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跑过来跟秦先生打了个招呼,然后挽着我的手一起进了写字楼。进了公司,她凑到我耳边问我:“你和你家秦先生和好了?” 我万分惊讶地看向她,她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说:“还骗我说他出差了,出差出一个月?” 谎言被她戳穿,我心虚地低下头。她撞了我一下,眉飞色舞地说:“看来小别胜新婚这话一点儿都没错,你们两个人的气色都不一样了。” 我红着脸求她别打趣我,然后跟她解释:“我们之前是出了一点问题,问题在我身上,不过现在都解决了。” “我知道你们出了问题,但我从一开始也相信,你们两个会和好的。臻臻,你们两个人除了彼此,谁都爱不了,这是我当年追秦森时就得出来的结论。”她语气虽然轻飘飘的,但话里话外都是羡慕。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在工位上坐下来继续说:“你或许没注意过,只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他的目光始终在你身上。如果是热恋中的情侣,我可以理解,但你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了,他还能始终笑着看着你。当时我就知道,我没戏了。我不可能争得过你。” 她所说的这个,我从未注意过。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爸妈会那么笃定,我们两个人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原来,在爱情里,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然后对徐芳说:“谢谢。” 她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颇为洒脱地弹了下舌。然后,她又凑上来说:“那你说,我和方燃有没有戏?”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还要拜托她当我们和方燃和解的纽带,于是我悄悄地说:“正好,我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于是,我在微信上把方燃的身世以及我们之间的恩怨纠葛跟她讲了,但一些该省略的部分我也都省略了。得知方燃是秦先生同父异母的弟弟,她惊讶得连给我发了好几排感叹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电脑中病毒了。 徐芳:我的天,这方燃放到偶像剧里,妥妥的男一号男二号呀! 我先回复了一个省略号,然后问:所以,你愿不愿意帮我们? 徐芳立马回复:帮!怎么不帮?得不到秦先生,拿下他弟弟也不亏! 我扶额,但也庆幸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 然而,老天并没有给我与方燃和解的机会,一连两天我在公司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到了星期二下午,徐芳先急了,私聊了行政部的同事,然后给我发消息说:方燃离职了。 看到这条消息时,我整个人是蒙的。他当初来得突然,现在走得也这么突然,我甚至怀疑他是知道我在这家公司上班所以刻意来这家公司的。 下了班秦先生来接我,我跟他说了方燃离职的事情。他表面上看着不关心方燃的死活,但我偷瞄了两眼发现他还是有些在意。 “方燃住哪里你知道吧?那房子好像还是你给他买的。” 我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便又让秦先生想起了他跟他爸爸的那些父子恩怨,虽然现在表舅人已不在了,但执拗如秦先生,我觉得他可能还没原谅他爸爸。 车子开了一会儿,他突然在路口左转,驶向了一条陌生的路。我看着他,内心猜想这应该就是去方燃家的路。或许是看到了我满脸的疑问,秦先生说:“臻臻,如果你认为我和方燃有和解的必要,我会尽力去做的。” 这一次,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你有没有觉得,你跟宋琤琤一样,还挺傲娇的。” 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于是,我说得更直白了:“不要拿我当借口。其实你也在担心他。” 他动了动嘴巴,最终还是没有反驳我。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你怎么哭了?” 距离我们离开方燃的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我、秦先生以及贺医生坐在一家西图澜娅餐厅里,服务员刚端上来一盘桂花蜜藕,秦森就示意贺医生动筷子,然后给我夹了一块。 “所以,方燃这几天都没出门,在家里喝了个烂醉?”贺医生问完,咬了一口桂花蜜藕。 我和秦先生互相看了看,我说:“应该是的。他这两天都没去上班,一问才知道已经辞职了。” “他没让你们进去?”贺医生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我摇摇头,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我和秦森敲了很久的门,他醉醺醺地打开门,看到我们,说了一句‘你们来干吗?这里不欢迎你们’,便直接把门关上了。秦森再敲门,他直接让我们滚。” “贺医生,他这种情况,正常吗?”秦先生挪了挪桌上的餐具给服务员腾出了放菜的空间。 贺医生耸了耸肩膀,然后舀了一勺刚端上来的松子玉米粒放到碗里,说:“那天之后,他就没联系我了。我以为他跟你们一样,都放下了过去的事情。看来,他没有。”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今天看到你们两个人,我很高兴。” 秦先生搂着我的肩膀,笑了笑,说:“多亏了你的建议。” 贺医生看向我,会心一笑:“不,是臻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然后她突然问我,“我应该可以叫你臻臻吧?” 我笑着点点头,举起水杯对她说:“当然可以,我还要敬你一杯。以茶代酒。” 说话间,她和秦先生也举起了水杯。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其实现在看来,那个计划是有些冒险的,而且不太成熟。但或许就像注定了一样,刚好你们三个人凑齐了,我只是作为桥梁连接了一下。作为心理咨询师,我只能从客观角度去分析你们的情况,必要时给予一些建议。最后你们的心结能打开,最重要的还是靠你们自己。” “那方燃……”我放下水杯继续说,“我觉得他的状态还是不太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还能再帮帮他。” 说完,我便看到秦先生自顾自地在剥虾,然后闷声不吭地将虾放进了我的碗里,但看他那一脸表情我就知道,我对方燃的关心让他多少生了些醋意。 贺医生大抵也看出来了,捂着嘴轻笑了一声,然后对我说:“我倒是觉得,方燃那里你不必太担心,酗酒其实也是发泄的一种方式。或许醉过一场再度醒来,人也脱胎换骨了。”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吃秦先生剥的虾。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秦先生突然换了个话题,他看着贺医生,说:“海原这周会来海城,你知道吗?” 聪明如贺医生,她怎么可能不明白秦先生这话的意思。她笑着问:“怎么?我刚解决完你们的事情,现在你就反过来操心我的事了?” 秦先生尴尬地咳了一声,说:“吃饭,吃饭。” 吃过饭,我们和贺医生分别,上了车,我问秦先生:“贺医生跟你的室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听你的语气,你室友似乎还惦记着她。” 秦先生发动了车子,说:“你怎么也八卦上了?跟徐芳学的?” 要不是他在开车,我真想拧他的耳朵。我解释道:“我总觉得,贺医生并没有从他丈夫去世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 秦先生笑道:“向她咨询了几次,你也要上手了?” 这次我真的没忍住,拧了他耳朵一把,但又没舍得下重手ᴊsɢ,弄得他咯咯直笑。笑完,秦先生恢复了正经模样,说:“贺医生比海原大一岁,考上了研究生,她想让海原跟他一起读研。海原家境不大好,本来计划着大学一毕业就赶紧找工作,最后还是试着考了一次,没考上,便放弃了。” “两人就这么分手了?”我问。 秦先生回忆着说:“后来……我只是听说两人闹了矛盾,之后贺医生就遇到了她的先生。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室友这么多年也没结婚?” 秦先生摇摇头,说:“没有。当时我想找学心理方面的熟人咨询一下我们的问题,但我又没有这方面的人脉,便求助了几个朋友。海原告诉我贺医生就在海城的一个心理咨询中心工作,于是我才找到了她。” 我点点头,说:“所以,这么些年,海原一直在关注着贺医生的工作生活啰?” 秦先生笑着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我一下,说:“我看你真的是被徐芳传染了!” 我抓着他的手放到方向盘上,故作严肃地说:“认真开车!”然后解释道,“如果他们两个人还有可能的话,撮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就当谢谢贺医生。” 秦先生嘴角咧得更大了,说:“放心,你老公我已经付了咨询费。”然后,他一皱眉头,看向我,“话说,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我,从来没有叫过我老公。” 我好笑地睨了他一眼,说:“你怎么开始玩这一套了?油不油啊?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他不依不饶地求我:“哎呀,臻臻,就叫一声听听嘛,又没有别人!” 我双手抱胸扭过身子面朝车窗,说:“不叫,别扭死了。” “这有什么好别扭的,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叫一声老公怎么了?”他一只手扒拉着我,语气中尽是调戏,“还是说,你要让我叫你老婆才肯叫?” 我连忙捂住耳朵,大喊着:“啊不要不要,老公老婆什么的,恶心死了。” 谁知他才不管我,开始自顾自地变换着音色和声调喊:“老婆、老婆、老婆……” 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板着脸对他说:“你有完没完,老公!” 他乐开了花,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我难得看他笑得这么没有形象,还兴高采烈万分欣喜地“哎”了一声。 我感觉我的脸红得都像猴子屁股了,颇为难堪地提醒他:“仅此一次!” 看他那心满意足的样子,喊一次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他高兴啊!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平常夫妻老公来老婆去的,喊得格外亲热,而我偏偏就喊不出口。直到周五回了海英巷的老宅,听到我妈喊我爸“老宋”,我爸喊我妈“艺婉”的时候,我才恍然明白过来,或许我们家天生就缺少这种喊老公老婆的基因。不过好在自那之后,秦先生再也没有强迫我喊他“老公”,只不过我每每喊他名字的时候,他都会故意噘着嘴巴让我亲一下才让我说话。 他可能并不知道,其实我特别喜欢他喊我“臻臻”。他每次这样喊我,声音都是温柔的、低沉的,就像大提琴的声音,尤其每当我们欢愉时他在我耳边这样唤我,我就会感觉自己浑身都酥软了。 后来,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每次都会故意凑到我耳边轻声地喊:“臻臻,臻臻。” 而后,他脸上会挂着只有在做爱时才会露出的坏笑,更加卖力地让我们共同达到高潮。 时间飞快,眨眼半个多月过去了,海城也正式进入了冬天,并且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个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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