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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眠跟她打了个招呼。 她一眼看见站在林意眠身边的乐瑾，“这是？” 林意眠接了句：“乐瑾，我朋友。” 原晴愣了下，反应过来林意眠的意思，立马扬起笑脸，跟乐瑾握了下手。 三人并肩往里走。 进去后按照抽签的顺序又分了一次组。 原晴刚好和她们一个组，于是三人直接去了通知的教室。 找到位置后，林意眠拿出手机给许鸣发了个消息。 几个考核教室是挨着的，都在一层楼。 外面走廊上站着许多人，到了这时候，气氛倒不显紧张了。 大家都在小声的交流着，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差不多也都混了个脸熟。 “许鸣来了吗？”乐瑾凑近林意眠小声的问。 林意眠打开和许鸣的对话窗口道：“还没回。” “他不会不来吧？”乐瑾有些担忧。 “不会。” 许鸣不是那样的人。 林意眠往门口处看了一眼道：“再等等。” 原晴复习完一遍后，凑了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林意眠随便说了几句敷衍了她。 正式开始前15分钟，林意眠才看见许鸣从门口走进来。 乐瑾撞了下林意眠的肩膀道：“他来了。” 林意眠关上手机，冲许鸣挥了挥手。 “你们来这么早？”许鸣今天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 “紧张嘛。”林意眠笑笑道。 许鸣抽签的顺序在比较偏后面一点，所以跟林意眠她们不在一组。 “那我先过去那边了。”许鸣看了眼门牌号，指了指斜对角的一家教室。 林意眠点点头。 乐瑾目不转睛的盯着许鸣到教室门前靠着墙，才收回视线。 以许鸣之前的成绩来看，只要这次表现可以，名次都不会太差。 正式开始的时候，是老师一个个点名进去的。 林意眠计了下时间，第一个进去的人十五分钟出来了。 “这是选了几个语言啊？” “一个吧。” 十五分钟应该只够一个语言的考核。 第二个人进去后，林意眠又看了下时间。这次时间比上次长多了，2号出来后，她的同伴问了句：“选了几个？” “两个。”2号比了个手指，“太难了，差点一句话说不出来。” 如果选了那个语言结果进去就直接卡壳的话，分数会倒扣。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刷分。 林意眠本来想多选几个的，听见这话，心中泛起了思考。 “林林，你准备选几个语言啊？” “还不知道。” 乐瑾叹了口气道：“我就保底就行，把英语练好我就满足了。” 原晴在一旁补了一句：“我也是。” 等待的时间过长，原晴看着看着手机就开始跟林意眠闲聊起来。 “意眠你看，我那天参加你同事生日宴的时候录的视频。” 原晴点开相册，里面十几个视频全是宋温礼生日宴当天的。 她从第一个开始点起，视频的页面转换的很快。 “对了，那天你怎么没去啊？”原晴问。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林意眠和原晴的脸印在上面。 她道：“那天比较忙，就没去。” 原晴哦哦了两声道：“你那同事和他对象真的好配啊。” 乐瑾把最后一句背完后，转头问道：“什么同事，什么对象？” 原晴很兴奋，看见乐瑾感兴趣，连忙又给她说了一遍当时见到的盛况。 “宋温礼？”乐瑾看了林意眠一眼，意味不明道，“林林，这是你的同事？” 林意眠应了一声。 乐瑾很配合原晴，看完了所有视频才问了当天生日宴的细节。 后面乐瑾进去考试时，原晴关掉手机，到林意眠身边说：“你这个舍友人挺好的。” 林意眠瞥了她一眼道：“她确实挺好的。” 原晴道：“跟网上描述的完全不同。” 林意眠道：“所以不能靠流言蜚语认识一个人。” 原晴点点头，“你说的对。” * 到林意眠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了点。 教室里面是重新布置过的，之前几十台的电脑，现在只剩下一台。 电脑摆在正中间，前面摆了一张椅子。十几个老师坐在桌子后面，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师伸出手道：“请坐。” 林意眠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第一部 分，笔试。” 电脑的音箱自动响起了声音，林意眠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她抬头看了眼监考老师，最中间那老师朝她笑了笑。 林意眠立即调整心态，开始选语言，随后答题。 她答完英语后，自我感觉还不错。于是退出页面，又选了法语。 笔试完后，是口试。 先是机器检测，然后是与老师对话。 整个流程走完下来，她出去时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怎么样？怎么样？” 林意眠一出来，乐瑾就蹦了过来。 “还行。”林意眠舒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不管结局怎么样，她都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了。 尽人事，听天命。 这是林意眠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 原晴是她们这组的后几个，林意眠和乐瑾在外面陪着她等了一会。 在楼里感受不到外面的天气，突然一阵穿堂风袭来。 林意眠下意识朝风吹来的地方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扯了扯衣服。 “应该是楼梯道的窗户打开了。” 原晴推测道。 林意眠心头一跳，她无意间转头，往许鸣所在的教室瞥了一眼。 许鸣呢？？？ 他刚刚明明还在，甚至考核完出来还给她发了消息。 “你看见许鸣了吗？” 林意眠拍了拍乐瑾，指了下那边教室问道。 乐瑾转头，这才发现许鸣不在。 “没看见啊，他刚才不是还在那里吗？” 林意眠绕过人群，走到之前许鸣站的位置，问了下旁边的学员。 “他好像刚才就走了。” 林意眠刚问出许鸣往哪边走了，人群就蓦然骚动了起来。 “有人要跳楼！” 尖叫声似猛兽嘶吼，猛地把一片平静的空气撕开了一道口子。
第184章 南 人潮涌动，林意眠迅速往声音来的地方跑去。 一时间，走廊像是一个沸腾的锅，而他们是里面不断蹦跶的虾米。 刚才那道声音一出，越来越多的声音涌了出来。 “谁，谁要跳楼？！” “在哪啊，人呢？” “哎别挤我啊！” “……” 林意眠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低声道：“请让一让，让一让。” 各路人群分为了好几波，一部分往林意眠的方向走，一部分往林意眠身后走，还有一部分不知道往哪边走，到处瞎蹿。 等林意眠走到楼梯，那阵风又吹了来。她抬头往上看了看，一道强烈的撞击声蓦地传来，脚下的地板震了震。 她片刻不敢犹豫，抓着扶手三步跨两步向上跑去。 综合楼没有天台，最高也只有五楼。 林意眠跑到最上面，听到了喘息声。 “兄弟兄弟，你冷静啊！”陌生的声音响起。 一步，三步，五步…… 林意眠从间隙中看见了扭倒在地上的两人。 楼梯扶手下面的竖栏把整副画面切割成了一块一块的。 许鸣狰狞的脸被按在地上，他吼了一声，用头撞了身上压着他的人。 林意眠愣怔了几秒，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许鸣。失控，暴躁，不近人情。 上面压着他的是个微胖的男人，幸好他在体型上略微胜一筹，不然以许鸣这猛劲，恐怕早就被掀翻了。 “不是哥们，你咋不听劝啊，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跳楼！” 那人往后仰了仰，又偏头啐了一声。看得出来许鸣刚刚撞他的力道不小，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松手。 “许鸣。”林意眠上前了两步叫道。 许鸣下意识寻着声音看了一眼，看见站在楼下的林意眠时，他恍惚了下。 五楼到四楼的楼梯间，一扇白色的窗户敞开着。今天是阴天，空气又闷又湿，还带着一股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凉气。 林意眠刚好站在风口，一阵风吹来，她的长发被吹了起来，挡住了大半边脸。 她的声音很平静，丝毫没有那种发现他要跳楼时的慌张。 这样的平静，让他无端生出一种挫败感。就好像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是这么一副淡然的模样。 但正因为这样的平静和淡然，把他心中的疯狂滋长的想法浇灭了些许。 “你真的想跳吗？”林意眠捋了捋头发，问道。 许鸣回神道：“考核结束了，我该去陪南南了。” 林意眠捏了捏掌心道：“你觉得你这样去，她会理你吗？” 许鸣皱了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林意眠道：“就字面意思。你觉得你考核完了，事情就结束了，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找她。” “但你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考虑过你的父母吗？考虑过南南的父母吗？” 她的三连问，把许鸣问沉默了。 压着他的那人迅速又加紧了自己的手臂，更加紧的牢牢抱住他。 林意眠回想了下之前朱南莲跟她说的话道：“南南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父母，最喜欢的就是你，最想得到你父母的认可。” “你这一跳，把她所有在乎的都跳没了。你觉得她还愿意见你吗？” 许鸣愣了愣，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不远处，警笛的声音呜呜呜的传来。 * “林林，你没事吧？”乐瑾扯了扯林意眠的袖子问。 面前许鸣被压着进了救护车，警戒线拉了一长条。 “没事。” 警察维护着秩序，林意眠和乐瑾跟监考老师打了声招呼，跟着许鸣一块进了救护车。 由于突发意外，考核被迫暂停。 原晴把林意眠和乐瑾的书包拿了回去。 许鸣被送到医院，先做了全身检查，而后是心理辅导。 医院外面的几排椅子上坐着不少人，这是和其他科室连着的，悬挂在上方的屏幕，滚动着叫人的名字。 分诊台前排了一长条的队，全是老人询问怎么挂号签到的。 乐瑾转头看了一眼道：“医院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多人啊。” 林意眠早已见识过医院的人多和繁忙，“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病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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