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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干什么。”杨清允直摇头，反应剧烈的否定这一切，抓了把鱼食撒在水中，手微微颤动。 他重复问道：“下雨了，你们带伞没有？” 杨清允动作一滞，脸上冰凉的触感告诉她——下雨了，“我们好像没带伞……” 许攸远眼眸如墨一片暗沉，他眯着眼，启唇：“老伯你还有伞么？没有也没关系，毕竟雨也不大。” 刚说完这句话，豆大般的雨点从空中坠落砸在脑袋上，周遭尽是雨的声响。 这么背吗？ 杨清允下意识拉着他躲进船舱避雨。 老伯边撑边说：“你可是问对喽，我家老婆子就是做伞的，你们掀开坐着的木板那地下有。” “走的时候记得付钱，我这年纪大了容易忘。” 杨清允听着掀开，里面躺着一把伞，只不过是油纸扇，伞柄还挂着墨绿色流苏挂饰。 许攸远照做却发现船舱里只有那一把伞，渐渐陷入沉默，心情总是愉悦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摄像大哥早有准备披上了透明的单人雨衣，将设备一齐保护好，他接收到男生的视线，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多余的了。 “我们只能一起撑了。”杨清允说。 男生故做姿态垂头，“嗯。” 终于到达目的地，期间雨势减小，他们付过钱步行到寺庙，幸好足够大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可手臂还是紧挨着。 杨清允总是不自在的调整姿势，伞沿微倾，距离也被拉开，却不知男生肩处已经沾湿但颜色并不明显。 即使是雨也阻挡不了一颗祈福的心，庙里的人并不少。 他们先是作揖上香也捐了些香火钱，然后跟着大部队去买符，摊上有保学业的文昌符、招财运的赵帅符、还有姻缘符、平安符。 两人看着都买了些随着人流走到后院，院中放着一举几米高的大鼎，许多人甩手想把符扔进鼎中。 许攸远：“你扔过吗？” “前年和我妈扔过，什么保事业平安、发财运和求姻缘的都扔过。”她想到什么突然微笑起来，“但是除了姻缘其它的都扔进去了，我妈不信又买了些让我甚至叫别人扔，结果还是一个没扔进。” 听着趣事许攸远勾起唇，“你今天再试试看，实在不行我帮你。” 男生神色认真，她看得一愣，然后仓忙一笑。 “其实我不是很在乎，都看缘分。” 手中的符陆陆续续扔进鼎里，默契的留下了姻缘符，许攸远停下来看着女生扔最后那一个符。 杨清允用力一甩，玉色发簪流苏摇晃，不出意外姻缘符还是没能扔进，只是堪堪擦过鼎的边沿。 她露出一个笑，好像在说：“看我都说了吧。” 许攸远捏紧了姻缘符在心里祈愿，然后说：“我会帮你。” 手一甩，姻缘符飞了出去，一抹亮眼的红色划过天空形成优美的抛物线，措不及防没入高大的鼎里。 无声无息只凭缘分。 春风拂过带着雨的湿润，亲吻过女生的脸，卷起鼎上的红绸，他们衣袖随风卷起。 风吹得凌乱，似是卷起山呼海啸，声音震耳欲聋，心乱如麻。他们自中相望，眼睛里的情感流露而出，如风般自由，水之清澈，线之柔和…… 女生迎着春天的暖风，对面前是能让她动心的男生，她的心在瞬间中溃不成军。 …… “你扔进去了？！”杨清允不可置信，语气里充满惊讶。 许攸远点头，抬手展示手上空无一物，衣袖吹起露出腰间别着那把折扇。 女生还处于震惊之中，“我、我扔了好几次，找别人都没扔进去，你一次就成功了？！” “嗯。”他平静回答。 杨清允心情起起伏伏，她深吸几口气慢慢消化，可脑子越想越奇怪…… 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她默念三遍。 “你把你的姻缘符当成我的扔了，那你怎么办？” 许攸远：“我没关系。” 杨清允：“真的没关系吗？” “嗯，真的。”他说。 平复心情，他们随波逐流排队买手链串珠，款式各种各样，个个做工精美，杨清允一不小心就买了很多。 她特意挑了一个十八籽送给许攸远，诚心诚意说：“给你的，算是报答你帮我求姻缘吧。” “好。” 许攸远接下拿在手中，香火味钻入鼻尖，一如非常并没有使人清醒，反而让他情感杂乱漫上喜悦。 他盯着杨清允的背影，呢喃细语： “缘分还真是奇怪。” “喜欢也是。” 22 ☪ 开导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回程途中一直下着滂沱大雨，很久不见这样的恶劣天气，除了离得近的杨清允和许攸远其他人都没能回来，小屋里也就仅剩他们二人。 杨清允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大雨来的匆忙节目组买下了服装，所以她身上还是那件青色汉服，发簪上的流苏吊坠随着她轻微晃动。 胡静静：你一个女生在小屋还行吗？ 杨清允：有什么不行的？ 胡静静：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擦出点爱情的火花？ 她手上的动作停下，脑中像幻灯片一样闪现约会中的片段，忽然感觉手背微热，指腹摩擦着肌肤搓出一片红印。 杨清允：…… 杨清允：你再乱说我就找江律师治你。 对面胡静静嚣张回复：江漾在我这，你想怎样？ 杨清允：……下次我就不帮你问黄越锋了。 信息刚发出，他们建的群聊就热火朝天地弹出信息，她迟疑地点进去脸立马拉了下来。 胡静静：@许攸远 胡静静：我们不在记得照顾好杨清允！［坏笑JPG.］ 许攸远：好。 杨清允瞳孔地震，她远望一眼正在煮咖啡的男生，指尖飞动敲击键盘。 杨清允：你疯了吗？！！！ 随即她转战群聊。 杨清允：@黄越锋 照顾好胡静静。 杨清允：……不小心点错了，@江漾照顾好她！ 接下来所以人发的内容基本一致，聊天页面全被“哈哈哈哈哈”刷屏。 黄越锋：？ 黄越锋：你礼貌吗…… 胡静静：…… 许攸远端着两杯热咖啡走来，一杯放在女生面前，然后坐在沙发上。 “谢谢。”杨清允说。 “不客气。” 随即空气中弥漫着沉默，他随意点开手机，看到群聊里的话语嘴角上扬。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室外的雨声渐渐，门口绿萝小盆栽枝叶被雨打得上下摇晃，混合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潮湿，雨声点点入耳。 杨清允起身走到门口收起栽种的绿色植物，贴心的放在小木架子上，回到座位她抿两口咖啡继续看书。 只剩两人在家总是显得尴尬，他们没有交流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群聊里依旧火热，信息一直是九十九加。 应该没有比他们更无聊的了吧。 她心里默想。 ———— 时间流逝飞快，天色渐晚，门口的小灯亮了起来发散出暖黄具有氛围感的光，杨清允看了眼时间——六点。 换上新衣的她放下电脑踏上阶梯，却发现男生正在厨房洗菜忙碌，不禁羞愧难当。 她洗好手走近小声询问，“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男生点好火缓缓倒油，抽空看她一眼，指着水池中的土豆：“你帮我给土豆削一下皮就可以了。” 杨清允点头拿起土豆细心削皮，厨房空间算是宽阔，油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炸的飞溅。 许攸远朝后避了避，对着杨清允说：“你离这远一点，油烟太重了。” 杨清允：“我没那么讲究。” “但是我怕油溅到你。”他轻微笑了笑，那片墨色有了些许的温度，惹得她脸发烫。 女生胡乱点头带着两个小土豆往外边挪了一大步，离他和灶台远远的，半点油都溅不到。 也不必……离得这么远…… 因为是只有两个人的晚餐，所以他们并没有做很多菜，许攸远做了土豆丝和辣椒炒肉，杨清允良心过不去也贡献了一道十分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三盘菜算得上丰富，吃不吃的完另说。 面对面坐着却没有任何的交流，一直埋头苦干碗里的饭，完完全全做到了古文中的：“食不言。” 至于寝不语倒是不知道了。 幸好三盘菜分量不是非常多，也还能吃完就是有些撑了。他们将碗筷清洗完毕，又茫然得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许攸远抽纸擦拭着修长的手指，他抬眼向室外望去，雨已经停了，凉爽的风吹进来一脸的湿润。 他眼睛眯了眯，看着扎头发的女生问出口：“出去散步吗？” “正好消食。” 杨清允整理好头发，心中犹豫不决可过于明显的饱腹感不听催促着。 “好。”她良久才回复道。 街上寂静，远处五颜六色的灯火却十分引人注目，那是古城的方向。 路灯下路过两个影子，影子间隔着一段距离，脚底传来泥沙的摩擦声，地上留有水洼清冷的月倒影其中。 没有话题聊起，只是单独漫步。 身后默默跟着的小袁不由得给他们捏一把汗，她看着不争气的男生心里直替人着急。 真是的，你这小伙子把人家约出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快点主动啊！ 回程途中许攸远总算是开了口。 “今天求了姻缘符，你会有什么期待吗？” 杨清允仰头望月，只是浅浅一笑：“期待？还是得看缘分吧。”她顿了顿眸中月光被云遮住，“说实话我不是很相信爱情的。” 许攸远有些惊疑，追问道：“为什么？” 女生轻嗤，“哪有你么多为什么呢？鲁迅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对于我来说也差不多是这样。” 因为亲眼目睹了爱情的悲剧，所以才会产生质疑。 许攸远若有所思的点头，脚步放缓，盯着超过他的女生的背影，眉头微皱。 到了小屋后他们回到房间，无任何接触。 而今晚的便签投放也只能随着下一次展开。 到了睡觉的时间，杨清允平躺在床上可久久不能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全是船上社死的那一幕。 她烦躁地捶床，内心的羞耻感达到顶峰，异样的情绪从胸口蔓延开来，杨清允只觉得自己很奇怪。 手机振动，柳云音弹出一条信息来。 柳云音：今天晚上你怎么样？［搓手］［搓手］ 杨清允敲下两个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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