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平蹙眉:“你确定没事吗?” “嗯。”叶词重复一遍:“你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他的手慢慢松开门把,插入长裤口袋,整个人往后靠着墙壁,垂头不发一言。 叶词在里面磨蹭二十分钟,打开门,热气弥漫,昏黄的吸顶灯仿佛也被熏得醉意朦胧,她双颊潮红,裹着毛巾出来,浑身暖烘烘,香气袭人。 梁彦平仍立在那儿,垂眸看她,目色很深。 “以后别这么喝酒了。”他说:“伍洲同是死人吗,非得你出面应酬。” 叶词咧嘴笑笑:“你管我啊?” 说着扶住墙壁,回房间把门关上。 浑浑噩噩睡了两个钟头,莫名清醒,身体又干又渴,空空荡荡无法缓解,平躺半晌,一股无名火冲上脑袋,她掀开被子,套上睡裙下床。 客厅悄然寂静,所有家具轮廓模糊,叶词轻车熟路走到沙发前,一股脑扑到梁彦平身上,紧紧和他挤在一处。 “彦平。”她哑声道:“我要坐牢了。” “……”梁彦平浅眠,反应过来后沉着嗓子问:“为什么?” “实施犯罪。” “什么罪?” “强ꔷ奸罪。” 他愣怔片刻,不确定地开口:“谁?” “我。”叶词抬头望着他:“想强ꔷ暴你。” 梁彦平在幽暗里打量了一会儿,无比冷淡地开口:“你还没醒酒,先回屋休息吧。” 叶词拧眉站起身,抬脚推他的胯骨,居高临下瞥着:“那就滚,赖在我家干嘛,不用付房费吗?” 梁彦平轻笑:“多少钱,我给。” 叶词面无表情:“不要钱,肉偿吧。”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慢慢坐起身,长腿稍稍打开,气定神闲,嗓子是初醒的哑:“自己上来。”他摆明了不伺候,又或者想看她是不是纸老虎,敢不敢来真的。 叶词冷哼,双手从裙摆钻进去,拽下底裤,一路拨至脚踝,踢走,然后爬上沙发,膝盖分开跪在他大腿两侧。 梁彦平扬起脖子,硕大的喉结滚动。 叶词拉过他的右手,牵引,探入裙摆。 干干净净的白馒头,好似刚刚蒸熟,蓬松温暖,软得一塌糊涂。梁彦平呼吸不太对劲了。 客厅内光线幽暗,到处是黑乎乎的影子。反正看不清彼此的脸,一切可以藏在隐晦之处,不用直面,不用羞涩,不用负责。 既然他爱绕圈子,那就继续这么不清不楚下去呗。叶词轻蔑地想着,很快绷紧双腿发颤。 一阵失神过后,她毫不留恋地推开他的手,浑身软塌塌地挪到一旁。 这时沙发边的台灯忽然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线使叶词眯起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梁彦平起身走到扶手旁,抓住她的腿拖近,几乎将下半身拎起,后腰搁在扶手,腿掰开,就着明亮灯光看个清楚。 叶词放声尖叫。 梁彦平抬眼瞥她,冰湖般的眸子仿佛冻结了浑浊的水,越往里越深,晦暗不明。 叶词的脸和脖子瞬间涨得通红:“干什么?!” 这个角度,她的视线压根儿没地方躲。 梁彦平收回目光,弯腰埋了下去。 “啊——”叶词想推他脑袋,推不动,那处强烈的知觉引发巨大的羞耻和刺激,四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点劲也使不上来。 叶词听见自己的声音逐渐变样,屈服得很快。不怪她,谁懂那种感觉啊,天灵盖都酥了,灵魂深处在颤栗。 梁彦平餍足之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似有迷离。但面色仍是冷的,一言不发,以手代唇,找到她天赋异禀的某个点,约莫两三公分处,拨弄云雨。 接着就是钱塘江潮汐泛滥的景致。 不堪的失控让叶词嗓子发酸,瞬间眼圈儿通红。 梁彦平又埋下去亲了亲,以作安抚,然后抱她回房间。 叶词别开脸,泪珠子直淌。 “没出息。”他低哑的声音带几分轻讽。 叶词翻过身去抱住被子抽噎。 梁彦平道:“我们以前经常这样,你明明很喜欢的。” “不想和你说话。” “哭是因为太舒服了吗?” “滚。” 梁彦平笑了笑,漆黑眉眼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叶词,你有本事就在清醒的时候向我提要求,不要躲在酒精后面玩把戏,我不想做你的性工具。”
第41章 ◎(2003)因为你是学建筑的。◎ 早上梁彦平出门的时候叶词还没醒, 睡得很沉,他做了早饭放在锅里温着,临走前提醒她快些起来吃, 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 梁彦平到公司后又发了条短信, 但叶词一直没有回复。 下午三点过,手机忽然传来动静,她发信息问:“粥要不要加一点水再热?” 梁彦平蹙眉, 直接打过去, 问:“你现在才起床?” “嗯。”叶词嗓子哑得不像话:“有点感冒,睡不醒。” “吃药了吗?”他声音放柔。 “没有, 待会儿下楼看门诊。” 梁彦平说:“今天还是有点冷,你出门穿厚些。那个粥……要加一点热水再煮。” “好, 知道了。” 叶词其实没什么食欲,但胃里空着难受, 鼻塞,头痛,还怕冷。裹紧毛毯下床, 发现昨晚脱下的内裤已经被梁彦平洗干净, 挂在阳台,飘飘荡荡。 楼下临街的药房有大夫坐诊,这种时节伤寒流行,排队排了好一会儿,看诊拿药,叶词回家烧热水,把苦得掉渣的药片吞完, 倒头又睡。 傍晚梁彦平给她打电话, 响了很久, 最后被挂断。 九点,叶词回电,昏昏沉沉嘀咕:“彦平,我肚子好饿呀……” 撒娇的意味,他略一愣,放下手中的笔,问:“晚上吃的什么?” “苹果。” “就一个苹果?” “嗯,当时没胃口,现在饿得咕咕叫。” 梁彦平问:“那现在想吃什么?” “番茄鸡蛋面,楼下那家店一绝,可是已经关门了。”叶词打个哈欠:“算了,我忍一忍,明天早上再去吃吧。” 梁彦平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挂断电话。 项目组一小撮人还在加班,实习生买了个三明治回来,说:“梁工走了,我的任务是不是可以明天再交?” “他走了?”大家颇为惊讶:“不可能,他让我今晚把平面细化图做完,怎么可能先走?” “真的呀,我刚才看见他出去了。” “肯定有什么事吧,梁工不会比我们先下班的,我敢打赌,待会儿他还得回来,要不然我请大家喝一周的咖啡。赌赢了你们把我下周的咖啡包了。” “哈哈哈,不赌不赌,我们又不傻,不上你的当。” …… 梁彦平赶在商场关门前迅速采购了一些食材,开车回叶词的住所,埋头进厨房忙活一阵。然后把她从被窝里捞起来,抱到餐桌前坐着。 叶词挠挠额头,面前是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还有一碗丝瓜豆腐汤,她看得直咽口水,立马抄起筷子。 “小心烫。”梁彦平把外套搭在她肩头,接着转身走向门口。 叶词愣怔地叫住:“你去哪儿?” “加班。” 她咬着筷子呆望着他。 梁彦平拿起车钥匙默然片刻,心头一软,又走了过来,叶词抱住他的腰,脑袋缓缓蹭他胸膛,小声呢喃:“别去了吧……” 熟悉的感觉像一根微小的火柴划开,在漆黑石洞里,四周是冰冷墙壁,孱弱的火光投入弃置已久的油灯,一盏一盏点亮。 梁彦平用手掌轻抚她的脑袋,喉结滚了滚:“我晚点儿回来,待会儿见,好吗?” “不要……” 他深呼吸,婉转拒绝,但语气温柔:“别这样,叶词。” 她仰起头望去,长眉微蹙,可怜兮兮又不能理解地巴望着,目光像月下潋滟的溪流。 梁彦平这人从不喜欢做随性的事,他认为人的本能当中含有许多劣质的品性,比如懒惰,软弱,傲慢,嫉妒。他相信真正的自由源于自律,而非放纵自己滑向本能。 所以当他感觉能够掌控自身情绪与行为,就像能够掌控人生和命运,内心才会笃定。 为数不多的失控,大概都和叶词有关。床上就不说了,当年两人在一起就没有节制,梁彦平承认,跟她干那种事容易放纵,他认了,懒得抵抗约束。 可是床下再放纵就说不过去。 “记得吃药,早点休息。”他的冷静是高山之巅迎霜而立的大树,不受撼动:“我得走了。” 闻言叶词失望地松开手,胳膊垂下来,悻悻地,转过身低头生闷气。 梁彦平揉揉那颗脑袋瓜。 “晚上我等你回来再睡。”她冷言冷语放下这么一句,拿起筷子干面条。 那样子真像小狗发怒。 梁彦平心下轻笑,径直离开。 * 午夜十二点,他放轻动作开门回家,客厅亮着一盏昏黄台灯,电视播放武打片,叶词裹着毛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梁彦平去浴室洗澡,出来抱她回房。 “彦平,你搂着我睡,行吗?”叶词稍微睁了下眼,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哑声低喃:“感冒差不多快好了,不会传染给你的。” 梁彦平想,我也不怕你传染啊。 “傻子。”他平躺下来,掖实被角。 叶词考拉似的抱住他的胳膊,一手缠绕,一手顺着摸下去,放在他掌心,然后分开五指插进去,扣紧。 梁彦平微微僵硬。 她是不是只有在醉酒和病中才会歇下防备,露出一点点真心,等精神大好又会变成铜墙铁壁,跟他若即若离,或者吵个天翻地覆。这么下去还有出路吗?他们千疮百孔的关系还禁得起多少磋磨? 梁彦平感到一丝疲倦,关掉台灯,黑暗中揉捏鼻梁,叶词的呼吸轻轻浮荡在他肩下,沉缓,妥帖。 他抽出自己的胳膊,揽她入怀,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软绵绵,热乎乎,两颗扑腾的心脏兵荒马乱,适应好几秒后才逐渐趋于平稳,然后呼吸一致。 * 次日周六,叶词清早起来,见梁彦平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她没太留意,自顾进浴室洗漱。 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面无血色,病两天,好像瘦了四五斤,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收拾清爽出来,叶词想带梁彦平出去吃早饭,正要开口,这时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她的课本和作业,已经看了好一会儿。 “你、你干嘛翻我的书?”叶词刷地耳根子通红。 梁彦平抬眸瞥过来,目色探究,隐而不露,平淡无波地问:“你上夜校读建筑工程?” “有什么稀奇的?”叶词整张脸都红了,偏要硬做出无所谓的表情:“我两年前决定干这行就开始断断续续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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