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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让胜负欲十足的白岸笙，对刚才的挑衅有了种莫名的负罪感。 “嗯……好！” 白岸笙呆呆的应声完，便不再吭声了，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倒是陆霁川盯着白岸笙，不自觉浅淡的笑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看她吃瘪又弱弱的样子。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显得那么高高在上，让他产生一种她确实属于他的错觉。 饭店的提琴声温和，陆霁川正盯着白岸笙出神。 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小提琴：“抱歉，打扰一下二位。” 听到声音，白岸笙准备望过去，谁知道她刚一抬头就跌入了陆霁川的眼睛里。 所以刚才他一直在看自己吗？ 白岸笙还没疑惑完，陆霁川已经快速且装作不在意的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 他侧头问服务员：“怎么了吗？” “我们饭店正在举办一场活动，就是随机请一个顾客弹奏一首提琴曲。”服务员说，“弹奏结束后，我们会送一件小礼物。” “什么礼物？”白岸笙好奇问。 “一束玫瑰花。”服务员说。 “你们饭店还挺浪漫。”白岸笙感慨。 “还有更浪漫的，”服务员继续说，“一束玫瑰花的花语是我的心中只有你，多么浪漫的告白啊，那边几对情侣一人手里一束了，小姐，您都不心动吗？” 说实话，还真是一点都不。 白岸笙刚要说话。 陆霁川率先开口询问：“钢琴可以吗？” “可以可以。”服务员激动的说，“请随我来。” 陆霁川起身，跟在服务员后面走了几步，似是觉得不和白岸笙说几句话，就离开，有些不太妥当。 他停下脚步，看向白岸笙的方向。 与平时不同，少年冰冷的距离感全无，内敛中带了些坚定：“我会拿回来的，别人有的，我都会给你。” 听到他的话，正托腮望着他离开的白岸笙心头一颤。 陆霁川走到正中央的白色钢琴旁，坐下，并掀开钢琴盖，然后用手随意点了几个按键试了试音。 声音轻脆且悠扬，是一把质量极佳的好钢琴。 一切准备完毕，他双手抚在钢琴上，然后从容的敲击着每一个按键。 键起键落间，一个又一个的音节汇成了一整首曲子。 曲调节奏不快，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欢快又具有童趣的。 这首曲子，白岸笙再熟悉不过了。 是《胡桃夹子》，先前她在参加芭蕾比赛的时候，最喜欢用的一首曲子。 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还有机会再一次听到它。 白岸笙望着舞台正中央的陆霁川，淡淡地笑着，似是和过去的自己释然了。 还真是让人怀念啊，那段起舞的时光。 一曲毕，整个饭店里响起不断的掌声。 陆霁川拿着一束玫瑰，慢慢的向着白岸笙的方向走过来。 陆霁川由远及近，映在白岸笙的眼睛里的身影，也逐渐变得高大。 他停在白岸笙面前，与她对视。 白岸笙更是丝毫不闪躲，她自信的仰着唇角半笑着回视着他：“弹得不错。” 时间停滞了须臾，陆霁川脸一红，他将玫瑰快速递给白岸笙。 未等说话，窗外便升起了倒数的声音。 “3——” “2——” “1——” 倒数声结束，窗外的烟花立刻一束接着一束的燃起来。 听到身后的声响，白岸笙下意识的看过去。 见好好的氛围被烟花打破，陆霁川也顾不上其他，快速的说：“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说完，陆霁川瞬间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呆滞住。 在不确定白岸笙喜不喜欢他之前，他又告白了一次。 果然，在白岸笙面前，他骨子里的骄傲，就是个笑话。 烟花的声音很大，让白岸笙有些听不清楚陆霁川话里的内容，只能朦胧中感觉陆霁川和自己说了什么，她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陆霁川，大声且一字一字的说：“你在说什么？烟花声太大，没听清。” 陆霁川刚想再重复一边，立刻想起他现在和白岸笙是在录综艺。 就算他此时告白，也会被认为是在综艺里演戏吧。 他淡淡一笑：“没什么。” “啊？”因为烟花声太大而堵住耳朵的白岸笙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她大声喊道，“你再说一遍！” “新年快乐。” 这次白岸笙彻底看清楚他的口形了，回道：“新年快乐！”
第24章 烟花散在夜空里, 绽成了一副画，画里色彩斑斓，层层叠叠的光点在夜晚的幕布里耀眼而又热烈。 白岸笙端坐在餐厅内, 她翘着二郎腿, 腰背很自然的挺得笔直，手腕交叠随意地落在大腿上，她的头微微侧着。 活像一幅美人图。 她在看窗外的烟花，陆霁川看着窗内的她。 陆霁川做梦都没想到, 新的一年第一个见到的人竟是白岸笙。 烟花之后, 外面瞬间安静, 白岸笙收回目光, 刚要说些什么, 突然跌进了陆霁川深邃的眸子里。 这一次，陆霁川没有躲, 淡然的与她对视。 倒是一向脸皮厚的白岸笙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一边割着牛排，一边似是很随意的问了句：“你相信烟花下许愿吗？” “信。”陆霁川毫不犹豫的回答。 白岸笙抬头对视着他, 然后微微一笑：“我也信。” “那你刚才许的什么愿？”陆霁川问。 白岸笙细想了会儿，掰着手指头细数：“希望我越来越美，渣男都离我远一些，还有突然暴富。” 陆霁川：“……” 还真是和管巍之前猜的一模一样。 见陆霁川正在认真思考, 白岸笙嗤笑了声：“你还真信了啊？” “嗯。”陆霁川乖巧回应, “你说的我都信。” 白岸笙觉得有种骗小孩的负罪感。 她倚在靠背上，诚实的说：“我没许愿。” “为什么？” “我没有愿望。” “哦。” “那你许的什么愿？”白岸笙问。 “我刚才在忙别的，也没有许愿, ”陆霁川对上白岸笙的目光，小心试探的问了句：“你想知道吗？” “嗯。”白岸笙说。 陆霁川认真且专注的说：“有人告诉我, 新的一年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会见一辈子。可是我担心神明会漏掉我，所以我刚才一直很努力的让他看见。” 所以……刚才陆霁川一直盯着她看，是因为这个？ 白岸笙心跳不自觉漏掉了一拍。 转瞬，她又想开了，暗自感慨—— 真不亏是影帝，综艺里入戏都可以这么快。 要不是她突然想起她现在是在参加综艺，她真的会自恋的觉得他喜欢自己好多年了。 装吧。 他装，她也装。 几句情话谁不会说啊。 又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没毕业。 白岸笙双肘抵在桌子上，十指相扣，悬空架在脖颈处，然后将下颚抵住手背，露出一个妖艳到极致的笑容。 性感的红唇微启，不疾不徐的说了句：“我替神明答应了。” 陆霁川心里咯嘣一声。 - 吃完晚饭，在白岸笙和陆霁川走出餐厅的时候，综艺的片段拍摄就结束了。 他们走的是后门，行人并不多。 等车的空儿，外面稀稀散散的落起了雪花。 白岸笙将手伸出檐外，几朵白色的雪花摇荡着落在她手心里，然后瞬间融化。 高中的时候，她喜欢的在雪里跳芭蕾了。 因为她觉得白净的雪景，最配干净的芭蕾了。 虽然有时候会跌倒在自家院子里，但是她还是很开心。 白岸笙正出神，突然感觉身后一个东西，盖到了自己头上。 等她反应过来，才看到从头顶坠下的两个袖子。 她微微侧头，看着身侧的陆霁川。 陆霁川略有些不好意思：“下雪了，别淋到。” 白岸笙平静的问了句：“你不冷吗？” “不冷。”说完，陆霁川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白岸笙将头顶的衣服拿下来，递给陆霁川：“穿上吧，我没那么矫情。” “我不冷。”陆霁川倔强的说。 白岸笙难得耐下心来劝道：“陆霁川，你知道吗？有些人是温室里的花，不能淋雨，不能抵雪。很可惜我不是这种人，我喜欢将自己逼入悬崖，然后静静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往上爬。所以你过多的保护，不仅不会真正保护到我，反而还像这件衣服一样，只会盖住我的视线。” 说完，白岸笙苦笑了下。 自那次后背受伤以后，她就将自己踹下了生命的悬崖。 然后在崖底，静静地看着那个天真追梦的自己，在奋力地寻找出路。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悬崖是她自己踹的，出路也是自己堵的。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没有生命的傀儡，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更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陆霁川不知道白岸笙经历过什么，他双手握成拳头，面上依旧从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些？ 白岸笙淡淡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扯着不正经的语调：“放心，我现在只是把自己踹下去了，还没爬呢。” 陆霁川愣住了片刻，随即接过白岸笙递过来的衣服穿上。 白岸笙满意的点了下头，刚要走。 陆霁川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原地，然后拉着两侧的衣服，从身后用宽松的衣身将她圈住。 感受到从四周近距离传来的温暖，白岸笙有些不知所措。 陆霁川：“这样就不会盖住你视线了。” 还真是没有盖住。 白岸笙笑了下。 陆霁川的行为很亲密，但白岸笙意外的没有排斥，她左右看看：“陆霁川，导演在补拍镜头？不是说一出餐厅门算综艺结束吗？” 陆霁川知道，他此时的行为对两个刚认识的人来说，有些逾矩了，他含糊其辞的说：“导演手机里和我说雪景挺美的。” 白岸笙任由他圈着，她仰了仰头，看着黑暗中徐徐转动的雪花。 雪天，确实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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