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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川没有说话。 徐导继续感叹：“话说这白岸笙虽然长得不错吧, 但是这体质有点毒。在圈子里都四五年了, 都掀起一丁点水花。不过她也算幸运, 难得有综艺拍, 搭档竟然是你。有你的人气加持，虽然她黑粉一堆, 但是跻身一线明星不成问题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辈子烧高香, 这世当紫薇星。” “她很努力。”陆霁川回答。 “我可没见着。”徐导说，“之前她和林晨浩的跳舞机比赛你见到了吧, 她的控体能力不说顶尖吧，但是赢秦慕瑶绝对没问题。可是你看，她在比赛上不是照样输给了秦慕瑶？所以啊，我看她就想不努力, 然后来娱乐圈混高片酬。” 陆霁川神情收敛, 替白岸笙辩解：“她很努力，只是……她不喜欢在这里努力。” 徐导：“那她喜欢在哪里努力？” 陆霁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打着商量：“下次录制, 我能自己确定约会地点吗？” “可以。”徐导想也没想便同意，“不过, 可能得半个月后了。” 徐导：“这一期综艺结束了。” “嗯，可以。”陆霁川回答。 徐导：“你想去哪儿？我来安排。” 陆霁川思量了一会儿，说：“芭蕾舞剧院吧。” 徐导疑惑：“去那里干嘛？” “找我的初恋。” - 半个月后的拍摄，白岸笙起了个大早，到录制现场的时候，其他几位嘉宾被安排在客厅吃饭。 独独不见陆霁川。 “女神，你来了啊。”徐不染说了句。 白岸笙坐下，四处寻了一眼，然后往口里塞了一口面包，问：“徐不染，陆霁川呢。” “哦，他行程挺多的。”说完，徐不染又补充，“凑巧今天有一场，然后他打电话告诉我们，说让你去指定的地点找他。” “哦。” 白岸笙几天没见到陆霁川，还以为早点来现场能见到他，谁知道他直接没来。 白岸笙快速吃完饭，打算去阳台吹吹风。 可是她刚到阳台，徐不染就来告诉她，陆霁川让人在楼下等她了。 白岸笙快速起身，走了出去，脚步不自觉带了些急切。 别墅外面，停了一辆黑色保姆车。 见她出来，司机拉下车窗：“是白小姐吧，陆老师让我来接你。” “嗯。” 白岸笙应完坐到了车里，事后才想起来他们这是在岛上。 “师傅，你怎么开车进来的？”白岸笙问。 “哦，”司机笑了笑，透过后视镜和白岸笙对视，“拍摄场地后面有座桥，我们都是从哪儿过的。” 白岸笙没有多问。 摄影师也跟着她坐了上来。 按照综艺的惯有的套路，单独一个人出行的时候，为避免尴尬，肯定是需要问几个问题的。 果然司机刚一开车，摄像师就递给她一个信封。 “给我的？”白岸笙询问。 “嗯，这个是导演组给你准备的几个问题。”举着巨型摄像设备的摄影师说。 白岸笙打开信封。 上面整齐排列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请问，参加节目后，男嘉宾的表现，是你的理想型吗？”白岸笙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念完，便莞尔笑了下感叹：“这个问题还挺直白。” “请问，是吗？”摄影师问。 还好昨天周慕给她做了半个小时的‘功课’，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白岸笙淡定的反问了句：“为什么不是呢。” 摄影师没有接话，白岸笙继续自顾自的念着周慕给她准备的小作文：“我现在特别喜欢陆霁川，特别特别喜欢他。经过这好几天的相处，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的一部分，少了他，我生命少了一大半。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了他疯为了他狂，为他框框……” 正在开车的司机师傅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完还不忘带着歉意的说了句：“抱歉，你们继续。” ‘真诚’的告白被人打断，白岸笙哪里还有心情继续说下去。 她问摄影师：“素材够了吗？不够我再说点。” 摄影师：“……不用了。” 就算说下去，这一段也得全部剪掉。 “第二个问题。”摄影师说。 “第二个问题，请问你对你的搭档第一印象是什么？” 第一印象？ 广告太多，影响追剧体验算吗？ 白岸笙细想了会儿，硬着头皮夸回答：“年纪小，样貌出众，年纪小，很可爱。” 这次，摄影师没有继续打扰她。 白岸笙继续向下念：“第三个问题，如果让你和你的搭档在现实生活中在一起，你愿意吗？” 白岸笙蹙紧眉头。 这个问题，她当真没想过。 不过，这是在拍综艺，按照周慕对她人设的设定，她应该是愿意的。 可是，她活了这么多年，违心话还真没说过。 白岸笙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调侃道：“这种问题，回答出来会被认为是在蹭热度吧。” “不会。”摄像师说。 这次，白岸笙没有含糊其辞，反而说：“像陆霁川这种人，没有人会拒绝吧。” “好的，谢谢白老师配合。”说完，摄影师将举着的摄像设备从肩膀上拿下来，“白老师休息一下吧，过会儿我们就到目的地了。” “好。” 拍摄结束后的不多时，白岸笙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两声。 是周慕给她发的消息。 ——小祖宗，快看微博。 后面跟了一群感叹号。 白岸笙没有多给周慕回复，便点进了微博。 热搜第一就是陆霁川工作室发的一条微博。 大体表明了她作为陆霁川节目女搭档频繁被骂后陆霁川的态度。 但白岸笙看了个大概，里面全是标准的大而空的模板，真正解释两人关系的却一句没有。 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如果硬要一句话总结，那么用“我和她在谈恋爱，再阻止，律师函警告”解释，讲得通；用“我和她是普通合作伙伴关系，乱造谣，律师函警告”解释，好像也没那么牵强。 白岸笙有些彻底拿捏不住陆霁川的脾性了。 弯弯绕绕这么多小心思，简单点不好吗？ 白岸笙继续拖至评论区，这一次评论区的言论风向却意外的和谐。 【啊啊啊，这是工作室第一次因为一个女艺人发公告吧。】 【莫名磕到了，怎么办？】 【非官宣不约。】 【第一期节目，我就感觉俩人不对劲，果然我磕的cp是真的。】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祝福、尊重ing。(T＿T)】 【据内部人员人士爆料，陆霁川参加恋综，就是为了白岸笙！】 【楼上放屁。】 【楼上的楼上放屁+1】 白岸笙还觉得，陆霁川的粉丝一夜之间成长了，直至看到后面一条评论。 【评论区怎么这么奇怪？难不成工作室删评论了？】 后面跟着一堆—— 【是的，我刚才的一条评论点赞好几万，现在都没了。】 【我评论的最早，且在前排也没了。】 【呜呜，我的一句白岸笙配不上陆霁川，也没了。】 【我发的那一句“白岸笙和俞封好般配”也没了，工作室删评论石锤了。】 白岸笙愣了愣神，还没等回过神来，目的地便到了。 “白小姐，到了。”司机师傅提醒道。 “好，谢谢。” 白岸笙走下车，刚一抬头就看到正对面那耀耀挂着的几个字——芭蕾舞剧院。 白岸笙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刚想转头问司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结果她刚转头，司机就已经驾车跑了。 没有了交通工具，她只能和摄影师硬着头皮走进去。 是工作日，整个剧场却见不到任何人。 白岸笙按照路上的线索，走进了正中央的大厅。 大厅很黑，只有舞台上一束幽暗的光亮稳稳的映在地面上。 白岸笙不明白陆霁川约她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选在前排中央的位置上，摄影师坐在她旁边。 久等无聊，白岸笙对一旁的摄影师说：“他确定约的地方是这里吗？” 他自然是指陆霁川。 努力拍摄白岸笙的摄影师回答：“是，司机师傅不会搞错地方的。” “哦。” 白岸笙刚回应完，舞台上的灯光倏地大亮，然后从幕布后面快步走出十几名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小姑娘。 她们步伐一致，蹦蹦跶跶的移动着，寻找着自己的站位。 随着一首轻柔的音乐响起，舞台上的姑娘们立刻做起整齐的动作。 她们身体轻柔，每一个动作都恍若无骨，脚尖轻轻点地，伴随着纤细的身形在空中随着音乐肆意的舒展着。 娴婉又极具美感。 白岸笙盯着舞台出神，几年前，她也曾站在这个耀眼的舞台上，享受着所有人的目光。 那时的她，张扬且自傲，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舞台上绝对的王者。 所有人都应该注视她，所有人的目光都离不开她。 她拥有与生俱来的芭蕾天赋，也有着让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能力。 可以说，纵观她职业生涯，没有失败、没有自馁、甚至连瓶颈期她都不曾经历过。 所以，那时的她觉得自己永远不会离开芭蕾，甚至她更是想不出自己会因为什么愿意离开离开芭蕾。 在专业芭蕾这条道路上，她走的太一帆风顺了，也太轻而易举了，这让她本就傲气的脾气，越发地不知道收敛。 所以在受伤后，她满身傲骨被打碎，如同一片又一片的渣滓散在了一地。 她扬起头颅，孤傲了近二十年，却在她即将攀上顶峰的时候，跌落到了崖底。 狠狠地，将她一切撕碎。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觉得—— 世界皆是黑暗，而她……就应该融于黑暗。
第48章 一曲毕。 十几名演员在舞台上行了一个结束礼。 白岸笙鼓着掌, 浅浅的笑起来。 眼底不自觉含满了泪花。 她们拥有她最羡慕的样子，而他们也没辜负这份羡慕。 她们舞蹈的完成度很好，动作也很流畅, 编排更是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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