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来到家后,将军便和元宝一起睡一楼狗窝, 但妈宝狗的属性丝毫未改。元宝则更喜欢黏着厉书衍。 墨柒蹲地上撸狗,一抬头,厉书衍坐在沙发扶手上,正看她看得认真。 视线对上也不躲, 唇角勾起笑意:“你一下来,我半小时白干。” 眼前的人和梦里的狐狸精高度重合。就缺了耳朵和尾巴。 墨柒忍不住看他的头顶。她还蹲着, 得抬着头,因此视线落点格外明确。 厉书衍:“我头上有东西?” 缺双狐狸耳朵。墨柒在心里说。站起身:“没有。” 吃饭时, 厉书衍开口:“一会和我一起去店里。” 墨柒不解:“怎么了?” “开业。” 想起那场因为意外而半途停止的开业仪式,墨柒点头:“好。” - 店门前铺着红地毯,两侧摆放着气球花篮,玻璃门贴上了开业大吉。门口角落还有个黑色音箱,正在播放好运来。 有点过于喜庆了。 从车上下来,墨柒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你的手笔?” 厉书衍反问:“你觉得像吗?” 墨柒果断摇头。 进了咖啡店,墨柒下意识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厉书衍不用问就知道她在找谁:“向晴没来,过几天去看她。” “向晴好点了吗?”这几天墨柒每天都会想起她,但又不敢发消息。担心哪句话说的不对,会加重她的病情。 “好点了。” - 厉书衍进来后,也不找位置坐,而是和店员聊天。很明显也是在店里工作的。 冲着开业酬宾来的一位男顾客疑惑开口:“现在咖啡店也开始流行男模服务了?” 墨柒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抿嘴忍笑。 厉书衍明显也听到了,唇角勾起笑,虚心请教:“酒吧男模怎么收费?” “按小时,不同人不同价格。”男人上下打量厉书衍,“你这样的肯定最贵,盘正条顺,一小时起码500。” 墨柒点了杯咖啡,抬脚上二楼。 身后跟上来一串脚步。 一小时500的厉书衍:“点我吗?给你打折。” 相处久了,耳濡目染,墨柒也学会了他不正经的腔调:“只能陪酒吗?” “陪别的也行,看你需要。” - 晚上九点,随着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咖啡店打烊。开店后还没请店员们吃过饭,这次正好是不错的机会。 段旭站在咖啡店门口:“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请吃饭!然后每人500元红包!” 抬手一指厉书衍:“红包他出!” 厉书衍插兜靠在柜台上,很给面子:“没问题。” 墨柒跟着道:“我再加一百。凑个吉利数。” 段旭一打响指:“老板娘真大方!” 店长附和:“老板娘不仅大方,还漂亮!对不对?” 其他人异口同声:“对!” 墨柒被调侃的不好意思。 身旁的人忽然凑近,说话气息如轻雾拂过她的侧脸:“有我份吗?” 撞上他漆黑的眼瞳,墨柒心跳不由加快:“有。” 厉书衍压低声音,咬字清晰:“谢谢老板娘。老板娘人真好。” 一名店长,两名咖啡师,四名服务生。一共十个人,去了聚香阁,要了间包厢。 聚餐免不了喝酒。 厉书衍提前声明:“我不喝酒,开车。” 这理由合情合理,大家也没强求,转而把注意力放到墨柒身上。 厉书衍:“她也不……”喝。 话没说完,墨柒已经爽快端起酒杯,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左手垂到桌下,碰了碰厉书衍胳膊,示意他别说话。 知道她是不想扫了兴致,厉书衍只能作罢。有他在,其他人也没太过分。 散场已近凌晨。 快走到电梯口时,墨柒突然步伐一拐,进了安全出口。 厉书衍撂下句“你们进”,抬脚追上去。 墨柒手扶着栏杆,正慢吞吞下楼。 厉书衍试探:“喝醉了?” 墨柒认真强调:“没喝!” 厉书衍不免觉得好笑。就这点小酒量,也敢替他出头。 吃饭的包厢在7层,走下去也没什么。厉书衍耐心跟在身后,眼神留意着她脚下。 通道里脚步声回荡。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出了聚香阁的门。 走下台阶,墨柒被路面凸起的石砖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厉书衍急忙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墨柒在他怀里仰起头,眼皮迟钝地眨着。 正当厉书衍准备抱起她时,一只手落在头顶,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拨弄,似乎在寻找什么。 墨柒一边扒拉一边嘀咕:“耳朵呢?” 厉书衍任由她弄乱头发,纳闷:“什么耳朵?” “狐狸耳朵。”墨柒一本正经,“你是狐狸精,怎么没有耳朵?” 厉书衍:“我怎么就是狐狸精了?” “勾引我,害我做春/梦。” 厉书衍挑了挑眉,语气温柔,循循善诱:“梦到什么了?” “变成狐狸精,勾引我。” 虽然有问必答,但翻来覆去只有这几句话。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别的。 厉书衍横抱起她:“睡吧。睡着就能见到狐狸精了。” - 有时候,醉酒不断片也是一种折磨。想起昨晚自己说的话,墨柒恨不得立刻逃离地球。 根据经验,某人这会一定在楼下等她。 墨柒决定先发制人,点开微信,深吸一口气:【我昨晚喝醉了,不记得了。】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让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狐狸精老公:【你车修好了,我去取。】 虽然是跨服聊天,但轻而易举缓解了墨柒的社死。 墨柒:【好。】 下一秒,‘对方正在输入……’好像抽搐一般,飞快出现消失、消失出现。如此反复十几次,最后彻底消失。 她就知道他不信! 但是墨柒没有勇气求证,只能装没看见,自我欺骗。 她以后绝对不再喝醉! - 去医院看向晴的那天,墨柒买了一大束向日葵。盛开的黄色向日葵热烈灿烂,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永远向着阳光。 走到病房门口,一道女声传出来:“我和你爸什么都依着你!你想休学就休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平时一丝一毫都不敢惹到你!这个病怎么就好不了了?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好啊!” 语气是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崩溃。 墨柒转头看向厉书衍,神情焦急担忧,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厉书衍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手放在门把手上,推开门。 病房里,中年女人捂面哭泣。地上滚落着餐盒,食物撒了满地,整个地面一片狼藉。 温向晴靠在病床上,扭头看窗外,神情淡漠,对于两人的到来完全不理会。 向晴妈妈胡乱擦了擦眼泪,连忙站起身要清理。 “我来。”厉书衍动作先她一步,“您坐就行。” 墨柒把向日葵放进花瓶里,帮着一起清理。 两人动作迅速,地面很快清理干净。 向晴的状态没办法交流,他们也没多留,待了一会便告辞。 临别时,墨柒走到床边,语气温柔:“向晴,柒柒姐姐给你带了花,很漂亮的。对了,家里多了一只小萨摩耶,叫元宝,你肯定会很喜欢它。” 温向晴继续看着窗外,好似没听到般。 向晴妈妈坚持送两人到电梯口:“向晴身边不能离人,我就不往下送了。” 厉书衍:“没事。您回去就好。” “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和她爸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向晴妈妈说着,泪水涌上眼眶。 向晴爸妈不是樱港本地人,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这一年多,一直都是厉书衍在帮忙处理各种事情。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用客气。”厉书衍语气真诚认真,“向晴是我救回来的,我愿意做一切我能做的。” - 从医院出来,墨柒能明显感觉到厉书衍的情绪低落,即便他隐藏的很好。 墨柒灵机一动:“你想不想听笑话?” 厉书衍十分配合:“想听。” “那正好,我也想讲。” 说完,墨柒搜肠刮肚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笑的笑话。她在搞笑这方面的积累实在匮乏。 “要不我给你学猴叫吧。”墨柒语气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 厉书衍愣了下,面露无奈:“刚从医院出来,你还想进去?” 墨柒没懂:“嗯?” “抓进精神科。” 大美女当街学猴叫,确实有点大病。 墨柒眨眨眼,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手指捏住厉书衍下巴,化身登徒子,调戏良家妇男:“帅哥,笑一个看看。” 厉书衍愣了下,随即配合着露出一副柔弱的表情,只是越看越妖孽:“姐姐,我只卖艺不卖笑。”
第58章 身体恢复后, 墨柒也重新开始了工作。 不管工作多忙,墨柒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医院看向晴。厉书衍每次都同她一起。他们也不多留,待几分钟就走。如此持续了半个月。 樱港的夏季天气变化不讲道理, 去医院的路上,原本放晴的天忽然下起雨来。 车子开进医院的露天停车场, 厉书衍从扶手箱里拿出一把黑色雨伞:“我先下。” 说完,他撑开伞走进雨里,顺着车前绕到副驾驶, 打开车门。 墨柒抱着向日葵下车, 身体完全纳入雨伞里。仰头看, 雨伞撑开的范围明显要大很多。 是一把双人伞。 他们都不会被淋湿。 两人往医院走, 雨水顺着雨伞边缘滴落。快到门口时,墨柒忽然开口:“等等。” 厉书衍随之停下, 神色不解。 墨柒将向日葵拿在手里,手臂伸到伞外面。过了一会,收回手,不管被淋湿的手臂:“这样更好看。” 向日葵上落着透明的雨滴, 更加鲜活有生命力。 昨天带来的向日葵还在开放着,墨柒把它们拿出来, 新的放进去。让开得最好的一朵朝向病床。 向晴现在不愿意配合治疗,不吃药,也不肯接受心理辅导,整个人非常封闭。一切只能等她自己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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