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披着交流学习的外衣,她和科室小大哥Faker成为一丘之貉、沆瀣一气,不对,是成为难兄难弟,取长补短、志同道合。 那些像是蝌蚪一样的英文符号开始眼熟可爱起来,那诡异的腔调也渐渐地耳熟好听起来。 当然,种种的好处背后都有一个后遗症—— 就是她的那位美国帅哥partner,说已为她坠入爱河无法自拔。当然,这是Faker自己亲口说的,说的时候完全不害臊。 为了还能正常地同处一个屋檐下,她只能将其暂且归为中华词汇博大精深,他还没有融会贯通。 即另一个意思:他要么用错了词,要么用错了句子。 以至于表达错了意思。 “小玉儿,你怎么一直不开心?” “你在看什么?” “找了什么人来接我们吗?” 对于同行中不断唧唧歪歪、聒噪无比的男人,贝清玉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选择装哑巴。废话,秉持着速战速决,不让任何狗血发生的原则——这趟回国,绝对不能正面遇到萧易桓! 法克! 才想完,贝清玉身子一侧搂住边上的Faker,又低声让他别开口,这才小心翼翼地侧头去看——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子自上而下扣得严严实实,皮带束紧,衣摆扎进西裤,也许是衬衫太小,又或者他身材太有料,精瘦的腰胸肌都展现在薄薄布料下。 啊……她的萧易桓依旧那么帅,数米之外惹敌将流鼻血。突然,那人往这边看来,贝清玉连忙收回视线,把脑袋扎进Faker怀里。结果墨镜硌到了,鼻梁好……痛…… 贝清玉无声地龇牙咧嘴。 Faker看着不远处向自己看来的中国男人,友好地挥挥手,“嗨!” 萧易桓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开。虽然用不着亲自来送这次国外融资的合作者,但为了表达诚意,这样的功夫也不算是白费。 手机响起,萧易桓看了一眼来电,接起,“喂,妈。” “易桓,你在哪儿?清清今天要回来,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啊。” 萧易桓眼眸一敛,“知道了,没事我挂了。” “易桓。”萧母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易桓,今天必须给我回家,不许在外头鬼混!” “晚上有个饭局,公司的事。”萧易桓抬手揉揉眉心,上了车后用眼神示意司机开车。 “每次都这样说。”萧母的声音带上了嘟囔,十分不满,“可今天清清真的会回来嘛。” “知道了。”萧易桓又重复了一遍,挂了电话后对司机道:“去公司。” 妈一定是有了轻微的偏执症,萧易桓这样想,几乎每年到了这一天,都会打这样一个电话,说这样的话。 如果说第一年他毫不在意回家,打算批评一下那小家伙不联系家人的举动很危险,再多少表扬一下她的独立,但回到家中没有看到那个人影时,有点失落的话。 第二年,回家守在家里,迟迟听不到楼下有动静,就是焦躁。 第三年,他竟然像个傻子一样鬼使神差地跑到机场询问航班,并且坐在候机室一下午。 他已经受够了。 那女人也许躲起来了,也许死掉了,总之就是不会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就是了。 所以在第四年,母亲依然这样说时,他干脆找了个借口去酒吧喝酒。可喝醉了回家,进的却是一直给贝清玉留着的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没有丝毫改变,因为天天有人打扫,纤尘不染。 但就是少了一样,就是那个小女人。 那个有点痛就哭,受了委屈也哭,开心也哭,感动也哭的女人。那个但凡事情牵扯到他身上,就仿佛有用不完的干劲,成绩糟糕得不行,却总嘟囔着为了与他并肩而努力的女人。 心烦意乱,又醉意滔天,竟然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门被小心打开的时候,他那声下意识的呼唤,除了让他慌神以外,也让他彻彻底底认清了一个事实。 一个他本来有些感觉,但不愿那么早承认的,事实。 “混蛋,你带我来这里干吗!我们是来谈事情的,来这里有用吗!”贝清玉快要抓狂了,本来因为在机场看到萧易桓而一整天魂不守舍、心神不宁已经够烦了,她还要倒时差,行么! 洽谈正事前,要精神百倍,第一印象好,成功率才高。 现在不在酒店踏踏实实地睡个美容觉,跑到这么嘈杂喧闹的地方是作死吗! “小玉儿,你别这么暴躁,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到处都充满了机遇、缘分和爱情。”Faker穿着件白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贝清玉睨了一眼那黄毛都用发膏竖起,干净得一丝不苟的男人,鄙夷万分,“你饥渴啊,张嘴闭嘴爱情、缘分。” “唉。”英俊的外籍男人显然苦恼又无奈,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小玉儿,你这么看破红尘不是个事儿啊,还好有我对你死心塌地、一见钟情、从一而终。” “别在大爷面前摆弄你那蹩脚的中文,Ok?”贝清玉一把拍开他的爪子,没好气地说道。 察觉到小女人眼神中“凌厉”的威胁,Faker耸耸肩,到嘴边的话打了个圈儿,“你那美式发音显然已经完美到无可挑剔。” “哼。”对于油腔滑调的讨好,贝清玉不买账,但脸色总算是好了些。 Faker舒了口气,带着她往酒吧里安静点的沙发走去。 模样是小心翼翼,但因为歌的声音稍微有点大,所以彼此交流的话也响了许多,“据我所知,我们要洽谈的对象今晚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出其不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去搭讪。等到后天再见面的时候,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于这样单纯无脑的外国人,贝清玉翻了个白眼,“你就那么清楚他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男人得意地勾唇,“我可是买通了他身边的秘书啊,贴身秘书哦。” “知道了,知道了,别朝我挤眉弄眼,你那头发在彩灯下,都快把我晃瞎了好吗。” 车子开到一半,萧易桓给好友挂了个电话去,方向盘一转,往家里赶去。 外面的月色刚起,夕阳的余温还挂在天边。 只是最近有点忙,累了所以才回家,并不是为了看谁。他这样告诉自己,可当车子临近别墅区的时候,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放慢车速。 等到稳稳停入车库,萧易桓靠在车上,看着在剪裁绿化的老师傅收拾两脚梯子回家,好半晌才抬步。 大厅里很热闹,布置得张灯结彩、十分喜庆。 萧易桓仿佛毫不在意地看了看桌上没有动过的丰盛晚餐,空气中有淡淡的红酒香。 “易桓,你回来啦。”萧母看到萧易桓回来,连忙过来,拉他坐在沙发上。 萧易桓随着她,又四下扫了一眼,“你不是说那女人回来了?” “什么那女人。清清是有点事耽搁了,得明天来。”萧母的语气也有点惆怅,但掩盖不住眉眼间的喜悦,又扯了扯自己儿子的衣袖,“易桓,你明天别去上班了好不好?错过了可不好。” “妈,你在开什么玩笑?”萧易桓皱起了眉。 萧母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了,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 “妈,要不我给你找个伴。”萧易桓发觉自己语气太重,咳了声别开视线,“你一个人在家,也会无聊的。” “你在说什么呢。”萧母的脸色难看起来,随即转晴,“你把清清娶回来,我不就有伴了?” 萧易桓抿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站起身来,“既然人没来,还等什么,吃吧。” “易桓……”萧母跟着起身。 “知道了,知道了。”萧易桓状似不耐。 萧母欣喜无比,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又想着这好消息还是留着明天当面说吧,于是又把手机给放回去。 “有联系了?” “是啊,早些天就有了,说是要回来办点公事。”当然不是贝清玉主动联系,而是萧母看小两口别扭已经闹得够久,就给已经默默收购的公司下了个通知,让她回国来J市谈一趟生意。 不过随行的还有个小伙子,和她准儿媳特别亲密,想着两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关系,让这个看上去万事不关心的儿子吃吃醋也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当初贝清玉说在美国受欺负了,她才一时念起收购她所在的公司,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另一边,贝清玉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一侧的Faker见她那小模样也舍不得叫醒。有点后悔,看来他这次确实是思虑不周。 搜寻着四周极为可能的人选,Faker琢磨着,照片上的男人会是哪一个。 时间一点点流逝,人来人往,但是人多也杂,Faker最后决定放弃,打算先带已经睡着的贝清玉回去。 谁知道才弯腰去抱,就被一个黑影遮住了。 “哟呵,这位小哥,这姑娘是你的谁?” Faker转身一看,面前是背着光影而站的男人,他身材挺拔高大,Faker顿时有点疑惑,“你是……” “我是小清玉的大哥。”秦峮彦笑着俯下身,不着痕迹地推开Faker,然后抬手戳戳贝清玉的脸,“喂,起来了,不起来,我叫易桓来看看你这没戒备心的猪样。” 睡梦中的贝清玉不耐烦地一把拍开他。 Faker却立刻站起身,十分激动地揪住他的手,“易桓?是萧氏企业的总裁萧易桓吗?” “你是?”秦峮彦皱眉,轻轻推开没有礼貌的外国青年。 本来被好友放了鸽子的秦峮彦很不开心,但是没想到会在酒吧遇到贝清玉,而且看上去像是被灌醉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只是走近了才发现她身上没有酒味,只是睡着了。 能让萧易桓临时改变主意的,除了眼前这个小女人,他暂时想不出其他理由。 但是匆匆忙忙赶回去,结果人却在这儿,他该说什么? 嗯,算了,还是先打电话吧。 “我和小玉玉,额,和清玉刚从美国回来,是为了和萧易桓先生洽谈合作的。”Faker说着,咳了咳,十分正式地向秦峮彦介绍。 秦峮彦扫了他一眼,“噢”了一声后再没有下文。 “那……”Faker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小伙伴不放,心里有些发毛,虽然这家伙准确地说出了小玉玉的名字,但如果是什么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办? 而且,如果小玉玉认识萧易桓的话,为什么不跟他说,还要他这么费尽心思地来这里…… “你先回去吧。”秦峮彦对Faker说,随即掏出手机给萧易桓打去电话。 Faker立刻拒绝,皱起眉,“不行,我得带她回酒店。” 这能由得你行不行?秦峮彦一边笑他不自量力,一边叫萧易桓赶快赶来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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