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楸楸先下车,裵文野去停车。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单肩抹胸上衣,搭了一条黑色吊带高腰包臀短裙,中间部分肋骨处露出一点肌肤,配一双切尔西靴。 路边有卖糯叽叽,她爱吃软糯的东西,买了五块钱的红豆和抹茶馅,裹了黄豆面,等裵文野过来一起吃。 一如既往地,他一过来,就如同打了无形聚光灯,无论走到哪,注目礼就跟到哪。 楸楸戳了一块糯叽叽给他吃,他吃不惯,不过还是细嚼慢咽了。 这家文身店就叫‘Tattoo’,翻译过来还是文身的意思,开在一条还算宽敞且商业气息浓重的巷子里。 楸楸不识路,也不知道这家文身店是裵文野在网上搜的,还是有什么渊源,俩人刚出现在门口,迎面有个男人出来迎接他们。 “我在纽大的室友,段深。”裵文野为两人介绍着,“我女朋友,楸楸。” “你好。”楸楸微笑打招呼,不意外他对旁人这么介绍。 俩人相处一起出行,总得有个关系去命名,说朋友不合适,他们偶尔会在外面接吻,便只能是男女朋友关系。 “久仰大名。”段深笑着看二人,笑得意味深长,“我听说过你,每年拿stern奖学金的,是个狠人。没想到你是文野对象啊。” “奖学金每年都有人拿,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就拿不了,还是你厉害。”段深笑道,“进来吧,上二楼说。” Tattoo一楼店面不是很大,胜在有几层楼高,客人很多,拉着帘子。楸楸环顾着店内装潢,墙上裱了许多店里文身师自己设计的作品,还有一些拿过奖的堪称艺术品。 裵文野早跟段深通过气,他要亲自为楸楸文身,一上来,段深就带他们参观了二层的公共区域。 有些客人文身的部位不需要脱衣和遮挡,就不需要去隔间,直接在公共区域就上针了,陪同的朋友在一旁喝茶聊天陪伴。 轮到裵文野上手机器,段深拿来了两种练习皮,一种厚的一种薄的,让他先在厚的练习皮上锻炼手感,再过到薄的皮上,只要文身内容不复杂,像文字简笔画,手感练的差不多即可以上手。 趁着裵文野练习的空隙,段深在旁边跟她聊天,聊聊母校,问一些关于文身的问题,譬如她是什么肤质,容易留疤否,是不是疤痕体质。 楸楸不算是真正的疤痕体,虽然她的身体总是莫名出现磕磕碰碰的淤青,然而过个几天就会化为乌有。从前上课自虐,用圆规悄悄划手臂,划出血疤来,结痂后有个白疤,鼓起来像条蜈蚣,不过大抵是划得不深,不出一年疤也没了。 “想纹在哪里?”段深问她,“手臂?腿上?如果是这些地方,”他对裵文野说,“待会套个可乐罐再试试手感。” 楸楸正在拿手机点果茶,闻言回答:“纹在还算平坦的地方。” 其实也不平坦,还是有弧度的,不过她不介意裵文野纹的差,反正外人也看不到。 段深懂了,小情侣情趣。 “可以喝酒吗?”楸楸问。 段深:“最好还是不要喝。” “好吧。”楸楸遗憾道。 裵文野就着汉字练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手感练得七七八八,可以复刻他握着笔在纸上写字的笔迹,只是力度不一样,需要把持着这个。 段深带他们上了三楼的隔间,隔间虽小,设备却应有尽有,一张床,凳子,墙上裱挂着一些作品。段深一边弄颜料,他的助手在一旁调整机器,装针,告诉他们机器等都是清洁杀菌过的,放心使用,需要用到的设备都分别放在哪个地方,最后让他们自便,有需要就喊人,段深说他就在三楼的公共区域陪客人。 柔软帘帐放下来,逼仄的隔间剩下俩人四目相对,裵文野戴着黑色手套,橡皮的质感,很薄,拉上手腕还有响亮的声音。 “脱掉衣服,躺上去。” 隔间隔音并不好,隔壁交流的声音都能听到,外面走过路过的脚步声也很频繁。 明明也不知道她想纹在哪里,可开口就是要她脱衣服。楸楸瞅了一眼他,听话脱衣服,将两边带子往下拉。 出门前她就想好了,这个文身要纹在哪里,于是特地穿了这套衣裙,没了肩骨撑着,带子往下松,脱落在两旁,裙子往下褪,因着是高腰的设计,穿脱都花了点力气,连同打底裤一起脱下来,这下浑身上下就只剩上衣单肩抹胸和同色的丁字裤,她又看裵文野一眼,四目隔空相遇。 这家伙伫在一旁,同样看回她。看她身体语言扭扭捏捏,像是表达着她很不好意思,慢吞吞爬上床,胳膊肘撑着,又回头看他。 裵文野拿起自己带出来的夹克外套,盖在她腰下。 机器打开的时候,很响,楸楸吓了一跳。不过好胜在响,可以盖过他们的小声交流。 “想纹什么,嗯?”裵文野在床边的圆凳坐下来,两手心上抬,在等待,像是做手术的医生似的。 楸楸看着他,心口缓慢起伏,似乎还在做心理准备。 “你……”她开了口。 裵文野还以为她要说了,机器就在边上,听不清晰,于是靠近了点。 “你亲亲我。” 听清楚了。裵文野嗯了声,更凑近了一些。楸楸闭上眼睛,视觉关闭,触感和听觉更加清晰了,他的嘴唇覆在自己的嘴唇上,先是很轻地舔舐,碾磨,吮吸。给了她一点勇气的安抚后,楸楸还是心脏狂跳,下唇被他微重力度细细麻麻的吮吸着,加深了这个吻,比方才稍重的呼吸和亲吻的水声不时盖过了耳边机器的声音。 楸楸出汗了,她感觉够了。裵文野拿来纸巾,擦掉她背柱上的薄汗,一点点地印下来。 “你帮帮我。”她感觉眼睫上都有汗,否则为何眼前雾蒙蒙的? “帮你什么?”裵文野明知故问,将沾了汗的纸巾团起扔到垃圾桶。 “帮帮我。”她还是说不出口,要是能喝酒就好了,酒意上头,就什么都敢说。 裵文野忽然笑了。 “怎么这么娇?” “我一直这样。”她唧哝道。 还说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裵文野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脸皮薄。 “你自己说,想要什么?”裵文野一步不退,步步紧逼。楸楸别开脸,双手捂着,过了一会儿才转过来,小声道:“Please use me.” “what?”裵文野问。其实听清楚了,但不确定是不是他理解的意思。 “灌满。”楸楸又说,“加几个箭头。”至于箭头指着哪里,不言而喻。 听上去就像是醉鬼才能说出来的话,偏偏裵文野理会了她的意思,深呼吸,又屏住,迟迟才吐出这口憋着的气。“一点都不后悔,是吗?”裵文野问。 “Bitch。” “太多了吧。”裵文野打断她话音。 “Slaves belong to …”楸楸小声道。 裵文野顿了下,沉默看她。似乎在等待下文。 楸楸却说:“就这么多。” 她很懂得什么叫作适可而止。 “to谁?”裵文野追问。 “没有。”楸楸摇摇头,“省略号吧。” “省略谁?”他似乎想要问出个所以然。 “就省略……就行。” 楸楸原本不想把话说的太绝,但这文身毕竟是经裵文野的手,她怕他自作主张,于是小声道:“你不可以写上自己的名字。” 这话也太伤感情了。似乎害怕他生气似的,楸楸手脚并用爬起来,夹克滑下来,她跪坐在床上,撑着他的肩膀蹭蹭他的额头,轻声道:“我不会被其他人看到的,就只有你能看到,好吗?”
第61章 门铃 ◎「空巢」◎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裵文野还能说不行吗?只能拿着机器,闷头上手。 楸楸对疼痛的容忍度很高,不过也很容易给出反应和声音,于是全程捂着嘴, 冒着汗, 看他手握机器,专心地操作着, 偶尔胯骨和尾巴骨还能感受到他喷热的呼吸。 一共四处文身和几个箭头, 每个都是青黑色颜料, 散落在正反处。 结束后,裵文野拿来保鲜膜覆盖在上, 避免细菌灰尘侵入。 段深之前和他们提过,三个小时后才能摘掉保鲜膜,可待会还要穿上裙子,难免会蹭掉, 于是裵文野绕着多缠裹了两层, 拿来胶布在外固定。像是多穿了一条裙子,比之前更行动不便了, 楸楸脸红着, 在他的帮助下穿回了打底裤和外裙,而原本那条丁字裤是穿不上了。 离开时, 段深给了裵文野一支薄荷药膏,保鲜膜摘掉之后, 药膏薄涂。 “每天涂个三遍, 涂个一周就差不多了。组织液可能会流个两三天, 不知道你们纹在哪里, 在家的时候, 不必要的衣服可以不用穿,因为组织液是洗不掉的,免得弄脏衣服。三天后结痂,半个月掉痂,之后可以使用护肤品保养下,会使颜色更鲜艳,有光泽。” 裵文野似乎还有点生气,一路怫然不悦,墨镜架在鼻梁上,冷着一张脸。回去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这还是楸楸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生气,心里犯怵,在客厅转悠,有那么一点气馁,思来想去,她不后悔在身上文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可要是知道裵文野会生气,早知道就瞒着他了。 下午与慕玉窠通了个电话,说自己终于踏出了这一步,又对裵文野的反应不知所措。 “我哪知道他会生气。”她闷声道,“你看着不刺激吗?” 慕玉窠反应很大,“我看着肯定刺激啊,拜托!流鼻血好吗!?他居然生气了?真是不知好歹。” 楸楸认同,“我说也是。” 慕玉窠问:“他为什么生气,你看出来了吗?” 楸楸如实说了,因为to后面跟着的是……“我还说了,You can tattoo the words sex slave on me, but you cannot engrave your name.” 慕玉窠愣了一下,不禁笑了起来,“这就难怪人家生气了,你想啊,你们现在不像过去说这次就没下次,男人嘛,就是容易对上过床的女人产生占有欲,你的to后面跟了个省略号,这是要气死谁?” 居然站到了裵文野那边。 楸楸说:“难道我要在to后跟他的名字?这更荒唐好吧?” 都说文身不建议纹男女朋友的名字,就怕日后分手尴尬。更别提他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只能算是1v1的炮.友。再者,她去文身是要刺激自己平淡乏味的生活,这些不入流的词汇句子是忠于自己的欲.望,如果后面加上裵文野的名字,算怎么一回事? “归根结底就是理念不符。”慕玉窠也认为不应该加名字,除非疯了,附和楸楸,“是他没品位,你换个有品味的。” “啊?”楸楸犹豫,“这很难换个有品味的吧?” 毕竟她文的地方那么隐蔽,谁能轻易品到?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06 首页 上一页 52 53 54 55 56 5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