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蝉,若你真的如此喜欢我,可以为我去死,那就要喜欢真正的我。”百里息贴着她的耳,声音冷漠无情,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珠上,“而不是我让你看到的样子。” 他猛地扯下那层层纱衣,眼前是明晃晃的白和香。 殷芜仿佛此时才惊醒过来,她眼中的惊惧更甚,像是受惊的幼兽,真切地在害怕他。 就这样真切深刻地害怕他吧,别再靠近了。 书案上的东西尽数被扫落在地,白色的纱衣被随意扔在角落,秋香色的心衣挂在椅背上。 男子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蝉蝉,这才是真正的息表哥,并不如你想的那样美好,真实的我肮脏又恶心。” 他直视着殷芜的水眸,沾血的手指描摹她的软唇。 少女的爱恋痴缠,都源自自己的幻想,他今日亲手打破这幻想,让她自此清醒,谁都不值得她牺牲自己的性命相救。 他更不值得。 他是没有未来的。 书案冰凉,殷芜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却被按在头顶,用幼鹿一般可怜的眼神看他,像是乞求他放过自己。 “我并不是不想碰女人,只是百里家的疯病让我不能碰,不要你也不是对你没有欲|望,男人……都有欲望,何况是满心脏污念头的我?”他声音沙哑,一字一句将血淋淋的真相说给殷芜听。 殷芜受制于他,身体被迫微微向上仰起,眼中原本的惊惧却一点一点散去,她抿唇,坦然迎上他的审视,柔声问:“那息表哥为什么不要蝉蝉?” “因为你不值得我变成一个疯子。” “蝉蝉做息表哥的药,不会疯的。”她竟脱口而出。 似有一个响雷在脑中炸开,他额角因激烈的情绪突突直跳。 他今日所做所为,皆因殷芜在祭坛上要为他舍命,结果她不但未被吓退,反而又说可以做他的药。 殷氏的血,她的血便是治疯病的药,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境下,殷芜竟想着以自己的血肉饲喂他! 若是正常女子,只怕已吓得早跑了,她是个傻的吗?竟还主动献上来! 他闭上眼,努力将情绪压了压,勉强维持着冷漠高傲,“你愿意做药,我却不会受制于人。” 桎梏手腕的力量消失,百里息弃了殷芜甩袖出殿。 门没关,殷芜没动,只是侧头看着从门透进来的一寸天光。 须臾之后,她坐起身来,垂眼看着地上的衣衫,也没去捡,反而来到镜前,镜中少女雪肌花貌,乌发如瀑,像是一件无瑕的瓷器。 这是她的本钱,足可以弥补她的弱势。 她不可能如男子那般拼刀剑,她甚至拿不起那剑,想要报仇,想要扳倒百里家,她只能依靠百里息。 百里息误解她是去为他挡刀,这个契机彻底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些情绪,所以才会做方才那些出格的行为。 这是她的机会,可能筹谋一辈子也再难得到的机会。 这也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应该抓住。 殷芜对着镜子笑了笑,镜中少女便跟着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凄惶。 她转身向衣橱,拿出一件百里息的披风。 * 竹林里,辰风正在回禀祭坛最后的情况。 “新教余孽均已伏诛,苏乾安已经抓进潜龙卫大牢,文漪也已伏诛,文家的人也都控制住了。” “让霍霆彻彻底底地查,把新教、宦家、文家都给我挖干净。” “是。” 辰风离开,百里息心中的燥热却没有平息,他回到院内,知道殷芜还没离开寝殿,不禁揉了揉额头,往后殿去了。 今日是十五,体内那条毒蛇不再蛰伏,肆意在身体里游走。 他解了外袍走进白玉浴池中,今夜的水格外凉,立时驱散了些许燥热。 心中似有一团火,脑中又闪过方才殿内的画面,喉结不由一滚。 他背靠着池壁,缓缓下沉,让泉水将他淹没,许久那股热才稍稍缓解。 掌心的伤口被水泡了,有些疼,却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半晌他终于从水中出来,身后岸上却传来一声柔柔腻腻的“息表哥”,百里息身体僵硬,呼吸也急促了一瞬。 殷芜站在岸上,身上罩了一件百里息披风,头发披散,垂眼看着池中之人。 明月清辉之下,男人站在及腰深的水中,薄薄的衣料被水浸湿紧贴在身上,隆起的褶皱堆在腰间。 他回首看过来,俊美无俦的脸上终于沾染了浓重难化的异色,只是眸中神色依旧是冷的。 像是即将堕落的仙人。 殷芜心跳得极快,握住披风的手指有些僵硬,她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此时却再次犹豫起来,那手指仿佛坠了铅,僵硬着无法动作。 她的眼睛发热,再次柔声开口:“蝉蝉做息表哥的药好不好?” “不要一辈子,甚至不要明天,只图这一夕之欢,只当是对大祭司的报答。”她似怕被拒绝,急急开口补充。 百里息的凤目微微眯起,他能想到披风之下是什么样的风景,呼吸急促起来,眼中神色却更冷。 他终于动了,池水从他劲瘦的腰侧荡开,他至池边,伸手握住少女纤细的脚踝,随即便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栗,话却前所未有的刻薄:“蝉蝉竟这样不自爱,若此事传扬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圣女自轻自贱。” 他冰凉的手似一条蟒蛇缠住她的脚腕,不知何时会下口咬她。 可殷芜今日已破釜沉舟,今日也是她最后的机会,既然决定走百里息这条路,就不要回头。 更不能退缩。 身上的披风滑落,洁白莹润展现在月光之下,晃了百里息的眼睛,他听殷芜用带着颤的声音说:“那息表哥便别让此事传扬出去。” 她弯腰扶住他的肩膀,手心潮|热,接着整个人滑入浴池中。 池水冰冷,她被凉得一颤,却仰头看他,睫上挂着水汽,轻声问:“好不好?” 百里息第一次想顺从自己的身体,不再抵抗,他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梦,浸湿的纱裙,水红的亵衣带子,柔软娇嫩的唇。 和现在的情形很像,却远没有眼前的景致醉人。 他声音克制沙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她仰头看他,声音细弱却坚定。 百里息垂眼看她,伸手将她按在池壁上,缓缓低头,亲了上去。 她身体带着颤,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冷,他的手撑在池壁,让她再无退路。 这是一个充满索取和惩罚的吻,带着痛和无助,将殷芜席卷进去。 “唔……” 她头昏脑胀,身体渐渐酥软下去,被他的手臂擎着才没滑进水里。 百里息那双清清淡淡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明明白白的欲。 殷芜双颊绯红,眼中仿佛湿得能滴出水,乌发披散在肩上,漂在水上,像是山间的精魅。 他没说话,横抱起殷芜上岸,用披风裹了往寝殿走。 殷芜心中有些忐忑,伸手握住他湿了的衣襟。 这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百里息的眼睛,她的指甲上有好看的月牙,食指微微蜷缩。 真是能折磨人。 入殿,百里息将她放在榻上,淡声道:“都脱了。”
第27章 殷芜局促坐在榻上, 脸红得能滴血,却如他所言那般动作。 “如今知道害羞?方才在后殿时怎么不知收敛?”百里息垂眼睥她。 殷芜抬头正要开口,一块大棉巾却兜头罩下, 她被包裹了个严实。 百里息的动作不算轻柔,似是心中还有气, 那棉巾也不够柔软, 殷芜被擦得有些痛, 却不敢出声。 接着一件衣服扔进她怀中,是百里息的内袍, 殷芜穿上,袍子太长, 将她的足都盖了个严实,只是领口微松,锁骨上被擦红的皮肤有些刺目。 百里息垂着眼看着那处红,凤目中像是噙着冰, 指腹轻轻抚上那纤细精致的锁骨,眼神暗了暗。 这样娇嫩的皮肤……很容易留下痕迹吧。 殷芜有些无措, 不知他又要干什么, 轻轻唤了一声:“大祭司?” 百里息却松开她, 转身去了玉石屏风后更衣, 殷芜用棉巾绞头, 看向旁边的铜镜, 只觉自己的模样有些陌生,又想起方才的一幕,脸上烫得紧。 再让她来一次, 她可是做不到了。 丢死人了!她还说了那些不害臊的话! 殷芜不知一会儿怎么面对百里息,现在简直想逃离临渊宫, 谁来救救她啊…… 可百里息已从屏风后走出,他换上了雪色寝衣,头发放了下来,越发像是不可亵渎的仙君。 可殷芜听他说“过来”。 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百里息此时已找到了金疮药,人坐在窗边小榻上。她走走到榻边,伸手拿过那药瓶,柔声道:“我替你上药。” “坐上来。” 殷芜茫然抬头,不知百里息让她坐哪里,还未开口发问,便看百里息伸出了一条腿。 “过来。”他再次开口。 殷芜有些踌躇,却还是听话轻轻坐在百里息的腿上,下一刻双腿悬空,整个人都被抱上了他的膝盖。 百里息的一只手扶在她的腰上,将受伤的那只手伸到殷芜面前,淡淡道:“给我上药。” 掌心伤口被水泡得发白,皮肉微微翻起,殷芜心一颤,忙用洁净的帕子沾了药粉,轻轻抹在伤口上。 少女的指尖是粉色的,小指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腕,带着微微的痒。 百里息眸色沉了沉,低头靠近她的发,嗅了嗅,依旧是好闻的甜香。 殷芜很快上完了药,轻轻吹了吹他的掌心,气息本是无形的,却似缠住了他的手指。 少女抬眼看他,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细弱:“还疼不疼啊?” 红着眼睛心疼人,真是的…… 百里息再也忍不住,那张绝嗜禁欲的脸压了下去。 殷芜的后脑被他按住,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这一次比方才要温和许多,却也更加缠绵,带着浓重的贪欲。 百里息垂眼看着怀中少女,手掌伸入衣袍内,摸到了一片如玉温润。 他并不是无欲,也不是不重欲望,只是不能有欲。 她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他也不是圣人,便贪图她这一刻的欢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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