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迟迟不动,李存璋帮忙按下播放键。 时间瞬间回到了三年前,李存璋的声音随之传出。 “陆衔星,我再问一次,你喜欢越悠吗?” 陆衔星:“……不喜欢。” “哦……这就不喜欢了吗?”李存璋一副失望的语气,“那你讨厌她吗?” 陆衔星久久没有出声。 李存璋继续:“如果你也讨厌她,那么我们之后就都出国吧,谁也不要留在这里。” “李存璋你到底要干什么。”陆衔星压着怒气问他。 李存璋吊儿郎当地说道:“我要跟越悠表白,就今晚,你来帮我吧。” 他咬着牙,半晌才说出一句:“别拿她开玩笑。” “你紧张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她么?” “上次说什么来着?”他慢条斯理地低声威胁,“你不是讨厌她么?” “陆衔星,我再问一遍,你是讨厌越悠吗?” “是,我讨厌她。”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此时李存璋的脸色恢复自如,仿佛知道自己拿着最锋利的武器,对着手无寸铁的越悠。 越悠的脸色变得煞白,但她极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就这?同一招还想用三年?” 她长长地舒一口气,平复思绪。 然后稳稳地端起咖啡杯,一口喝完。 “如果就只有这些的话,那我没空陪你玩了,你自便吧。”她用纸巾擦擦嘴,潇洒地离开,“记得结账。” 她相信录音是真的,虽然是断章取义。 因为她是真的有听到。 当年,她就在更衣室外面,等着陆衔星。 谁知道她听到了陆衔星的那句“是,我讨厌她。” 她才彻底崩溃,形同陌路。 天知道在那个表白的夜晚,她多么希望陆衔星拉走的能是她。 用行动告诉她,他那句话其实是在骗人的。 后来呢,可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伤痛渐渐消退,她好像能接受了。 到现在她也绝口不提,当年她其实就站在门外。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李存璋在搞鬼。 明明是他在威胁陆衔星。 并且特地故意让自己听到。 陆衔星的口不对心,无限隐忍,甚至出走。 都是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 她居然还在这种情况下拉黑了他。 很难想象陆衔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孤身去了美国。 比起浪费时间听李存璋搞鬼,她现在倍感心疼,只想回到他的身边,好好地抱一抱他。 然后热烈地告诉他,自己的心情。
第60章 越悠在回去之前,还是拐去了花店。 她按捺住雀跃的心情,选了一束清新的剑兰。 剑兰的花语是“坚强”。 历经千辛万苦后依然屹立不倒。 是不是很像陆衔星? 两个室友先后被害退役,他和始作俑者朝夕相对,又面临着“喜欢的人”成为下一个受害目标。 陆衔星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他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除了对他自己太残忍。 越悠抱着花,飞快地回到酒店。 希望他训练时看着花能够得快乐一些。 睹物思人嘛。 嘻嘻。 陆衔星开门时看见是她,一点都不意外。 “去哪里了。” “嗯?”她看着陆衔星坚毅的脸,不自觉地闪了一下眼神。 她不想告诉他,刚刚去跟李存璋battle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她吸了吸鼻子,歪着头笑着说:“没有哇,出去逛了一下。” “看!新买的花儿!” 点点水珠坠在花瓣上,显得尤为动人。 探头一看,Jeff和靖君都在,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扑上去抱抱。 只能委托这束花,想他的时候就动一动。 待会儿就放在靠近露台的地方,那里风大,像多动症一样没完没了地摆就最好了。 陆衔星没有动作,就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她眨了眨眼,又将花往前递。 “不好看么……” 他象征性撇了一眼,回过头进屋了。 “我对剑兰过敏。” “啊……”她马上把花藏到背后,挡得严严实实。 思来想去,还是跨出房间。 “对不起。” 她竟然不知道他会过敏,可恶! 一定要记在小本本上! “要进来就关门。” 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秒表倒计时的滴滴声。 越悠:“算了,我再出去一趟吧。” 她轻轻地关上了门。 在外面晃了又晃,最终她又捧回来了一束山茶花。 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法国代表花除了香根鸢尾,不就是山茶花了么! 想想小仲马,想想香奈儿! 山茶花还是雌雄同体的,不存在授粉过程中让人过敏的事情。 就说这选得妙不妙吧! 越悠的晚餐只随便对付了点,重头戏还在晚上。 她买花的同时买了一袋葱香面包切片,再拎上气泡水和香槟,掐着晚上十一点,再去找陆衔星一次。 夜深人静,她想跟他促膝长谈。 谈谈那些年他们错过的大雨。 敲门敲了一会儿,门便开了。 她脚尖点地,鼓起勇气抬头。 靖君顶着鸡窝头,眼镜在脸上戴得歪歪扭扭。 越悠:? “你怎么在这儿。” 靖君:“陆哥说他晚上睡不着,叫我陪陪他。” 越悠“哦”地点点头。 也是,后天就比赛了,陆衔星可能紧张了吧。 要不,促膝长谈这个活动还是延后吧。 反正来日方长。 想到这,越悠便将手中的花束递给靖君,让他拿进去。 “山茶花,不会过敏的。” 没过半分钟,靖君又折返。 “陆哥说不要,让你拿回去。” 越悠蓦地有些生气,这都拒绝第几次了? “你叫他出来。” 稍等了片刻,陆衔星出现了。 “你……”她抬头看一眼来人,嗔怒的话语马上止住。 为什么又穿着整套的运动服睡觉? 他是不是又焦虑了? 她放柔了声音问道:“是不是睡不着?我们去散散步?” 陆衔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脸看。 沉重的眼神让她的骤然放慢了语速:“刚好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不了。”他无动于衷。 “那还是让靖君回去吧,他太烦人了。”越悠想进门把靖君拉走,被他拦住了。 射灯从两人的头顶倾斜下来,打在陆衔星脸上,形成了一片阴影。 “不会,他有什么话都直说,这点就挺好的。” 越悠怔住。 他是在生气? 气她没有说实话? 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李存璋见过她了? 但是她并不想让陆衔星知道。 如果这是李存璋能拿出来威胁他的东西,就证明了他很在意。 她还是…… 不能说。 马上要决赛了,不能让任何一丝因素,影响到他的心态。 但是她可以说点别的心里话啊!也是实话实说的那种! 她捏着手上的纸袋子,迟疑地开口。 “陆衔星,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靖君陪我就行了。” 陆衔星的嘴角带着毫无感情的笑意,眼底有着零星的破碎。 他还是拒绝了。 “那行,你状态不好,今晚早点睡吧。” 越悠用了十二万分的努力才让嘴唇颤得不那么明显。 她想将袋子递给他,却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放在门边。 “我先回去了。” 圆滚滚的牛皮纸袋,孤零零地靠在墙边。 越悠没有理会它是否会被拿进房间,只独自捧着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她看见了自己的脸清晰地倒映在电梯门上。 泪汪汪的,像红眼兔子。 现在正是压力最大的时候,陆衔星都还撑得住,自己有什么好哭的。 比赛完了什么都可以说开了。 再熬几天就好了。 - 但这几天实在太难熬了。 陆衔星越发地沉默,只会按时训练,按时睡觉。 其余时间根本不向任何人交待自己的行踪。 越悠重复提醒自己不要过度关注,不要给他造成无形的压力,不要好心做坏事。 陆衔星又不是小女孩,他说不要就是不要,别强加一些臆想到他头上。 他是成熟的男人,有自己的思绪和顾虑,当然也有自己排解的方法。 可她越说服自己要平常心,她就越焦躁。 尤其是坐到了和李存璋对峙的那一张桌子上。 吃早餐将牛奶当作黄油擦在面包上;吃午饭时把吐出来的骨头又夹回嘴里。 要不是陆衔星及时阻止,她还能把骨头嚼吧嚼吧直接吞了。 李存璋的恶意她恐怕只接收到了百分之十,已经如此地坐立难安,陆衔星还要跟他打比赛呢,岂不是更煎熬?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慌乱的自己再成为一个干扰因素了。 越悠有意识地控制自己跟陆衔星独处的频率。 而陆衔星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完全不像从前总爱把她堵在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们都好像普中之普的同事一样,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 到决赛那天,越悠的不安到达了顶峰。 进场时一切正常,场面是从双方运动员握手开始变得诡异。 李存璋带着千年不变的翩翩笑容,不知道用这招骗过了多少人。 而越悠只能从里面看出来阴险。 第一局比赛进行得很顺利,就跟唐暨研究的一样,李存璋的球风很熟悉。 陆衔星跟他对打,简直像是在跟另一个自己比赛。 但奇怪的是,李存璋也像是故意放水一样,完全暴露出自己的缺陷,拱手送出了第一局。 比赛结束后,陆衔星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两人交换场地时,李存璋突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陷入了长达两分钟的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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