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男人说房价高彩礼高,女人说就业难升职难,男权女权天天在网上打得热火朝天。”王琦感慨道。 “那你是男权主义呢还是女权主义呢?”孟真问她。 王琦想了想,圆润的眼睛露出几分精明,“我是唯利益主义,嘴上主义,心里生意,这种生存原则最适合我。保密啊。” 孟真被她的坦率笑死,恐怕一大堆人跟她的想法一模一样,嘴上满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借“主义”换流量,就像北大的全嘻嘻请了上野千鹤子做嘉宾,却要上野为她们的“娇妻”行为做注解一样。 两人很快排到,“不好意思,我不是来看病的。”孟真客气地问医生:“我想咨询您一件事,前几天的坠楼的那个女士是您为她做的手术吗?” “坠楼?”女医生想了想,“我没有做过,哪天的事儿?” “四月三十号。” “那天我休班。”医生狐疑地问,“你们是记者?” “我们是律师,来取证。”孟真老实回答。 “那天是周日,值班的应该是刘医生。”女医生说,“我们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这事儿你们得找警察,他们来调档案,我们才会给。” “你们要是不看病,我就叫下一位了。” 两人又撞了个软钉子,尤其是出来后发现科室里唯一刘医生今天也休息之后。但即便他不休息可能也不会泄露病人情况。 王琦摆摆手,“算了,咱们走吧。”今天出师未捷。 但孟真拉住王琦往护士站走,到护士站附近孟真就开始跟王琦碎碎念,“我还是想找刘医生做手术,听说前几天高空坠楼那女的,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 孟真抬着手掌一个高度差下去,夸张地说,“那个小胎儿在子宫里都摔碎了,就是刘医生给做的。” “真的啊,要不等刘医生休班结束咱们再来吧。”王琦也提高音量说,仿佛不经意似的问护士,“您知道刘医生什么时候来上班吗。” “他后天就来。”护士看着孟真手中露出的挂号单,“汪医生也很不错的。网上都瞎传,什么子宫摔碎了,那不得大出血啊,人都没了。” 护士边干活边说,“就是一个葡萄胎,科室里这几个医生都能做。” “葡萄胎?”孟真和王琦对视一眼。 “嗯,我们护士长是那天的手术室护士,那女的死活不认,非说自己怀的是正常胎儿,估计是表演给手术室外面那老头儿看的。”小护士说,“你就找汪医生看呀,她的医术是我们这儿数一数二的。” “噢,好,谢谢啊。”孟真跟王琦发自内心地感谢。 这说明江影虽然做了流产手术,但她的流产是自身胎儿发育问题,与坠楼无关,与章云无关。 “终于有进展了!” 仪湘接到孟真电话时,刚走出看守所,她欣喜地回头看向看守所紧闭的大门,对身旁的赵图南说,“江影怀得是葡萄胎,根本不是正常胎儿。” “那她怎么做的胎儿性别筛查?”赵图南问出口,就觉得文正弘真是可怜,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赵图南接过仪湘的电话,问那边,“如果江影事前就知道这个胎儿发育有问题,那她跳楼就可能有另一层动机,你们今天有找到证人或监控吗?” 赵图南一语点醒梦中人,江影有可能是知晓胎儿必须打掉,所以才做了一场戏,把责任都推到章云身上,也这是为什么她突然更加愈发放肆地挑衅章云,她就是希望章云来找她。 “很不幸,这个没有进展。找到一个正对的监控,但当天监控没有开,业主说警察也问他取过证了。” 一阵自由的风吹过,赵图南感受到了孟真的失落和疲惫,轻言细语地安慰她,“没事,今天已经有很大收获了,辛苦了。我和仪律师现在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王琦看着铺满黄昏的紫粉色的晚霞说:“赵律今天语气还怪温柔嘞。” 孟真给老妈发了定位,两人站在原地等,“那他平时什么样?” 王琦啪地站直,下巴微微抬起,眼眸垂下,语气拽拽的:“王琦,这合同你怎么审的,这么糙,比我早上喝的粗粮还要剌嗓子。” “王琦,这么晚还加班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没对象没人催着回家,就比如我,二工作效率低下,白天处理不完,晚上只能点灯熬蜡地干。你说你是第几种?” 孟真乐不可支,“他嘴怎么这么毒啊?” “没人亲呗,你还指望他多甜?”王琦继续调侃他们老大,丝毫不知她老大现在红鸾心动。 “哈哈哈哈,他还给我画大饼说等我实习经历再丰富些,帮我进你们所呢。”孟真说,“他不会说的是进你们团队吧。” “真的啊,那我不损他了。”王琦开心坏了,“别怕,到时候姐罩你。” 孟真不贪名利,没什么七扭八扭地坏心眼,那相处起来真的比其他人轻松多了。 去接人的路上,仪湘坐在副驾驶,刚才赵图南挂完电话的神色,总让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 他不缺项目,怎么就非得做章云的案子呢,而且这个坠楼案相当于他白送,后面离婚案他才有律师费可收。 他安慰自家闺女的那个语调哦,他要是对她闺女没意思,那她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真白瞎了。 仪湘仔仔细细打量起赵图南,比“衣架子”要壮实,工作几年收入不少,穿着打扮也更加精英,谈吐和专业能力就更不必说,她满意极了。 仪湘想开口问他的家世,但她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绿化带,也许肖源那小子过几年也会是这样,她得对“失踪的衣架子”公平点。 这一次她忍住了,她不再替孟真选择了。肖源也好,赵图南也好,都由孟真自己决定。 ** 文正电子大厦,文雅拿着文件走向总裁办,所有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这位大小姐,家里乱成一团糟了,她竟然还能淡定地来上班。 文雅走至总裁办,客气地敲了敲门,“张主任,我来盖章。” 对方看到大小姐光临,随即开锁拿章,“小雅你还亲自跑一趟,你打个电话我让人去取,然后给你送过去,多方便。” 文雅笑了笑,她自己来,自己回不是更方便。 “这是什么文件?”张主任还是要看一眼文件的。 “购置设备。”文雅现在轮岗供应链部了。 “签字都全了哈?”张主任扫了一眼,确实都全了,只差公司的公章,他拿起公章在印泥上重重拧下。 “我来盖吧。”文雅笑着从张主任手里拿过章,盖在文件上,她慢悠悠地把文件竖起来,再盖一个骑缝章。 盖完章,就在张主任伸手拿的时候,文雅把公章放进盒子里,一改笑容,“张主任,公章暂时先放我这里保管。” “小雅,这不合规矩啊。”张主任想要伸手去拿,却被文雅捷足先登放进了自己大大的 LV 背包里。 “是吗?那从今天起,我的规矩,就是文正电子的规矩。”文雅露出她今天的真实目的,抢公章。 “我先走了,张主任,麻烦您半小时后再给我父亲说这件事,不然,等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换人的时候,这个位置的人可能也要换了。”文雅人如其名,文气优雅地“威胁”道。 文雅拿了公章一刻不停地往楼下走,她还得去趟财务部,那儿还有章要拿。 ** 晚上,仪湘家中,四位律师坐在一起,正在讨论要不要立刻向法院申请保全文正电子的财产,他们担心文正弘会私下转移资产。 “小雅怎么还没回来?”仪湘得让她明天去把她妈说的保险柜的各类证件拿出来,仪湘刚打通电话,门口传来了手机响。 文雅站在门口大喊:“阿姨,帮我开个门。” 孟真和仪湘小跑过去,开了门,文雅左肩背着一个 LV 托特大包,右肩背着一个 GUCCI 大包。 文雅走进来,背着两个大包爬六层楼把她累坏了,气喘吁吁地说:“阿姨,要不咱还是换个房子吧。” 她把两个包丢在地上,包撑得都拉不上拉链,孟真和仪湘瞧了眼,LV 包里全是各种红章,GUCCI 包里全是各类房产证件。 “这些不会是文正电子的全部公章吧?” “那些难道就是章阿姨说的各种投资证件?” 文雅咽了口唾液点点头,去保险柜拿证件倒是顺畅,但是抢公章是在太累了。 仪湘和孟真脸上吃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母女俩异口同声道:“乖乖隆地咚!” 这下文正弘如果想要低价出售资产、向集团借款......任何想要转移资产的行动都干不了了,因为公司的章被文雅控制了。 如果公司想要重办公章,不是找人刻个章就行了,法人得拿着各种文件亲自去报案,备案后登报申明遗失、公章作废,公示就需要几个工作日,公示结束申请补办,重新刻章,又需要几个工作日。 所以抢公章这事儿虽然粗暴,但有效。 电视剧里的商战尔虞我诈、兵行险招,真实的商战抢公章、拿开水浇死对方的发财树。
第五十章 或许,你应该叫妈妈才对吧? 文雅站在小小的阳台上,想要远眺,却发现其实也看不到什么风景,城市的风景被树梢藏在后面,隐隐约约露出些零散的灯光。 文雅此时情绪复杂,当你的人生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可能抢走你所有的东西,你会怎样?文雅恨不得对方去死,她的愿望达成了,它真的死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但当她听说那个“竞争对手”甚至无法称它为“胎儿”,它只能被叫做瘤,根本没有生命意识时,或许,微风吹过的某一秒里她希望这个“弟弟”是真实存在过的。 手机屏幕显示爸爸,文雅冷笑地开了免提,对面的音量爆炸式冲出小小的音筒。 “文雅!你怎么把各个部门的章都拿走了,你要干什么,造反吗?!”文正弘气得够呛。 江影在旁边安抚他,拿捏着虚弱和柔弱的尺度,“好好跟雅雅说。雅雅那么乖,肯定是章云让她这么干的。” “明天赶紧把公章都还回去,各个部门因为你都停摆了!”文正弘听到章云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看女儿都不顺眼。 停摆?怎么不直接破产呢。 文雅把手机拿近些,随意喊了声:“爸。” “行了,赶紧把章都还回去,我和你妈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文正弘听到那声爸,口气松软了些,他现在只剩这么一个女儿了。 文雅叫他,只是为了测试他能不能听到自己讲话。 啊,听得到就好。 “爸,你给你死去的儿子起名字了吗?”小时候村里有条河,她总被大孩子带着去抓鱼,他们会带一把小刀,在路上捡几根粗壮结实的木棍,一路上把木棍的头部削尖,到了河边,拿木棍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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