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蕴,你想要的,我能创造的,以后都会尽全力去满足你。” 池蕴被他这么兴师动众的模样闹笑,手撑着下巴,漫不经意地反问:“不对劲啊,季圳然,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 季圳然一顿,“哪里?” “全都。” “......” 池蕴猜,“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还是什么?” 总觉得他肚子里藏了事儿。 正好,池蕴也要说:“徐烨齐今天找我说了,接下来可能有的晋升。虽然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但差不多八九月份能出一个结果。” 季圳然要说的也和工作有关。 可正当他要开口说话时,后视镜突然变道超车出现了一辆被泥巴涂染了牌照的车,看不清具体牌照。从后视镜,同样看不清后面那辆车驾驶位上的人是谁。 戴了个帽子,很奇怪地,季圳然开快,他也快。季圳然慢,他就一定距离跟在他车后。 就像目标是他和池蕴。 就连池蕴都察觉到,握紧了下手,“把牌照都遮住了,他不怕扣分?” 季圳然脸色沉下,状态也和刚才的玩笑不同,“扣分看来都是次要的,他不给我们看清牌照报警的机会。” 尤其还是看起来几近废的样子,车身很脏,黑色的,脏到车子都老的感觉。加速起来依旧能和季圳然这辆紧挨的程度。 为此,季圳然故意绕了远路。 从下高架就换了另外一条道走,偏偏十几公里的全程,那辆车一直跟着他们。 眼见前面的绿灯要跳转红灯,最后三秒的黄灯,季圳然要加速过去,后面那辆车也加速更快,几乎都要冲到季圳然面前。可季圳然前面还有一辆工程车,工程车频频闪着向左变道的灯,是在预示后车别再加快,前面有情况。 季圳然过了马路,当即踩刹车。 可后面那辆车速度已经快到猛超过去,都快避不开前面的砂砾堆,竟选择的不是急踩刹车,而是向右打死方向盘。 应该是哪辆工程车上摔下来的砂砾包。 那辆车没避的开,轮胎打滑地冲进去。车身都在高速下猛转了方向,从和季圳然同向到变成与他对向。 季圳然刹车及时,却没躲开调转车头依旧有车速,朝他们这辆车仓惶撞来的那辆黑车。 “季圳然!” 池蕴坐在副驾,是最直观感受到黑车快速朝他们这边撞来的画面。 “啊!” 黑车发疯一样地冲上来。 “砰砰砰——” 两辆车相撞之后,池蕴整个人都被侧身扑来的季圳然护住。整辆车被撞偏离方向,直冲冲地骑上旁边的绿化带,车身的拼命减速。还是挡不住骑上绿化带后,车头猛烈撞上高树的冲击。 尽管被护死,池蕴还是能感受到全身的晃动,以及撞上高树的第一时刻,右侧的安全气囊炸开后,飞到手臂皮肤上烧伤的剧烈痛感。 整整十秒,从剧晃到停下。 池蕴被晃的整个脑袋到脖子都疼,下意识的蜷缩让车停下了,季圳然着急看她情况,她都扭伤的根本直不起来。 车前身的安全气囊都炸开。 季圳然的手臂上、脖子上、脸上都有被炸开火药伤到的地方。可他管不了自己,车停下就立马极度紧张地去看池蕴的情况,万分惊惧又惶然的,“蕴蕴!池蕴!要不要紧?能不能动?还能不能下车?” 池蕴能听到季圳然的话,却因为脖颈的扭伤,不仅直不起身,更疼的说不出话。 甚至,她伸手想要解开安全带,安全带也像被卡死一样,怎么都扯不开。 耳边是季圳然用力推开驾驶位置门的声音。 他第一时间往她的方向赶去,从外面更好带她出来。 池蕴看到车身前面冒的浓烟,怕了,她生理性地颤抖,害怕地要喊,求助:“季圳然!安全带!我解不开!” 越喊,嗓子里越有哭腔。 脑子里全是当年在马加革,她也出事在车里,同样安全带卡死来不及逃的情况,差点儿因为来不及亮出医生身份被人用枪顶脑袋,一决生死的画面。 心里还是有后悸的,但强逼自己镇定下的情绪,让她求生地要在万一车冒烟更有什么吓人情况发生之前,跑下车。 池蕴用全力扯开安全带,不管身上的疼痛,推开了副驾驶的门,却因为外面压了粗枝,而想用力去撞开。 但下一秒,季圳然跑来,他踹开那些摔下碍人的粗枝,用力地扯开副驾驶门,把池蕴连拉带抱地带了下来。 下车的一刹那,池蕴腿软,几乎摔在他怀里。 季圳然不断地轻抚着她的头发,亲吻她的发心,安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可季圳然这边都下来了,他抱池蕴往对面那辆黑车的方向走。 黑车那边车身上压了倒下的一棵树,车顶都凹进去了,驾驶的门还没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图,这条路上也不是流量车道。 来去人少,甚至季圳然都没迟疑,确保池蕴能站稳,自己冲过去要帮忙那扇驾驶门开。 里面的男人戴着帽子趴在方向盘上,明显能看到额头上淌下来的血,触目惊心。 他伤的比季圳然和池蕴都严重的多。 季圳然是花了力气才拽开的驾驶门,没想从里面拽出来的男人,意识不清,踉跄跌撞在地上的居然是他们都认识的,韩光寻。 这辆车,池蕴再认,就是韩光寻之前开的那辆蓝车,只是新上过黑色的漆。他故意把牌照涂糊掉了,为了不让他们认出。 季圳然当即报警,好心的路人惊骇这场事故之大,还问要不要帮忙拨打120。 但就在问要不要打120时,韩光寻模糊的意识稍微回了些,他费劲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联系警察、120、保险的是季圳然。 季圳然还是那么冷静自持,好似刚才经历交通事故的不是他。 联系完几方,季圳然就没再管躺在地上的韩光寻,而是转身去看站在后面一声不吭,明显被吓到的池蕴。 季圳然走上去,见池蕴眼底还有淡薄的水光。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平静姿态,他手抚着她的脑袋,“没事了,别怕。” 来来回回都是这两句话,却只有池蕴知道,这两句由季圳然说出的话,能给她多大的安抚。池蕴闭眼,眼泪沾湿季圳然的衣服,但很快也冷静下来。 警察来了,行车记录仪显示,韩光寻那辆黑车全责。测酒驾、做笔录、保险做记录各项,包括出事的两辆车该怎么运走。 一通下来,耗时两个多小时,季圳然和池蕴才到医院。 彼时,韩光寻已经被送来处理好伤口,意识也清醒。 他指定要来市一院,躺在床上接受警察的问题:“为什么要用泥巴涂抹车牌,知道这个情况有多严重?” 韩光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知道。” 警察更严厉的口吻:“那没酒驾,为什么要从左转的车道直行?知道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交通?” 韩光寻敷衍地说:“想堵他们。” “他们”显然指的是池蕴和季圳然。 韩光寻冷笑:“况且,那种路,都没几辆车的,哪儿来的影响交通?” 警察被挑衅的已经不悦,又问:“为什么要堵他们?知道这场事故你才是全责?” 韩光寻这时睁开眼,浑浊的眼眸透着恶意的笑:“因为我被讨债,没钱了,要问他们要钱啊。” 警察:“他们和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特别的关系,”韩光寻说,“顶多就是那个女的亲爸害死了我妹吧。冤有头债有主,我找她要点儿钱,犯法了?” 站在门口听到这些的池蕴脸色都变了。 他可以惹她,但不能对季圳然也动手。池蕴咽不下那口气,就要往前,突然被季圳然拉住。他给她定力,让她好好的,冷静下来。 带她一直在外面,等警察彻底问完。 季圳然站的离门更近,从头到尾,韩光寻说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眸色也越来越深。 终于,警察那边说结束的时候,季圳然牵了下池蕴的手,“渴了,能买到喝的么?” 市一院池蕴熟悉。 她说:“办公室有矿泉水,我现在回去拿。” 季圳然点头,亲了下她额头。 见她走远,警察也相继出来,和他讲了些话。季圳然都颔首,态度极好。 只是在不久之后,警察都离开。 病房内开始有了动静,有踩上拖鞋往外走的声音。 韩光寻大概也没想到季圳然会就这么守在门外,毫无声音的。 韩光寻往外走,心里没来由的忐忑。就在脚刚踏出门,人还没看到外面站的人时,他骤然听到旁边一声低冷到极致的男声,透满警告。 “既然这么找死——” “和我谈谈。” 这声不是试探的反问,而是狠戾的通知。
第79章 等到池蕴再回来,病房内外俨然已经没人。 她拿着两瓶矿泉水,瓶身冰冰凉凉,像要凉透她的手指到全身。那种惊惧后怕的感觉,绵密针刺般的钻痛进心脏,不适,难忍。 池蕴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极度强烈。 韩光寻是怎样的人,池蕴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李佩华颠沛流离带她搬家,就为了躲避韩家的骚扰。和季圳然切断关联,也生怕韩家会威胁到季家。 这年头,谁都怕自己平静安逸的生活染上但凡一丝腥臭。 季圳然前途太好,池蕴决不允许韩光寻这样的人再去影响他任何。 就怕季圳然和韩光寻单独地再面对面。 当即转身,只顾着下楼,打季圳然电话,没接。 池蕴无头苍蝇般的在整个市一院周围找人。 殊不知,这一秒,已经站到医院小花园那条通向街外的小道的两个人。韩光寻手里的烟呲呲冒着火光,透着光色他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都快忽略那火就要烧到自己手上。 死寂般的环境,夜深了,没其他人出现。 就他们两个。 火光吐露着恶魔的蛇信,正对着季圳然,死死防守着。 季圳然不可能不清楚韩光寻这场车祸的用意,高大身影隐匿在黑暗里,晦深,压抑。他眉目含戾,再没耐心地说:“拿钱走人,还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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