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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新月洗完水果之后才想起根本没有水果刀，只好放弃苹果，又去给程晖阳剥了根香蕉，递给他。 程晖阳伸手来接的时候，严新月又想起什么，忙把手缩了回来，“这几天还是别吃了，过两天再吃吧，医生说你这几天都吃流食比较好。” 她拿着手里那根香蕉有些不知所措，然后递进嘴里自己咬了一口，“算了，只能我吃了。” 程晖阳突然失笑，看着她的时候，眼里仿佛有光，“行，那你慢点吃。” “什么时候得的胃出血这个毛病？”她虽然问得漫不经心，却也知道要得胃出血，那得是身体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大概不会轻松。 程晖阳敛了神色，“工作半年之后……那会儿工作太拼了，第一次吐血的时候就去医院了……不过还好，后面就自己控制应酬了，能不去就不去了。” 严新月听他说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对他道：“以后别这样了，钱是赚不完的，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坏了就好不了了。” 程晖阳感觉到她的关心，微微扬起的嘴角泄露出他的喜悦，“嗯，知道了。”
第33章 出院之后,程晖阳问严新月，要不要搬到他家里来。 严新月没说话，程晖阳虽然没逼她,但是他卖可怜地磨了严新月许久,严新月答应过去住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等她想了再说。 在别人眼里看来程晖阳目前最大的变化,是程晖阳的下属发现,程总自从上次出差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好了，也没那么爱加班了，以前程总是组里最爱加班的人,仿佛工作是他的全部,如今真是转了性了。 “程总，下班了啊。”下属向程晖阳打招呼,程晖阳从椅子上捡起外套,道：“嗯。” “程总这是有约会？” 程晖阳听到下属关心的打听，竟也没生气，扬起唇角，看上去心情不错，道：“无可奉告。”临走时又贴心地让下属，“你也下班了早点回。” 下属道：“我加完班就走。” 程晖阳点了个头就出了办公室，下属看着程总的背影，心道，之前公司的人传程总的花边新闻传了许多次,几乎都是捕风捉影，职员工作之余谈论八卦小道消息纯属工作之余的放松,然而程总从来都不关心大家怎么想，人也一直没有什么改变，看不出私生活有情况的样子，不像现在，感觉背影都透着雀跃，看来恋爱确实让人焕发活力，连程总也逃不过。 程晖阳下楼走到停车场，在车内等了一会儿，严新月终于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加了会班。” 程晖阳等她坐好，给严新月系上安全带，问她：“最近工作很忙？” 严新月摇摇头，“还行，我动作慢了点，我不喜欢加班，一直很努力在提速度。” 程晖阳和严新月都不是爱在私下提及工作的人，尤其是程晖阳，和严新月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想任何别的事来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 “今晚吃什么，带你去吃。” 严新月摇摇头，“你决定吧。” “那我做主了，”程晖阳慢慢地开车，打开音响，放上舒缓的音乐，“你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程先生，今天两位啊。” 程晖阳笑着点点头，“老样子，招牌菜再加两个。” 大概程晖阳经常来这里吃饭，老板认识他，“程先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啊。” 程晖阳道：“之前工作太忙，一直没有时间。” “这位是程先生女朋友吧？” 程晖阳道：“是的，第一次来。” 程晖阳向两位互相介绍，互相打了招呼后，老板笑道：“那我可得亲自去下个厨。” 估计程晖阳以前都是一个人来的，今天带了人来，老板专程多送了一盘菜来。 程晖阳给严新月倒好茶之后，又帮严新月烫筷子，“邵威让周末出去聚一聚，不知道和你说没有。” 严新月摇摇头，“没收到消息。” “对了，咱俩这件事先别说出去。”程晖阳将严新月轻描淡写的态度看在眼里。 “邵威他们也不行？”程晖阳迟疑地试探道，他的神情看上去没有变化，但刚才和老板说话时那种游刃有余的气场就缩了回去。也许严新月目前对他们的关系依旧勉强，但是他不愿意放手，也不想放手。 严新月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也觉得有些尴尬，缓了缓安慰他道：“我的意思是，等稳定下来……”现在两人之间不稳定因素实在太多，目前尚且在试探磨合阶段，一切都还说不准，一步一步来比较好。 “我明白。”程晖阳表示理解。 自从程晖阳开始按时下班，至此，公司里连续掀起了一场飓风式的八卦，一向加班狂出名的程总最近有了情况，大家传得头头是道。传播的范围之广，速度之快，令严新月咋舌。 严新月接完咖啡回来，坐在位子上，又听到同事在聊隔壁的程总，刚才在茶水间也听到闲聊这件八卦的人，她在等咖啡的时候，听到了有人说得有理有据，听人说每天下午上程晖阳车的人一头乌黑长发，严新月看了看自己的齐肩发抿了抿唇，赶紧在接完咖啡之后就离开了茶水间。 林仪说得很小声，严新月坐在旁边只能陪着一起听，她看似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其他人谈论的话语却前仆后继地进入她的耳朵，根本挡都挡不住，她静静地听着程晖阳的花边新闻，并感觉自己膝盖中了无数箭，严新月感叹程晖阳的人气确实很高，同时她无比庆幸，好在她和程晖阳的事并没有人知道。 “新月同志，你怎么看？”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严新月一怂肩，一副游离在八卦之外的神情看过去，“什么？” “我说，程总……的事，你怎么看？” 严新月尽力扯出一个笑容，装傻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啊。” 林仪道：“那个人是咱们这栋楼的。” “谁？” “程总绯闻对象啊，不是有人看到程总在楼下等人吗，既然在咱们楼下等人，那人肯定是咱们这栋楼的，甚至有可能是咱们公司的。” 严新月突然咳嗽起来，躲过了这个话题。 旁边有人递纸给她，严新月赶紧接过，“谢谢。” “慢点。” 林仪四周看了一圈，“咱们公司的女同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啊，好像也没看到谁有和程总走得特别近的，莫元，你们知道吗？” 莫元忙着手里的工作，摇头道：“我不关心。” 严新月跟着一起摇摇头。 林仪失望道：“好吧。” 严新月在一旁敲键盘，微信叮的一声响起，程晖阳发来的消息，严新月四处看了一眼，悄悄把用手机屏幕用手遮住，开始回信息。 “晚上想吃什么？”程晖阳问她。 严新月选择困难，便简单道：“想吃肉。” “那晚上回去给你炸酥肉？” “行。” 严新月聊完便放下手机，将手机盖在桌上，以防谁突然从她背后经过，看到她的手机屏幕。 晚上程晖阳直接把严新月带回了家，严新月在程晖阳家里看到了给自己准备的新拖鞋，和程晖阳同款，严新月坐在客厅休息，程晖阳洗手进了厨房。 回来的路上程晖阳买了些水果，严新月坐了会儿，起身去把水果收拾了放进冰箱，又拿了些水果进了厨房。 程晖阳切完肉，放红薯粉搅拌好，将油倒在锅里烧沸，将手洗净，等油烧沸后，他用筷子夹了些肉扔进锅里。严新月站在厨房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儿，在程晖阳即将转身的时候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水池洗水果，两人并排着站在厨台前，程晖阳看着这个场景，一时有些恍惚，不由得想起曾经的少年时候，那是两人的关系还是针锋相对的，他给她做饭，她就做水果沙拉给他，程晖阳很感概，仿佛他和她跨过了这些年的隔阂，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伸手将严新月的碎发别到耳后，用手轻轻蹭了蹭严新月的耳朵，严新月歪着头躲避，说：“痒。” 程晖阳伸手从背后抱着严新月，将头埋在她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嘀咕着说了一声，“太久了。” 严新月没听清，问他：“什么？” 程晖阳松开她，“没什么。”他拿盘子将炸好的酥肉装起来，又重新夹了些生肉放进锅里。 “来，尝尝。”程晖阳拿起一个递给严新月，严新月接过尝了尝，“嗯。” “怎么样？” “好吃。” 程晖阳笑了笑，把盘子放到严新月身前。 严新月做的水果沙拉，严新月吃了一些，剩下的全部让程晖阳解决了。晚上两个人吃得差不多后，程晖阳收拾了厨房，严新月窝在沙发里休息，他问严新月要不要看电影。 严新月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 程晖阳顿了顿，跟着重复了一遍道：“嗯……时间不早了。” “你困了吗？”程晖阳不确定地问道，“我去给你找衣服，行吗？”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严新月，眼里都是希冀。 严新月一脸玩味地看着程晖阳，“你想我在这里睡啊？” 程晖阳没说话。 严新月笑了起来，笑容在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程晖阳一时看得呆了。 严新月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程晖阳拉至身边，程晖阳毫不反抗地任她动作。 “说话，是不是？”两人凑得极近，严新月背靠在沙发上，半仰着头，用手轻轻拍了拍程晖阳的脸。 程晖阳异常狼狈，他迎着严新月的目光，轻轻地点点头，诚实地“嗯”了一声。 严新月这才笑了起来，放开了他，“那你去找衣服吧。” 程晖阳连忙站起来，去找了一套他的衣服，又去找了一套新的牙刷毛巾，放在卫生间，去卫生间将热水调好后，才出来叫严新月去洗漱。 她能看出来程晖阳喜欢自己，现在的程晖阳比以前的程晖阳更喜欢自己，程晖阳比自己喜欢他更喜欢自己，她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所以在她想通之后，她没再拒绝程晖阳，既然有情，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但是生活教会她一个道理，万事要以自己为重，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从来都是这样。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热水。 程晖阳整理被子的时候，严新月走了出来，问家里吹风机在哪里。严新月吹完头发后走进来，程晖阳让她上床休息，严新月站在床前，见他又抱了一床被子，问道：“你做什么？” “去沙发。” 严新月道：“你不和我一起睡？” 程晖阳定定地看着严新月，放下手里的被子，“可以吗？” “沙发上确实睡着不舒服，”严新月道，“你要是实在不想，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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