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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到一半，父子俩又说起这个事情，老爷子还是很心疼自家这个孙女，怎么说也是自己家的种。 说起这个闺女，陈忠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 正好附近就是个河塘，他之前放里头放了两个笼子，就拿起来看看，没想到运气是真的好，正好里头有两尾鲫鱼。 鲫鱼是村子里水塘河里最多的鱼之一，而且最主要它一比较补，把鲫鱼煎了和鸡蛋一起熬煮鲫鱼汤，奶白色的汤底，那叫一个香。 而且这鲫鱼蛋汤还不是一般的滋补。 孩子在何家受了不少苦头，所以正好补补。 除了鲫鱼之外，还有一些河虾和河蟹。 这些不多，陈忠就打算将他们先晒干，等以后抓多了，再一起蒸煮着吃。 阳阳应了声，赶紧进屋拿菜刀。 屋内，刘月已经炒起了菜。 这个季节，菜也不多，能吃的也就只有一碟空心菜，另外刘月之前种了点韭菜，今天也割了。 韭菜用了一个鸡蛋来炒。 听说丈夫拿了鲫鱼回来，刘月准备加两个鸡蛋。 再看装鸡蛋的篮子，只剩下最后的两颗鸡蛋了。 家里倒是养了不少鸡，不过能生鸡蛋的鸡也就剩下一只了，其他都还是小鸡仔，而且还不全部是母鸡。 不过即便如此，刘月还是把这最后的两颗鸡蛋拿了出来。 等丈夫的鲫鱼杀好，刘月开始用花生油煎鸡蛋。 鸡蛋煎好后，锅里头还有些油贴附在锅壁上，她加了点水，然后放鲫鱼放进去，又加了点花生油，算是煎了煎。 等鱼的两面稍微煎了下，就可以加入大量的水，就着鱼和煎好的鸡蛋，一起用大火熬煮出来。 在大火的熬煮下，一阵阵的鱼的鲜香味道从厨房冒出来。 盼盼不敢乱动，就在屋子里头转悠，一会在大门口看着院子外头，一会看看厨房处妈妈在做饭的样子。 她觉得妈妈好美啊，特别是妈妈每一次发现她在偷看，回看过来的时候，会对着她笑着说一句，“等会就好，等会就能吃饭了。” “嗯。” —— 过了会，大火熬煮的鲫鱼汤，也就出炉了。 农村家庭，能有鱼吃就不错了，所以刘月也学不会外面说的制作方法，就随便做的鲫鱼汤。 可即便如此，在这个穷困的家庭里头，鲫鱼汤也足够让大家口水直流。 老四老五馋的不停往厨房跑，问妈妈是否做好了。 看他们那一脸馋的模样，刘月嫌弃道：“行了，做好了，叫爸你爷爷他们过来吃饭，老四，过来帮忙端菜。” “诶。” 随后，一句“开饭了”，一家人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有人去拿碗筷，有人端饭，有人搬凳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干。 要说唯一没有活干的，就是盼盼了。 她看四哥哥去拿凳子，也忍不住上前想要帮忙。 不过她刚拿起凳子，身旁的四哥哥喊道：“你不用帮忙。” 盼盼抬头看他，还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不想让她帮忙。 没等她伤心过来，妈妈走过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哎呦，我的乖乖，这事交给你哥忙就是了，你等着吃就行了。” 第12章 盼盼，过来哥哥这边 一家人，六个孩子，加上两老和夫妻俩，一共十口人。 所以每天陈家那么多口人吃饭，家里穷也是正常的。 不过今天陈家算是吃的丰盛了，一个水煮空心菜，一个韭菜炒鸡蛋，还有鲫鱼汤。 刘月先是给盼盼盛了饭，又把韭菜炒蛋里头的鸡蛋给放在碗里，夹好青菜，还把鱼汤里的鱼肉给挑选出来放在盼盼的碗里。 “来，盼盼，先吃吧！” 盼盼看着面前一碗饭里头半碗的菜，再看爷爷奶奶这些长辈还没动筷子，嘴巴蠕动再三，说了句，“大人先吃。” 何家的规矩就是，大人先动筷子，包括盼盼之前的两个姐姐，都是他们先动筷子，盼盼才能吃。 刘月听到这话，笑道：“没事的，你是家里最小的，也一样。” 可即便她这么说了，盼盼还是不敢先吃。 她看看爷爷奶奶，再看看爸爸妈妈。 最后刘月无奈的只能让老人先吃饭。 等老人动筷子了，盼盼才动筷子。 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几个大人眼里，大人默契的互相看了看对方，似乎知道盼盼为什么有这举动？ 这一顿饭，是陈家难得的饱饭，刘月煮了足够的饭菜，不够的话，还有番薯。 她一边看着盼盼吃，一边说道：“盼盼，不够吃的话，锅里还有，你别害怕，都吃，多吃点，你看你太瘦了。” 盼盼连连点头，可她吃的还是很缓慢。 几个哥哥都吃饱了，盼盼看着他们吃饱，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下去。 倒是两个老人吃的很缓慢，时不时朝盼盼说道：“别学你这些哥哥，一个个跟猪似得，着急吃，这肚子都不好消化，你慢慢吃。” 盼盼点点头。 不过盼盼也不敢吃到最后，在看到大人们都差不多吃饱了，她也放下碗筷，说道：“我吃饱了。” 在何家的时候，盼盼就是这样，不能第一个吃，也不能最后一个吃完。 在何家她一直谨记着这些规矩，所以即便回到陈家，盼盼也不敢乱来。 刘月看着孩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好多说。 等收拾碗筷到厨房的时候，刘月和自家男人说道：“盼盼也不知道在何家怎么过的？吃个饭都小心翼翼，生怕多吃了两口要遭打一样。” 说完后，刘月突然停顿下来，看向丈夫，“你说，盼盼在何家不会遭打了吧？” 陈忠也是脸色一变。 他说道：“不至于吧，虽然何家不喜欢女孩子，但是也不至于打孩子吧？” 今天何家夫妻俩过来，虽然这做母亲的看着不好相处，但是陈忠觉得这何父，也不至于会打孩子吧？ 刘月却说道：“我看未必，一个小孩子，正是灿烂的时候，怎么会像盼盼这样干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 她放下碗筷，示意丈夫，“这碗你洗吧，我去找孩子去。” 她不放心，孩子可是她的命根。 特别是闺女。 这些年一家人这么宠着乐乐，还不是因为乐乐是家里盼了多年的姑娘。 刘月也是家里最小最得宠的姑娘，上面有三个哥哥，所以到了她生闺女，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如今盼盼是她亲闺女，还瘦成这样，受了不少苦头，她哪能放下心。 …… 堂屋处，盼盼的几个哥哥正在蜡烛光前，卖力写着作业。 他们的学习都很不错，经常得到老师的夸奖。 就连最不爱学习的四哥哥，学习成绩都是全班数一数二的。 五哥哥阳阳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所以也只能羡慕的看几个哥哥做作业，偶尔他也会跟着他们学一些简单的知识。 盼盼看一个个哥哥都在认真学习知识，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好？就在边上看着他们。 大哥哥见她小心翼翼的偷看，连忙喊道：“来，盼盼，过来哥哥这边。” 他示意了身旁的座位，给盼盼坐。 小家伙挪着步伐，靠近了些。 随后，是大哥哥拉着她直接坐下。 身旁是二哥哥。 见她坐下来，二哥哥冲她露出笑容，“好好坐着吧！” 哥哥们对她很友好，这让盼盼放松不少。 唯有在对上四哥哥双眼的时候，盼盼才不敢多看。 因为这五个哥哥里头，就四哥哥好像不大喜欢自己。 老四也只是抬头看了盼盼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红斑，心里挺不舒服的，但也没说什么，又低头继续做作业了。 刘月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六个孩子围着桌子学习或者做作业的。 刘月上前，将盼盼抱了出来，“盼盼，你刚回到家里，还不熟悉家里，妈妈带你出去转转吧！” “好。”小家伙乖巧应道。 第13章 妈妈带你多转转 母女俩出了屋子，朝着外头走去。 晚风吹着，带着一种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盼盼觉得这味道很香，忍不住用自己的小鼻子多嗅了嗅。 时不时有鸟叫或者虫子的叫声响起，她好奇的四处张望，眼睛甚至能看到四处在挪动的小动物。 这是盼盼这四年来，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是对什么都好奇。 刘月也是一一给她解释遇到的东西，这个声音是蟋蟀声，那个是鸟叫声。 孩子脸上满是好奇，但是又充满了兴奋，偶尔还会问上一两句。 看着孩子对自己没有那么紧张害怕，刘月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不少。 “我们盼盼喜欢这些声音吗？” “嗯，喜欢！” “那妈妈带你多转转。” 转圈的路上，母女俩正好迎面遇上了两个人。 “刘月，这是去哪里啊？”迎面来的女人大声问道。 人离得近，刘月也回了句，“带孩子转转。” 对方看了眼刘月手上牵着的盼盼，显然疑惑了下。 不过很快想起今天村里传的话。 女人指着盼盼，问道：“这个……该不会就是你那孩子吧？” “对。”刘月不带迟疑的点头，“和何家乐乐换错的孩子，她叫盼盼。” 刘月说着，朝盼盼又说道：“盼盼，这是你兰三婶，叫人。” 乖巧礼貌的盼盼，按照妈妈说的称呼喊上一句，“兰三婶。” 对方说是三婶，不过是从村里辈分上喊，其实两家隔着好多代的辈分，可以说没什么血缘关系的。 “这孩子挺乖巧有礼貌的……”兰三婶夸道。 只是，当对方的目光落在盼盼身上的时候，脸上却是透露着一股子不喜。 盼盼能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忍不住地往后躲，不敢和对方直视。 感觉到孩子的害怕，刘月拍拍盼盼的肩膀，说道：“盼盼，别害怕。” 兰三婶见状，笑道：“这孩子怎么那么胆小呢？” 特别是当看到盼盼脸上的红斑，兰三婶言语透着疑惑道：“这孩子这脸怎么了呀？怎么还长这么大一块……” “阿兰，别说了。”不等兰三婶说完，刘月连忙打断。 孩子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加上本身就因为这事自卑，可不许继续说这些事情，让孩子产生害怕情绪。 可这兰三婶仿佛听不见刘月说的话，继续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都是为了你们好，这孩子自己长这样，是不大好看啊，都没乐乐十分之一好看呢，你……” “说什么呢！” 兰三婶语速虽然快，可还是被刘月一声喝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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