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闭上眼,仍然能想起她当时的模样,明明平时是那么羞涩又懵懂的人,却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最热情的那一面。 沉眠的回忆在眼前不断的浮现,越来越清晰,而胸腔里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仿佛时刻在提醒着自己,有些东西,一旦尝过,就会食髓知味。 到了溪梦湾,司机提醒了程稷南一句。 他睁开眼,却迟迟愣在那儿没有下车。时间仿佛过得极慢,直到他缓缓开口,更改了目的地。 许是喝了一点酒的关系,齐郁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晕,害怕自己真的晕过去淹死在浴缸里,匆匆起身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吹干了头发就上床睡觉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人压着,一双手也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 她瞬间就吓醒了。 黑咕隆咚的房间里,一丝光线也没有。她心里害怕,也不敢喊,抬脚就踹了过去。 脚腕却被对方攥住,微微一抬,指腹就沿着小腿往下滑去,停在腿窝那儿,一下又一下地撩拨。 她紧张地心口狂跳,不知道这个色狼是怎么摸进来的,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现在要怎么办? 正飞快地想着对策,忽听对方低笑了一声。 声音很熟。 紧接着,台灯亮了起来,看清对方那张脸的同时,齐郁长松了一口气,眼睛也瞪起来了。 “程稷南,你过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三更半夜装神弄鬼的,你想吓死谁啊?!” 话一出口,瞥见他的脸色,齐郁就后悔了。 人家的房子,人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就连她,也是人家的。 你见过谁家主人回家,还要提前跟宠物报备的? 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说过晚一点给你打电话,也打过了,是你手机关机没收到。” 齐郁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好像她回来之后,是把手机给关了。 但那又如何? 他就可以趁着自己睡着了,上下其手? 程稷南坐起身,目光从她的脸上又转到身上。 台灯的灯罩是那种镂空的,细碎的光斑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皮肤上,特别的耀眼,也特别的诱人。 齐郁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慌忙钻进被子里。 还不是以为他和江心媛在一起,今晚一定不会过来了,她又泡了一个舒服的澡,才没穿睡衣就睡觉的。 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你怎么不去陪你的江大小姐?” 她不过是想转移下话题,来掩饰自己没穿衣服,被某个人看光又摸光的尴尬,结果这话题转的…… 程稷南“呵”地笑了一声:“你都看到了?” 齐郁不作声。 他靠过来,捏了捏她的下巴:“跑得比兔子都快,你怕什么?” “谁怕了,我只是有急事要办,没功夫看你们卿卿我我。” 齐郁拂开他的手,低声嘟囔了句。 “谁跟她卿卿我我了?”程稷南气笑了,俯身压上来,吻着她的唇,直吻到两个人呼吸都重了,他才微微抬起头,在她额头上点了点。 “这才叫卿卿我我。” 齐郁别过头,不敢看他。 他却偏要扳过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刚才,是在吃醋吗?” “并没有。” 她急忙辩解,他的表情却告诉她,她就是在吃醋。 原来自恋并不是女人的专利。 她转了转眼珠,点头道:“对,我就是在吃醋。所以,我现在可以继续睡觉了吗?” 她转过身,紧紧裹住被子。 她实在没什么心情跟他纠结这个问题。 虽然不能否认,她在医院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 但齐郁并不认为自己在吃醋,她又有什么立场吃醋?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才会在对方和其他异性有亲密举止的时候吃醋。 她和程稷南算什么? 包养与被包养?主人与宠物? 齐郁越来越困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关系了。 现在,程稷南对她还感兴趣,会缠着她,纵着她,但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娶她的。 所以,为什么非要蠢到去喜欢他呢? 那注定,将会是一场悲剧。 她闭上眼,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紧接着,就被他从后面紧紧抱住。 “程——” 她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他捂着嘴堵了回去,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继而,又听他轻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齐郁彻底怔住。 这一句道歉,来得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道歉? 就因为江心媛当着自己的面,亲了他? 以程稷南素日的作风,怎么可能会为这种事道歉? 她也没资格接受,她又不是他的谁。 捂着嘴的手慢慢松开,她深呼吸了口气,问他是什么意思? 程稷南却没有回答,只是愈发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不是喝了些酒,如果不是和杨铭他们谈到了第一次,六年前的那些记忆也不会挡都挡不住地袭来,满满地占据他的内心。 六年前那晚发生的事,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 那是一道深深烙在他心里的疤痕,哪怕独自一人的时候,也总是刻意逃避,不敢轻易碰触。 如果那晚在江心宁的生日宴上,他没有再遇见她的话。 也许,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交集。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视线就再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迫切地想要占有她,就像六年前一样。 六年前,她是他弟弟的女朋友,六年后,她又是别人的未婚妻。 却没有一次,是属于他的。
第95章 自欺欺人 不属于他又怎样? 他可以去骗,去抢,去利诱。 她需要钱,而他,又有钱。 多么契合的一对。 他却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 当年和他上过床后,可以面不改色地拿钱走人。 现在,倒学会摆起架子来了? 程稷南一开始把她的别扭与不情愿,理解成欲拒还迎。 很快又发现,她并没有在装,她是真的不愿意。 她宁愿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她的人,只为了挽救她继父家那个扶不起来的公司。 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明明只要她稍微撒撒娇,说几句软话,把自己哄开心了,她想要的那些,唾手可得。 却总是拧巴着,硬撑着一口气。 她活得累,他看得也累。 后来,倒是学乖了,也想要讨好他了,又是为别的男人。 程稷南觉得自己特可笑。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女人的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的位置。 也是第一次,他想要放手了,不想再为难自己,为难她。 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事儿都推给助理去做,让自己慢慢地从她的生活中退出,一步步按照老爷子为自己安排的路去走,和她再无瓜葛。 直到那天在商场遇上事故,在她也许会有生命危险的那一刻,程稷南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紧张,在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反而,越来越牢固地扎根在他的心上。 既然割舍不掉,那就用力抓住吧。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来。 看似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在偷偷改变。 两个人谁也不肯提以后,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他们没有以后。 程元初不会同意他有这样身份的妻子,她也同样不会一辈子做他的情人。 他们有的,只是现在,和过去。 可无论是此刻,还是彼时,于齐郁来说,似乎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在车上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最后,却不得不第一次正视那个问题。 他一直将当年的事,归咎于她不会喝酒却瞎逞能,喝醉了把自己错认成了程稷北。 借着醉意投怀送抱,主动撩拨。 试问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住? 更何况,他本来就对她有意思。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敢承认,那件事终是他做错了。 他欠她一句对不起。 可是,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时光永远不会倒流,没有人可以有机会重来一次,纠正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那句对不起,他可以补偿给她,却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宣之于口,甚至连真正的原因都不能言说。 这个女人,看似单纯柔弱好拿捏,一旦决绝起来,也是个宁折不弯的。 他不希望她走到那一步。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深埋起来,不去触碰,也就不会有人受伤。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 但是除了这样,程稷南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直到困意再次袭来,齐郁也没等到他的回答,带着满心的不解,蹙着眉头睡了过去。 好在,程稷南难得做回人,没再折腾自己。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程稷南已经走了。 走得无声无息,和来时一样。 齐郁恍惚觉得,昨晚的事,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嗯,应该就是梦,程稷南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她说对不起? 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人见人爱的天仙吗? 齐郁没空去慢慢梳理那些复杂的情感纠葛,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把心思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上。 之前一直被迫停工的两个项目,在裴然的运作下,重新启动,虽然有徐亮在盯着,齐郁仍然不敢放松。 一连几天,齐郁都早出晚归地泡在公司里,不但程稷南没来打扰过她,就连章玥,也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似的,那天从她家离开之后,再也没见到人,连个消息都没给她发过。 齐郁不忙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想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之前自己几次遇到难关,都是章玥义无反顾陪着自己。 如果章玥现在反过来需要帮助,齐郁认为自己决不能置身事外。 好在没过几天,消失了的人又突然出现,还让齐郁去陪自己喝酒。 齐郁对酒吧几乎有了阴影,把章玥直接约到家里,又订了外卖上门,有酒有肉摆了满满一桌。 章玥几乎没怎么动筷子,酒倒没少喝,难得她还惦记着齐郁的胃还没好利索,不能舍命陪君子,直接给她的杯子里倒了葡萄汁。 她笑嘻嘻地举着杯子,明显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齐郁借机问她,那天晚上她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一夜没回家,这几天又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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