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好奇这些,你不如关心关心自己?”时星杳从窗台边缘跳下来,明眸泛着清凌凌的冷光。 萧映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这回变成砧板鱼肉的人,成了她! 时星杳漫步走到萧映面前,把手中的匕首拍到了她惊恐的脸上,锋利的刀面只要轻轻一划,就能让她毁容。 萧映脸色煞白,额头不住地冒着冷汗,“你、你别乱来……你要是敢对我下手,你师父……” “你觉得我会怕?” 时星杳诡魅一笑,手中匕首一起一落,萧映披在肩后的头发就生生被削掉了大半! 更绝的是,她并非从发尾削断。 而是贴着萧映的头皮削断的。 现在的萧映一边光头,另一边长发飘飘,一整个像是从电视里穿越出来的……剃头法海。 这画面怎么说,就很美丽。 “噗。” 时星杳没忍住笑出声来,好心地拿了镜子来对着萧映,笑眯眯问:“这个大龄剩女尼姑头,和你的气质非常相衬,你觉得呢?” 看见镜子里丑陋狼狈的自己,萧映尖叫出声,气得满脸涨红。 “贱人!贱人!你怎么敢!?” “我一定会让寒镜哥哥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啊——” 刺耳刻薄的叫声简直能穿破耳膜,时星杳欣赏着她无能狂怒的狼狈姿态,啧啧出声。 “也不知道纪寒镜喜欢你这个疯女人什么,幸好我爸挑剔,没有什么垃圾都捡。” 这话一出,萧映脸色变了变,一口血喷吐出来,浑身不停地抽搐着。 “贱……贱……人……” “你别……别得意……谢风越……迟早会后悔……来……来求我!” 萧映目光疯狂地从齿关挤出这句话,整个人晕倒在地。 嘭! 房门上的符咒被破解,下一秒被人推开,纪寒镜走了进来。 时星杳立即抓住萧映的衣领,小脸冷漠地看向他,“不想她死在我手里,就给我站住。” “别动她。”纪寒镜停住脚步,看着脸色苍白昏迷过去的萧映,冰冷的瞳中闪过一抹复杂,“只要你放了她,什么都好说。” “呵,你说得轻巧。”时星杳冷嗤,“这女人犯的罪可不少。” “恶意纵火,偷盗儿童,买凶谋杀……一桩桩加起来,够她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纪寒镜神色绷紧,“那些事是我做的,与映映无关。” 时星杳眸底的光黯下去,里面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师父,我曾经孺慕您,敬佩您,以您为榜样努力修炼自身。您在我心目中就像夏代有工的玉,品质高洁贵重。” 纪寒镜背脊一僵,看着时星杳眼底的失望,心头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 “可也是您一次次用行动告诉我,您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为达目的可以罔顾人命。” 说着,时星杳自嘲地笑笑,“您甚至让我觉得……师父这两个字,就像一场笑话。” 听到这番话,纪寒镜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紧握成拳。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说不疼是假的。 只是亲疏远近,总有个先后顺序。 萧映于他而言,就是比时星杳重要。 这些年纪寒镜也一直是这么想的,然而直到此刻,心脏仿佛迎来被一记重锤,敲得他闷疼。 尤其是看到时星杳彻底失望的目光,本不想多说什么的他,忽然开口: “我曾经欠萧映一条命,若无她,也就没有今日的纪寒镜。” “我答应了要护她一生无虞。” “至于你……”纪寒镜顿了顿,神色一点点变得冷然,“我们师徒之间,今日就来个了结。” “倘若你能以十年所学将我战胜,我就不再干涉萧映的事情。” 时星杳抬眸,“奉陪到底。” …… “咣——” 两张攻击符咒相撞,在别墅后面的空地迸射开一阵刺目银光,周边的树木也都遭了殃,树枝哗哗落地。 纪寒镜泰然地站在那里,一只手负在身后,素白道袍被风卷起,眼神冷淡地看着阵中四处窜逃的时星杳。 他手一抬,空气上迷雾四起,很快吞噬掉时星杳的身影。 时星杳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纪寒镜的阵法里,还是她之前不曾见过的阵法。 要想破阵,须得找到阵眼所在。 这时,纪寒镜的身影自前方一晃而过。 时星杳刚想追上去,想到什么又慢下来。 被困阵法,最忌讳的就是四处乱跑,她在明纪寒镜在暗,跟着他的节奏走是最愚蠢的事情。 她静下心来,细细观察周围环境。 “杳杳!”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时星杳错愕地回过头,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温热传至手心。 “阿……阿聿?!”她心中一喜。 “是我。”傅斯聿略微颔首,狭眸担忧地看着她,“我和你哥一直在找你的下落,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时星杳刚想回答,就见傅斯聿面色一变,接着一抹银光从她面前闪过。 一把匕首刺进她的心口!
第159章 我爱上了别人 时星杳浑身僵住,眸光从心口的匕首艰难转向傅斯聿,疼得几乎快要站不住。 “阿聿……为什么……” “我爱上了别人。” 傅斯聿深情温柔地落下这句话,接着将匕首往她心口送进去几分,然后用力抽出! 鲜血溅洒在时星杳的脸颊和脖颈,温热残酷。 她像只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阮见秋,挽起傅斯聿的手,娇笑着道: “阿聿,我们快走吧,别理会她了。” “好。” 两人相携而去,头也不回。 时星杳感觉血液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 她睁着双眸怔怔看着头顶迷雾,一行泪从眼角落下。 迷雾散去,露出了别墅周围的景象。 纪寒镜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你输了。” 地上的时星杳没有说话。 他背后的时星杳嗓音张扬地反驳他:“师父,是你输了!” 纪寒镜愕然愣住,回身看去,时星杳就站在他身后,一根削尖的树枝抵着他脖颈,眼眸上扬。 端的是明媚张扬,灵动无比。 “你……”纪寒镜看向地面,那里不知何时只剩一捧散沙,哪儿有时星杳? 原来是傀儡术。 他哑然失笑,“我从未教过你傀儡术。” “道观藏书上万,其中就有傀儡术,我闲来无事顺便研究了下罢了。”时星杳挑眉,“不光傀儡术,您不知道的还多着。” “怎么,您还要继续比么?” 纪寒镜沉默了一阵。 “你是怎么破阵的?”他问。 他自创的迷影魇心阵与如同阵法不同,统共两层,只破解一层无法出阵。 连最厉害的阵法师都能被困在其中三天出不来。 而她只用了不到三小时。 时星杳没有松开树枝,听言高深莫测一笑:“破阵?我们明明还在阵里啊,师父。” 最后一句话犹如飘渺之音,消散在纪寒镜的耳中。 他眼前画面一变,一座庄严古朴的道观出现在眼前,顿时让他一怔。 山间薄雾缭绕,将这座道观衬托得仿佛云间天宫。 大门打开,一个扎着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姑娘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串糖葫芦,吭哧吭哧往外跑。 边跑边往嘴里塞糖葫芦,塞得两颊鼓鼓,像只偷吃的小仓鼠。 可是很快她被一个年轻男子提起衣领,语气严肃:“不是答应师父这周不吃糖葫芦了?不怕牙疼了?” “赶紧吐出来!” “唔……”小姑娘把最后一口糖葫芦嚼吧嚼吧,然后一脸无辜地看向年轻男子,“狮……狮虎,已经咽下去了。” 年轻男子:“……” 他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到小姑娘屁股上,“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呜狮虎我错啦,你不要生气嘛,杳杳下次分你一口~” “……是师父不是狮虎,还有师父不吃甜食。” 黄昏时分,师徒俩坐在没什么人来往的道观阶梯旁,一口口分吃一串糖葫芦。 看见这一幕,纪寒镜禁不住笑了声。 画面一转,道观的厢房里。 穿着迷你道袍的小姑娘趴在床上,小脸蛋红扑扑的,难受地蹙着眉,似乎生病了,小嘴里发出可怜的低泣。 “狮虎……” “呜呜……” 年轻男子放下脸盆走过来,握住小姑娘的手给她擦脸上的汗,烛光映着的侧脸温柔又耐心。 “师父在这里,不怕不怕。” “要狮虎抱……” “好好,师父抱抱。”年轻男子依言把小姑娘抱起来,给她擦干净汗水,端起药喂给她喝。 小姑娘苦得直吐舌头,“狮虎好苦,想吃糖葫芦。” “师父不苦。”年轻男子一板一眼地纠正她,“还有你前天吃过糖葫芦了,这次生病就是甜食吃太多吃的。” “狮虎骗人,明明是因为我、我跑到小溪里抓鱼,把自己弄着凉的。” 年轻男子听她瓮声瓮气地狡辩,差点气笑了。 “你还知道自己生病的原因?下次敢不敢去了?” “下次狮虎带我去嘛~” “呵,美得你。” 春夏秋冬,季节更迭,道观各处,森林四周,到处都是这对师徒的身影。 春来栽花,夏日戏水,秋里摘果,冬天围坐吃火锅。 小的每天都想着怎样才能跟师父撒娇,多吃一串糖葫芦。 大的每天愁着做什么饭菜才能让家里挑食的孩子多吃几口。 这时候,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画面外的纪寒镜掌心握紧又松开,再度握紧。 是他亲手把最疼爱的小徒弟越推越远的。 怪不得谁。 空地上的迷雾彻底散开,时星杳抬眸看着从树枝缝隙洒下的阳光。 没有去看四周,也知道纪寒镜已经离开。 她到底是赢了。 赢的不是玄学造诣,而是师父对她的重视程度。 她和萧映之间,在这最后一次,师父选择了她。 时星杳垂下眸子,看了眼地上那颗再明显不过的阵眼石头,轻轻一笑。 破阵已经消耗掉她太多心力,更别说她还在最短时间内布下了自己的阵法,早就到了心身俱疲之际。 倘若纪寒镜此刻没有转变想法,那么只要一击,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时星杳眼前发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预料中的倒地却没有发生。 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头顶响起熟悉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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