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问完,看到沈宗庭脸上一瞬闪过的无语,她大笑起来,眼眸弯弯如月牙。 谁说只准他戏弄她,不准她反调戏回去了? “...” 她说得太直白,沈宗庭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他难道能和她说,他早已在梦中预演过无数次,要怎么亲她、怎么把她压在身下、蹂躏她? “难道我就不能无师自通?”他哑声。 前台送早餐的铃声响起,打断一室旖旎。 早餐桌,沈宗庭常坐的位置旁边,放着一打金融早报和对冲基金的报价书。 他进餐速度比平时快一些,用完早餐后,他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懒倦的眸中精光聚敛,好似将所有精力都倾泻于其上。 孟佳期将可颂送进嘴里,侧眸看着他,喜欢他这份认真。 他吻她的时候全心全意,带领她享受灵魂的极致震颤。他工作起来,也是全心全意。 许是察觉到她注视着他的视线,他放下报纸,目光投向她。 “怎么在看我?”他笑。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认真的时候。” 听到她的话,他放下报纸,轻笑。“难道我以前不认真?” “不认真,”孟佳期边说边想起他在马上打马球的姿态。“你以前做什么,都跟玩似的。你是那种公子哥,拿着家族基金的钱,到处挥霍,难得的富贵闲人。”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形象。”沈宗庭哑然失笑,唇角勾起。 按照习惯,他知他此时应当认真看报,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同她说话。 “你喜欢富贵闲人?”他问,松松揽住她肩。 “才没有。”她想,她不是喜欢富贵闲人,只是喜欢上他。 “我喜欢谁,你不是知道?”她低声。 在感受到他的侵略性时,她有小女人的羞涩,但一旦脱离了肌体若即若离、他对她侵略性十足的处境,她又有足够的坦然。 她就是喜欢他啊,这点她认得大大方方。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她追他,她也不会觉得丢脸。 他没想到她会打出这么个直球,心底泛起一阵奇异的潮湿,有种被她的坦然所全身过电的感觉。 “期期,你到底在喜欢什么?”他淡淡地笑,搭在椅子上的右手微微颤抖。 那句老话“只要一个人足够热烈,就一定能点燃另一个人”,原先沈宗庭是不信的,现在却不得不信。在深入骨缝的过电感之后,是被点燃、要燃烧的感觉吗? 关于“她喜欢他什么”这个问题,孟佳期想得仔细,答得也认真。 喜欢本就是复杂的。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她对他生出crush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穿大衣穿得好看,人长得也好,很戳她的审美点。 后来,这丝crush没有随风飘散,反而结成了深深的结。 因为在一次次的接触中,她对他有更深的了解,感动于他为她出头挡下陆彬的无礼,喜欢他纨绔又绅士。也因为他送她一匹小银马,填了她前二十年物质匮乏的遗憾...如此种种。 但本质问题还是在于,人越没有什么,就越会被自己所没有的吸引。 于是她这样答他。 “喜欢你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有很多很多的爱。” 沈宗庭被她的回答勾起兴致,挑眉。“点解?” “我说,因为你有钱有爱,所以你才成了你。” 她想,沈宗庭是为数不多带着福报来到这世上的。他不缺爱,不缺钱,并由内而外滋生出完整健全的人格。 世上能够做到不为碎银几两所迫、自由自在的人又有多少?她喜欢他不会有“求而不得”。因为不曾受过物质的窘迫,所以性格中没有晦暗、别扭之处,将他的心放在阳光下暴晒,也只有宽敞、透亮和坦然。 也正因为他拥有得太多,他眼中才会有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用去得到的漠然。可就是这种漠然感,也是打动她的。 “你就这么确定我有很多很多的爱?”沈宗庭低眸,沉声。他的确曾经得到过很多爱,只不过后面都失去了。 “我确定,不然你就不会成为你了。”她笑。 “有喜欢的,总有不喜欢的。那你不喜欢我什么?”他又问。 这下她却不正面回答了,只是轻轻哼哼。“哼,我不喜欢你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那你说说看?” “我不说。”她摇头,轻声。“我不喜欢的地方,难道我说了你会改?就算你想改,也改不掉呀。不如不说的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改变自己都这么难,更何况改变别人?孟佳期清醒地知道,她所不喜欢的地方,沈宗庭是轻易改不掉的。 既然改不掉,不如不说的好。 她就是有这样难得的剔透。沈宗庭望住她,若有所思。 两人聊了一会,又开始各干各的。 孟佳期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指向九点。 她估摸着这时严正淮差不多在工作时间,便给他发去消息。她想,昨晚上贸然推掉原先的饭局,是她的不对,她务必要在严正淮发消息来之前道歉的。 Kris:「你好,严先生,昨天晚上鸽了你的饭局,是我不对。如果可以,我能否回请一次,好作为我对您的赔礼道歉呢?地点、餐厅您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就可以~」 一如既往地,严正淮那边很快有消息回来。 William:「没关系。你们学校开学典礼是二十九号吗?届时我会回校演讲,咱们就约在二十九号晚上,食堂三楼的意式餐厅如何?」 孟佳期将他的消息读了一遍。看得出来,严正淮很照顾她,不论是餐厅的时间还是地点,都很将就她。 Kris:「好的没问题。」 还没等她把手机消息回复完,横空里伸出一只大手,却是沈宗庭把她手机拿走了,还放在眼前瞅了一眼。 “你约他吃饭挺积极。” 话里含着酸味儿。 孟佳期哑然失笑。 “沈宗庭你吃什么飞醋,你这醋都够我拿来包顿饺子了。” 他没搭理她的话茬,连报纸也不看了,把她手机撂在桌面,拉着她的手在沙发坐下,把她扳倒在沙发靠背。她一头乌发如柔云散开,衬得她脸如皎月,一张芙蓉面越发动人。 想到她要单独同她那学长出去吃饭,沈宗庭心底一万个不乐意。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有如此激烈的情绪。 他轻嗅她发间清香,哑声。 “刚刚你说了喜欢我什么,不喜欢我什么,怎么就不问问,我喜欢你什么,不喜欢你什么?” 她把发丝从他指尖拿走,顺着他问:“那你喜欢我什么,不喜欢我什么?” 她问了,他好像得逞,轻笑出声。 “你的什么我都喜欢。” “我才不信。”她轻嗔。 “只是有一点我不喜欢——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出去吃饭。” 合着绕来绕去,他就为了抖这个包袱。 孟佳期被他逗得牙齿痒痒,又惊异于他天大的醋意,伸手在他胸前抓了几把,把他的浴袍都抓皱。 “这么会抖包袱,你怎么不去德云社拜师啊?”她嗔他。 “我不拜师。”沈宗庭笑着,心底轻轻接一句“只想拜在石榴裙下”。 客厅内窗帘大敞。港城这几日是难得的晴天,海面粼粼的波光和深远苍穹上的太阳一起,织成绚丽的光线,透过米白的纱帘照进来。 他们本来是坐着的,后来不知怎么倒了下去——或许是因为她指尖抓着他,又被他按住后颈,像让猫咪趴在肩头似的让她趴着他。她歪靠在他身上,他往下躺去,带着她一起,让她躺在沙发里侧。 绒皮沙发上,他们面对面躺着,因为沙发坐深狭窄,两人不得不紧紧贴靠在一起,比昨夜在Kingsize大床上的距离又更近了。 她躺在沙发里侧,脊背紧紧地抵住沙发靠背。 原本宽敞的绒皮沙发,在沈宗庭宽肩和高大骨架的衬托下显得小巧而狭窄,好像沙发都要被挤坏。 孟佳期心砰砰跳着,他们靠得太近,几近于交换呼吸,他清冽的气息和她的馨香相交缠。她既想让他离得远一些,又怕他真掉下去。 “你再出去点。”她小声。 “...”沈宗庭没吭声。是哪种出去?配合着她绯红的脸,这句话实在有太多可拓展的空间。 他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挪。 孟佳期抬头,见他大半个身体都凌空在沙发外,又怕他真摔下去了,抓住他衣袖,低声。“...那你再进来一点。” 似乎,从她指尖传来烫意。 沈庭蓦地不耐,大掌探下去,抓住她的纤腰,将她往上提了提,嗓音沙哑如揉皱的羊皮纸。 “你给我上来。”
第50章 沙发上 他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孟佳期一声轻呼, 就被他轻而易举提到了上方。 这个位置,他在下,而她在上, 几乎半倒在他怀里,他还掐着她的腰。腰间他的大掌传来灼烫, 让她又惊慌又羞窘。 明明前面在沙发上躺得好好的, 怎么就...? 女孩脸像烫熟的螃蟹, 完完全全地红了,她膝盖撑住柔软的绒皮沙发, 双手像溺水了要抓住什么似的,在绒面沙发上无力地抓了几下,慌乱地要爬起来。 “别动。”沈宗庭哑声, 声音里带上了特属于男性的粗野。 “?” 孟佳期隐隐感受到危险, 让她心慌,心悸,好似会被他一口咬断脖颈似的。慌乱中, 她足尖在沙发上蹬了蹬, 擦得足底一阵生热。 “别动。”沈宗庭更紧地掐住她腰,嗓音也更沙哑, “再动我可保证不了。”保证不了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不动, 你别...”她脸上的红欲滴落,声音带上了一缕哭腔, 更显得低微诱人。 偌大的客厅里静寂了一会。 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 孟佳期短暂地失去了时间概念, 只知道现在是白天,一片明亮中, 似乎比夜晚更难以接受他强烈的雄性气息。即便他只是用手握着她腰,没有更进一步的过分行为,她只是半倚在他身上,用手撑住他胸膛,都觉得心慌意乱,血液不断朝脸上涌。 她想她脸一定红得厉害。这种事,怎么会是这样子?她是不是应该脱敏一下? 脑中想法如走马灯似的乱转。 她完全不敢看他的脸,只是垂着眼睫,将目光落在自己半撑在他胸膛的纤手上,指甲盖的边缘都按得粉白。掌下,男人薄薄的肌群在有力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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