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茗才刚坐到陈婧家的沙发上,这只叫春分的猫就已经爬到她腿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验证过后,就用头蹭着她的手,要她摸它。 陈婧在养猫上一如既往的心大,出去玩儿时完全不会想着猫,在家时每天逗它一小会儿,也不会黏着它玩。要说她没什么责任心也不对,刚搬来纽约,她就给猫装了通到屋顶的猫爬架,重新买了一堆玩具。春分每天都吃罐头,可不是所有猫都有这种伙食待遇的。 结果,她就是花钱的命,许嘉茗来了两趟,猫都已经去黏着许嘉茗了,她对猫再不上心,也有种养儿不防老的感受。 陈婧看着腻在许嘉茗身上的猫,“你知道吗?你坐的这张沙发,三千刀,搬进来第一周,它就挑着最贵的一件家具,尿了。它要敢尿在你家,你直接把它扔了吧。” 许嘉茗笑了,春分像是听明白了她俩的计谋,试探性地咬了她的虎口,她轻拍了它的脑袋,“没事的,洗干净就行。” 许嘉茗当然没说,我觉得是它在故意报复你。 虽然陈婧是他的妹妹,但之前慢热的许嘉茗也没有与她有多少联系。此时同在纽约,两个性格全然不同的人,倒是成了朋友。来到她的公寓内,坐着玩一会儿猫,许嘉茗觉得挺放松的。 手在猫背上顺着毛,许嘉茗忽然问了她,“鱼丸最近还好吗?” “不知道诶,我也好久没回去看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它只要吃喝玩乐就好。” 许嘉茗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她,“你哥没有去看过它吗?” “没有吧。”陈婧摇了头,“估计他都要忙死了,哪里还有时间特地跑去看它?” “哦。” 见她没有多问什么,不知她是不感兴趣,还是避嫌,陈婧对她的人品足够放心,有了点倾诉的欲望,这件事,她也没对别人说过。 “你知道吗?他现在做的工作,是他从前最抗拒的。一开始,我认为他是被老头儿逼的,但我问过他,他不给我回答。我觉得他那个态度,是自己选的。” 许嘉茗看着她,她说的很模糊,外人也不会听出什么信息量。 陈婧叹了口气,“你说,人的转变为什么会一下子这么大?努力掌握主动权的意义不就在于能够去自己不想做的事吗?” “可能是身不由己吧。” “不会。他不会是轻易被牵制的人。” 许嘉茗看着皱了眉头的她,不知如何安慰,“如果他不想说,你就不要问吧。要相信他能自己解决好的。” 陈婧见她如此淡定,虽然她一向都是这样,但还是挺惊讶的,一点恋旧情的关心也没有。在自己眼中,她哥一身的臭毛病,但也不至于被女人这么不待见。感觉她哥可能就喜欢不管他死活的女人。 陈婧问了她,“你呢?你会因为身不由己,去做不喜欢的工作吗?” 许嘉茗想了想,“虽然我觉得工作的作用就是养活自己和实现一定的成就感,不至于非要去做不喜欢的事儿。但有足够想要的东西时,可能会选择暂时忍耐下吧。” 陈婧若有所思地听着,“希望是暂时吧。” 许嘉茗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身不由己的事,她也不想知道。她低着头摸着猫,它太脏了些,带回家前要带它去洗个澡。 陈岩回家已经十点多了。 挺累的,洗完澡后,他倒了杯酒端到卧室,神经依旧处于兴奋之中,不停地想着事,无法停下。要休息好,他需要借助一点酒精。 坐靠床头上过了一遍接下来要见的人、要达成的事后,陈岩喝了口酒,拿起了手机,她那里是周末的上午。 他觉得有些事是要当面说的,但他现在过不去。 两个人一直在打字聊天,在家中,在他们一同睡过的床上,他忽然很想听到她的声音。白天有各种事,有很多顾虑,晚上,当时间终于属于自己时,他没有了犹豫,直接打了视频过去。 陈岩以为她会拒绝的,她却是很快就接了。不过他的屏幕是一片空白,看到了烟雾报警器才反应过来是天花板,她估计是还在床上。 陈岩不知第一句该说点什么时,就听到了她的□□,刚睡醒的迷糊中带着抗拒的意味,是他早上往她的小腹摸去时她会发出的声音。 他愣住了,可能是他听错了,可视频那头随即又传来了一句「别动」。 要放回去的酒杯落在了床头柜的边缘地带,手离开后,就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卧室铺了地毯,玻璃杯都没有碎,浅黄色的液体缓缓流出,将地毯缓缓浸湿。 许嘉茗的周末一贯是赖床的,而且昨天睡得晚。她带猫去洗了澡,猫回来后进入陌生环境后更加难以适应,躲在了笼子里不出来。她哄了很久,最后猫缩在了沙发上,她去睡觉时也没有关卧室门,怕它找不到她更焦虑。 手机的震动声将她从睡梦中吵醒,窗帘不遮光,已经是早上了,她不知几点。周末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捞过手机时眯着眼扫了下接通了电话,她又困倦地闭上了眼。 可许嘉茗刚闭上眼,平躺着的她,腹部骤然被施压,四只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这只猫还吃得很壮。 她想伸手去抱住它时,它已经走到了胸前,脚不停地动着,在最柔软的地方不亦乐乎的踩着。她哪里吃得消这十来斤的肥猫,疼得呵斥了它一句。不知它听不听得懂命令时,它就跳了下去,不知它去了哪儿,但她终于得了自由。 睡意已经被猫赶跑了一半,许嘉茗虽还有些困倦,想起了旁边的电话,不知是谁打来的,她翻了身拿过手机,却没想到是陈岩的视频电话。 她一时有点懵,他这么突然打过来,尚不清醒的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接,虽然她已经接了。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还是陈岩先开了口,“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脸很臭,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如果她回答的不对,他随时会动怒。她没有见过他发火,却莫名觉得此时的他很让人害怕。 她都觉得这是不是在做梦,他打视频过来,就是这么个态度吗? “我在睡觉啊,你吵醒我了。” 陈岩没有讲话,只是看着她。她有些不耐烦,说吵醒她时,抱怨中还带了点撒娇。 见他沉默地给她脸色看,许嘉茗也没好气,“你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话音刚落,许嘉茗就呼了痛,猫踩在了她的头发上,扯着她的头皮,疼得她手没放下就转过身一把将猫抱在了怀里,威胁了它一句你再动我就把你扔回家。 陈岩看到猫时,心中松了口气。就算他尚有理性,笃定绝无另一种可能,这却像是兜头一棒,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猫被她抱在怀里,在她的脖颈间嗅着,T恤的领口被猫爪扒拉着露出白皙的柔软起伏,她侧躺着的,聚拢着挤到了一处,陈岩的呼吸有些重,看着猫还试图往她的柔软处钻去,他皱了眉,“哪里来的猫?小心点,别让它挠了。” 许嘉茗怕痒又怕疼,虽然猫挺暖和的,但她还是有点怕,将猫从她怀里抱出,轻放到了床下。还好它没什么抵触情绪,已经蜷缩在她的拖鞋上了。 “你妹妹的猫,她出去玩,我帮忙养的。” 猫毛粘在了她的黑色T恤上,无比明显,陈岩看到上面的logo才意识到,这是他的衣服,“她的事,你让她自己做。” “没事,猫很喜欢我诶。” 陈岩想起她刚刚温柔地将猫抱在她的怀里,手轻摸安抚着,说了她一句,“我也没见你对鱼丸这么好过。” 猫和狗不同啊,猫她能帮着照顾,那么大的狗,她住的地方是没法养的。 许嘉茗都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这是一句指责,她好像也没法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她就是对鱼丸不够好的。 “那你是它的主人,你都多久没过去看它了?你花钱请人照顾它,就能自己不负责、不花时间去陪伴的吗?” 陈岩被她这一通说完,忽然笑了,“我错了。等忙完这阵,我想办法把它带在身边。” 许嘉茗想问他要把鱼丸带回国,不让它在温哥华呆着了吗,可这个问题她问有些不太适合,“哦。” 陈岩看着她,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也想问她纽约的生活如何,却是低下声音,问了她,“想我了吗?” 此时细看他,她才发现他的眉眼间带着疲惫,懒散地半躺在床上,没那么有力气的声音带了蛊惑的意味。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有什么事吗?” “头疼。” “吃止痛药。” “喝了酒,不能吃药。” “那你就再多喝点。” 陈岩笑了,“许嘉茗,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第75章 许嘉茗很少见他这样的疲态,就算她比他年轻,她也没他精力旺盛,她总要睡好多懒觉。 “那你就赶紧睡觉呀。” “就只有这一句吗?” “你最近工作很忙吗?” “挺忙的,半天的休息时间都挤不出来。”陈岩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却没打算放过她,“最近没时间去纽约,忙完就有空飞过去了。” 她完全没这个意思,就被他这么曲解了还给她解释,她都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哦,你妹妹是挺想你的。” “那你呢?” 一直在被他追问,许嘉茗恼了,“你来纽约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对外人一直是礼貌的,跟他再次有联系以来,她顶多是不回,却不会对他没好气地讲话,陈岩当听不懂她的情绪,就事论事地回答了她,“来找你。” “那你得提前问我有没有时间。我没空的话,你也别把飞一趟的帐算到我头上。” “你下班时间和周末没有空吗?” “我有我的事情和安排。” “比如呢?” 许嘉茗挺烦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没过脑子地回了他,“约会啊。” 陈岩没了笑意,“跟谁?” 她也没怕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关你什么事?” 她说的应该是气话,陈岩却难以判断真假,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没法出国。从工作到生活,一切都处于风险之中,不由他掌控。 “我提醒你一下,你还是我女朋友。我觉得跟异性约会,不太好。” 这也是陈岩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他不会与异性有非工作以外的约会,工作的话,也是在办公或公共场所进行。饭局更是,不会单独吃饭,他可以攒个局。 没有伴侣时,他就是这样的行事规则。跟异性单独吃饭,只有一种可能,他对这个人感兴趣。 在男女交往这一块,是没什么模糊地带的。陈岩见过太多了,男女之间没什么纯粹的友情,他最好的哥们,都不会频繁联系的,遇上事找对方帮忙都不一定有空吃饭,打个电话就行。怎么可能到了异性朋友上,就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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