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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过奖了，能娶到晚晚, 也是我的幸运。” 卓亦轻轻一笑。 苏母让两人进屋喝茶, 说苏立业在外面钓鱼还没回来。 “你爸钓了两条大鱼，马上就回了，明天中午正好给你们煲鱼汤喝。” “苏航呢？” 苏辞晚问。 “估计又在打游戏呢。” 苏母皱了皱眉, 走到客厅，朝楼上喊了一声, “苏航，赶紧给我下来！你姐和姐夫都来了！” 没一会儿，楼梯间传来咚咚声，苏航穿着拖鞋，皱巴巴的T恤，不怎么精神地下了楼。 “姐。” 他喊了苏辞晚一声，又看到旁边的卓亦，犹豫了几秒，才道：“姐夫。” “你好，小航。” 卓亦也给他带了礼物，是一款经典动漫的乐高模型。苏航看到包装，眼睛瞬间亮了。 “姐夫，你也知道这个啊？” 卓亦轻轻一笑，“当然，我高中的时候也玩这个游戏。” 苏航顿时觉得原本高高在上的姐夫变得亲近起来，他凑到卓亦身边，崇拜道：“姐夫，你天天玩游戏，还能考上清大，也太强了吧。” “也没有天天玩，偶尔放松一下。”卓亦笑容温和，“我只是学习效率高，找到了对的方法，再加上足够努力，清大就不难了。” “姐夫，你真牛！” 苏航一双星星眼看他，对他敬佩得不行。 “要不上楼我们一起开黑？” “行了，你姐夫还有事呢，别影响他。” 苏母及时出声，把苏航拉到一边。 卓亦笑了笑，“改天有空可以陪你玩。” 又看向苏母，“阿姨，太晚了，我还得回家，就不打扰你们了。” 苏母连连点头，“行，你路上小心。” “我送你。” 苏辞晚跟着他走出去。 到了院子里，苏辞晚看着卓亦上了车。她微微弯腰，不舍地透过车窗看着他。 “到家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苏母在门口站着，卓亦也不好亲她，只是克制地嗯了声。 “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再过来。” “好。” 苏辞晚目送那辆车驶远，等彻底看不见车尾灯了，她才转身，刚走进大门，就被苏母拉到一边。 “晚晚，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苏辞晚茫然地啊了一声，“怀孕？” 苏母握住她的手，啧了声，“要不然你们怎么这么急着结婚？小卓这么好的条件，肯定不慌，是不是因为你——” 苏辞晚蓦地冷下脸来：“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又把卓亦想成什么人了？我没怀孕，他也不是迫于无奈跟我结婚。” 苏母又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腹。 苏辞晚甩开她的手，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 苏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苏辞晚，连忙追上去，讨好地捉住她的手，“晚晚，对不起，是妈多想了。妈也是担心你，怕你万一怀了孕，被小卓他们家看不起。” 苏辞晚冷笑一声，“是怕我怀了孕，你不好开口多要彩礼钱吧。我先把丑话放在前面，我跟卓亦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你们可以提建议，但不能干涉我们任何事情。” 苏母也被她这副严肃的样子吓到了，点头道：“肯定的，小卓条件那么好，我们不会乱提要求的。就按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来。” 苏辞晚又道：“我们工作忙，婚礼暂时不会办，您就不用瞎操心了。” “瞎操心什么？” 苏立业提着钓鱼竿和鱼桶进来，看到苏辞晚，眉头微挑。 “小卓没来？” 苏母连忙换上笑脸，“来了，送了礼物又走了，反正明天还要来，不急。” 苏立业把鱼桶递给她，“先拿水养着，明天早上我起来杀。” 又打量着苏母的笑脸。 “看你这样子，对未来女婿挺满意？” “那当然，小卓可太优秀了，真人比照片还帅得多，人又有礼貌……”苏母说起卓亦便满脸笑容，喜欢得不行。 “见一面能看出来什么，等明天我会会他。” 苏立业不以为意，觉得苏母的吹捧肯定是夸大其词。 “爸，明天你见到姐夫肯定也会夸他的。” 苏航拿着一盒酸奶路过，凑热闹道。 连苏航都这么说，苏立业顿时对见未来女婿这件事更期待了。 ** 卓亦回到家，已是深夜。 孙明成一家人都走了，家里只剩孙霞在打扫客厅。明天下午两家父母还要在酒店见面，商量结婚的事，孙霞特地请了一天假。 “把小苏送到家了？” 见儿子进来，孙霞抬头道。 卓亦嗯了声，拿了拖把帮孙霞一起打扫。 孙霞看着他，儿子已不是记忆中青涩稚嫩的模样，有了男人的成熟稳重。这让她颇感欣慰。 “这里我来就行，你也奔波一天了，明天还要见小苏的父母，早点睡吧。” 卓亦拗不过她，先上楼了。 他进了卧室，走到书桌前，正要插充电器，忽然发现书柜里少了什么。 “妈，我放在书柜上的模型呢？” 他走到旋转楼梯前，问孙霞。 “你说那个红发小人啊？” 孙霞微微皱眉：“我给你收在抽屉里了。你也是，那东西还摆在那儿干嘛，非要给自己留个念想啊？万一让小苏知道了来历，她心里肯定不舒服。” 卓亦有些无语。 “我留什么念想了？” 孙霞眉头一抬，目光锐利地看着他：“那个小人不就是你高中时喜欢的那个女孩送的嘛，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好几次给你送水果，你都盯着它在看。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把那玩意摆在桌上，不会是还忘不了那个初恋吧？” “小苏是个好女孩，你可千万别辜负人家。该忘的赶紧给我忘了。” 卓亦：…… 他沉默半响，才道：“那个模型，就是她送的。” “什么？” 孙霞面露错愕。 卓亦勾起嘴角。 “不然您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去相亲？” 孙霞：…… 这小子藏着掖着这么久，竟然现在才告诉她？ 敢情她之前全部白操心了！ ** 一大早，苏立业和苏母便起来杀鱼、杀鸡。苏辞晚睡到自然醒，下楼的时候，鸡汤已经炖上了。 “晚晚，让小卓早点过来，在家里多坐会儿。” 苏母催她道。 苏辞晚咬着面包，含糊地嗯了声。 十点多，卓亦便到了，手里又提了两大盒礼品。 苏立业和苏母在门口迎他，看到高挑清俊的准女婿，苏立业明显愣了愣。 “叔叔好，阿姨好。”卓亦恭敬地将礼物递过去。 “你这孩子，昨天都送过了，今天怎么还送，也太客气了。”苏母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进去坐吧，喝茶。” 苏立业上下打量着他，实在挑不出任何错处，心中不禁有一丝挫败。 苏辞晚带着卓亦进客厅，让他坐在茶桌旁。 苏立业边泡茶，边问他的工作情况，得知卓亦在负责国内第一高楼的项目时，握着茶杯的手明显一抖。 “前途不可限量啊，小卓。” 他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您过奖了，我们还要参与竞标，也不一定就能被选中。” 卓亦态度谦逊。 苏辞晚在厨房帮忙，偶尔会探出头，看一眼客厅里的卓亦，见他跟苏立业相谈正欢，也就放下了心。 苏母做了八菜一汤，鸡鸭鱼肉全都有，摆了满满一大桌。 “小卓，你们做建筑项目的肯定辛苦，多喝点鱼汤，补补。” 上桌后，苏立业热情地给他舀了碗鱼汤。 “谢谢叔叔，我自己来就行。” 卓亦连忙接过。 苏母看了眼摆在正中间的鸡汤，拿起汤勺舀了个鸡腿，放进他碗里。 “这个是农村的走地鸡，肉特别好，小卓你尝尝。” “谢谢阿姨。” 苏母面带微笑，瞟了眼炖锅，顺势将剩下的一个鸡腿夹给了旁边的苏航。 苏辞晚吃着碗里的菜，没有说话。 卓亦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道：“阿姨，我其实不太爱吃鸡腿。您以后不用留给我。” 他说着话，自然地把碗里的鸡腿放到了苏辞晚碗里。 苏母看到他的动作，尴尬一笑，“这样啊，那以后鸡腿就给晚晚吃。小卓爱吃什么，我再单独给你做。” 苏立业知道她偏心偏惯了，刚才给苏航夹鸡腿也是习惯使然，这会儿被准女婿点出来，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行了，你别忙活了，坐下吃吧。” “好，小卓要吃什么自己夹啊。” 苏母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略显局促地坐下了。 吃完饭，卓亦主动提出要帮忙洗碗。苏母哪敢让他进厨房，急忙把苏航和苏立业叫进来，让他们洗碗。 怕卓亦干坐着无聊，苏辞晚跟苏母打过招呼，带他去附近的竹林逛了逛。 走在羊肠小道上时，卓亦忽然牵紧她的手。 “我听叔叔说，他们在你小时候一直待在南方，逢年过节才回家。” 上午跟苏立业聊了一个多小时，卓亦也基本清楚了苏辞晚家的情况。再加上苏母在饭桌上的表现，他大概想象得到，苏辞晚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苏辞晚点点头，看着脚下的草地。 “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跟父母的关系……一般。” 卓亦看着她带了一丝轻愁的眉眼，蓦地想到了十六岁时苍白、清瘦的苏辞晚。 她能成长为如今的模样，该是多么的不容易。 心脏像被什么紧紧攥住一般，他伸手把苏辞晚抱进怀里，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以后你不想回桐城，我们就不回了。” 苏辞晚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轻轻一笑。 “阿姨还在这儿呢。” “我妈昨晚跟我说了，她不喜欢大城市的生活，我们结婚后，她会申请退休返聘，继续留在桐城。我们俩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她不会干涉半分。” 苏辞晚抬起眼看他，不敢置信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可阿姨一个人在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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