头看着她，迟疑道：“……你不需要控制啊。” “真的吗？”温天素闭了闭眼。 “当……” 后面的话景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温天素的唇堵住了。 温天素有点走神，脑子里全是景冽的嘴巴好软好好亲…… 一吻闭。 温天素微喘着舔唇，收敛上方的水迹。 “还有几天就要跨年了，那天晚上去我家？”温天素开口询问。 景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有点好奇，“我以为你会说留在塔里或者去外面。” “我确实挺想的，百年塔里有很多活动，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的活动更重要一点。”第二个‘活动’的字眼咬得很重。 景冽：“？？？” 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活动…… 活动…… “咳咳……” 景冽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几声，收获了温天素有些莫名的目光。 不过景冽已经启动了车子，温天素也没有打扰他。 到了医院，温天素有些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上一次她和景冽过来还是在认识没几天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处于失去视力的状态。 温天素伸进外套的右口袋，手指摸索着那块布料。 当时第一次进污染区，她因为害怕，用景冽遮挡视线的布条蒙住了她的眼睛，在摘下来之后也没有还给他，而是一直随身携带着，时不时拿出来看上一看。 两人下车，温天素如上次一样扶住了他的手，做出搀扶的姿态。 景冽不明所以。 “见医生总要挂个号吧？闭眼。” 景冽乖乖闭眼，用其他的感官感知外界的一切。 现在不是高峰期，医生也马上就要下班，因此两人并没有等多久。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就站在了熟悉的医生办公室门口。 温天素敲了敲门，听到慈祥的声音道：“请进。” 门并没有关，他们三人已经对视上了。 温天素拉着景冽进去坐下。 “还记得我们吗？”温天素开口道。 胡医生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秒，看着温天素的脸道：“当然。” “说实话，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想，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 “看着日历一天天地数，过了新百年，我可就退休了。” 笑容依旧很慈祥，温天素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恶意。 “当时事情太多，后面去了外面。”温天素还是解释了一句。 其实最关键的是他们暗中观察了这个医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是认识温天素这一点有些可疑。 “眼睛还好吗？”胡医生看向了景冽。 景冽感觉到了温天素握住他手的力道，得到示意后睁开了眼睛道：“还不错。” “那就好……直视到太阳可不是小事，没有后遗症就再好不过了。”胡医生取下了自己的老花镜，认认真真地擦拭。 “医生……”温天素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胡医生摆摆手，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时你留下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就想叫住你，但是你们走得太快了。” “我确实认识你，也见过你一次。” 胡医生给了温天素肯定的答案。 温天素眉头紧皱，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所以他们用起来也放心，而且我年纪大了，上无老下无小，没有人会为我出头。” 胡医生的眼白已经有些浑浊了，陷入了某种回忆的思绪当中。 “普通人想往上爬，进入塔的机会不算少，可都要是顶尖的人才。最开始学医的时候，我各种各样的本事都学，后来因为几次突出的贡献，进入了传说中的保护区。” “可谁知道还没在保护区待几天，就和当时治疗的几个病患起了冲突，后来才知道冲突是假的，是为了引我加入他们，他们拿到了足以让我工作不保的证据，我不得不……” 温天素已经隐隐知道胡医生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了。 “然后呢？”景冽开口道。 “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给他们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可是每次我想进一步得知我的病患的来源，都被他们再次要挟，我只能尽力……记住她们每一个人的脸。”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分不清向导和我们的区别，只觉得那些姑娘都太瘦太瘦了……” 胡医生的眼中有了淡淡泪花。 “他们找我的次数并不多，一个月只有一次，最频繁的还是五年前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将我迷晕了带走，醒来就已经在手术室里了，每一次……每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那些只剩一口气的孩子们……” 胡医生继续说着，温天素皱着眉，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压住喉间的梗塞，掩住试图滑落的泪水。 次数怎么会多呢？ 多的是‘没有救治价值’的人。 能被救的，大多是精神力特殊，或者等级高，或者有利用价值的。 单姐姐为什么在她来了没多久就死掉？ 因为她只是一个D级的向导，而且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当时，也是那样躺在手术台上，昏睡着……”胡医生的视线落在了温天素身上，“全身上下都是伤，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原本应该还在昏迷的你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说……说……” “说什么？”温天素感觉有点呼吸不上来了，她不受控制紧紧握着景冽。 她对于胡医生说的没有任何印象，恢复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片段。 胡医生并没有说谎，她能感觉到。 所以那一系列都是她潜意识的行为。 “你说，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的朋友们，她们从自己的精神海中捕捉到了你残存的情绪，所以我愿意相信你。我们都是向导，被那些人抓住折磨，提取向导素，我求你救救她们，让塔知道消息。有很多人都快死了……” 景冽揽住了温天素的肩膀。 “说完你便晕了过去，但是你说的话，我到现在还一字不差地记着。 那晚回去后，我怎么也睡不着，拼拼凑凑了一下我无意间发现的消息，让我偶尔喂过几次的猫叼到了塔外的信箱……” “那时候，我们已经在营救路上了。”景冽开口。 温天素串联起了时间。 她终于知道自己当时的精神力明明已经枯竭，却还是强撑着焕发出力量的原因了。 并不是什么意志力太强，而是因为她得到了治疗。 “我为了进入保护区，奋斗了大半生，总是想着不能让我的心血白费，所以一直连鼓起勇气都做不到。就连最后送信，都不敢亲自去……都是我，是我害了你们……” 胡医生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温天素收敛了一切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看着胡医生，站起身来拍着她的肩膀。 “谢谢您，救了我。” 景冽垂着眼睛一言不发，唇抿地死紧。 他们查胡医生，着重点在近几年，至于前些年的出保护区记录，并不在重点调查范围之内。 也是疏忽。 “我们上次过来的时候呢？在我们前面出来的那个男人。”景冽扶着温天素站起来，看着胡医生开口。 “他们还想来找我为他们做事，我拒绝了……” 话音落下，温天素已经回过神来，她长叹了一口气拉着景冽离开。 回到车里，气氛沉闷异常。 景冽解开温天素上车就系好的安全带，伸手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温天素有些惊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她以为两人上车就要走。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伸手环住了景冽的脖子。 “怎么了？”温天素轻声开口。 景冽亲了亲她的脸颊，鼻尖微蹭着脸侧的皮肤。 “没事……就是很心疼你。” 温天素哑然。 “都过去了。”温天素埋在景冽肩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下。 那些人……实在罪该万死。 可她已经算得上报了仇。 当年用精神丝杀死了不知道多少个哨兵，那里的大部分人也因为突然异变成为了畸变种，其余的小部分被看押审讯处死。 漏网之鱼现在也已经清肃干净，就连那些已经变成畸变种的‘人’，他们在几个月前进实验室的时候也杀了不少。 景冽摸着温天素的后脑，指尖勾着她垂落的发丝，无声安慰着。 “那个胡医生，你准备怎么办？”景冽视线落向医院的方向，眼神复杂，心中也隐隐有冲动，“如果她在第一次被胁迫的时候就站出来，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温天素摇摇头，从景冽脖颈处抬起头来。 “不是的。” “就算她当时站了出来，用处也不大。她不知道我们是向导，你认为塔会把这件事交给谁去办？一个普通人说，我被胁迫了，那些人要我隔几周就去救几个人……” 景冽眉头紧锁，抬手擦着温天素淌下的泪花，顺着泪水流下的方向，一路向上吻至眼皮。 “交给普通人的警务，甚至根本不会理会……” 景冽沉默开口，口中品尝到淡淡的咸味，唇不受控制地颤抖。 温天素重新靠上了景冽的肩膀，认真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是在为我没能救下的朋友们而哭……”声音有些空茫。 景冽低头贴着温天素的脸，与她一同闭上了眼睛。
第65章 你会喜欢的 ◎65◎ 马上就是百年的大日子。 两人忙得脚不沾地, 塔内塔外都萦绕着一片喜气。 “师娘，你居然能有这么长时间的假期？” 温天素一脸震惊地看着宣怀，今晚跨年师娘在这里不稀奇, 但是稀奇的是她刚刚说自己未来很多天都在。 “我休半个月假怎么了，就算是基地的负责人，也不能全年干啊？”宣怀嘁了一声。 “呃……”温天素更疑惑了。 她认识宣怀这么多年, 还真没见过这种场面。 “是为了陪万老师？现在是你们什么纪念日？”温天素猜测着。 宣怀挑挑眉, 表情一副你猜对了的样子。 “可是万老师不放假啊, 我前两天还听说上面要给他批假，他直接拒绝了，说自己前些日子在外面基地逗留过久, 工作没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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