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跟傅斯聿说实话。 毕竟自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醉后,他就再也不许她碰酒了。 她如果敢偷喝,他不会罚她,只会罚给她酒的人。 傅斯聿没有拆穿她那点小九九,俊逸的脸庞不知为何有些苍白,眉心也随之拧起,透露出几分不适。 时星杳满心都是美酒,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回到碧翡庭,傅斯聿匆匆上楼。 时星杳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躲到房间里偷喝了两口小酒解馋,差点灵魂升天。 这酒醇厚却不浓烈,细品带着些桃花的清香,回味有甘,齿颊留香。 不愧是祁骚包啊。 她控制不住地多喝了几口,忽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探出头一看,家庭医生被容管家领着进了对面的主卧。 她看了看桌上的酒,纠结了几秒,还是跟了过去。 傅斯聿坐在单人沙发上,双目微阖,灯光下的脸色竟比刚才还要苍白数分,薄唇克制地抿紧。 检查后,家庭医生道:“傅先生,您的胃病总是时好时坏,一直不见痊愈,光靠药物治疗用处不大,还得好好养着。” “酒是一定不能碰的,否则胃疾一发,您的头痛症也会被牵引而出。而且长时间同时服用这两种药物,对您的身体也有损伤。” 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时星杳听到这话,诧异地看向傅斯聿。 她记得他一直都有运动健身的习惯,作息规律且饮食健康,烟酒一律不沾。 有时还总是在她兴奋熬夜的时候按着她一块儿早睡。 这样自律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得胃病和头痛症? “医生,先生经常不按时吃饭,酒也喝得多,有没有什么办法……”容管家面露担忧。 家庭医生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病人不听话,我就是开再多药,也无济于事。” 何况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不好。 家庭医生放下药,提起医药箱就出去了。 时星杳先一步走出去,站在走廊里沉思了半晌,忽然打了个酒嗝。 她伸手拍了拍隐隐发烫的脸颊,等到模糊的视线清晰一点,回到房间。 她师父也有胃病,所以总喜欢用一种野生草药磨成粉放进牛奶里,每晚服用,几乎不怎么发作。 或许对傅斯聿也有效果。 当然她并不是心疼他,只是纯粹佛光普照、善心大发而已! 想着,时星杳把磨好的药粉倒进热牛奶里,搅拌好之后,端出厨房。 角落里走出个低着头的女佣,看了眼时星杳刚才站的位置,眼神闪烁不定。 时星杳端着牛奶进了主卧,傅斯聿还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医生留下的药还在桌上,原封不动。 她清了清嗓子,“我给你热了杯牛奶,趁热喝了吧。” 傅斯聿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时星杳站在面前,脸颊酡红,双眸迷离地对着他旁边无人位置说话。 他眉心一跳,“你喝酒了?” 卧槽! 他怎么看出来的?! 时星杳努力地睁大眼睛,摇摇头,“没有,我一口都没喝。” 这副认真的口吻,配着她连傅斯聿在哪儿都没看明白,对着空气说话的模样,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斯聿拧眉,神色透着几分不悦,“谁给你的酒?祁听?”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他不悦,语气就难免重了些。 春风醉的口感温和,后劲却并不。 磨药粉泡牛奶这段功夫耽误下来,时星杳已经醉得不轻,全凭一股毅力在这里撑着。 此刻听见他训斥自己,呆呆的双眸,委屈得一下就红了。 “我好心好意给你热牛奶,你还凶我?” 傅斯聿怒火一滞,被她泛红的双眼瞪着,到嘴边的训斥话语就怎么都说不出了。 时星杳重重把热牛奶往桌上一放,气道:“你爱喝不喝,我不管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想跑出去。 还没走出两步,猛地被一双手臂捉住肩膀,从身后拥住了她挣扎的身子。 耳边传来一声又低又无奈的叹息声,“我没凶你,只是怕你喝醉之后难受。”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醉,非但不像平时那么温柔乖顺,反而敢骑到他头上。 那时起他就知道她平时的乖顺,都是假象。 于是他次次挑拨她的底线,逼她露出真实的一面。 但从不会让她醉酒。 她喝醉后皮肤会像过敏似的泛起片片红色,不痛却痒,看着也很触目惊心。 哪怕一晚的时间就会消退,他也担心对她身体有害,因此她再馋酒也不会给她碰一口。 祁听倒好,竟敢偷偷给她酒。 时星杳脑袋晕晕的站不住,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到了他身上,声音绵软带娇:“骗、骗子!”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傅斯聿墨眸微眯。 “你骗我的还不多吗?”时星杳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小手没有任何顾忌地捏上他的脸,“要不是当初被你捡回家,我才不会被你骗那么久!” 傅斯聿捉住她作乱的小说,呼吸几不可察地沉了沉。 随即带着几分诱哄问:“我骗了你什么?”
第18章 你待会儿别哭 时星杳不上当,还借机跟他讲条件,“你喝完这杯热牛奶,我就告诉你。” 傅斯聿险些气笑了。 小混蛋,该清醒的时候迷糊,该迷糊的时候又异常清醒。 他不喜欢牛奶那股奶腥味,但是时星杳亲手热的,他不忍叫她一番好意白费。 仰头喝尽,他还把杯子递到她眼前,“喝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时星杳一下笑了,脸颊绯红,双眸宛如新月般明亮狡黠。 “我骗你的。” 傅斯聿握着她手腕的掌心蓦然一紧。 “你骗我那么多次,我骗你一次怎么了?”时星杳不满地晃晃手腕,整个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小醉鬼,“起码我心里没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白月光? 傅斯聿眉心深锁,她的意思是他有? 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 她从谁那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 时星杳突然趴在他肩上抽嗒了两声,“傅斯聿,你当初说家里的猫没人照顾,所以收留我帮你养猫,是不是骗我的?” 他就是想让她给心上白月光做挡箭牌,才临时起意把她带回家。 不仅养猫是骗她的,觉得她可爱所以和她在一起的话也是骗她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怎么会恋爱那么久,连一句喜欢都不曾对她说过? 却对那个白月光书写了慢慢一箩筐的情话…… 傅斯聿心口被被她的哭腔牵动得一疼,胸臆间腾起些许酸胀,低声道: “是。” 他在那个雨夜里捡她回家,处处欺负又处处维护,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让她帮自己养猫。 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猫。 听到他的回答,时星杳用力地闭上双眸,嗓子里苦得发涩。 五年前那个雨夜,是她第一次单独离开道观,为了执行一个任务。 ——接近谢家长子,搜集和他相关的一切信息。 不过进行得不太顺利,她在谢家外面徘徊多日都没有找到机会,还因为着凉患上风寒。 只是为了师父的叮嘱不得不坚持下去,还被一群地痞流氓拦住不让走。 傅斯聿似乎是恰好路过那里,一袭黑衣,长身玉立,那双狭长的凤眼看什么都冷。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脸色阴沉,与其说英雄救美,倒更像是在借着揍流氓发泄郁气。 揍趴那群人后,他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撑着伞漫不经心地朝她看过来。 她当时可真狼狈。 浑身被雨淋湿,衣服还沾上了泥点,发丝都黏在脸颊上,坐在冰冷的泥水里撞进他沉静的眼底。 四目相对,她大抵永远也忘不了他朝自己投来那漫不经心一瞥时,心口猛然跳动起来的旋律。 “无家可归?”他问。 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我家的猫缺个人养,要跟我回家么?”他语气很淡,似乎也不觉得随手在路边捡个人有什么问题。 后来她跟他回家,才发现他的公寓里并没有养猫。 除了“傅斯聿”这个名字,她对他的事一无所知。 …… 回想起初次见面的事,时星杳鼻尖通红,忍不住骂了句:“傅斯聿,王八蛋!” 骗她有猫,骗她早恋,还骗她不睡觉就会被吃掉! 傅斯聿:“……” 不讲道理的小混蛋。 “唔,痒……”酒精反应一上来,时星杳开始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尤其是脖子,痒得难受。 她伸手去抓,傅斯聿立即按住了她的手,“别乱动,抓破了有你哭的。” “难受……”时星杳嘟囔着。 傅斯聿无奈地扯扯唇,搂着她腰到床边,从抽屉拿出一直备着的药膏,均匀涂抹在她已经泛红的皮肤上。 药膏清凉,而且有强效的止痒作用,涂上去后泛红的地方很快就不痒了。 时星杳睁着双水润雾濛的眸子,一脸惊喜:“不痒了耶。” 傅斯聿低哼了声。 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地馋酒,他岂会毫无准备。 “还有哪里痒?”傅斯聿放下她的手臂,又问。 时星杳呆呼呼的,想都没想地抓住衣摆往上掀,“还有这里!快点快点!” 她满心只想舒服,压根忘了羞耻这回事。 也亏得她现在不清醒,要不然也做不出这种事。 那抹旖旎雪色入目的瞬间,傅斯聿身躯都是一僵,性感的喉结滚动着,眸色愈发暗沉汹涌。 他忽的垂眼,可往下却是她过分纤细好似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泛红,连小小的肚脐眼都显得可爱。 傅斯聿霍然起身,声音比刚才喑哑许多,带着些恼羞成怒:“把衣服放下来,这些地方你自己擦!” “你不是要帮我吗?”脑袋短路的时星杳根本不明白他的突然恼怒,委屈极了:“你又凶我?” 傅斯聿:“……” 如果可以,他刚刚就该把她按在床上,逼迫她睡着。 睡着就不会这么磨人了。 偏她醉得厉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却不能因为她疏于防范就欺负她。 试婚到底不是结婚,看似相近其实隔着天堑。 他想给她最大的尊重。 傅斯聿黑着脸把她的衣服拉下来,随即烫手似的松开了她,“我让女佣帮你擦药……” 可惜醉鬼哪里会讲道理,只知道他拒绝了自己,叛逆心一下就上来了,直接双手双脚地缠到他身上。 “未出阁的女儿家的清白身子哪儿能随便给人看!你让别人来是不是想让他们欺负我!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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