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他抱在怀里,楚菲菲彻底摸不清状况了:“靳总,我、我来就——” 靳洲猜到安枝予应该还没跟她说他们已经领证的事,她若是不说,他自然也不好去说什么。 “没事,我来吧,你把她衣服和包拿着。” 出了西图澜娅餐厅,到了车边,楚菲菲赶紧去把后座的门打开,靳洲却说:“让她躺在副驾驶吧,后面的安全带会让她不舒服。” 他说这话的时候,楚菲菲看见了他低头看怀里人的眼神。 专注里还带着毫不遮掩的心疼和...... 楚菲菲形容不出来,反正那眼神不清白。 “靳总,你对枝予......”她有点不敢问,也不是说不敢问,就是有点不敢往那方面想:“你是不是......” 靳洲没说话,把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进副驾驶后,调低了座椅,又系上了安全带。 转过身来的时候,靳洲问她:“你们怎么来的?”他问的委婉。 楚菲菲不得不被他岔开了话题:“打、打车。” “需要我送你吗?” 楚菲菲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坐地铁很方便,你、你先带她回去吧!” 靳洲没有坚持,他懂礼,但他的礼貌也点到为止。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楚菲菲下意识连点了几下脑袋:“靳、靳总慢走。” 她看着车子亮起车灯,隔着车窗,也看见靳洲开了空调,掌心隔着空调扇叶,在试着风的热度,然后他扭头,目光不转地看着副驾驶里的人,好一会儿,他抬手。 车厢里昏暗,再加上隔着玻璃,楚菲菲看不清他眼神,但能从他手指的动作感觉到小心翼翼。 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会让他小心翼翼的只敢伸出一根食指...... 安枝予喝酒会说醉话,但也会很安静,回去的路上,她睡得很安稳。 等到靳洲把她抱下车,她就不老实了。 拽靳洲的衣领,揪他的耳朵,皱着眉,一遍遍得咕哝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靳洲算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也分人和事,很多时候,一句话,他不喜欢说第二遍。 可是现在,从电梯门开再到出电梯,他不知重复了多少遍:“马上到家了......马上到家了。” 被横抱搭在靳洲胳膊上的两条腿,晃悠来晃悠去,嘴里还在絮叨着:“下来,我要下来...放我下来......” 一声又一声的要求更像是自言自语,等靳洲把她抱到家门口,问她家的密码时,她怎么都不说了,密码锁也可以指纹输入,靳洲抱着她没办法去录她的指纹,只能把她放到地上。 结果她双脚一沾到底,身子就没骨头似的往下滑,身子软着的人,是最难抱的。 好不容易把她扶起来,刚要去抓她手,原本垂着的两条胳膊像小蛇似的环住了他腰。 今晚几次抱她都是靳洲主动,如今自己完全呈被动的姿势与她贴得这样近,紊乱的心跳让靳洲整个人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的同时,给出的反应就只有低头看她。 看着她用脸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感受她双手攥着自己身后的衣服,还能听见她略沉的呼吸。 “枝予,”微微沙哑的嗓音,在静谧的夜色,格外动人。 在外人面前从不低下头颅的人,为她弯了腰,为她低了头,唇碰到了她滚烫的耳廓,征询里却带着蛊惑:“要不要去我那?” 喝醉酒的人,总是会卸下防备,半点警惕心都没有。 安枝予在他怀里,闭着眼,像是潜意识:“嗯。” 浅浅一个字,让一向自持力那般好的人没了理智。
第15章 卧室点了一根香薰蜡烛, 味道很淡很淡,会让人心生平静。 安枝予睡得很熟。 被热毛巾擦过的脸,像是被春天的雨滋润过, 有着俏生生的红。 靳洲从卫生间出来后就一直坐在床边没有走。 窗外漏进来的月色都不及他眼底温柔, 尽管他心底早已动荡,可她醉着, 便是有再多的蠢蠢欲动,他都没有一丝越矩的动作。 醉酒的人总是一会儿安稳一会儿闹腾。 眼看她揪着自己的毛衫领口咕哝着热,靳洲便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一连翻了两个身, 眼看就要滚到床边, 靳洲忙单膝跪床用手挡在她腰前。 浓浓一声带着烦躁的鼻音传进他耳里, 靳洲脸上现出犹豫。 他能看出她热, 被酒精浸着,当然热。 可室内没有开空调, 给她盖的毯子也只薄薄一层。 靳洲看向她颈间的半高领毛衫, 几经犹豫后,他喊了声“枝予”。 安枝予皱着眉,没有应他。 以前, 靳洲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遇见她之后, 这四个字, 不知在他心里进进出出多少次。 他压下心底的犹豫,轻呼一口气。 他把毯子掀开, 又掀起她一点衣摆,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可是没看见里面还有打底的衣服,指尖的动作停顿住。 直到他抬头看向紧闭的窗帘, 他收回手。 玻璃被拉开半扇,风卷窗纱,隙进丝丝凉气。 因为怕她再频繁翻身,靳洲去客厅拿来两个抱枕放在她身体两侧挡着。 窗外弯月如指间月白,糅尽一室昏黄。 这个房子的卫生间在外面,卧室的门半敞,能听见隐隐的水声。 不到十分钟,靳洲从卫生间出来,他洗了澡,没有穿平日里会穿的睡衣,是一身让人看着不会乱想的休闲装。 因为吹风机有噪音,洗过的头发只用毛巾擦到半干。 洗澡前,他烧了水,这会儿,水已经开了,他倒了半杯,端去了卧室。 卧室的窗户和门都开着,空气对流,能闻见淡淡的酒香,混着香薰的清淡,轻扑进鼻息,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门关,能听见轻微落锁的声音。 靳洲看了眼床上的人,幸好用枕头挡着,不然摔到地上也说不定。 他嘴角轻弯,无声笑了笑。 绕过床尾,靳洲把窗户关得只剩两指宽的缝隙,枕头也被他拿走放到了床尾。 然后他坐在床边,一边静静地看她,一边等水杯里的水凉。 中间,他好几次碰触杯壁,他耐心很好的,却有点等不及地拿起杯子,轻吹杯口热气。 房间静谧,他浅浅一声“枝予”,像一颗圆润没有棱角的鹅卵砸在湖面。 醉着的人睡得很熟,没有应他。 靳洲坐近她,手臂探进她颈下,把她轻轻扶起来靠着自己:“要不要喝点水?” 见她不给反应,靳洲把杯壁轻抵着她唇缝,杯底上抬,用水诱她张口。 人在熟睡的时候,也会有很多下意识的举动。 轻合的唇瓣张开,水缓缓流进口腔,微燥的唇齿被水滋润,一口接着一口,能听见吞咽的声音。 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安枝予别开了脸。 靳洲把杯子放到身后的床头柜上,然后把她轻放回去。 没想到她脸刚挨到枕头,就翻了个身。 本来还想着喂她喝完水,自己就回次卧里睡的,但眼下她翻身这么频繁,靳洲哪里还放心她一个人。 短暂的迟疑后,靳洲脱掉脚上的鞋,躺在了她身边。 床头开了一盏柠黄的灯,内敛的光圈铺在他看似舒展却又一点一点绷紧的轮廓上,不知是暖光烫热了眼,还是藏于心底的牢笼被身前的人开了锁。 放在身前的手没有被管住。 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他把自己的胳膊轻压在她腰上...... 平时闻着会让人心生平静的香薰,这会儿倒是散出了波澜渐起的余韵。 心心念念到占为己有的人就躺在他身边,近到触手可及,平日里严丝合缝的所有伪装全部卸下。 轻搭在她腰上的手收回,指尖轻碰到她额头,靳洲把沾在她睫毛上的一根细细的发丝捻到耳边。 所有的越拒到此为止,余下的都被他用力压在眼底。 她睡得沉,他看得目光不转。 眼里自燃着暧昧的星火,稍不留意就能燎了原。 想起和她初遇的那天—— 夕阳殷红,她迎面走来,略施粉黛的一张脸,淡淡清冷绕眉梢。 直直撞进他心底...... 靳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眼,窗外的天是还未完全清明的灰蓝。 见她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动未动,靳洲嘴角弯出笑痕。 真不知道如果他没有睡在她身边,她这一夜是不是还会不会这么安稳。 目光从她那排安静的眼睫缓缓上移,有多理智,就有多少感性在叫嚣。 轻压在她腰上的手悄无声息地收回后,靳洲轻欠起身,几近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了一个早安吻。 卧室门轻开轻合,靳洲去了卫生间,洗漱后他又去了厨房。 靳洲的作息时间,除了秘书方宇知道之外,也就他那个朋友岑颂了。 听他这个点跟自己打听什么早饭有助于缓解宿醉,岑颂忍不住嘲笑他一句:“可怜啊,喝了酒连个照顾自己的人都没有。” 靳洲从不炫耀,即便他有各种可以炫耀的资本。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嘴眉眼全是笑意,“从现在开始,有了。” 岑颂权当他在给自己争面子,揶揄他:“你们家那个方秘书?” “不是,”靳洲毫不遮掩:“我结婚了。” 这话但凡从第二个人嘴里说出来,岑颂都不会觉得意外。 但说这话的人是靳洲。 岑颂听愣了好几秒:“谁?” 没等靳洲说出名字,岑颂眼皮一掀:“该不会是上次西图澜娅餐厅那个女的?” 靳洲背身对着灶台:“嗯,她叫安枝予。” 是一个不太好记的名字,反正靳洲要是不说,岑颂是万万不会记得的。 但是现在主要问题不是那人的名字,而是‘结婚’这两个字。 岑颂在捋,但是没捋出思路:“你刚刚说...你结婚了,是已经结婚了,还是准备要结婚?” 靳洲说:“昨天领的证。” 岑颂直接听笑了,“你逗我呢?” 他也不是没听过闪婚,但也没见过有谁闪过这么快的! 重点是,他一直以为像靳洲这种性子的人,对待感情应该是极为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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