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这样说了,林阮自然是应下,秦深和周傅川关系好,盛言邀请,她不会下人家的面子。 周傅川的车在汀兰华府,去酒店时,他带着林阮坐上了秦深的车。 迟非和安悦落在后面,在安悦开车门时,迟非拉住了她。 “小悦,以后别老是为难林阮,让二哥知道了,会不高兴。” 安悦生气甩开他的手,戴上墨镜,精致的红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话却不好听。 “爬上枝头的麻雀而已,我给她什么面子,她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抢我姐姐的。” 说罢,她便驱车离开,留下迟非一人停在原地呐呐。 “二哥从不受威胁,若不是真喜欢林阮,不会娶她......” “怎么就不承认呢。” 周母的生辰宴在京市有名的老字号酒店举行,包下了整个五楼 即便周家低调,不显山不显水,但因老爷子名望颇高,周父在京市政界担任不小的职位,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年轻这辈,周远山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是知名企业家、商界新流,不靠祖辈父辈,独自积攒一份不小的家业,亦是有不少同样优秀的人愿意借此机会结交。 即便是如今刚在军中崭露头角的周傅川,也在一进大厅,身边围上来大堆人,其中有一半是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上层圈子的聚会,可不是单纯的吃吃饭。 只不过周傅川这人脾气不太好,冷着脸把人都吓跑了,带着林阮坐到老爷子身旁,喝茶吃点心。 周母过来扯他去接待客人,也不愿意,坐的板板正正,贴在林阮身边,让她给自己下单买新手机。 老爷子就爱看周傅川和林阮待在一起,笑眯眯的打发了周母,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别一天老是盯着儿子走。 这么大个人了,没得自己的事做吗? 安悦揽着安母过来时,见着的就是这副模样,母女俩对视一眼,上前和周老爷子打招呼。 “周伯伯。” “爷爷。” “哎,小悦也来了,你们一家真是好久没见了。”周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他对小辈平常一向温和。 安家在前两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搬离了大院,两家人许久没有来往。 也就安悦时常回来串串门,这小姑娘话多的嘞,老爷子觉得她有些烦。 但不是自家孩子,他不说。 “周伯伯是最近可好?您老气色看着不输年轻人。”安母脸上是端庄的笑,和颜悦色,令人挑不出错来。 “唉,说笑说笑,人老了哪能和年轻人比。”周老爷子摆摆手推辞,指着周傅川和林阮笑道,“我呀,能抱上他俩的孩子,这辈子就够了。” 猝不及防的催生让周傅川和林阮愣了愣,还是周傅川先反应过来。 他说:“那你得等,我没打算现在要孩子。” 周傅川说的坚定,没有一丝犹豫,气的周老爷子胡子一抽一抽的。 “你个臭小子,都快三十了,还不要孩子,以后谁养你。” 周傅川看向低头不说话的林阮,开口,“现在不要,我刚调回来,部队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 他没说的是,林阮还在读书,总不能是让她丈夫不在身边,还要大着肚子去上学。 “爷爷,我还在念书呢。”林阮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周傅川不由得看了看她,总感觉她不是很开心,他垂目道:“孩子的事不急,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软软有时间也可以去随军。” “傅川调回来了?安然也要回国了,真是缘分。”安母笑着说道,“你们这群孩子,关系一向好,有时间多聚聚。” 不经意的两句话,如同扔在水里的石子,掀起不小的波澜。 后面走来的秦深和迟非脚步停了下来,径直看向那边坐着的周傅川。 安悦和安母也看着他。 几人的目光投注,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直接给周傅川整笑了,他握着林阮的腰往自己身边贴了贴,微挑着下巴,语气吊儿郎当:“怎么,安然回来,还得让我请个腰鼓队,敲锣打鼓去接?啧,面子真大。” “怎么说话的!”周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孙子的小腿,侧头与安母笑道。 “他是真没空,这次休假时间不算长,家里还得办喜事。” 安母目的没有达到,又被周傅川一个小辈下了面子,脸上有些勉强,但还是赔笑问道:“最近有什么好事将近吗?” “办婚礼呗,我都结婚三年了,总的让林阮给我个名分。” 话音刚落,空气都变得安静,周围走动的人都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这边看。 当初周家老二悄无声息的结婚,没有办婚礼,还以为是不喜欢这个妻子。 现在听着,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像是周家老二上赶着求人家。 第5章 前缘往事 众人被周傅川不算小声的话惊住。 偏偏这人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举着个汝窑白瓷茶盏敬茶,慵懒的如同个浪荡子。 “届时给诸位发喜帖,可一定要赏光莅临。” 林阮懵了一会儿,羞得小脸通红,头低的和个鹌鹑一样。 她不认识旁边这傻大帽,这是谁老公,不是她的! 不是谁能做到周傅川这样,脸皮和长城城墙一样厚。 办婚礼这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太突然了。 当初匆忙,周傅川领证在家待了三天,就回了军队参加维和任务。 安悦母女的脸色难看的能夹死苍蝇,她们说安然回来了,周傅川说办婚礼。 这脸打的梆梆作响。 周傅川喜欢的人,不是他们家安然吗? 安悦这人说话向来不动脑子,语出惊人,惊倒一大片人。 “二哥,当初不是林阮逼你娶她的吗?” “你下雨天不打伞,晃晃脑子全是水。”周傅川睨她一眼,说:“我的婚姻生活让您老担心了,准确来说,是我向林阮自荐枕席,逼她娶我。” “担心担心自己,有空多读书,这么大个人长张嘴,别用处只有吃饭。” 这话说的,压根不给安悦机会反驳,三言两语把话给堵死,聊天都不能继续下去。 林阮承认......看见安悦无话可说,她的心情还不错。 “安小姐,我们京市大学第一医院的精神科还不错,若是你需要,我这边说一声。” 林阮宛若人美心善大姐姐,字字透露着关心。 “给你走个后门,不用排队,也能及时得到治疗。” 安悦:“......” “好了,别闹了,过来。”周母抱着小宝过来,瞪了自家小儿子和儿媳妇一眼。 这混世魔王闹,怎么连林阮也跟着一起,还给不给她过生日的。 “爷爷,我们过去吧。” 林阮把周傅川放在她腰上的手扒拉下去,扶着周老爷子站起来。 “好嘞。”周老爷子看热闹笑的开心,“今天有客人,我喝几杯酒,你们可不准多嘴。” “好,随你开心。” 周母有些无奈,老爷子总找机会喝酒,管不住。 “爷爷,饮酒适度,不宜太多。”林阮看向他。 “那我少喝一点点,几杯。” “几杯也不行的。” 周母在健康方面不随着老爷子胡闹,她把小宝递给周傅川,自己跟在老爷子身边监督。 周傅川手里空荡荡的,再看走在前面的林阮,冷嗤一声,从自家老妈手里接过吃手的大侄子,跟在他们身后,边走边威胁。 “周慕安,组织给你一周时间学会走路,届时婚礼给我当花童。” 听不懂他叔说什么的小宝:“呜阿巴阿巴,噗嗤~” 走在他们身后的迟非悄摸摸凑到秦深耳边问,“深儿,我怎么觉得二哥回来怪怪的......他变了。” 秦深推开他,问:“有什么不同。” “他和林阮亲近,还不给小悦面子。” “林阮是他妻子。”秦深看着前面璧人似的背影,面无表情。 迟非不懂,“二哥不是喜欢安然吗?” 秦深瞟他一眼,开口问他:“安悦和你说的?” “嗯。” “或许,不要问我,我觉得林阮比安然好。” 生辰宴过后,林阮跟着周傅川去见了周父,说了一会儿话,两人回了汀兰华府,开的是周远山的车。 周家三代,政军商皆有涉猎,周老爷子功勋加身,周父从政,周母亦是门当户对,豪门出身的独女,娘家资产颇丰。 周远山成年之后,便接手了家里的生意,除此之外,还创办了自己的上市公司。 周傅川从小被老爷子带在身边,对他父亲和哥哥的事业,不感一点兴趣,有自己的人生追求。 周家长辈分得清,孩子成年之后,该属于他的资产,一分不少的分配。 汀兰华府就是其中之一,至于车,周远山多的是,开走一辆不算什么。 周傅川这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起码年少的时候,是这样的,一肚子坏水。 读书时,和寻常人一样,每个月零花钱定量,不是很多,刚够吃饭,买点零食。 偏偏他钟爱模型、手办和球鞋。 每样都是烧钱的爱好。 周远山比他大五岁,心思比他活络,也比他有钱。 这货惯是个对自己人不客气的,没少打他哥的主意。 几十万的手表,转手卖给周围零花钱多的朋友,还不忘留个联系方式,让他哥赎回来。 周父节俭,最见不得他这副纨绔少爷样,口头教训和家法没少过。 周傅川性子犟,起初脾气上来,和他老子正面冲突,后面知道只有被压着打的分,学聪明收敛许多。 死皮赖脸的跟他哥学炒股,自己赚钱自己花,买完模型有余,还不忘学雷锋做好事,做慈善捐款。 说到这个,林阮到京市来,还离不开他这番无心的善举。 一切都是缘分。 彼时的林阮,还住在H省一个偏远的小县城陵县,读初中的年纪却小有名气。 小姑娘学习好,只要是她参加的考试,就没有不是第一的,长的也好看,令人过目不忘。 可让大家都知道她,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她的父亲。 陵县地处丘陵,四面环山,那年的夏天很热,起了山火。 野火越过隔离带,越烧越烈,漫天飞舞的草灰和滚滚浓烟,熏的天都是黑的。 整个陵县都在守卫自己的家园,林阮的父亲是冲在最前列的消防员。 因为天气和风向的原因,山火传播速度极快,迅速蔓延周边地带,林阮的父亲带队深入,遏止火势的蔓延,未曾想到风向突变,火势反扑。 陵县的火,在万众一心下扑灭,林阮的父亲却永远定格在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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