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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了家烧烤摊坐下，江绾绾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衣服。 “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陆遇把那只青蛙放在旁边的空椅子上，松了口气：“酒吧制服。” 江绾绾一愣：“你在酒吧打工啊？” 陆遇低头看着菜单，点头。 “没几个月就要考试了，你这是不想上大学了？” 勾好了几样菜，把纸递给老板，后背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懒散肆意，嘴角勾起自嘲似的弧度。 “上不上大学都一样，我唯一的价值，还得靠陆家决定。” 江绾绾拿纸擦拭桌子，很随意地问：“在哪家酒吧？” “Last Demon。” “这酒吧名字不错啊，听着挺高大上的。” 说话间烧烤已经端上来了，表面上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陆遇挑了一根肉串，咬了一口，觉得差点意思。 “喝酒吗？” 江绾绾嘴里咬着鸡腿，说不出话，冲陆遇挑了挑眉。 陆遇转头对正在忙活的人喊：“老板娘，来一打啤酒。” “好咧。” 单手打开啤酒，杯口冒出一点泡沫，两人拿着啤酒，在空中碰杯。 江绾绾一脸安逸，眉头舒展，冰镇啤酒下肚后舒服的发出“啊”的一声。 拿起一串烤鸡翅，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啤酒，说道：“啤酒小烧烤，绝配！” 陆遇看着她笑了笑，没说什么，两人边吃边聊天，快吃完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了。 酒吧彻夜营业，一般陆遇就上到十二点就走了，但是今天翘了班得多上两个小时补回来。 江绾绾喝了酒，话也多了些。 “你刚刚看见那个大婶的姿势没有？我给你学学啊。” 陆遇双手插兜，一脸纵容地看着她。 “退，退，退。” 她几乎完美复刻了那个大妈的姿势，动作浮夸，学完之后还自己不停的笑，引得不少路人都侧目过来。 陆遇苦笑，走上前去抓起她后面的帽子盖住她的头，把人往人少的地方推。 “哎呀，干嘛呀？” 陆遇看她那副样子，除了脸红了些，瞧不出什么异样，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喝醉了吧？” 江绾绾不屑一笑：“就这几瓶啤酒，不至于。” 陆遇看着她的眼睛，确认她是不是说的醉话。 她眼睛亮得很，炯炯有神的，不像喝醉酒的人那般失焦。 “真没醉？那怎么疯成这个样子。” 江绾绾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不悦，一本正经地说道：“我那叫疯吗，我那叫给自己苦逼的生活增添乐趣。” 陆遇听着她跟平常一样不服输怼人的语气，松开了扶着她胳膊的手。 “时间不早了，回去注意安全。” 江绾绾举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nonono，明天周末又不用早起，我去那酒吧看看。” “你去酒吧干什么？” Last Demon的背景深得很，他在那打工这么久都没见过老板，况且那家酒吧算是南川所有酒吧和会所里比较大且高级的一家了。 云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乌烟瘴气的。 江绾绾捋顺长发，平静地看向酒吧的方向，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国外这些年，我什么没见过，况且我就是去看看，不惹事。” 陆遇叹了一口气：“不是怕你惹事。” “别啰嗦了，我还没看过国内的酒吧长什么样呢，带路带路。” 陆遇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认命带路。 第26章 是她 酒吧里气氛达到高潮，DJ站在台中央，双手举过头顶，手掌随着音乐节奏拍打着，灯光不间断的闪烁，彩带不停地从喷枪里喷出，满天都是，舞池里都是疯狂热舞的人。 有很多彩带落在她头发和肩膀上，江绾绾抬手扫了一下，将彩带扫到地下。 酒吧里极其热闹，过道里时不时会有穿着火辣的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巨大的亮灯牌子，后面跟着酒保，都端着价格不菲的酒。 陆遇把她带到离他工作台比较近的地方，没了空位子了，他就拉了自己身后休息的椅子让她坐调酒台前。 他洗干净手，拿过一旁服务人员递过来的订单，先给江绾绾调了一杯度数极低的果酒，然后才开始一杯一杯调其他的酒。 江绾绾尝了口，皱着眉头推远，手支着下巴，看向舞池，单脚脚踩在地上，听着音乐打节奏。 陆遇一边调酒，一边分神留意江绾绾，旁边的一同调酒的哥们都看在眼里，凑到他耳边打趣道：“女朋友啊？” 他摇头，旁边的哥们也没有追问下去，因为工作量太大，刚调好一批，又会立刻有新的一批送过来，忙得目不暇接。 一般情况下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因为老婆生孩子请了一周的假，压力就全部给到他们两个人身上，今天调酒的单子爆满，大部分都是冲着陆遇的脸来的。 江绾绾坐在那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已经来了不下五个女生来搭讪了，陆遇眼神都没给一个，低头专心做自己的事。 江绾绾坐着无聊，站起身准备在酒吧里逛逛，看似在忙没有空搭理她的陆遇出声叫住她，长臂一伸拉住她。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调酒台，酒吧里的音乐声大到不凑近听根本听不见的地步，江绾绾看清他的嘴型，食指和中指弯曲，做了个走的姿势。 陆遇只好收回手，手放在耳边，同样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于是江绾绾就悠悠晃在过道里，从口袋里摸出个在小卖部买东西时老板娘让她凑个整数拿的棒棒糖。 撕开包装后含在嘴里，旁边的酒桌上多的是打牌喝酒泡妞的男人，没什么稀奇的。 江绾绾穿过舞池里热舞的人群，走到另一头，同样的排列格局，但这边的气氛明显要比那边好很多。 她偏头看向一旁的楼梯，刚想踏步上去的时候被人拦住。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伸手挡在楼梯口，满脸正色地说：“小姐，请出示您的VIP卡，二层包厢是不对普通客人开放的。” 江绾绾眉头一皱，深深地看了眼二楼上的紧闭着门的包厢，浅浅一笑，转身要走。 身后的楼梯突然踉跄跑下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生，她跑得急，无意中撞到江绾绾，下意识地回头说抱歉，却在看见江绾绾时神色变得更加慌张，拿起手上的衣服挡住脸，往门口走去。 站在楼梯口的保镖看见也是一脸高冷淡定，似乎见怪不怪。 江绾绾也懒得管闲事，看了眼女人离开的方向，寻了个空座位坐下，摇了摇桌子上的骰子，打开，五个骰子，皆是六点朝上。 又把盖子扣住，手一顿，突然觉得那双眼睛在哪里见过，眼里流光一闪，扔下骰盅，起身大步追上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没看见人，她目光在周围扫了扫，在一辆轿车后面隐隐约约看到一截的衣角。 江绾绾放轻脚步，靠近车子的时候明显听见女孩的抽泣声，她皱着眉头，直接来到女孩跟前。 正在哭泣的人察觉到有人来，停止了抽泣，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抬头望着眼前的人。 江绾绾一愣，果然是她，今天早上在教室后门看到的女生。 女孩看见她，又重新把头埋进怀里。 江绾绾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半蹲在她面前，柔声开口：“擦擦吧。” “不……不用了。”女孩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哽咽。 江绾绾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平常跟一帮男的打交道，相处久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生，此刻显得手忙脚乱。 安静了一会儿，女孩拿着手里的外套，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把，嘴角扯出牵强地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哭得眼睛通红，鼻头也跟着一起红，即便强忍住，漂亮的圆眼里泪水止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她又胡乱的用手背去擦。 江绾绾按住她的手，直接把纸巾按在她脸上，回答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看她的打扮和长相，怎么看都是乖巧学习的好学生。 蹲在地上的女孩撑着旁边的车站起身，磕磕绊绊道：“没…没什么。” 江绾绾叹了一口气，跟着起身，单手插在卫衣兜里，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今天有话对我说。” 她没有完全站直，一直脚的膝盖微弯，懒散松垮的，却比女孩还要高出半个头左右，背对着路灯，五官冷艳。 女孩抬眼，眼底带着吃惊。 江绾绾不等她说话，就自顾自的说道：“今天看热闹的人本来就不多，因为是早读时间，除了我们班的之外，很少有其他人会傻乎乎地站在门外看热闹。” “况且蛇这种东西，我们班那些男生都怕，更别说女生了。” 江绾绾垂眸看她，幽幽说道：“而你，在我处理完事情后，仍然站在我们班的后门，直到我注意到你，你才跑了。” 夜里的凉风吹来，女孩还穿着短袖，江绾绾不动神色的挪了挪步子，替她挡住了不少风。 不断有新的客人来，停车的时候向她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江绾绾见女孩也没有开口的打算，直接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往路边的石椅那里带，还边说道：“先别哭，我纸不够了，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石椅微凉，她看了眼女孩身上的短裙，拿过她手里的外套，铺在椅子上。 两人就这么静静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陆遇就打了电话过来。 “喂，跑哪去了你？” 宽大的卫衣帽使她的脸完全拢在黑影里，眼睛瞥了一旁已经不再抽泣的人。 “在门口呢，里面太闷，出来吹吹风。” “我快下班了，一起回去吗？” 江绾绾张了张口，还没说话，旁边的人就倏然开口了。 第27章 你是真不怕死 “我叫顾欢。” “我来找陈哲，是因为他拿走了我的东西。” 江绾绾没挂断电话，就那么拿在手里，静静听她说。 她吸了一下鼻子，将事情缓缓道出。 那天她值日，留到很晚才回家，班级的门关着，灯没开，她正打算背着书包回家，隔壁教室里突然传来很重的一声响，她没敢推门出去，静静等，偷偷移到窗户那里看，刚好就看见陈哲下楼。 等人走之后她才出去，好奇地走到五班教室门口，窗户大开着，最后一桌的位置上堆满了垃圾。 她抬头看了眼走廊的监控录像，不敢多留，转身匆忙下楼。 第二天中午放学，陈哲不知怎么就找上了她，拿走了她随身携带的玉佛，威胁她不准将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顾欢越说声音越哽咽，说着说着眼泪又要往下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看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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