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校突然站起身,杏遥后退。 他走到工具箱面前打开,一层层抽屉展示出来。 拿起一件,介绍一句。是捆绑绳缚,是SP但不仅限她感受过的区域。 杏遥一一听着,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艰难开口:“你和你的妻子也是这样吗?” “不。” 杏遥心如死灰。 “你说过,和我不是谈恋爱,不是婚外情。你是要我配合你的……兴趣……对吗?” 戚校点头:“对。” 杏遥好想笑,但她笑不出来。 不过是几个小时前,他们还那样亲密,她还因为他觉得甜蜜。 双臂交叠抱住自己,她为自己感到羞耻。 “愿意吗?”他问。 杏遥抬头看他,到这一步还要问她愿意吗?是怎么做到如此坦然的? 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为她解忧也不过是花招,明知她深受丈夫性暴力的苦,为什么还要裹着蜜糖哄骗她心甘情愿接住他给的伤? 他的坦然和冷静不过是视她为玩物。人怎么会在意玩具的想法?贫穷如杏遥,不小心摔碎了玩具也不可能担心玩具会痛,顶多失落没多余的钱买新的。 当然了,即便如此,也得回答啊。 上当的那一刻,把心交出去的那一刻,就失去维护尊严的资格了。 “对不起,我不愿意。”她说。 “为什么?” 杏遥觉得荒唐又无力,居然还问为什么。 那便再碎一些吧,是自己心甘情愿配合他的戏耍,过程中都没怎么为道德底线挣扎,眼下屈辱她该受着,她不受谁受?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所以我不愿意。” “你愿意。”他说着走向她。 杏遥太难过了,难过到连下意识避开危险的反应都没了。 任由他靠近。 “你喜欢。” 他在说什么?她喜欢暴力强迫?无稽。 杏遥重复:“我不愿意,也不喜欢。老板,请问我应该如何偿还您的帮助?请不要说让我用这种方式。” 戚校挑眉,走向书桌,再回来,他手中拿着录音笔。 他把笔给她。 杏遥没接。 戚校点播放,正是他们方才的对话,从头至尾,非常清晰,他介绍自己操作工具的那部分也很清楚。 “拿着。” 杏遥握在手里,疑惑地看着他。 他说:“怕我伤害你就拿好,你的护身符。” 杏遥反应不及,这是什么意思? 戚校握住她肩膀把她转过去推了一把:“你可以走了。” 杏遥踉跄前进两步站稳,她静静站了几秒,走向沙发拿起了包。 走到玄关,要换鞋,她又返回书房,戚校背对门站在窗前抽烟。 杏遥有冲动好好问问他什么意思? 这录音公布出来什么后果她能猜个一二。 这样的呵护像极了他对待她的曾经,可他是那么会做温柔假象,杏遥如何判断这一次是不是诡计?不不不,应该是每一次都是谎言。 他真的很聪明,擅于玩弄人心,上下嘴皮子一碰,自己便举手投降。 可别傻了。 杏遥蹲下,把录音笔放在门口地板上,戚校还是那姿势。 杏遥望着他的背影,她尽量保持平静,说:“录音笔给您留下了,我不需要您的把柄。戚……老板,我,无论如何,很感激您的帮助,真心的,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她要走,窗前的人开了口:“遥遥。” 杏遥的心不受控制地颤动,眼泪大颗流下,为一句遥遥而哭的自己,令她厌恶到绝望。 “我强迫过你吗?” 杏遥快把嘴唇咬破。 他的确没有强迫,从ʝʂɠ第一次接吻开始都是她主动,但那不是他引导的吗? 他强迫了,一直在用骗术强迫,这比严磊还要可恶。 是她活该是她蠢,是她缺爱到失智程度,是她,从头至尾,都是她把自己推入火坑。 她沉默不答,戚校叹气。 “算了,去吧。” 杏遥转身,又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她在心里悄悄说了句喜欢,算是放纵自己为这场愚蠢画个句号。 真的很喜欢,他曾带给她的虚假感受,被爱的假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杏遥理解了这句话。 出了门她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 走向电梯,电梯停在26楼不动,杏遥好想马上离开这里,可这里的消防通道她都摸不到门。 就这样,却也信了戚校那样的人会真的爱她。 一定是她也有很珍贵的地方才会被爱吧?一直是这样哄自己就范的。真是可笑,活得还不如大大方方给有钱人当二奶的女人。 杏遥连续按电梯,纹丝不动,她忍不住蹲在地上抱膝无声痛哭。 兜里掉出手机,是他给的。 杏遥捡起来,走去房门口放在了地毯上。 门内,戚校已站了许久。 就这么放她走吗?他在纠结。 理智告诉他应该放她走,他高估了自己调教萌新的热情和耐心,工具箱的暴露很难说不是自己故意,因为他清楚,如果他不想在这个阶段被她知道,杏遥不可能无意看见它。 明天要出差,一直到过年都没有几天假,留下她,就是留一个需要他耗费大量私人时间去教去哄去引导的任务对象。值得吗? 冲动告诉他的更多,但戚校不愿深想,他就不该有这许多冲动,不该站在门背后看一个离开的女人哭。 其实戚校知道该怎么做。 他知道她的恐惧一半是确认了他不爱她,一半是不了解纯粹的调教关系被工具吓怕了。 她这样的女人那样的经历,真的很适合也很需要调教关系,这东西比爱情可靠有用的多,她会在这段关系里释放痛苦压抑浴火重生看清两性本质找到自我,这一点对她往后的人生很重要。否则,即便离了婚,也会轻易被其他男人的玫瑰和订婚戒指骗了去。 他是她选择的对象,他想把她调教成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应该立刻给她来一场调教,感受过她就知道了。 已经很久了。 戚校看了眼微信,管家告诉他26楼业主在搬东西暂时占用电梯,应该差不多搬完了吧。 杏遥流着泪走过来慢慢蹲在了门口又快速离开,她放了什么? 戚校突然被这么一个好奇终结了所有犹豫。 他开了门,是他给的手机。 杏遥在听到门开的瞬间背过身擦眼泪,心里祈求电梯快点来。 这样幼稚的举动让戚校心中的烦躁消弭不少。 手臂被捉住,她转向他。 “不是要还债吗?” 他拉着她进了屋。 杏遥彻底崩溃,她奋力甩开他,戚校欺身上前把她压在墙上吻住,杏遥全力反抗,狠狠咬他的唇,一点没心软,一直到咸涩血液流进她口中。 戚校吃痛,松懈了一秒,杏遥趁机推开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不过两句,便再也喊不出完整控诉。 戚校用大拇指拭去嘴角鲜血,深呼吸调整情绪。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现在不会这样哭。你痛苦的根源就在于把爱情看得太重。除了这个,其他我都可以给你。”心里冒出这些话,戚校及时压下去。 算了,教她个乖。 戚校再度把她拽入怀中亲吻,杏遥这次没反抗。 她一直在哭,又被他掠夺了呼吸通道。差点缺氧。 杏遥像玩偶一样被亲着,清醒地感受自己的心,在这样一个明确说“我不爱你我只想玩你”的男人怀中,失控般向他靠拢。 良久。 戚校放开她,要不……出差带上她?慢慢教慢慢聊也不是很费事。 可这次,杏遥抢先开了口。 她哭着问他:“可以了吗?还够了吗?” 那样可怜又无助,伤心又害怕,让戚校断了一切迟疑。 “够了。” 他放她走。
第二十七章 两日后,下午一点。 杏遥坐在了书城对面的快餐店临窗座位,豆浆喝到一半,马路对面停下一辆出租,严磊下了车飞快走进了一楼咖啡厅内。 他走得极快,但杏遥也看清楚了,他瘦了许多。 微信来消息,严磊说他到了,杏遥回复在路上。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过去这些天,她唯一一次把情绪和关注放在严磊身上,是感动戚校为她出气。 至于严磊是否难过气馁是否食不下咽,她不在意。 人都是如此吧?对不爱之人,就很容易不在意。 至少她和戚校是这样。 杏遥以前没投入地爱过也没深刻地失恋过,如今体会了,倒是生出一丝与严磊同病相怜之感。不过严磊还是比她强的多,至少他爱的人,轻松占有了。 杏遥幻想等下见面严磊会如何?会可怜祈求她回心转意吗?有可能。 她突然想到第一次提离婚时严磊的反应,她和戚校分开那晚,自己也那样悲惨吗? 对严磊,是没有同情的,她甚至因为他这段时间的痛苦感到报复的喜悦,喜悦不足,还想他更惨一点。 这份恨意,带着对戚校没能发泄的情绪,杏遥自己也明白。 爱是什么?当一个人单相思般把热烈赤忱的真心双手奉上,冒的是被对方狠狠捏碎的后果。 不该如此的。这太傲慢了。 网约车到了,就停在她眼前,杏遥把帽衫帽子戴上,拉着身旁的行李箱走出快餐店上了车。 “师傅,这里能停吗?我想在这停一会儿再走。” “可以停,开始计费了哈。” “好的。谢谢。” 杏遥坐去左侧盯着窗外,几分钟后,一个闪送小哥进了咖啡店,然后,严磊打来电话。 他很暴躁。 “你什么意思!人呢!” 他走出来了就在路边,杏遥平静地说:“签字吧。” “不可能!你在哪?你和谁在一起?” 杏遥知道结果可能如此,她果断挂了电话开飞行模式让司机走。 网约车向着高铁站方向开去,杏遥看了眼微信,艾米一早发来信息,说:“老板出差了,你的离职申请要先缓一缓。” 杏遥觉得好笑,又被困住了。 她现在有在企业上班的经验,知道换公司入职要交离职证明,可那又如何?杏遥受够了处处受制于人的日子,如今真的不想被一纸证明困在原地了,也不想把自由的希望寄托在严磊放她走。 为什么要等别人赏赐新生,她等得还不够久吗? 不同意就不同意,不影响她自己过。 劳务关系没解除又如何?婚姻关系没解除又如何?人勤快就饿不死,未必人人都在企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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