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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牙牙见自己的哥哥吃下，露出了可爱的笑脸，自己也挑起一块花样的小心翼翼咬了一口，碎屑掉下她连忙用手捧着。 两个小孩细细品尝，随后露出了同款治愈的笑容：“好吃。” 左泽心里苦涩又微酸，是他没有能力，不能给他们买好东西。 对于乔家以及乔家新回来的知青，他是感激的。 感激她没有像那些大城市里的人恨不得将他们沉塘，乔青黛看左牙牙的目光如同看平常家的小娃娃，会关心她，照顾她。 这些都是他这个哥哥很少能给牙牙的东西。 “姐姐好！好吃！”左阳阳说话还有些吞吞吐吐，应该是许久没有和人对话的缘故。 毕竟左牙牙成天往外跑，因为他身体弱，左泽怕他出去挨打出事，就不许他跟着左牙牙去。 而左泽自己也要忙着去工作，所以也极少在家，通常他回来的时候家里两个娃娃已经睡了。 但左泽早上离开前会把他们叫起来洗澡，准备三餐，所以这两个小孩才没有跟泥娃娃似的。 懂事的左阳阳就自己守着屋子和木块玩，和泥土玩，数着小蚂蚁玩。 没有人跟他讲话，长年累月语言能力便下降了不少。 左牙牙讲话就很灵活：“青黛姐姐买的！快吃，吃饱才能给她干活！” 左泽：…… 真不愧是阳阳的好姐姐。 想起了那名身体虚弱的少女，左泽嚼了下口中点心，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工具，又低头研磨。 自家哥哥一向话少，最近更是忙。左牙牙不懂明明自家有很多钱票，为什么哥哥还要这么拼命。 可是哥哥说要是被人知道她家还有很多很多钱，就会像以前一样被人抢走，左牙牙再三缄默。 一人吃了两块后，左牙牙看着还剩一半的点心，万分珍惜地将它们包起来，放到堂屋。 而她去厨房喝水的时候，还看到柜子上面摆着的几盒鸡蛋糕。 左牙牙以为常，喝了口水就出去了。 正如左牙牙所说的那样，左家其实并没有走到绝路。 左爷爷虽然当着大领导的面散去大半家财，最后剩下一点让各族的人离开这里。 但这里是他们左家的根，就连密室都有两个。 左爷爷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打开他房间的密室，领着大领导他们下去搬走了所有的财产。 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再加上左泽这些年一副贫困潦倒的模样，所以不管是青山大队的人还是一直窥视着他们左家的人，如今都已经淡了心思。 其实那个地窖只不过是他们用来转移视线的小地窖，更大的地窖则是在离厢房最远的厨房下面。 要打开那个地窖，先要把十多斤重的水缸挪开。然后再扫开上面的草屑和土，挖出一块石砖。 石砖下面隐藏着地窖门口的开关，按下开关后那地窖才会出现。往下爬十米，就能看到一个黝黑的地窖。 里面堆满了无数古董金银珠宝，还有钱和票。 但左泽知道他们左家散尽家财的说法，只是有一部分人信了。 起码之前在他们做家当佣人的那些人并没有信，或者是他们不愿意信。 举报了左家的那些人凭着这些事一步登天，坐上了高位。 近些年还时不时紧盯着他。见他们实在过得困苦，连小娃娃都快要烧傻也拿不出钱才恼羞成怒的升职离开，前往另外的城市。 那边有更多的地主家，左泽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勾着嘴角一笑。 很快，他们就能发现他送的大礼。 到时候这些害过自己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家中的财产足以买下整个青山大队，但对他们来说犹如蜜糖砒霜——动不得。一动就会被阴冷贪婪的毒蛇粘上，再也挣不脱。 如今只不过是隐忍多年后才看到的胜利，左泽透过大门看着外边的青山大队。 或许那里有人也知道那些贪婪的毒蛇注视他们，也不断为他们遮掩。 左牙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自己的哥哥正在看着大门发呆：“哥哥！去玩去玩！” 左泽回神板着脸：“天要黑了，不可以出去。” 左牙牙有些失落坐在门口看着下面的青山大队，远远认出了乔青黛的家，双眼闪闪发光。 小脸上满是欢快的色彩：“明天再去找姐姐玩吧。” 左阳阳跟她挤在一起：“我也去！” 今晚，乔家果然吃上了香喷喷的烤鸭。 半干的烤鸭没有失去原先的油分和水分，反而还带着些湿润的油脂。一刀分成好几份送去各家后，乔奶奶开始料理自家的晚饭。 她摘来当季的蔬菜过水捞起，用火烤热的烤鸭香气弥漫。 蔬菜里包裹上一片切得薄薄的烤鸭，香得人舌头都要吞下去。 乔青黛面前的小碗里已经装满各种肉和蔬菜，她连忙阻止，让几位长辈吃自己的，不用管她。 第51章 认命 看到乔青黛碗里的量已经超出平常吃的量，几人也不再夹菜，个个放开了吃。 一时间桌上筷子闪成残影，乔冉冉家同样如此。 乔青黛一向以真心换真心，她人对我一分好，我对她人三分好。 刚到青山大队这几天她没少受两位堂爷家照顾。 如今叔叔们寄了东西，自然也要分点过去。乔奶奶叫两个儿媳妇收拾着碗筷，拉着乔青黛坐在院里看孙子们劈柴的劈柴，扫地的扫地，喂鸡的喂鸡。 “乖宝，家里晒了很多蘑菇干和野菜干。过几天叫你大伯寄去市里，给你那几个叔叔分一分。” 乔青黛点点头：“过些天我把一些护身的药制好，让大伯一起寄回去。” 乔奶奶想起了乔青黛吃的药，也用过她带来的药粉。效果很好，带着备用也好。 “好好好，你有这个心就好！咱可不能做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你这些叔叔对你好都要记在心里。日后啊，慢慢还回去。” 乔青黛拉着乔奶奶的手，温柔似水：“奶奶放心吧，我会记着的！” 她虽不是个好人，但对她好的人，她也愿意抱一万分真心。 如今各种药材都收集得差不多，是时候调制药丸，药粉。 乔大山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走过来，乔平正坐在一边舒服的喝着水。 一扭头就看到自家的蠢儿子一副有话要说，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干啥子呢？大男人扭扭捏捏做啥俏皮样！” 乔平分外不畅快，自家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扭捏，沉默。 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看着乔大山红彤彤的脸，乔青黛轻轻一笑：“怕不是好事将近了。” 这话一说，家里几个长辈要扭头的扭头，探出脑袋的探出脑袋：“啥好事？” 二伯娘抹了手拿个凳子坐在屋檐下，乔大山看见乔青黛帮自己开了头也不好意思再沉默：“我想跟支书家的玉花处对象……” 乔奶奶并不惊讶，毕竟村里没几个男娃子不喜欢玉花的。乔大山会沦陷，也是情理之中的。 乔奶奶是看了一眼乔文君，这小子是个木头虫子！对那些女娃一点都不上心，她这大孙子还知道看村花呢，这三孙子就跟木头脑袋一样，天天在地里忙活着！ 说攒钱，建大房子就开始躺平养老…… 乔奶奶性子开明，不娶媳妇就不娶媳妇，反正你老了没人看又不是她的错！ 个人都有个人的生活，她管不了那么多娃。 “你想好了？真要娶她吗？咱家的钱不多，每个人娶媳妇的钱都是一样的！要是那边出的彩礼价格高，剩下的你可要自己补上。” “还有那房子，你得说清楚，那可不是你们的房子。” 乔大山垂着脑袋，认真：“我知道的，玉花说如果是我上门求娶，支书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黄玉花早早就打探过了自家奶奶的想法，之前她是不同意自己嫁给乔大山的。 可是自从乔丫头回来后，村子里的小孩肉眼可见的胖了一些，也懂事了不少。 能成为支书的自然是个有远见的，黄支书狠狠敲打了自己家的婆子和儿媳妇。 他们青山大队啥也不多，就是这漫天遍野的药材多！往常周大夫也说药材多，但也没见他带着这么多的药草出去换钱。 如今自家婆子给乔丫头家几筐草药，就换回来一块钱！他们干一天的满公分也才八分钱啊！ 这一块钱顶得上他们好几天的活了！而且他也问过家里的几个娃子，那些娃子认了几个字不说，还识得了好几株草药。 按理说投机×倒耙自然是不行的，但他们是大队自个解决民生问题。书记那边有文件下来，若是哪个大队可以自给自足，还能给奖励呢！ 大不了这些钱，他和几个领头人再合计合计用另一种方式发到社员们手里。 三个臭皮匠凑在一起，难道还镇不住那些找茬的人吗？ 想起那些知青，支书又摇摇头。再次敲打家里几个嘴碎的人：“你们去惹谁都行，总之不要跟那帮知青走得太近！” 那帮读书人性子直一腔热血来到乡下，还以为能靠嘴走天下。 但要是扯起大道理，他们这些乡下人确实是说不过。今年听说还有工农兵大学名额，这孙女早早嫁出去比较好。 老婆子撇撇嘴看着自家的如花似玉的大孙女，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她的孙女花容月貌，还那什么…肤白貌美！也勤快！就算是嫁到县城里也配得上！ 但偏偏老头子看不上县城来的人，说他们眼高手低，一大家住在一间房子里还看不上他们是农村人。 还敢肖想她家的孙女…… 家里事事都以老爷子为主，黄婆婆在外面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忤逆他。 一顿饭吃完，玉花洗完碗又麻利地收拾了桌子，这才得空摸了摸绑在头发上的明黄色丝巾，心中暗喜。 乔大山长得又高又壮，平常干活又利索往。 待人也好，是村里最棒的儿郎了。 往年她刚下地怕干不完活哭唧唧的时候，还是大山哥站出来偷偷帮自己把活干完的。 玉花从那时候起就一直记得乔大山的好，时常偷偷看着他。 一来二去，可不就是喜欢上了。 但是自家奶奶的性格她也知道，用读书、年幼的借口推了几年。 如今20岁都快成老姑娘了，再不嫁出去也不行了…… 幸好大山哥今天终于过来找她谈心，她也愿意嫁过去。不管多苦多累，两人一起拼个几年，总能攒出一间房子的钱。 乔奶奶知道玉花是个什么样的女娃子，村里没有哪家婆婆不想娶她做媳妇。 模样好看不说，还能干活。以后生下来的娃肯定也好看，懂事。 “既然你这么说，那改明我找媒婆上她家瞅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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