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该怎么回答呢? 说自己发现他几年前对别人的心意了?因此嫉妒吃醋,因此不高兴。 可她又是怎么发现的呢?商叙会不会觉得她偷翻东西很不尊重他,或者觉得她多疑又多心,不信任他们的感情? 温舒白突然觉得这事情没有说明的必要,况且她明明自己已经想通了。她已决定越过这件事,和商叙一起往前看。 “你想多了。”温舒白只答道。 “真的吗?”商叙盯着她的眼睛。 “好吧,我确实有话想问你。”温舒白松了口,却是避重就轻,没有直谈自己的发现,“商叙,你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吗?” 这问题商叙压根不用犹豫,摇了摇头,道:“没有。” 温舒白当然不信,又道:“你告诉我实话,我不会生气的。” “真没有。”商叙笃定地重复刚才的回答。 温舒白顿时陷入了一种迷惘。 她不知道商叙是在故意隐瞒她,且演技太好,还是她的发现全都是一场误会。 没人知道“白兔姑娘”的存在,就仿佛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太甘心,她换了问法,又一次问道:“几年前,你对人动过心吗?” 几乎是一个问题,但后者更笼统。 而这一次,商叙犹豫了。 温舒白的声音都跟着发抖:“商叙,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这句话直接让想要坦白的商叙陷入两难。 如果回答是,紧接着就必须承认他对温舒白的心意。 可如此一来,温舒白必然会知道这段时间里,他对她的种种欺骗。 他有什么是源自于“偶然”,因“缘分”才得来的呢? 除了真正的初遇,他们的一切,都是他苦心算计着才得来的。 不算计,他无法从陈彦迟那儿将她抢走。 无法让嫣然出现搅局,无法利用许佳宁引她靠近自己,无法让她看出陈彦迟的居心不良,更无法让她请求自己帮忙订婚联姻。 她最讨厌欺骗。 所以他绝不能让她知道这一切。 好半天后,商叙才道:“没有。” 几年前,他没有对人动过心。 他自认为答得从容,可已经看到“证据”的温舒白,在感受到他的犹豫时,却心里一沉,知道他是在刻意隐瞒。 她小心试探,他尚且不答。 由此一来,摊开深问大概也是同样的结果。 她彻底不想问了。 但她其实也没有了深究下去的想法,只歪向商叙,道:“以后不许骗我。” 她说得突兀,商叙甚至有一瞬间猜想着她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事,可又感觉如果知道了,她不该是这种反应。 她该愤怒,该质问他的算计,唯独不该像现在这样,带着奇怪的哀伤,那么安静。 他该思考,可酒精作用下的大脑却觉得乏累,有点难以集中注意力去深想。 “商叙,我冷。”在水里,温舒白抱紧了他。 温水在他们的折腾下已渐渐转凉,几句话下来,商叙早没了继续逗弄她的心思,忙将她抱了出来,又用宽大的浴袍裹住了她。 他们一起回了主卧,商叙头脑昏沉,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也是无用,几度合上眼皮。 而温舒白大胆地靠在他身上,不知是怎么想的,身体试探性地蹭了蹭他,依偎了过去,又将吻落在他的颈窝。 商叙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呼吸开始不稳。 “听说接吻能让人转换心情,我们要不要试一试?”温舒白伏在他耳边问道。 一时之间,商叙分不清今晚是谁喝了酒,甚至觉得只有在他的梦里,才会有说出这种话的温舒白。 她一向害羞,不如天生的容貌气质那样张扬大胆。 而商叙不知道,她是在故意放纵自己,想用情/欲上的释放,来缓解心里的难过。 她想法简单,只是最近看了几本书,记得恋人之间,所有的亲密关系,都可以反证爱意。 商叙吻她,便是商叙爱她。且商叙只吻她,只爱她。 看商叙一直不说话,她终于还是急了,去主动吻上商叙的唇,啄吻几下后,见他依然没回应,就红了眼眶,气恼地控诉道:“商叙,你不爱我了。” 她从来都是被宠的一方,商叙给过她满满的安全感,让她有了那样足的底气。 可到了今天,她又开始因为她的猜测而不安。 “别哭。”商叙以吻堵住了她的唇,将她的不确定尽数化去,“爱你……” 到了这时,商叙的醉意已散了一半。 他自知喝了酒,很容易就刹不住,一旦肆意敞开口子,说不准就会伤了温舒白。 于是他动作温吞,始终克制,连吻都是悠然辗转,与她细细耳鬓厮磨。 温舒白却与往日的需求不同,不满地哼了一声,讨要道:“不是这种吻。” 紧接着,温舒白亲身示范,抱着他的腰,朝他扑过去,像是一只小兽,比起接吻,更像是在捕猎,寻着男人的舌尖,和他热吻纠缠。 可她到底还是生疏,且不知如何主导这个吻,吻了一阵,就慢了下来,压在商叙身上,又不愿停下,进退两难,逐渐慌乱。 “别慌。”商叙翻了身,让局势颠倒过来,以手抚上她的眼睛,“闭眼。” 他天然带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让身下的温舒白只知道顺着他的话去做。 随后,商叙像是教引一般,在模仿完温舒白方才那个初始的吻后,又逐步转向深入,教她换气,诱着温舒白跟上他吻的节奏,从容且享受。 房间开始升温,两人都觉得燥热。 不知是谁先开始脱谁的衣裳,两人都渐渐衣衫不整,低喘着粗气。 再往下,纵容着彼此更近一步,似乎该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商叙总觉得不安,突然停了下来,再一次思索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事。 温舒白实在好反常。 “不想要我吗?”温舒白发现他停下,眨着眼睛软声问他,眼神单纯中带着委屈,“商叙,可我想要你……” 再没有比这更诱人沉沦的情话了,心爱的人主动示爱求欢。 商叙终于忍耐不下,咬上她的脖颈,双手轻抚过她的锁骨,揉红了她一寸寸肌肤。 然而手背跟着一热,商叙顿了下,抬起头,瞧见温舒白落了泪。 她并非全然都在享受。 说来奇怪,可商叙就是能够感受到,他心爱的女孩不开心,今晚的主动,也像是在宣泄情绪一般。 而如果她不开心,他实在做不到单为了自己的情/欲,就这么继续下去。 这对温舒白,对他们两人都不负责。 于是商叙问道:“你不是说昨晚刚来完,是不是不该这么早?” 他是指经期的事,或许是因为最近温舒白太累,准时造访的大姨妈昨天提前走了。但温舒白看上去还是不太精神,脸上没什么血色。 一些话被商叙说出后,脸皮薄的温舒白自动失去了刚才的大胆架势。 她终究不能够抱着商叙,继续诱惑他…… 而商叙一点点帮她将方才弄乱了的睡裙重新系好,吻了吻她的额头和脸颊,这才又抱住她。 大概是怕出意外,他的怀抱并不那么紧,甚至有意与她保持了一点点若有似无的距离。 他轻拍着温舒白的后背,安抚着她一整晚都不得安稳的心。 他们一夜各怀心事,却又紧紧相依。 新一天的工作,带给庸常的生活某种规律性。 仿佛任何事,都会被工作所规整,推着如温舒白一般的上班族,如上了发条的音乐盒小人,一圈圈转下去。 在设计院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工作中的温舒白都没时间去想自己的烦心事,不断画图,开会,跟进一个个项目。 只有在短暂的会议与会议之间挤出的茶歇时间,众人才能忙里偷闲,聊起一些最近的网上热门八卦。 “真是万万想不到啊,陈国昌这就被抓了?” 外界不知详情,那晚播报里的一句“陈某”,还不足以判定是陈国昌。 只有在其他各路新闻媒体跟进报道之后,众人才知道,那因涉嫌强/奸案被刑事拘留的人,就是陈国昌。 这事情也算是给网上的舆论画了个阶段性的句号。 能被警方采取措施,必然是真的获取了最新有力证据。 长期以来,围绕陈国昌的讨论,终于能够有了个定论。 原先还在为陈国昌说话的人,此时都沉默下来。 其中就包括了陈国昌花钱请来的那批水军。 “笑死了,这群水军怎么在讨薪?” 因为陷入建材质量不合格导致建筑物坍塌的丑闻,隆昌新材股价暴跌,市值一贬再贬。 陈国昌一开始给水军的种种承诺,比如高昂的报酬,如今因为公司现金流出了问题,竟然到了无法兑现的地步。 水军们自然是认钱不认人的,眼看着陈国昌被抓了,怕钱要不回来,就在微博上痛骂,将陈国昌如何教授话术,引导舆论的事,也全都抖了出来。 “这种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水军也算是自作自受吧。”又有人感慨道。 水军本来就是灰色产业,且当初这群人既然愿意为虎作伥,替陈国昌洗白,昧着良心赚钱,现在自然也没有什么值得同情之处。 众人看了,不过是觉得狗咬狗,看个热闹。 而很快,陆遥唏嘘了声:“怎么回事?陈彦迟原来也有问题啊?” 温舒白听到了,终于低头去看此时此刻微博最新的高位热搜。 “南城大学历史系一助教涉嫌学术舞弊。” “陈彦迟是谁?” “陈国昌陈彦迟。” 几个热搜都是居高不下。 * 比起设计院,南城大学历史系众位师生的讨论,似乎更加热烈。 这个结果对黄坚来说,并不意外。他不觉得猝不及防,只觉得早该有这么一天。 说到底,陈国昌就是陈彦迟最大的后台。 多年来,陈国昌在南城大学盘根错节,给了陈彦迟多少助力。 而随着陈国昌被抓,校方立即展开后续调查,约谈了学校全体老师。 与陈国昌一向不对付的一些人,或是为了正义,或是为了利益,又都把多年来受陈国昌恩惠的人,为陈国昌儿子开后门的人,包括获知的其他情况,全都告诉了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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