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儿?!”林啸开口就是问她的情况。 说完不等她回应,又怒道:“去他妈的合同,老子就是赔他几个亿的违约金,也要替你出这口气!” 合同上午已经签了,但为了他亲爱的妹妹,他宁愿损失点钱也要让权野好看! “不用。” 盛许许淡淡地丢下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她只要确认权野的合同已经签了就好。 盛许许推门进去,权野就靠坐在沙发背后,正对着门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就碰上了。 然后像一团麻花,越缠越紧。 盛许许使劲咬紧牙关,强抑住心底巨大的失落和想要大声质问他的心情,面无表情地朝他走去。 “我不是无理取闹、是非不分的人,给我一个理由。”她站在他面前,平静地开口。 权野站直身体,抿唇不语,只是低头看着她。 盛许许的眉头在颤,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痛苦道:“权野,你的眼神我看不懂。” 为什么他眼里会有痛苦? 难道该痛的,不应该是她吗? “是因为你公司里有事,你不能来?” “还是你朋友找你,你去帮忙了?” “亦或是…你车子抛锚,半路上遇到事故?” 盛许许给他想了很多个理由,但权野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你倒是说话啊!”她的声音微微抬高,“你给我一个理由,只要是客观理由,我都能接受。” 她拳头攥得很紧。 权野的目光从她的脸转到她手上,他牵起她的手,一指一指扣开她紧握的拳。 她的手很凉,手背通红,掌心里有一排乌青的月牙印。 权野用指腹去替她抹平那排深深的指甲印。 就好像,他抹平了她手心的印子,他给她造成的伤害也就能抹去一样。 盛许许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更痛。 她甩开他的手,胸中怒气翻腾,继而厉声质问他:“你为什么没来?你为什么不来!” “两次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民政局两次了,你为什么!”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就是在路上被人撞了,只要你没死,你爬也得给我爬到民政局跟我结婚!” “可你为什么不在……” 刚才说的客观理由,盛许许一个都不能接受。 她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权野看着被甩开的空荡荡的手心,痛苦和愧疚从眼底蔓延全身。 “你不爱我,对吗?” 他的沉默像一柄利剑,扎穿她的心,鲜血淋漓。 盛许许笑得苦涩,眼泪猛地涌出。 她一直以来都不愿承认的事实,现在也该正视了。 “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想跟我结婚!” “在你心里,我游走在男人间的交际花形象,从来没变过,对吗?” “你还说过,我跟我妈一样、一样……” 那个字鲠在喉咙,伴随着盛许许的哭腔,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以你觉得,我也是一个会把婚姻当成交易、当成儿戏的人?” 权野喉咙紧涩,他试图重新牵起她的手,盛许许却将手藏到后背。 “老婆……” “权野!”盛许许抖得厉害,声嘶力竭,“你混蛋,你把我丢在民政局两次!” “你是不是觉得我主动、我倒贴,我认识你第三天就爬上你的床,所以我活该,我离不开你是吗?” “我让你这么欺负我!” 盛许许别过头抹掉脸上的泪,袖口粗粝的料子把她的脸都擦疼。 她却依旧没停下。 她擦不掉、擦不完。 权野见她这样,又何尝好受。 心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像是血液里藏了数千根针,随着血液的流向,刺疼他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盛许许听来,讽刺又好笑。 “哈哈哈……”她终是忍不住,边哭边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说的有一点点喜欢我,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一点,可是我错了。” 盛许许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玉串珠。 她昨天才收到的礼物,只在她手上戴了一天,就不属于她了。 “十分的喜欢,我连两分都没有拿到,竟然就妄想要你的一辈子。” 盛许许摘下手珠,不舍地摸了又摸,沉默片刻,喃喃自语道:“难怪你连一张照片都不愿意跟我拍。” 她把东西还给他,权野看了一眼,没接。 盛许许把手珠放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接着又去摘戒指。 戒指是他根据她的尺寸定制的,戴上去容易,摘下来的时候,在关节处卡住了。 她很用力地去拽,动作又急又粗鲁,整根手指都被她一次次的脱手给摁红了。 “它为什么摘不下来、它为什么摘不下来……”盛许许哭得更凶,眼泪模糊。 她哭,不知是因为戒指摘下来之后,就代表他们结束了,所以她想哭。 还是因为戒指弄疼了她,所以才哭。 “别摘了。”权野的大掌覆在她手上。 她一次次抽开,继续用力地扯,指甲划破她的手指她也感不到疼。 “老婆!”她撕扯自己的动作,权野害怕极了,红着眼睛哽咽央求:“我求求你,别摘。” 别不要我…… 盛许许终于摘下那枚戒指。 她举到权野面前,喉咙里明明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至少,她可以趁这机会捡起被他踩在地上的感情。 但最后,她一句逞强的话都没有说。 只说了一句:“我们结束吧。”
第86章 搬离权野家 “姐,你怎么哭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沈烈跟盛许许在地下室门口撞了个正着,看到她哭了,他紧张到不行。 他看了里面的权野一眼,冷声问:“他欺负你了?” 盛许许一言不发,朝外走去。 沈烈看着她受伤的背影,对门口的保镖道:“跟着大小姐,别让她做傻事。” 说完,他转身回地下室,把门关上。 门关上之前,外门的人能清楚地听到沈烈那一句充满怒气的脏话:“我去你大爷的!” …… 盛许许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游荡在大街上。 第一次失恋,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她好难受。 不仅是心里难受,她感觉浑身上下处处都疼,特别是心脏的位置。 心口就像被人活生生从外面剥开,每剥一层,还要给她撒一把盐。 带着棱角的粗糙盐粒使劲儿地往她皮肉里钻,割破她、蹂躏她。 最后化作盐水,流淌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无限循环、隐隐作痛,还赶不走。 沈烈只是简单替盛许许教训了一顿权野,他顶着一脸的伤,向手下发来的位置跑去。 盛许许太疼了,没有走远。 沈烈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人行道中间,抱着自己的腿大哭。 “姐。” 沈烈不知所措,在她面前蹲下,抱她,“别哭了。” 在他的印象中,盛许许总是在笑。 不管是为了讨好他爸,还是主动跟他拉近关系,不管她笑容真假,每一次他看见她,她都在笑。 除了她带权野来的这一次。 自从这个权野出现,她脸上不是担心就是伤心,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盛许许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她哭累了、哭不动了,才让沈烈背她回去。 回的自然是沈家。 沈克见沈烈背着盛许许进门,手里正在煮的茶都打翻了,“怎么回事儿?许许怎么了?” 沈烈没说话,把盛许许背上楼,楼上她的房间还在。 把她放在床上后,才冲门外喊:“徐姨,你进来给小姐换下衣服。” 保姆给盛许许换衣服的时候,沈家父子俩就在走廊前等,沈克再次询问:“到底出什么事儿!” 他是有十几年没混江湖了,可只要有人敢动他女儿,他不介意重出江湖。 沈烈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沈克。x 沈克听过之后,气得一掌拍在栏杆上,栏杆和他的大花臂都震得摇晃。 “这个权野就是顾家那小子吧?顾嵩那个老不死的,年轻的时候就处处跟我作对,现在还让敢他家的小子欺负我女儿?” “看老子不好教训教训他!” 沈克用了十年的时间,把自己身上的黑.道老大的气质,养成一个儒雅生意人。 如今只因为盛许许一次失恋,他身上那股杀气就又冒出来了。 “还有你。” 沈克皱起眉头,指着沈烈脸上的伤,嫌弃道:“让你好好练练拳脚你就是不听,养那么白能当饭吃?” “爸,你小点声儿,姐需要休息。”沈烈提醒他。 其实盛许许根本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 打发走保姆后,她自己换了衣服,洗了个脸,就躺下了。 沈家父子两人见此,也没有说什么,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自己去消化。 在沈家躺了两天,沈烈担心她身体会垮,强迫她起来把东西吃了。 “姐,吃完这碗粥,你想睡到什么时候行,好不好?” 盛许许低着头,毫无食欲的情况下,她还是一口接着一口,把粥往嘴里送。 因为她习惯了。 跟她老妈改嫁到的每一个人家,她都得扮演那个乖巧听话的人,给她老妈争取在这个家的地位。 即使到最后她们母女俩离开了,只要见到曾经的人,她还是改不掉“寄人篱下”的习惯。 “沈爸呢?他不在家吗?”她随口问。 “爸有事出去了。”沈烈不想在她面前提起关于权野、关于顾家的事情。 所以就算沈克是出去给她出气,他也不说。 盛许许又吃了几口,还是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 “沈烈,你帮我去盛势收拾一下行李吧,我想回去了。” “回去?”沈烈拧眉,“回哪里去?” “回N市。”她目光躲闪,“店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我不能再多待了。” 其实,她是想趁权野还在京都城的时候,去他家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要是他先回N市了,她就没办法去拿自己的东西了。 “姐,你住家里不好吗?我和爸都希望你回来。” 沈烈多少能猜到盛许许的心思,可他真的舍不得她。 当初他们的父母分开的时候,他曾拼死争取过她的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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