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及时制止,他真的要心理扭曲了。 徐惊雨不想有人在她面前发疯。 “我喜欢的人是封泽,”徐惊雨捧着他的脸,轻声道,“是真实的封泽是你本来的样子,你懂不懂?” 封泽怔愣片刻,领悟了她话语中的意思,迷惘消退,他的眼眸在一瞬间亮得惊人。 徐惊雨说喜欢他,喜欢的人是封泽。 在此之前,他经常询问她是否爱他。 虽然得到的答案总是肯定的,可封泽始终认为,徐惊雨喜欢的是人是他的弟弟。 他面对盛朝,一直拿情书说事。 但盛朝说的,其实句句属实——先来后到,他是后闯进徐惊雨视线中的那个人。 他不敢袒露实情,害怕徐惊雨会拒绝他。 他恶意顶替弟弟,成为了她的交往对象。 封泽比谁都清楚,他心思多卑鄙、多可耻、多阴暗,他才是躲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可怜虫。 此时此刻,徐惊雨温和平静地注视着他。 澄澈的目光映照出了他所有龌龊和不堪。 这一刻,封泽感到无地自容。 “你,”他勉强定了定心神,“再说一遍。” 徐惊雨亲了亲他的眼:“我喜欢的是你。” 她只亲了他一口,他就从虫子变成了人。 明明盛朝不在,他却有种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的错觉,鼻腔涌上酸楚感,眼泪不受控制地盈满眼眶。 “你是非她不可吗?”妈妈曾经质问过他。 他从来没有见妈妈发过这么大的火,她得知盛朝杀了人时都不曾如此动怒。 玻璃杯擦着他的脸颊摔过去,砸到身后的墙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后彻底四分五裂。 “是,”十八岁的封泽回答,“我非她不可。” 他一直是非她不可的。 “我喜欢的是徐园,也是徐惊雨,是真实的你,”封泽用她的格式陈述心中所想,“是你本来的样子。” 徐惊雨挑了下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封泽很少说情话,主要是会不好意思。 现在,强烈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衍生出某种冲动,想将满腔情意缠缠绵绵说上几百遍。 封泽凑过去,把脸埋进她的掌心,眷恋地磨蹭,他的眼泪到底是逃出眼眶,落到她手上。 “你怎样对待我,我都喜欢,尤……” “阿泽。”徐惊雨突然打断他的话。 封泽抬起头,不解地望向她。 徐惊雨抓住他的头发,不断地往下按去,按到他整张脸埋进了柔软潮湿的地方。 “来感觉了,”她略显冷酷地指使,“继续。” *** 盛朝不肯放弃,坚持每天来研究所等她。 他一开始在门口等她,结果徐惊雨的同事——他之前见过的左辉和邵志跑来,对他问东问西的。 两个碎嘴男,盛朝算是明白了徐惊雨为何讨厌他们,他硬挺着一个字没回答,还是惹了她生气。 盛朝不敢了,转而到停车点附近蹲守着。 他远远瞧见徐惊雨走出来。 封泽走下车,来到另一边为她打开车门。 他眼角眉梢全是春风得意。 盛朝快步跑过去,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徐惊雨看了一眼个人终端,时间来得及。 “我去和他说几句话。” 封泽是不乐意她和他单独相处的,但在徐惊雨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小家子气:“好的,我等你。” “过来。”徐惊雨招招手,将他领到边上一家咖啡厅,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盛朝不说话,他无话可说。 他甚至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在小的时候,眼泪是他的武器,当他开始哭闹,爸妈便会抛下哥哥过来哄他。 事实上,眼泪仅对在意你的人管用。 对方不爱你时,看你哭泣只会嫌烦。 “我喜欢过你,”徐惊雨斟酌着开口,“但是在六年前,现在我有了真正的爱人。”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郑重。 盛朝恍然惊觉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在边境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感受不到时光流逝,对他来说时间完全是静止的。 然而对她来说,六年非常漫长,漫长到封泽足以从点点滴滴的细节中偷走她的心。 “我不当你的爱人,”盛朝不甘心地抬头,语出惊人,“当你的爱狗行不行?” 徐惊雨:“…………” 他一句话出口,气氛毁灭殆尽。 “狗狗只有一个主人,主人也只会有一条狗狗。” 盛朝重复她说过的话,“你说他是爱人,那我当狗,这样就不算是破坏你的原则咯。” “你别总提起六年前的事行不行?”徐惊雨忍不住道,“这些年我变化很大的,不再是当初的徐园了。” “我也有变化,”盛朝喃喃,“你当我没变吗?” 只是他一见到她呢,仿佛就变回了十八岁的少年人,下意识地继续用十八岁的方式去爱她。 “我有变化的,”盛朝肯定地道,“是你没有给我机会,我们相处太短暂你怎么能感觉出我的变化。” “我有变化的,我有长进,”他小声央求,“你试一试,你先看看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再决定好不好?” “不了。”徐惊雨摇头。 感情不是可视化的具体数据,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徐惊雨放弃梳理她对盛朝的感情。 她满心想着拨乱反正,回归生活的正轨。 “你不一定有那么喜欢我的,”徐惊雨认真和他分析,“你在边境太煎熬太无聊,把对我的感情当成了一种寄托,成为执念才会对我紧追不放。” “八月份了,你不是要去上大学?”徐惊雨支起下巴,“大学生活特别丰富多彩的。” “等你融入到群体中,放下过去的执念,再回头看,你其实并不是非我不可的。” “我不需要别人来指导我,”盛朝放冷了语气,“我喜不喜欢谁我自己心里明白得很。” 蠢货才会闹不明白,要花时间去分析琢磨。 他是靠直觉行事的,爱她是他的本能冲动。 “人一生中只有一次怦然心动。”他记性不好,和她相处的每个细节却记得格外清楚。 “我不会对别人动心,我就是非你不可。” “随便你怎样想,”徐惊雨放弃劝说他,“反正这六年,我过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和封泽。” “那我呢,”盛朝颓然坐倒在椅上,重重吐出一口气,“我的六年又算是什么?” “我没要你为我顶罪。”徐惊雨低低地道。 正当防卫不可能判她坐牢的,即使走法律程序,也不过是波折几年罢了,到头来都一样。 她不愿接受质问:“你别拿这事要挟我。” 要、挟! 盛朝没有想要挟她,他是自愿的,哪怕倒回去一万遍他依然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但付出的真心遭到践踏,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在你眼里,我单纯是犯贱?” 徐惊雨:“…………” 他看起来真的受伤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自制力不强的,任由盛朝缠着她,出轨几乎是一件必然的事。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放弃。 “对,”徐惊雨下定决心,“是你太会犯贱。” “好好好!”盛朝显然是气急了,“我以后不再犯贱了,更不会去当什么小三!” 徐惊雨点了点下巴:“记住你说的话。” 她起身向外面走去,快走到门口时。 盛朝从背后叫住她:“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徐惊雨没立刻回答。 盛朝追上来,稍微蹲一点身体,和她保持着平视:“等你们结婚时一定记得通知我。” “你结婚,我就死心,永远不缠着你。” “暂时没定好。”徐惊雨回答,“但你毕竟是他的弟弟,定好日期的话我们当然会通知你。” 她走出了咖啡厅,走向封泽。 盛朝果真从她视野里消失了。 “他去上大学了。”封泽怕她惦记,特意从封如凝处打探到了弟弟的动向。 不是全日制的大学,单纯补个文凭。 他只说一半,没提盛朝进了警卫军。 徐惊雨懒洋洋地应了声,眉眼间毫无波澜。
第040章 状况 在西罗市蔓延的传染病毒正式命名为伊文, 名字来源于病毒传播者伊蚊的谐音。 针对伊文病毒的特效药物尚未研制成功,不过旧药的效果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好。 “目前死亡率已经降到了百分之零点零六。” 这是一次抗疫的大成功。 “主要是你的功劳。”开完联合会议正好是午休时间,聂思柔抱着饭盒来找她,嘴里全是好听的话。 “是计算机的功劳。”徐惊雨淡声道, 人脑算力有限, 分析工作还是得仰仗于机器。 她出的力气其实微不足微。 “那还是有区别的。”聂思柔不认同, 机器要人驱使,难道给一台超级计算机,就是谁上谁能行的?“部长老登, 是半个字都不提你的功劳!” “口头表扬几句,和发一大笔奖金, ”徐惊雨写完了总结性报告点击上传, “你选哪个?” “小孩子才会做选择, ”聂思柔慷慨激昂, 下一句却陡然换成蔫巴的语气, “成年人当然是全没有。” “也不能算是全没有,”徐惊雨给她看了眼行程安排, “下周可以公费去白邑市出差了。” 一个有关生物数据信息共享的研讨会议, 对参与者的学术背景和科研经验有较高要求。 名额原本定好了,给部门的宗琼、舒晴和戴康,此事过后才临时在大名单添上徐惊雨。 “算他干回人事。”聂思柔满意了, 捧着脸心生向往, “你别忘记给我带白邑市的特产啊。” “你要出差?”得知消息时, 封泽正在厨房炒菜, 他裹着围裙拿着锅铲探出头来, “去哪里,去多久?” “白邑市, ”徐惊雨回答,“估计十天。” 好久……交往以来没分离如此久过。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封泽下意识地问,他补充道,“我不会打扰你工作,单纯陪着你。” “我和同事一起去,你跟着像什么话?”徐惊雨皱眉,“再说住的酒店是主办方统一订的。” 三百多个科研人员,没见谁拖家带口,整得和公司团建活动到外地旅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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