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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妩被他笑了一会儿，臊得不行，非要把他推开。 寻弋手臂收紧，反把她往怀里拢，不许她走，还故意使坏地说， “羞什么，你不是经常给我吃吗？” 酒妩实在忍无可忍了，干脆闭着眼睛，装听不见他的混话。 他唇角弯起薄弧，偏过脸来，仔细看着她。 昏暗的灰光，从窗帘缝隙淌泻而入，宛如沉寂的月河，在光洁的地板注成了一湾深暗的湖。 淡薄的酒精味从她的唇心，呼吸里游丝般散漫。 酒妩本来就很困倦了，刚才在浴室里被他一通蹂躏，这会儿一闭上眼睛，眼皮瞬间重若千斤，她再想睁开，都睁不开了。 浓重的困意随之席卷而来，顷刻间，满涨了她的脑颅。 意识就像风中残烛的一抹火苗，一呼一吸，就沉入了无意识的深眠海底。 黑暗之中，她的呼吸变得低弱，平稳。 寻弋看着她，刚开始还有点儿无语，她居然睡得这么快。 可直勾勾地盯了一会儿。 看着她小小的脸上，苍白无力，倦意微存。 他抬起手腕，粗粝的拇指磨过她发白的唇瓣，停在唇心处，微微用力，她依旧毫无反应。 这一瞬间，寻弋才忽然意识到，酒妩可能是真的很累了。 不然，她怎么会前一秒钟还在和他开玩笑，下一秒，就闭目睡着了呢？ 寻弋知道她这一段时间比之前要忙很多，他是她男朋友，她的空闲时间，他都会一一问过。 但大三升大四的期末基本上都是如此，各类考试或是实习排满了行程，他本来也没有多想。 可照今天来看，酒妩课外的事情，竟然也是同样的繁重密集，甚至让她疲惫得，仿佛觉都睡不够似的。 他慢慢地回想起方才，自己在浴室里对她的做的那些混账事儿。 他忽地有点儿心虚起来，自己当时不该那么粗鲁野蛮，只顾自己的私欲消遣。 默不作声地，寻弋负疚地低了眼帘，双瞳微空深黑，手更加抱紧了她纤瘦的身体， 他压低声线，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语气极尽温柔地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你最近，怎么忽然变那么忙了……” “我也不需要你养啊……” “酒妩……”
第111章 上电视 酒妩上电视的那档节目名为中国古韵, 一般情况下，该档节目的平台收视率，基本稳定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左右。 节目形式改革后的第一期，也就是邀酒妩出演的最新一期, 播出时间是在六月中旬的一个夜晚。 节目才播出不过一夜一天, 网络平台上，统计的收视率就比从前的平均数据爆翻三倍, 达到了近乎奇迹的百分之二十五。 酒妩上节目出镜的短短几分钟, 也被许多营销号, 和视频剪辑类博主反复编辑转发, 做成了小视频。 带的词条，登上了视频平台的热搜前十，在某些爱刷短视频的观众圈里, 她的人气持续走高不下。 很快, 自节目录完后的大半个月，酒妩终于再次接到了温如玉打来的电话。 彼时，她正在自习室里整理考研的笔记，做大纲, 一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名字, 她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起身从教室离开, 走到一处寂静无人的角落, 才接通了电话，开口说话, “喂…” “喂, 是我。” “嗯，温导好。” “你看了这一期的节目吗？就是你上的这一期, 昨晚上播了。” 酒妩其实也没把这期节目看全，她就只看了一下自己出镜的那一小段，匆匆扫了几眼自己的脸，确认脸上没什么瑕疵，台词表情也无错漏后，她就没再看了。 主要是，她没把握自己能火，甚至害怕无声无息，无事发生，收视率暴跌，被人说做作，丑。 她怕被人当笑话看，所以悬着一颗心，一直忍到了第二天。 就像成绩单下来，不着急去看的差生一样，酒妩如实回答：“我，还没怎么看吧。” 温如玉笑了笑，语气确定地告诉她：“你可以回看一下的，这一期的效果跟热度都挺出乎意料的，上了两个热搜了，你的混剪也不少。” 酒妩有点小惊喜，反复确认，“真的……？” 温如玉：“嗯，真的，你不信，现在就可以打开手机看看。” “当然，爆火可能跟这一期节目的改制也有不小的关系。” 他说的委婉，并没有把收视率的成功全归在她一个人身上，而是分走了一部分，揽在自己的形式改革，和创新脑洞上。 酒妩嗯了一声，也没所谓，只要不是悄无声息地没了就好。 温如玉轻咳了声，恍如随口的邀约道：“如果你愿意，下一期的节目，还可以来吗？” 酒妩记得没错的话，上一次拍完她的那期，之后他们又拍了两期节目存着，预备等后期剪辑完在播。 那两期节目，温如玉选嘉宾时，完全没有再考虑过她，直接挑了娱乐圈里的女星。 现在看酒妩带起的热度还不错，他估计是想着再借一波东风了。 嘴上虽说是节目改制的原因，实际还是要邀请她。 不过，酒妩也没理由拒绝，一举两得的事，为何不做。 “当然可以了。”她很欣然地答应了。 “对了，温导，陈导演的电影最近是不是在选角色啊？” 说着说着，酒妩又讲起了其它的事，她想着再给自己身上拉几个大业务。 她想要一鸣惊人，一个地方台的节目固定嘉宾，还远远不够。 “是，我是想试试…” “您能帮忙牵线搭桥一下吗……” “没有没有，没那个意思，单纯想试一试而已，成也可以，不行就算了。” “啊，好的好的，那到时候再联系。” “嗯……” ———— 北城中心市区，中式别墅内。 一位打扮优雅端庄的中年女士，穿着欧式修身的连身裙，正在阳台上，忙活她养的那些花花草草。 在她身边，有一个貌似二十出头的漂亮小姑娘，围着粉色围裙，戴着手套，帮她打着下手。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有接到不错的通告吗？” 中年女人言辞和缓地问她，宛如母女之间拉家常。 可女生却眼神闪烁，仿佛不愿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她磕磕巴巴地说，“我刚进公司，现在是多学习为主，通告就，接的比较少。” 其实，也不能说是接得少， 应该说是压根完全没有。 之前，负责她的经纪人还给她拉过几次小通告。 结果，接完之后，成品展现出来，反馈基本上都是一个不温不火的状态。 甲方勉强盈利，但也没有再跟她继续合作的意愿。 恶性循环，经纪人也就不乐意在她身上再多费劲儿了。 只能靠她自己去剧组，节目组，投简历，去试去闯。 沈羽想出人头地，风光无限，她鼓起勇气自己投了几回，可那些个导演嘴下完全不留情面，一说她长得没有特色，又讲她完全没经验，也没天赋，演戏主持全都是校园业余水平，反正各种PUA。 最后，他们看她漂亮，说还是可以给她几个配角先演，循序渐进地慢慢来。 出场戏份就几分钟的小配角，一般工资低得离谱，丫鬟，反派，村姑，这种低人一等的“丑角”，沈羽娇滴滴的性子，被人捧着捧习惯了，又不愿意接。 没奈何，她现在就成了这种，有公司，没工作的闲散人状态，心高气傲得很，不愿意低头受苦，只想一飞冲天。 许韵也是真为她好，听她回话支吾，便说，“你要是想解约也可以，违约金我来承担，毕竟是我介绍你去的。” “我们家在那边的关系网不深，只能做到牵线搭桥了，要想让你演电视剧主角，成大明星，恐怕还办不到。” 反过来说，就算许韵有法子，硬推她上去，可现在的观众谁还吃资本家推上来的演员。 硬捧不成摔下来，反而是天大的笑话。 沈羽想，也许，她还真不适合这一行了，只是因为对某些人的报复心，和想成名爆红的功利心，才支撑她坚持了这么久。 沈羽犹豫了，低声回应，“我再想一想吧，谢谢阿姨了。” 许韵：“嗯，其实你学舞蹈的，考个舞蹈团，或者文工团也不错，体面又稳定。” 沈羽：“嗯，我知道，但是…” 她还没说完，一道脆耳的稚□□声，跟踩了大油门似的，从室内一路飙到了阳台，语尾拖曳在半空。 “妈——” “快点，你快来看哇！！” 寻莉无视了沈羽，直接一股脑冲到了许韵的身边，手里拿着iPad，放在她妈眼下，迫不及待地跟她说， “你快看，酒妩姐姐上电视了！！” “北城电视台，中国古韵节目。” 她这话一出，沈羽的表情立刻变了，脸色恍然铁青。 没等她心中冒酸水，寻莉接下来的一番话，更像连续不断的回旋镖，嗖嗖嗖地全照着她身上射。 “你看，是不是的。” “而且我跟你说，昨晚上这期节目大爆，酒妩姐姐都上了好几个热搜了，央视台的微博号都转载了这期节目。” 视频画面中，酒妩一席朱色唐服，置身在无比华贵的金殿画廊中，懒倚云鬓，浅酌美酒。 高髻盛丽而艳绝，妆容端艳媚美。 千灯万盏，宫楼层叠，疆域广阔，万臣朝拜。 随着浑厚磁哑的画外音介绍，一副大唐时候，盛世升平的华丽图景随之徐徐展开。 而饰演了四大美人之一的酒妩，无疑是这副画卷里，最绚烂亮眼的一角。 其他的东西许韵还能不认，但是中央台和电视台做的文化纪录片，她总不能不认了。 此刻，她看着屏幕的眼神复杂极了，有一点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服气的意味在其中，最终，演变成了一种无话可说的沉默。 寻莉：“怎么样，妈，我就跟你说了，现在都不流行搞职业歧视了。” “人电视台都没歧视网红，你还瞧不起网红了。” “再说，酒妩姐姐是北城大学的学生，又不是没学历的空架子。” 她越说越起兴，像要为酒妩讨个说法似的。 许韵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跟沈羽差不多，是被官方打了一巴掌，想说理也没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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