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们除了报警,没什么人上前阻拦,很明显,感觉是原配治小三。 一般观念淳朴的市民,内心都隐隐向着原配。 再加上这小三去逛商场,把车停在禁停马路上,本来就是很嚣张没素质的行为。 逛街归来,被几位大姐哐哐哐一顿揍,倒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至于伤筋动骨,薅掉了几把头发。 下沉市场对此事件热议诸多,根据眼见的事实进行剧情二创的也多。 “知情人士”说得有眼有板:这个可恶小三不仅破坏人家家庭,还攫取人家财产,渣男老板伪装破产把财产都转移到小三那去了,留给原配的只有一屁股债。 还有“知情人士”能报得出老板家门,说老板叫赵小波,是开发明州泰和城的二老板,去年泰和城差点烂尾就和这事有关,破产是真破产,所有人都被小三摆了一道……这里面水很深不好说。 这狗血事件,扯上家庭伦理,还扯上商战风云,也难怪为人们津津乐道。 在一系列真真假假的内幕爆料中,只有一两条微不足道的评论闪现过,却很快湮没在更曲折的故事主线中——“她们打错了人”。 这就涉及到打人实操这门学科中的一道常见错题,如果你找几个没见过目标人物的帮手根据形象描述去打人,甚至给不出一张目标照片,那么打错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被打的女人不是明州老板赵小波的小三,而是四叔闻俊杰的小三,现任明州泰和城项目经理何莺。 虽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赵小波除了还钱还被一位美女带人揍了,出于“出口恶气”的质朴想法,他也得找人把美女打回来。 不过薛公子叫他低调,今非昔比,闹太大保不住他。 于是赵小波想了让他老婆出手这一招。家里少了七百万——赵小波还没把别墅损失一并坦白,他老婆也想打人,才有了这次行动。 何莺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哭啼啼给四叔打电话:“这个地方治安这么差,打错人都快把人打死了,我凭什么要在这个荒蛮地方受着啊!你哥你侄子安的什么心?把我扔这里来,一点颜面也不给你留。说让我有实权,却不给我一点钱,项目也停工,我天天被一伙农民工堵着结工程款,早晚被人整死了。” 四叔冲冠一怒为红颜,跑雾凇院来理论。 正好,小姑也在,出发前在闻家昌面前卖惨邀功:“明州治安太差了,我要去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得多带两个保镖。” 四叔气势汹汹冲进来质问:“有什么必要把何莺派下去?结果现在出了这种事!谁负责!他李承逸负得了责吗!” 闻家昌瞧不起他把一个女人看那么重,语气冷淡道:“没缺胳膊没少腿,需要负什么责?派人去看过她了,出院让她回来不就行了。” “三哥的意思这事就这么算了?” 闻谷雨觉得他大惊小怪:“四哥,差不多得了,你养佳丽三千,难道要我们帮你造阿房宫啊?” 闻俊杰被噎得无话,叉腰站在厅中央沉默几秒,点头说:“那好,让她回来,回平台。” 闻家昌慢条斯理道:“承逸的建议是让她回人事行政部。” “现在是什么意思?什么事都得听承逸的了?他毛还没长齐呢!他不是把总经理让给自己姘头了吗?这是他主意还是他姘头的?他是不是要学李治,公司分一半给女人?” “你放屁!”闻家昌喝止。 虽然他知道李承逸和宁好之间有点什么,但这不是能拿上台面说的事。 屋子里鸦雀无声。 小姑的cpu都烧干了,啊?承逸和宁好?老糊涂记岔cp了吧? 闻家昌缓过一口气,对闻俊杰说:“你回去吧,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让你休息,别犯浑,一张臭嘴给我管好咯。我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 闻俊杰冷笑,还是拿句空话打发他。 他侧脸的肌肉紧张地动了动,咬字冒火:“行,等着。” 说完,无法无天地摔着门走了。 李承逸晚一点回家,听了关于这场激烈争吵的转述,嗤之以鼻:“四叔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他是不是认为公司是他的啊?要布置他的势力、要哄着他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持股90%呢!” 闻家昌觉得他的论调也着实太飘,毕竟公司现在还不是他,人刚被降了职,自信居然一点不减,真让人头疼。 闻家昌不接话,另起话题:“这么晚回家,你又癫到哪去了?” “见了个项目经理,之前在坤丰负责建总部大楼,干得不错,人也很有想法,我准备让他来接受江陵南北边的地块。” 闻家昌气稍微顺了点,但就像宁好说的,平台搭建好了,捅不了太大篓子,底下活怎么干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你找钱,有进展了吗?汪潋家怎么说?” “她爸太胆小怕事,一心要当官,当官不赚钱不还是白当嘛!”李承逸挠挠头,“要不我用点苦肉计?” “什么苦肉计?” “给汪潋气受,让她爸知道,不放款,汪潋就在我们家没好日子过!” 闻家昌按着太阳穴:“你不会用计,以后别用了。”
第66章 尾灯 难得, 碰到同一时间下班, 宁好等电梯时,李承逸也从走廊那头朝这边踱过来。 过去的两周他过得不易, 精气神受到重创,脸上像糊了一层水泥,嘴角和眼角都些许下垂, 自然也没有心思和宁好拉扯感情纠葛。 站定后, 他插着兜长吁一口气,扫两眼宁好, 夏天, 公司和其他她常待的地方都冷气充足, 因此她身上连衣裙不飘逸,是厚面料硬挺的材质,黑色,非常高雅庄重。 但她年轻的脸光洁立体,新鲜得宛如池塘里独立的荷花。 “回家?”他主动搭讪。 “周末了,回一趟翠竹苑。”她指的是自己娘家。 李承逸点点头,说:“好好休息。” 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敲出一根,含在唇边,刚想点, 轿厢门在面前打开,宁好用眼神示意他先进去, 他把烟又重新收起来。 宁好站在靠外, 背对他, 却没按一层。 李承逸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不去地面?没人接你?” 她转个身, 靠在轿厢侧壁,诧异地仰头问:“谁来接我?” 李承逸松下神经,得知并不是他猜想的那样闻斯峘来接她,甚至露了点笑意:“周末晚上就乖乖回娘家?没别的安排?” “明天有。” 李承逸脸上稍显灵动的表情又消失了。 她像吊人胃口似的,说得很慢:“要和人做美容,还要陪人打牌。” 原来是应酬,李承逸心里松弛,话略微多了点:“挺好,这种时候我都顾不上去维护关系,别人还以为我们云上内部乱成一锅粥了。有你在,维持好外部关系,我放心多了。” 宁好略略侧过脸去看他一眼,继而低下头,在他好奇的注视下翻起了包。 半晌,她找出半管薄荷糖,自己吃一粒,摊开手心分他一粒。 李承逸终于像从前一样爽朗地笑起来,剥开糖纸,把糖抛进嘴里,脸颊鼓起来一侧。 “你可要精神点,不能倒下。”宁好把剩下的糖慢条斯理放回包里,“公司不能没有你。” 他品出了嘴里的甜味,还有薄荷的激爽,从喉咙口往胸腔流。 这种感觉,像战场上找到一片避风港。 电梯抵达地下一层,这回宁好先出去,走向她的车位。 李承逸特意放慢了脚步,整个走向专车的过程都在眷恋地望她,背影,侧影,开门,上车。 他移动的速度慢到司机以为他想抽支烟再上车。 他把嘴里的糖轻轻咬碎,没有在楼上时那么想抽烟了。 宁好很轻易地抚平他心里的焦躁,但又带给他一点别的焦躁—— 她说回娘家,是真的么?还是像上次骗他在锦湖苑一样又在撒谎? 宁好的车先走一步,李承逸的车紧随其后。 他透过挡风玻璃捕捉她最后一点影,下班高峰车来车往,几条道错综复杂,她总得开开停停,红色尾灯不时亮起,好像在他眼里下钩子。 出地库准备向上爬坡时,一辆3系小宝马突然灵活地窜出来,把车头硬冲到两辆车之间,司机谨慎地踩了刹车让它先行。 这么一来,李承逸再没法看见宁好了,爆句粗口,倒向皮椅靠背,扯开了衬衫一粒扣。 那种焦躁感倏忽达到顶点。 . 宁好车开到距离公司两个红绿灯的路口,一辆哑光黑Urus悄然跟上,无论分流,变道,右转,都紧随其后。 这车在马路上比较少见,宁好很快透过后视镜看见,有点怀疑。 直到下一个路口,宽阔六车并行大道,哑光黑超过去,停在她旁边车道一起等红灯,闻斯峘才降下副驾的车窗,俯首跟她打个招呼。 宁好无奈地笑。 他说要来接,她懒得躲李承逸打游击战,哄着他先去岳母家里等,可他还是来了。 隔窗喊话太不文雅,宁好用车载电话给他拨过去,接通了。 “怎么又换一辆车?这辆和你气质不搭。” 闻斯峘撇撇嘴:“你直说我不酷。也是云开的,我都试试手感,买车前不得试车吗?” “哪有你这样去别人家车库挑车试的?” “反正他去越海工厂了,司机都开商务型,这些怪模怪样的闲着也是闲着。” 天知道他和宋云开两人整天进行些什么交易。 红灯转绿,宁好一脚油门踩下去,又板起面孔批评他:“让你在妈妈家等我怎么不听话,开这么招摇的车被李承逸看见了,吃苦头的还是我。” “万无一失的,信我,他不往这个方向。”闻斯峘自信满满,因为在他跟上宁好之前,毛哥的小弟刚给他打电话报备过,说李承逸乘车往天际路方向,应该还是去昨天那私人会所谈事,今天也揍不了他。 当然,这不能让宁好知道,听起来就像盲目自信。 宁好不说了,省得被嫌唠叨。 闻斯峘不方便一直保持在她左边车道,只好落到她后面去,照先前那样跟着,通话还没断,他旁敲侧击打听李承逸的动向:“李承逸最近没给你找事,感觉还挺安静的,不会又在酝酿大事件?” “他忙着对付四叔,这把火给他们点着了,正打得不可开交。”宁好提起来都想笑,“四叔铁了心要跟他对着干了。小姑去明州卖房,他安排民工在售楼处门口拉横幅讨薪,一套都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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