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是提醒和警告,乌乌一下子明白了,点点头道: “那你保重。” 卡娜过来,静静地望着她,嗓音里有些怒气: “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攸宁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便上了车,等她见到心言大师她就解放了。她望着窗外,这座城市虽然洋溢着犯罪、邪教等不安因素,但不妨碍它的美,前方山路蜿蜒曲折,依山而建的农屋村舍便在这飘渺仙境中若隐若现。 再见了,仰光!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攸宁淡然的神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紧接着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 她以为是晕车,但很快她意识到不是了。因为她开始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脚下虚浮,周身冒出虚汗来。 “卡娜,停车,我不回去了,我要去找主!”攸宁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眼神慌乱而无助。 “晚了。”卡娜从副驾驶探出头来,她的脸上带着诡艳的笑,不经意间闪着偏执的光。 我对他那么好,我不断地给他找新的花朵,而他竟然痴迷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原本把你带回来就是个错误,我以为他就会像看到普通的女孩一样,没想到他竟然想让你当神母。 他不舍得和信徒们分享你。 那天我偷偷听见他和齐使说他要让你给他生孩子,真是可笑,我们这些为他永远不能生孩子的人呢? 所以……你去死吧!
第十五章 水牢相遇 “你想怎么样?”攸宁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涌上心头,心里充斥着种种可怖的幻想。 “主不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你吗? 那我就让你被别人践踏,然后让你消失。”卡娜直直地盯着她。 紧接着她对驾驶汽车的男人说: “小张,把她和那些人关进去吧!” …… 张云朗觉得张晓峰最近不太对劲,因着果利集团不再限制他们的人身活动,小张他原本是计划逃跑的。现在也不提逃跑的事情了,一有空便往外跑,而且走之前还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 他心里嘀咕,谈恋爱了么? 他没有心思管他,每次一到放风时间,大家都汹涌而出的时候,他要去组长的办公室看看果利集团背后的控制人是谁,一连几天,他拍到了一些资料,与网上描述的相差无几,果利集团实际控制人是丁景天和丁丽父女俩,但是与在仰光奋斗几十年的老一代家族比,这两个人在仰光毫无根基,当地人对他们也一无所知,所以张云朗有理由怀疑他们两个背后还有人。 这个人在背后看着一切、操纵着一切,如果能把这个人找出来绳之以法,那么果利集团也就能从内部瓦解了。 这天,就在小张又要出去的时候,他叫住了他: “小张,你去哪里?” 小张警惕地望了望周围,看到没人关注他,笑着: “云朗哥,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我准备去找她,你要和我一起吗?” 张云朗摇了摇头,紧接着又问: “那你这段时间就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 “是的,她说我很快就不用在这里干诈骗的事情了。” 张云朗嗤笑了下: “怎么,她一个女孩子还能救你?” 小张看他这副表情,急了: “云朗哥,你还别不信。他们有个神通广大的主,能救世人于苦难。” 接着小张喃喃自语道: “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这是善行;有的人临终时也没有把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这是信神最大的失败。” 张云朗微微一愣,骤然看向小张,他想起了他在大金塔遇到的一个女人,眼神陡然变得锋利如刀: “小张,你还知道什么?” 小张看到突然严肃,他从来没有见过张云朗这样,不觉得有些害怕,继而有些不服气道: “没有什么了呀,我们在这里,父母又不管、国家也不问,她说的我相信。只不过……” 张云朗心下一沉, “只不过什么?是你觉得也不对的程度是吗?小张,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和我说!” 紧接着,张云朗知道卡娜让小张绑架了一个女生,她说既然果利集团有部分人的最终宿命都是公海,那么多一个人也不要紧。她让小张趁看守不在,直接把她扔进了水牢。 “你真是胡闹!”张云朗见状,急忙往水牢跑去。 李攸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仔细观察自己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下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她的脚浸在水里,已经泡的有些发胀。 攸宁大喊: “有人吗?救命,有人吗?” 还未喊多久,一个看守走了过来,凶神恶煞,有午觉被打乱的不耐烦, “你喊什么?” 攸宁看到他说的是国语,不觉得一喜: “这是哪里?” 看守见她吐露的是正宗的普通话,不觉得一愣,继而道: “这是果利集团的水牢。” 攸宁看他有问有答,急忙说道: “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不属于这里,你们放我出去!” 看守冷笑了,这个理由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惊慌失措,他的心已经硬的像石头一样。 他刚要开骂,继而顺着夕阳看到女人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泥水,还是眼泪。 但那绝美的容颜,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痛。 继而,他结巴道: “你……你是在果利集团下面的娱乐公司工作的吗?你出不去了,很少看到女人来这里。你是究竟有多招他们恨啊?前一批的船次刚走,这次就你一个人,今天晚上他们就会把你拉走,你的下一步就是公海的医疗船。不过……你父母在哪里?我可以帮你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用再找了……” 他的话如一道雷,劈到了攸宁的心里,她整个后脊背一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她的脑子一嗡,当场又落下泪来,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去,除了无措就是憋屈。 攸宁怎么会不知道公海呢? 据说公海上行驶着无数的医疗船,他们不受各国法律约束。曾有无数的人在这些船上被摘掉器官。 据说为了节省成本,有些摘器官的手术,甚至连麻药都不会给受害者用。 据说他们用十分血腥的手段摘掉受害者的心脏,脾脏,肾脏,甚至眼角膜都会被摘走,最后只剩一副空壳被丢进公海中。 有新闻报告,公海的医疗船,一次焚烧的身份证就多达一吨重。 而且被焚烧的不是身份证,而是身份证的芯片,一个芯片只有几克的重量,可想而知受害者究竟有多少。 …… 张云朗跟着小张来到了水牢,他没想到小张竟然伙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把另一个女人关进了水牢。 他看见了一个女人蜷缩在地上,用双手拼命地抱着自己。 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却也能看到她的脸白的像一张纸,紧闭的双眼有晶莹的泪珠滚落,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 临近了看,才发现她的唇角破了,渗出几股殷红的血,白皙的脸上有巴掌打出的血痕,装满着压抑不住地狼狈和绝望。 就在此刻,女人抬起了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 他身子僵了僵,继而一个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
第十七章 仰光之夜 仰光的天说变就变,这会儿雨声不急不慢地响着,玻璃窗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将外面的景ʝʂɠ致彻底模糊。 李攸宁悠悠转醒,只见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墙壁上贴着淡雅的卡其色花纹壁纸,一幅冬日里的画挂在墙上最显眼的位置。 靠近床边有一张很小的桌子,空气中有淡淡的烟味,却不难闻。 一个男人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在抽着烟。 “这是哪里?”她踉跄着起身。 男人听闻动静,掐灭了手中的烟,转过身来。 “是你!”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干净利落、眉眼冷峭的脸。男人依旧穿着短裤和一件白色的短袖,这抹白色反倒给他平添了一股少年感。 “你救了我?”攸宁的头还有些晕,她看了下自己的脚,上面的伤口抹过一层细细的药膏,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皮肤也是干净的白色,想到这里她的耳梢有些微红。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倒也没有解释这件事情,递给了她一部手机: “李小姐,我早就说过缅甸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回家吧,最好不要有下次了。” 是他一贯的语气,平静、淡漠,似乎还夹杂着点让她胸口堵胀的疏离。 她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热,眼睫下意识轻眨了两下,张了张口却说出了一句置气的话:“我不走。” 其实是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将来,你那些不为人知的那面。 攸宁这句话说完,便后悔了,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云朗静静地看着她,他回想起了见到她的一天,惊讶、不可置信、心痛、愤怒都有之,他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她为什么在这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她出去。 当天晚上,他一个人进入水牢,迷晕了看守,救出了攸宁。面对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他还求助了外面的朋友徐锡,黑进了系统,他背着这个女孩穿过人群,他还遇到了黄毛邬德。 他记得邬德一直想看他背的是谁,他平静地说:“这同事四阳了,我带他去看医生,你还要看吗?”直吓得邬德连连后退,打消了好奇心。 出了园区,远离了监控范围,他抱着她,又走了大概20公里的山路,才到了他之前安家的这块地方。 他站起身来,没有看她:“你休息好了,明天送你回家。” 说完他便出去了。 攸宁看着他关上门,下意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想伸出的手难堪地收回。她想了想,穿上拖鞋,也走了出去。 推开房门,她才发现这是山腰上的一座房子,雨已经不下了。 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悄悄地拉开了,罩住了山川原野。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涩的天宇上。 男人蹲在外面抽烟,觉察到有人过来瞥了眼,笼腿支起身子站了起来,张云朗个子很高,黑夜里看近物反而更清晰,攸宁看到他的衣服被汗浸透,紧贴着他精壮的上身,眼睛沉澈清亮。 此刻此景,攸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是脑袋有些发热,攸宁下意识地有些委屈,依旧说出了:“对不起。”她的心脏部位传来沉闷的疼意,说完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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