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我出生之后,随着国家的大力整顿这些情况都慢慢消失了。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作,我们一家人过着平淡而温馨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的话。 我还记得那一年是我高二的时候,那是2014年的春天,我们一家人在昆市火车站准备出去旅游。 我记得那一年我考试考的特别好,父母奖励我的。张云朗停顿了下,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个充满鲜血的夜晚。 突然有人开始冲进人群里肆意砍杀过往的旅客。 你知道吗?攸宁,其实那个时候我父亲离现场很远,可是他看到一个歹徒的刀正准备挥向一个蹲在地上哭的孩子,他冲了上去,然后那把刀就……就直接刺入他的肉体,我看到他的脖颈、手臂、胸腔和腹腔汩汩地冒着鲜血…… 紧接着,一个小姑娘从背后看到了我们,她挥着两把刀,比男人还狠,不断地砍倒她前面的人。 母亲一直挡在我的身前,我看到她的身体被刺穿,鲜血从她的小腹流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避无可避,我以为我活不了了,正当那个女人提刀向我砍来的时候,一枚子弹洞穿了她的头颅。 攸宁,就那一个晚上,我成了孤儿。 此刻,他的声音有难以遏制的哽咽。 我后来改了志愿,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成为一名警察。 随着时间推移,到了新的时代,毒品问题和恐怖组织不再是我们这个边境城市的主要问题,继而发展成了电信诈骗,然后席卷到了全国,与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因为我没有父母也就没什么顾忌,再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这就是我的经历。 他紧紧地抱住攸宁,此刻她的泪水已经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又哭了呀?” 攸宁知道这个案件,这是分裂势力一手策划组织的昆市火车站暴力恐怖案。 当时的她还在国外读书,这起案件的恶劣影响震惊世界。 她还记得她所在地的媒体以最强烈的言辞谴责发生在昆ʝʂɠ市火车站、造成大量无辜平民死伤的恐怖袭击事件,呼吁将恐怖袭击实施者、组织者、资助者和支持者绳之以法,向受害者及其家人表示最深切的同情和慰问。 这起案件是她成为记者的初心,因为她看到有人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暴徒的刀,毅然与暴徒搏斗,护佑了别人的生命。 她当时就想我要成为记录这一切的人,我要记录时代、记录新闻,世界的公平与正义如何寻得?世界静默不语,但这世界有记者的笔。 她没想到此刻她和在火车站哭泣的男孩相逢,所有的偶然,其实都是命中注定,是为宿命。 张云朗紧接着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好,每次你见我都要哭,我多希望能让你开怀大笑啊。”他的声音也哽咽了下。 攸宁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拉住他的手,“没关系,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也是命运的安排。”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愿意。 “睡吧,攸宁!”他亲了亲她的头发。 “你的身体还疼吗?” “没关系,都是小伤。” 下一秒烧灼般的剧痛由胸口席卷全身,他忍不住呛出了一口血,大声地喘气。 他摸了摸攸宁的头,“靠着我吧!” 攸宁抱着张云朗,忍不住放声大哭。 清晨,东方的天空渐渐染上了一抹粉红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的光芒逐渐变得刺眼而明亮,照耀着大地。 可是,太阳能直射这世间的罪恶吗? 在房间被阳光照耀之际,齐使敲响了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女人,她们给张云朗和李攸宁递上了两套衣服。 “白色的?”攸宁翻了翻衣服,“怎么这么像婚礼的服装啊?什么意思?”这白色仿佛在昭示着某种不详。 “的确是这样,神准备为你们举行婚礼。”齐使依旧彬彬有礼。 李攸宁和张云朗对视了一眼,一阵寒意笼罩了他们。 张云朗的脸色有些苍白,攸宁忍不住担心,“既然要举行婚礼,那他身体不好,是不是要给他一些治伤的药?”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齐使这莫名其妙的话语仿佛一股冰冷的寒流,让攸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手脚变得冰凉。 他们认命般地换好了衣服跟随齐使走出城堡,往山上走去。 张云朗忍不住地咳嗽,步履蹒跚,攸宁扶住了他。 走了两公里外,齐使停住了脚步,攸宁抬眼望去:一个大大的祭台矗立在了他们面前。这个祭台是由古老的橡木搭建而成,每一根木头都经过精心挑选和打磨,表面呈现出暗黑的光泽,它的结构复杂而精致,层层叠叠的台面设计赋予了它独特的层次感和庄重感。 从远处看去,仿佛是一个微型的森林,让人感到恐惧和压抑。 在祭台的两侧,有一群人站在旁边,他们身穿黑色的长袍,脸上戴着面具,只有一双双冷漠的眼睛露在外面。中间站着身穿教袍的袁吉。 祭台旁边摆放着各种奇异的符号和图案,整个场景充满了恐惧和压抑,让人不寒而栗。 齐使依旧客气地邀请攸宁和云朗站在了祭台两侧,紧接着他吩咐身边的人用绳子捆住了他们的手臂,然后信徒们开始在下方的木头上泼洒汽油,戴着面具的丁丽害怕地抓住盛温的手臂:“我们非要看吗?” 攸宁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张云朗:“他要烧死我们吗?” 张云朗支撑到此刻,已经晕了过去,没有人回答她。 攸宁看着下方信徒冷漠的脸,心情复杂。 “我焚烧的是我的过去,我和我的新娘永远在一起了,这场戏终于可以落幕了。” 此刻,一道火光在袁吉的手上闪烁,紧接着他把火光扔向汽油里,一眨眼熊熊烈焰开始冲天而起。
第六十七章 为她而死 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袁吉导演了这一场隆重又血腥的演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为了自己的执念。 终于他彻底地和他的过去告别,从此他是全新的自己、全新的神灵了; 他心中的空缺终于被填满,他的过去和他的新娘长眠在坟茔中; 他获得了新生; 死亡是过去的我,过去的我已经和你一起埋葬; 如今的我是超越自己的存在; 我又赢来了新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要将这份轻松和愉悦吸入心底。 焚烧的味道是多么的美妙啊! 他朝火柴扔进木头的那一刻,加上汽油的作用,火势一下子呈燎原之势,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仿佛都在燃烧。 攸宁感觉自己脚下的皮肤被烤的刺痛,黑烟滚滚升起,她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我们,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回头看张云朗苍白的侧脸,张云朗已经晕了过去。 攸宁胸口紧绷,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站在袁吉身后戴着面具的一个人突然移动,拿着簪子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放开他们,把火灭了,否则我……我杀了你!” 袁吉愣住了,喉咙上的痛感朝他传来,周围的人也因为这变故惊疑不定。 盛温在这个人的身后原先打算出手的,丁丽按住了他想要救袁吉的心,朝他摇了摇头。 齐使和丁景天一下子慌了:“这……这,你们快灭火!” 尤其是齐使,瞄准火焰,用力将衣服砸去,还有信徒拖下身上的袍子开始拍打,火势慢慢变小,很快火苗被衣服的冷气扑灭,虽然还有一些余烬在闪烁,但已经没有危险的火势了。 攸宁被呛得一直在咳嗽,黑烟中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情况。 “乌乌,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等火焰被扑灭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身后的人松了一口气,扼住他脖子的东西也变得不那么尖锐。趁身后的人愣神的时候,袁吉一把拉住身后人的手腕直接往外掰,这人吃痛,簪子很快抓不稳,他于空中接住了簪子,反手刺向背后的人的喉咙,然后一把拉开这个人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乌乌惊恐的眼睛。 “你这个女人,早就该死了。”“嘭”的一声,乌乌听到了簪子刺在肉里的声音,大口的鲜血从她喉咙里流出,然后她被踢到了祭台前。 她捂住自己不断流血的喉咙,跌跌撞撞地撑起了身子,努力地向上看,伸出手指想要触摸攸宁,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她的视线正在越来越模糊,她流着眼泪:“攸宁,我总算对得起你了。”紧接着,她扑通栽倒,鲜血正从她的身体里不断流出,终于她闭上了眼睛。 “乌乌,”攸宁忍不住地挣扎,但她的手臂被绳子捆得紧紧的,她挣脱不开,一声嚎哭从她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你这个畜生,你会有报应的!”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衫,她的肩膀颤抖着,这哭声如一道破空的锐刃,刺破了山间的薄膜, 她的声音沙哑,嘶哑变调的哭泣回荡在山间,显得格外空寂。 她的一声声诅咒回荡在空中,给这个场面增加了一丝毛骨悚然的味道。 “你不得好死!” “你会有报应的!” “……” 突然间,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如远古巨兽的怒吼,震撼人心。然后,闪电划破黑暗,如天神的怒火,将整个世界照亮。它们在祭台的上方穿梭,仿佛是手拿天平的执剑人。 紧接着, 大雨倾盆而下,宛如天堂的大门打开,将无尽的雨水洒向人间。雷声轰鸣,似乎要洗刷这天地间的罪恶。 “这……”刚刚扑灭火的信众累的气喘吁吁,两侧的教徒也在议论纷纷。 袁吉脸色阴晴不定,他抬起头来,看向这雨,闪电和雷声依旧在他的上方盘旋。 齐使走上前来:“下雨了,我们要继续吗?” 有时候啊,人往往得相信冥冥之中的天意 ,但袁吉不信,他已经和过去的自己告别,现在他是全新的自我,所以他下了命令,“继续进行吧!” “神,雨太大了,这个火点不燃啊!”准备点火的教徒试了几次,却没有点燃,他气喘吁吁地看向袁吉。 袁吉不假思索道:“那就等雨停了继续进行,你们守在这里。其他家人一起和我回家,我们一起聆听新的神谕。” “好的。” 齐使已经给袁吉撑伞,他看了一眼筋疲力尽的攸宁,冷笑了声,走到了众人面前,再也没有回头。 张云朗已经晕过去好久了,“云朗,你怎么样?你醒醒啊!”攸宁分不清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绑在她侧面的人失去了动静,她使劲的挣扎,绳子将她的手腕勒的红肿,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痛苦使她发出了呻吟。 “老实点!”守在他们旁边的两个信徒苦不堪言,雨太大了,他们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54 首页 上一页 49 50 51 52 53 5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