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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人工智能的核心程序一直在一区正常运行着，盖娅也是她亲眼看着苏醒的。 可她下意识的表现却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述珺林眉头一跳，这可能吗？ 人的意识变成一串数据，还使用着机器人的身体？ 述珺林闭上眼睛，一遍遍回忆盖娅觉醒那天的全部细节。 半晌，她拿起手机发信息给公司的工程师，【一区一切正常吗？】 工程师回复：【没有发现问题，述总是想问哪方面？】 述珺林：【强人工智能的核心程序也正常？】 工程师：【正常的，那次之后我们每天都有检查，没有发现问题。】 述珺林确信当时那种情况，除了强人工智能，没有人能在严密的公司系统中做到瞒天过海。 可盖娅的不对劲又作何解释？ 然而现在不论是因为不便打草惊蛇，还是因为盖娅并未表现出恶意，述珺林都无法贸然去质问她，只能继续观察。 自以为应付过去的盖娅自顾自松了口气。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窦苗依旧假装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猫猫。 但关于他俩私下里进行的商讨，述珺林也毫不知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述珺林顺利度过了易感期。 这天是她和旭日集团的陈总约好的日子，述珺林带着谭芳谭助理来到对方约定好的会所。 进了会所后述珺林便皱起了眉，她平日里不喜在会所谈生意。 但人家旭日集团是老牌大企业，旗下公司涉及人工智能、汽车制造、电子通讯等多项产业，她们青秧虽然近年来势头不错，但到底缺少根基，还不足以和旭日唱反调。 述珺林跟着服务员到了对应的包厢，直接推门进去。 包厢里乌烟瘴气，充满了酒气和烟味，台上有个女性Omega在唱歌，而陈东升的周围还有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孩。 述珺林忍下不适，抬起步子走过去。 “述总来了，快，正热闹着呢。” 陈东升肥胖的脸上此时笑成了一坨花，招手示意述珺林坐过来。 “这是小天，可会说话了。”陈东升拍了拍怀里男孩的腰，“还不快给述总倒杯酒，刚夸完你就不长眼色了？” 述珺林抬手制止，“不用，我最近感冒了。” 陈东升抬了抬眉毛，“行，那述总来杯茶？” 述珺林轻轻点头，那名叫小天的男孩连忙倒了杯茶递给她。 述珺林接过来，却没有喝，“不知陈总今天是想谈什么合作？” 陈东升哈哈一笑，“不急，咱们先放开了玩，生意的事后面再说。” 他说着，就点了几个陪酒的小孩，男的女的都有，让人上去跳一支。 谭芳也是Alpha，但此时同样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不过她还比较幸运，至少她身份不够，没有小O试图往她身上扑。 那边的述珺林可就烦不胜烦了，她刚经历过易感期，前几天的抑制剂更是一针接着一针。 此时这些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并不能勾起她半点欲望，反而让她开始隐隐头疼。 述珺林呼出一口气，借口去卫生间出了包厢。 这家会所看样子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随便往角落一瞥就能看到不少卿卿我我的场面。 这也没办法，联邦官方并没有明确禁止这种生意，只是大家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台面上讲，但私下里不堪入目的事可实在不少。 这样想着，述珺林忽然听到一声较为耳熟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樊少安！你给我滚出来！” 述珺林小臂搭在扶手上，低头向一楼看去。 一名穿着拼色夹克的女孩抱着手臂站在大厅里，手里牵着一只体型不小的金毛犬，气势汹汹地喊着，让服务员将那个叫樊少安的人给她找出来。 述珺林了然，是上次在医院遇见的那名女孩，绚丽娱乐的继承人。 “樊少安！你有种嫖就别没种出来！” 闫静抬头扫视着楼上包厢门口，与兴致盎然的述珺林对上视线。 述珺林原以为她会打招呼，却没想到闫静居然撇开了眼睛，当做没看见。 看来是不想节外生枝。 述珺林心中明了，本想转身离开，下一秒却瞥见了一个熟人。
第10章 公司有人走漏风声 “小静，你怎么来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从电梯间走出来，冲着闫静打招呼。 述珺林看过去，居然是樊葛，蓝天救助协会的负责人。 想到育苗基金前段时间刚和蓝天签了协议，她便决定留下听听他们到底是什么事了，反正陈东升在里面估计还要玩不少时间。 闫静直截了当，“樊叔，我找樊少安，你让他出来，我知道他在这儿。” 樊葛和稀泥道：“少安是跟我来谈生意的，咱们有事回去说，别让人看了笑话。” 闫静嗤笑了一声，“谈生意用得着嘴对嘴谈？那要是签合同是不是得在床上签啊？” 这话杀伤力着实到位，樊葛闻言脸色就变了。 “小静！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述珺林站在二楼都察觉到了他身上隐隐释放的信息素，然而闫静是Beta，并不受信息素的压制。 闫静扯着嘴角嘿嘿一笑，嘲讽道：“我胡说八道？好，你们不承认是吧？劳烦您回去跟樊少安说一声，我闫静要跟他分手，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到处都是。” 闫静转身就要走，然而樊葛伸手将她死死拽住，“小静！” “二哥，上！”闫静扯了一下牵引绳，金毛犬立刻冲过来。 樊葛连忙躲开狗，又示意助理上去拦人。 这时，述珺林突然过来伸手挡在闫静身前，“樊总，您这是做什么？” 樊葛的动作迟滞了一瞬，笑道：“述总，您怎么来了？” 闫静见她过来，这才松了口气，不然她一个Beta还真没法从这几个壮汉手中逃过。 述珺林：“刚好在楼上看到了，我和闫小姐有点交情。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您自便。” 樊葛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助理：“樊总，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樊葛暗骂了一声，“那个没用的臭小子，连个Beta都拿捏不住。” “闫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现在还不能跟述珺林撕破脸，先这样吧。过几天郝家有宴会，你记得让少安收拾一下，别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 助理：“是，樊总。” 那边，述珺林将闫静一路送到了停车场。 金毛犬一直警惕地在她周围转悠，看样子根本没记得她。 “述总，今天真是谢了，没想到那个樊葛居然这么不要脸！” 刚才要是被抓进包厢里，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闫静一阵后怕，又小心地看了眼述珺林，“刚才的事不会给你惹麻烦吧？要不你留一下我电话，樊葛那个臭老头要是敢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我……额，我去跟我大哥说！” 述珺林被逗笑了，不过她怎么记得闫静是独生女？ “你说的大哥，不会是……”述珺林指了指金毛犬，露出疑惑的表情。 闫静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就是我爸啦！不过也确实是我二哥的兄弟。” 述珺林听晕了，她本着点到为止的社交礼仪不再追问，没想到闫静却是主动解释起来。 “因为我爸那人长得特别像□□，连我们那儿的片儿警都动不动来查他，最近几年还算消停，前几年扫黑除恶的时候，他隔一阵子就要被人举报，烦得我daddy自己一个人出国去躲清净了。” 闫静说着，还拿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给她看，“你看，像不像？挺着个大肚子就算了，还爱穿花衬衫。前些年我daddy自己设计了一条金链子，又粗又亮，送去店里打折卖都没人要，就被我老爸拿去戴了，你看，就是这条！” 述珺林看了眼，确实很像黑大哥。 这时，述珺林的手机响了，是谭助理打来的。 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个陈东升在包厢里。 谭助理：“述总！你去哪儿了？陈总让我问你出什么事了？” 述珺林：“遇到朋友聊了几句，我这就回去。” 跟闫静打了声招呼，述珺林便转身回了会所。 闫静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二哥，你听到没？述总刚才说我是她朋友！”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么酷的朋友！ 只是随口一说的述珺林并不清楚闫静的心理活动，她回了包厢后，直接自罚了三杯茶以示歉意。 陈东升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纵使心里不痛快，也还是乐呵呵地招呼她坐下。 “述总可是大忙人啊，出来谈合作也忙得不见人。” 述珺林心里暗骂他刚才那左拥右抱的样子哪里是在谈合作了？ 表面上却十分虚伪道：“哪里哪里，一些小事，让陈总久等了，不知陈总说的合作是？” 陈东升咧嘴笑，让助理把文件递过来。 “授权书？陈总这是……想买青秧的专利？” 陈东升有些不赞同，“哪儿能是买啊，这话就生分了。你也知道最近几年制造业不好做，能挣回本就不错了。这不是想着你们有技术，我们刚好有钱，咱们两家联手，皆大欢喜啊。” 述珺林翻了翻文件，冷笑一声，这是把她当傻子了，这上面的条款跟把青秧卖了有什么区别？ 她将文件退回去，“抱歉，这个合作我不能答应。” 陈东升啧了一声，脸色沉下去。 “述总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可是听说你们在研究强人工智能了？怎么样，有新进展吗？” 述珺林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陈总手眼通天啊。” 陈东升笑了，“过奖，不过是消息灵通了些。我说这些也没有恶意，只是提醒述总一句，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好高骛远。” 述珺林也笑了，她站起来，笑得愈发真诚，“我也提醒陈总一句，人老了还是得注意身体，早点退休比较好。” 她说完就走了，完全不想再跟那老东西浪费一点儿时间。 谭助理连忙跟上，面色凝重，回到车上后才问：“述总，这陈东升怎么知道强人工智能的事？” 述珺林脸色也不好看，青秧科技里能知道强人工智能的高层几乎都是跟着她一路打拼过来的，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人透漏了风声。 “你查一下，公司中高层一年内都有谁跟旭日集团有过联系。”述珺林刚说完，又停住，“算了，你不用查了，我来查。你去盯着旭日集团最近的动向，陈东升今日那样是跟咱们彻底撕破脸了，以后估计要有不少小动作。” 谭助理立刻应下：“是，那一区要管控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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