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几栩被他直白而露骨的话而惊地脸红,想说什么来反驳,声音却又低呐下去。 她就是有色心没色胆。 追过不少天之骄子,把人钓地为她失措发疯,却碍于家里和哥哥管得太严,最多也只停留在亲吻的层面,没敢更进一步。 “我……我才十九岁。” 闻堰寒没想到她红着脸思考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脸色蓦地沉了几分,“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 “啊不是这个意思。” “二十六也没有比我大很多,我哥都二十七了。”温几栩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瞳孔微微放大,像是才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样。 闻堰寒捏着她下颚的手松开,没忍住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嗓音透着危险:“怎么,突然发现二十六好像真的很老?” 温几栩咬着唇不说话了。 没有对比的时候并不觉得这点年龄差有什么值得在意。 一想到那样刻板严肃的温沉如,竟然才二十七岁,温几栩就有种世界都变得魔幻了的诡异感。 温沉如跟她之间的代沟实在了太大了。他听不懂她说的网络梗,年轻人玩的一切密室逃脱、桌游都与他无关,不会玩微博,更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岑然姐都这么执着于赛车。 他就像一座守旧的庄园,无趣,枯燥。八岁的年龄差,让她们之间隔着无法交流的鸿沟。 以至于温几栩总觉得,温沉如活在遥远的、单色调的世界里。 “温几栩。” 闻堰寒大掌握住温几栩肩,看着小姑娘失神思考的模样,脸色越来越沉。 “停停停,晃得头晕。”温几栩连连求饶,眯着眼睛觑他。 “不准逃避。”他冷声,“也不许编谎话来搪塞我。” 闻堰寒下了最后通牒,温几栩只好不情不愿地说了实话,“是有一点点。” 她给自己留了点后路,好让他提前有些准备。毕竟自己的喜欢总是难以维系,连她也不知道,究竟能喜欢他多久。 闻堰寒:“那个’一‘点点?” 温几栩一脸茫然,潋滟的桃花眼染上了些许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比往日里善于伪装的她多出了几分真实。 “是亿万的‘亿’,还是一个的‘一’?计量单位很重要,温小姐。” 温几栩反应几秒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他的烂梗戳中笑点。 闻堰寒:”笑什么?“ “原来太子也会讲冷笑话,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上网呢哈哈哈!” 笑意从眼尾染上唇角,温几栩的情绪放松不少。 少女的笑声宛若玎珰银铃,在空荡的展厅盘旋回荡,将原本的冷寂扫却,周遭冰冷的金属物体仿佛也被笑声赋予了生机,闻堰寒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些许。 “分明是温小姐对我误解太深。” 温几栩摇头,“难道不是因为不熟吗?” “跟我不熟?” 温几栩不明所以地眨眼,“我们好像也才认识没多久。” 闻堰寒望着她,黯色眸子里辨不出情绪,“我看你跟程子幕的关系倒是挺好的。” “难道跟他比较熟?“ “……” 不知道话题怎么跑得这么偏的温几栩cpu快烧了,视线在闻堰寒身上转了几圈。 太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啊??? 就在温几栩发愣的时刻,闻堰寒冷声提醒:“磕栩幕的cp粉还挺多。”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黎明 ◎记仇。◎ 京市。 初秋乍寒, 宫墙旧址外,四合院里一派安然沉寂。直到一辆连号的迈巴赫缓缓驶入,院里才响起传话似的嗓音,“少爷回来了。” 闻堰寒抬步走进院内, 老派的砖墙泛着岁月的痕迹, 连一草一木都不曾变过, 仍保留着十几年前的陈设。 郑叔将车泊好后,疾步跟了上来, 脸上难掩惊喜,“先生念叨少爷很久了,听说您今天回家, 特意把全聚楼那几位老厨都请了过来。” 闻仲衍斜靠在主位之上, 清寂眉眼同闻堰寒有着八分相似, 手中把玩着一环沉香木珠, 颗颗盘地圆润光滑,透着浅淡的光泽, 另一只手正拿着平板,看今日的政势分析。 “父亲。”闻堰寒声色清冽,目光在那串沉香珠上停滞,而后抬眸道, ”怎么把它翻出来了?“ 闻家在京市的豪宅众多,因闻堰寒的母亲偏爱这里寂静古朴的氛围, 闻堰寒十岁之前, 几乎都在这里度过。 闻仲衍年轻时风光霁月,多少世家千金小姐钟情爱慕与他, 却唯独只对出身平凡的妻子动过情。 钟鸣鼎食的大家族嫡系旁支众多, 尤其在意出身, 当年闻老爷子全力阻止这门婚事。 为了光明正大地迎娶她,闻仲衍厮杀而出,从温和儒雅的贵公子,变成了人人敬畏的铁血手腕。 然而无底线的付出,却只换来了她的背叛。 闻仲衍爱得至深,即便如此,也愿意糊涂地护着她、宠着她,甚至将她与别人偷偷生下的女儿接回来养着。 后来,她带着女儿义无反顾地离开,却又一次次地找闻仲衍寻求帮助,百万、千万的汇款宛若无底洞般送出去,浇灌着她那位年少竹马的赛车梦。 三个人纠缠近半生,可笑至极。 闻仲衍不动声色地将珠串收起,“随手拿的而已,没瞧见竟是这串。” 闻堰寒落座,并未拆穿他,只是轻讽:“这是在睹物思人,还是自自欺人?” “堰寒……”闻仲衍喉间微哽,眸色淡了些许,“你母亲都离世三年了。” “所以您觉得我会因此轻易原谅她,才搬来这里住,是么?” 闻仲衍脊背僵硬。 在外叱咤风云多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闻氏掌权人,面上浮出一抹悲凉,“当初你为了和我置气,跑去学赛车,一晃就是十年。” 闻堰寒:“十年到了,您该欣喜。” “堰寒,你不用说这些话来气我。“ “父亲多想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闻堰寒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闻堰寒是他同她唯一的孩子,亦是他一生的骄傲,哪怕是在这同他冷战的十年里,依旧出色地完成了精英教育,将接手的产业打理地井井有条,甚至青出于蓝。 只是父子俩十几年来几乎就没有心平气和的时刻,闻仲衍也不恼,转了话题道:“跃领那边的条款谈得怎么样了?你真打算做汽车行业?” 闻堰寒:“没什么问题,并购的事情也跟星梵、鼎盛、嘉至几大车厂谈过了,部件代工协议还在推进。” “你想好了就行。”闻仲衍说,“我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力不从心,今年过后,就全权交由你来处理了。” “嗯。” “突然起心思着手汽车行业,是不是打算退圈后,资助几个车队?” 闻仲衍虽然极少和闻堰寒有交流,却密切关注着他的行径,知道闻堰寒的性子,是绝不会纵容有人在网络上同他捆绑绯闻的。 而这短时间闹得厉害,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闻堰寒垂眸,目光有了一丝涟漪,很快又压下去,“再看。” “我还以为你有心仪的车队。”闻仲衍点到即止,又道:“养一支顶级车队要投入的资源并不少,能否得到超额回报,更像是一场赌局。” “是经营好代言、周边,发掘个人车手的商业价值,未必会像您说的那样。” 闻仲衍:“你有这种想法是好事。” 相顾无言。 闻堰寒留下了用了餐,也没打算久留,私人航班已准备妥当,只等他即刻出发。 临别前,闻堰寒对郑叔吩咐道:“郑叔,麻烦你有空去澄园采摘一批玫瑰,要黎明之际盛开的,23号那日空运到海市。” 郑叔跟在闻仲衍身边长达三十年之久,几乎是看着闻堰寒长大的,见他如此珍重对待,不免多问了一句,“少爷今天去过澄园?” 闻堰寒自未多想,“中午的时候去过。” 花期已经过了,绕是精心养护着的庄园,花苞也不算太多。闻堰寒喜爱玫瑰,像澄园这样的园区在别的城市也有好几处,如果实在挑不出好的,就只能再抽空去别处看看了。 郑叔敏锐地觉察出什么,欣喜之余又压下了好奇,没再多问。 送走闻堰寒后,郑叔同闻仲衍说起这件事,感慨道:“少爷最近还真是奇怪,先生,您说他该不会有了心仪的女孩吧?” “年初拂了纵横钢铁家千金的面子,同人退了婚,我还以为是故意要我在老友前难堪。” 闻仲衍心下了然,“原来回京市看我是假,实则恐怕是亲自为那女孩挑选礼物,他倒是藏得挺深。” “少爷心里还是在意先生的。” 闻仲衍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抚上了先前藏起来的沉香串。这串沉香是妻子曾三拜一叩首到庙里求来的,保他一生顺遂平安。而后一场大雨,闻堰寒高烧不退,才拆下了九颗给堰寒戴上。 自从闻堰寒知道岑然那孩子的出生后,疯了似地将那串沉香丢进火堆里。 闻仲衍那时不顾灼烧的烈火,将手串拾了出来,找工匠磨去了外层一圈焦色的木质,又亲自送回寺庙请功德圆满的大师开了光。 闻堰寒痛恨他在感情上的一再忍让,自此时常戴着那串沉香,发誓不会忘记这份耻辱。 就像是逃不脱的宿命缠绕。 闻仲衍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儿子,如出一辙的执拗我又怎么会不懂。罢了,都随他去吧。” 他看向手中的珠串,“堰寒和我不一样,该留住的东西,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 前四场漂移排位赛结束,赵梓旭的总排名在第五,温几栩则出乎预料地升到了第三,退一万步说,就算最后一场失利,温几栩也能进入到决赛,远超陈经理的预期。 温几栩像是骤然变成了队里的大熊猫,这几天被人疯狂投喂不说,陈经理还特意向老板申请了公费报销,大半个车队的人都赶在了最后一场比赛为她加油助威。 “小温,最后一场要是有把握的话,给你雪姐杀个第一回 来。“赛前,杨雪为温几栩打着鸡血。 汪珂鼓捣着怀里映着‘栩栩必胜’的荧光应援牌,“雪姐,这句话我都听你念叨好几天了,能不能歇一歇,等会儿小温姐不紧张的都被你带紧张了。” “小屁孩懂什么?就是够燃才有冲劲。”赵梓旭说。 杨雪拍了拍赵梓旭的肩,一视同仁道:“梓旭也加油,争取把均分拉上去,到时候跟着小温去决赛。” “那是肯定的,江少托我多照顾小温,我总要言而守信。”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笑,陈经理也说:“快年底了,发挥好了拿点奖励挣点面子回来,我才好意思向李总多给大家争取年终奖。李总说了,只要成绩好,绝不会亏待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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