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又笑倒在他怀里,徐昱之的身体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道具,供她玩闹。几场戏拍下来,到了中午放饭的时间,周围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离开了。徐昱之拉着林有麦的手,趁着人少,他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不知道是真菌感染了还是刚才被她扇的。 “有屁快放,我要吃饭去了。” “有麦,你又和徐易安做了吗?” “脑子有病,”林有麦甩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可我是你男朋友。”他尽量着控制着语气,不让自己说出哭腔。 林有麦左右一看,好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男朋友又怎么了,男朋友是什么官职吗?” 见他无言,林有麦摸摸他的脸,模样简直比他还要伤心:“昱之,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徐昱之吸吸鼻子,抚住她的手,像个被欺负的小学生一样一一控诉:“我看到徐易安脖子上有草莓,还有他的嘴唇......和你的牙印很像。” “你真是太变态了,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一个人吗?”她的口吻是如此心寒,这一下便扫清了他所有顾虑,“有麦,你说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你,我只是太害怕了。你打我一巴掌让我醒醒吧。” 还真好糊弄。林有麦用失望的目光扫视他:“你好端端的,和一条狗计较什么。徐昱之,你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徐昱之吗,我怎么感觉你变得那么陌生了?和你在一起真的是一个对的决定吗,我想我现在有点怀疑了。” 林有麦对他失望的眼神简直比尖刀扎进心里还令人痛苦,徐昱之忙抓起她落下的手,再次贴上自己的脸颊:“对不起,对不起,有麦,我是我是,我还是徐昱之,我不该误会你,你打我吧!我只是很害怕,别人会抢走你。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男人。” “说什么胡话呢?你也发烧了。”林有麦摸摸他的额头,“徐昱之,你要以大局为重,现在不是公开的时候,我希望你懂事一点,你实在太任性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一时半刻的苦你都忍不了,以后怎么和我肩并肩步入美好的生活,你这样的状态我真的有点担心了。” 徐昱之什么也没听进去,就听去一句“肩并肩步入美好生活”,一下顿悟,后振奋地紧握她的手:“有麦,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鬼迷心窍误会你,我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严格保守我们的秘密,努力接戏接广告......” 要赶不上放饭的时间了,林有麦点点头,终止话题:“好吧,我知道了,只是你今天这番话实在有点伤我的心了,后续还得看你的表现,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林有麦走出影棚,徐易安正好端着热好的饭过来,她上前说:“你把你哥吓成脑残了。” 她钻进房车准备开饭,拿着手机打算挑选一个碎尸案的视频下饭,没想到雷莉的消息突然蹦出来。 【林有麦,周日你有空吗,能来我家一趟吗。】 真有意思,雷莉已经百八十年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话了。 林有麦没手打字,发了条语音过去:“好姐姐,我在拍戏诶,我没准备下海来着。” 雷莉没回,林有麦也不管她,继续找视频。 【有麦,求你了。】 林有麦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不等她回复,对面又发来一条简短的文字。 【我怀孕了。】
第33章 爱是什么 给林有麦发消息的那天是周五, 对方打了一句“难道是我的孩子”再没了下文。这两天她没睡过一个整觉,最长一次睡了三个小时,中间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可以称为噩梦的梦,看到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后她没有真正合过眼。她的月经一向不准时, 但第二个月月经仍不来的时候, 她潜意识替她感到了不安。雷莉蜷在床上, 一周没出门,头发有点乱,眼睛也红红的, 床以外的任何地方对她来讲都充满了恐怖感。她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件事, 除了林有麦。 原本这周有个线下商务活动,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推迟了,行程被改到下下周。经纪人霍姐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最近在发烧, 霍姐要来看她,被她婉拒, 只说怕传染给她。雷莉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霍姐,霍姐已经最大限度的对她的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说过, 可以有自己的私人感情生活,前提是不准在任何人的眼皮子底下出现。 任何人包括了霍姐, 粉丝,和所有知道她的人。 雷莉把头磕在膝上, 用力捶了捶脑袋,眼泪跟着掉进怀里。为什么?有过的那几次都是在做了措施的前提下, 可为什么会怀孕。她抬起泪眼,重新拿起手机, 泪水模糊视线,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她又用睡衣袖子擦了擦眼睛,没有余力再去顾及个人卫生。 置顶的备注是“老公”,本来是全名的,后来被他拿走手机改成了老公,又自顾自设了置顶。白泽晖经常责怪她不懂风情,不会谈恋爱,和她谈恋爱没有意思。她不会和小猫一样撒娇讨宠,但也不会像老虎一样压制他,她不黏人也不任性,比起温柔用木讷来形容更加准确。实在过分得体,得体的不像恋爱,像按照流程完成一个名为谈恋爱的任务。 这些都是从他口中分析出来的,当初主动追她的就是现在这个滔滔不绝拿她来做人物分析的男人。 她在乱糟糟的脑子里努力扫出一条能让理智通行的路。 她的手长时间保持握拳的姿势,有些木,打字不停在抖。 【你上次,戴套了,对吗?】 白泽晖一直住在她早年买的房子里,厨房用具调料一应俱全,但他从没有自己动手做过饭,一日三餐靠点外卖为生,等到外卖盒子堆到了一定的数量,就是雷莉来的时候。他知道雷莉会定期来帮他打扫,所以从来没有起过整理房间和倒垃圾的念头,况且,这本来就是雷莉房子,她打扫自己的房子没什么不对。 雷莉把房子里大袋小袋的垃圾成捆丢出去后,便会每半个月例行地问他一次:“有在接触项目吗?” 白泽晖在打游戏,听到这句话像浑身着了跳蚤似的在床上烦躁地滚动起来,他皱着眉头:“月月问,烦不烦,都说了不是没有,是没有合适的,高质量的本子哪有那么好找,难道遍地都是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爱演烂片?” 雷莉在拆被套,并没有仔细听他的话,因为每个月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虽然她每个月要问两次。白泽晖和她是同个学校同个专业出来的,他大她一届,原本是个无忧无虑公子哥,后来家道中落,全靠着雷莉养活。雷莉希望他能去接几部戏练手,哪怕是小成本的片子也好,就算不为了赚钱,好歹也出去透透气,她动用了自己身边的人脉资源,为白泽晖争取到了几个角色,他无一例外在片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反倒觉得雷莉是在羞辱他。按照他的意思,就算跑龙套,他也只看得上S+级制作的项目。白泽晖瞧不起雷莉的所有作品,说她没有志向,没有演员的觉悟,拍来拍去都是些小情小爱的雷剧,她拍的剧和她本人一样没有思想深度可言,也就仗着大部分观众审美水平低下才火了而已,他要拍的是深刻批判社会问题,展现小人物大命运,现实向的严肃作品。他还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雷莉不懂艺术,注定走不长远。 白泽晖从出道到现在只有一部作品,题材是校园恋爱,豆瓣评分不到四分。他说这是早年为了市场不得不低头的试水之作,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全身心迎接高质量的大制作。具体表现为躺在家里打游戏和网购,他每月光伙食费和买奢侈品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爱经营自己的微博,起码每天要抽一个小时营业,必不可少要秀几张和名牌同框的照片,人设是有钱公子哥。钱是从雷莉那儿来的。他告诉雷莉,等他火了,会把这些钱乘以十倍的还给雷莉,还要带她出国定居,林林总总说了很多类似的话。 雷莉没他想的那么长远,她一部戏的片酬有九百多万,加上代言和七七八八的出场费,养两个人虽然不算吃力,但也经不住他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每到要钱的时候,白泽晖就会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温顺,一口一个老婆,雷莉让他省着点花,他就不乐意,但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他总给她吹一些枕边风,他知道雷莉的家庭状况,有事没事就让她和家里联系,找家人要钱,那么大棵摇钱树在那儿,何必那么辛苦呢。 雷莉没有这么做过,当她一只脚踏入娱乐圈的那刻,就已经和家里半决裂了,只要她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就绝对不会去找家里要钱。白泽晖拿了钱后说她死心眼,不懂变通,能在娱乐圈活下去的都是千年老狐狸,就她这样能指望闯出什么名堂。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雷莉只是小火,远没到可以称为流量的地步。这些年雷莉靠着自己的打拼,逐渐有了名气,一步一步爬上了新晋流量小花的首位,片酬也从九百多万升到了两千多万。白泽晖的“温柔”也跟着片酬一起增长了。他从前并不在意雷莉的事业,现在开始密切关心了,管的事也越来越多。他不准雷莉接亲密戏,不准雷莉穿暴露的衣服,不准雷莉和其他男演员炒cp,如果雷莉不同意,他就会质疑雷莉是不是不爱自己,他说雷莉不爱他那他就只好去跳河。 他早就拿准了雷莉耳根软的性子,每次威胁都威胁得很成功。雷莉有时候会想,至少他认可了自己现在的成就。然而白泽晖还是会在她的剧播出时说这是部烂片,只不过说完会搂着她笑嘻嘻地说不是她的问题。他看着看着,又会酸溜溜地说,如果是他,肯定会演得更好。雷莉只是走了狗屎运遇到了这些机会,酒香也怕巷子深,他就是少了那么一个机会。 白泽晖总说这些话,总告诉她她现在取得的成就是靠运气,是吃了时代的红利,和实力没有关系。说这些不够,还想插手/雷莉的事业,早前提出要当她的助理,后来又说合约马上要到期了,要不然就独立门户,他来当她的经纪人,帮她管理财务,很多明星的财产都是由亲人操持的,她和亲人又不和,眼下和她最亲的就是自己了,亲老公给她管钱还不放心? 雷莉并没有同意,他便立马发现了雷莉感情中对自己不信任的部分,转而把这种不满通过和她上床发泄出来。平日无论是镜头前还是镜头外雷莉都要比他高一等,虽然她从没说过瞧不起他这种话,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地位上的悬殊,这份悬殊每天腐蚀着他,伤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在床上他能找到扳回一局的快感,心理上的快感比生理上的快感更令人颤抖。雷莉永远不可能在床上高他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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