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到备注的“老公”两个字,好像都透着一股辛酸。 温书瑜先给这张纸拍了照片,犹豫几秒,还是没发过去。 她缓慢地打字:【在吗?】 对面没有回复。 温书瑜继续发:【你在哪里呀?】 等待几分钟,对面还是没有回复。 温书瑜索性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没多久,陆知让直接把她的电话给挂断了。 温书瑜更加坐立难安,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在微信列表里漫无目的地划着,又点开许如生的聊天框。 【完了生生,完了。】 许如生秒回:【怎么了宝贝?】 温书瑜哭丧着脸,心乱如麻道:【陆知让好像要跟我离婚。】 许如生:【??????】 对面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温书瑜一开口,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许如生:“怎么回事啊,你们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发生什么事了啊?他出轨了?他得绝症了?你们吵架了?他跟你怎么提的离婚啊?” 温书瑜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搅得思维刚乱了,先挑重点说:“我刚才在抽屉里看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还打印好了他和我的名字。” 许如生很震惊:“啊?” 温书瑜:“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就是昨天我忘记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很生气…” “可是。”许如生顿了下,疑惑道:“你们结婚不是才一两个月吗?” 温书瑜焦急道:“对,就是两个月的结婚纪念日!” 对面沉默了。 片刻后,许如生说:“我觉得这应该不是重点…你再仔细想想,还发生过别的事情吗?” “类似于蜜月放他鸽子的事,比如吵架分居,或者谁有出轨苗头这种,比较严重的事。” 温书瑜一边回忆所有这两个月跟陆知让有关的事情,一边说:“我弄丢过结婚戒指,弄丢之后还把这件事忘记了。分居…也没有因为吵架分居,但我前阵子因为要赶论文自己睡了几天书房,还通宵跟一个师兄打电话改论文,还有他出差的时候我…” 许如生打断她:“停停停,书书,这已经很多事了。” 温书瑜有点怀疑人生了,沉重地捂住脸,艰难开口:“可是,这些事情,特别严重吗?严重到需要离婚的程度…” “你先别急,我先跟你分析情况,冷静一点书书,他至少还没有当面跟你提过离婚啊。” 许如生猜测着回答:“这确实都是些小事…但是,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有没有可能,他结婚之后一直忍气吞声,然后,昨天纪念日的事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温书瑜安静一会儿,鼻尖酸涩,眼泪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转。 她还以为他们感情很好的,而且越来越好。 不对,陆知让好像确实经常不高兴。 难道他这么长时间,面对她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忍气吞声、故作坚强吗…
第54章 许如生这几天依然还没有出门, 好不容易温书瑜给她打电话了,而且是聊这么重要的事。 她对着电话喋喋不休地帮忙分析,甚至搬出自己以前谈恋爱时各种经验。 说着说着, 电话对面就安静下来了。 许如生缓口气喝水的功夫,就听到了电话里传来温书瑜压抑的哭声, 呜呜咽咽的,特别悲惨, 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许如生帮她分析婚姻感情的理智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 从小到大, 她好像还没听温书瑜哭过。 温书瑜在哭, 声音也断断续续的:“生生你说的好有道理, 但是、但是如果我不想离婚要怎么办…” 许如生“蹭”地站起来, 差点把杯子也砸了,大声道:“我说的没道理, 我瞎说的, 你别哭啊书书, 你就当我刚才都是放屁。” 温书瑜又不讲话了, 伤心得一直在耸鼻子。 许如生更生气了, 事已至此,不论发生什么,就算是姐妹给老公戴了绿帽子, 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到姐妹那边,更何况温书瑜都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她怒气冲冲骂道:“就这么点小事,有必要离婚吗。狗日的陆知让,心眼比针孔还小, 他还是个男人吗!果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都是薄情寡义的二愣子!#?*+@…%&” 一通输出完,电话那边抽抽搭搭地说:“生生…我先不跟你说了,我、我想自己冷静一下。” 温书瑜这边挂断电话,眼睛已经红彤彤的,脸颊上也挂满泪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三只毛孩子都在她周围,大只的特特仰着毛茸茸的脑袋看她,别别和柿子一左一右趴在她旁边。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温书瑜脑袋晕乎乎的,垂眼看向这三只。 如果他们离婚,这三只小动物是不是也要跟她分开了。可柿子虽然是她捡来的,最初也是陆知让帮她养着。 那是不是也要分给陆知让…… 温书瑜抱着特特的脖子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站起身,在偌 |||||| 大的公寓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刚才发现离婚协议书的抽屉还开着,除了装猫牌狗牌的盒子和这一摞纸,还有一个小相框。 里面是他们当初在植物馆拍的那张照片,她和陆知让额头上各贴着一朵小红花,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其实又有点可爱。 书房里巨大的书桌上全摆满了她的东西,各种书籍资料和两个大屏的显示器。 陆知让加班只需要一个笔记本电脑,每次和她一起在书房时,都会先整理出一片地方,委屈地只用那片小角落。 书桌边上的日程表,前几页还有他自己写上去的[22:00-22:30 跟陆知让打视频电话],但是,那几天也没有真的打满半小时。这大概是日程表上唯一她没有遵照执行的一条了。 还有用作休息区的小沙发,陆知让在这里扮演他们学校的大学生,听她练习讲课。 但那些课程理论性强,他也没什么兴趣,经常听得很困了,掩面偷偷打哈欠,打完哈欠再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望向她。 卧室是他们相处时间最长的房间。 还记得前不久他们在这张床上讨价还价,关于欠缺的夫妻生活次数是否需要补足的问题。 陆知让为此据理力争,后来把她欺负得很惨,下床时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迫于无奈让他抱去浴室洗澡。 虽然只结婚两个月,在此之前他们一点也不熟。 但温书瑜一闭上眼睛,这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画面就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播放,连他的每个表情都很清晰。 温书瑜颓然地坐在床边,捏着手机,泪眼婆娑地戳了下屏幕。 陆知让还是没有回她的消息。 独自悲伤了好一会儿后,温书瑜想起之前跟他开过手机的共享定位。 她想立刻去找他。 温书瑜把定位的软件打开,上面显示陆知让的手机位置现在在开发区的一家宠物医院分院。 她完全没有犹豫,迅速换了身衣服往外走。 张阿姨也刚刚把战场一样的厨房清理干净,拿着抹布出来,扬声问:“陆太太,那我现在准备您和先生的晚饭吗?” 听到“陆太太”这个称呼,温书瑜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忍着哭腔,很沉重地应了句:“不用了。” 张阿姨还要再说什么,刚张了张口,就看见温书瑜急匆匆换鞋出门。 大门“砰”地一下被重重关上。 - 此时,陆知让正在宠物医院的大厅,门外也围了一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上次来过医院的煤炭家属带着更多人,浩浩汤汤站在大厅,靠近门的几个人还拉了白底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黑心医院,赔钱偿命!] [道德沦丧,妄为人医!] 为首的还是上次那个女人,仰着脖子又哭又嚷:“我们把猫送到你这儿,才几天就把它治死了,我妈也没了,活生生的两条命啊 陆知让皱着眉,也懒得说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看向身边的前台小陈,“报警了吗?” 小陈惶恐地点点头。 陆知让清早就接到值班医生的电话,告诉他煤炭情况不太好。 他匆匆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煤炭已经没气了。 考虑到这家主人的情况,他让小陈先联系了家属,家属交代煤炭去世的消息要先瞒下来,不能让他们家老太太知道,老人家还在住院,心脏可能承受不了这个噩耗。 好巧不巧,也许是主人和宠物之间有心灵感应,还没到中午,老人家就给他们医院打来电话,问煤炭的情况,还要小陈拍视频给她看。 据老人家说,她老伴去世之后,家里只有她和这只小黑猫,这些子女常年在外面瞎混,几乎从不回家看她。今年她心脏病越来越严重,起先连去医院看病都是找陪诊,眼见着病情越来越严重,这些没良心的孩子们才终于知道过去。 小陈家里也有老人,一番话听得挺不是滋味,但还是支支吾吾把煤炭去世的事情搪塞过去。 但老人家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或许是猜到了一点情况。 电话里,老太太突然就不说话了,接近着就听到护士叫医生来抢救的声音。 按说这事情才发生,就算是这家人有心想找他们的麻烦,至少也得先去医院看望自家长辈。 但陆知让下午一台取异物的手术刚做完出来,宠物医院大厅里就闹成了这样。 这家人嚷嚷了半天,告诉他老人因为知道了煤炭死亡的消息,心脏病发作没抢救过来,问他们医院要八百万的赔偿金。 陆知让也听明白了,这家人就是想来讹钱。 煤炭去了喵星,他也很难受,但完全不是他们医院这边的责任,当时诊室的监控录像、各种检查结果都有存档。 事已至此,解释什么都是多余。 就是遇到了“医闹”,等警察过来解决就行。 女人看他不说话,冲上来继续吵:“你就说这钱赔不赔吧!之前看到你还搞什么救助站,还开什么公司,听说家里还有大公司,赔不起我们小老百姓的钱吗?” 陆知让淡淡看了她一眼,“这钱不该我们医院赔。” 小陈也忍不住开口:“这位阿姨,你妈刚刚在医院去世,你不应该先去处理这件事吗?凡事有个轻重缓急吧,你连亲妈都不管,来这儿跟我们闹,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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