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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庆山也知道莫雨晴并不简单，立刻拿上剑，“好，我这就去找张潭。” “慢着！”岳荣叫住了岳庆山，神色严肃了几分，“庆山，你们说的那个莫雨晴，是不是那个卖香料的西域女子？” 岳庆山有些意外道：“正是，叔叔怎么也知道她？” 岳荣把自己背的药箱放在地上，“老夫有次去买药的时候，经过了莫雨晴的那个香料店，闻着那股香味就觉得不对劲，有些香味带有可以控制神志的成分，让人上瘾，所以她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很多回头客。” 王可依心里有些激动，“我之前也这么猜想过，连岳大夫也这么觉得？” 岳荣点点头，“只可惜老夫对这种行事不端的人一直敬而远之，没有进过她的店，也没有取得香料样本，不然也好研究防御的办法。” 王可依想了想，摸出一个包起来的帕子展开，里面是一片断掉的蝴蝶翅膀，“岳大夫，这是莫雨晴养的蝴蝶，你看看有没有解药？” 岳荣接过去闻了闻，确定道：“果然有毒，这蝴蝶和她的香料一样，都是在特殊的环境培养的，可以迷惑人的心神。” 王可依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这个莫雨晴果真诡异，她当初被王路阳绑上船，也是中了莫雨晴的迷香，不知道娘失忆是不是跟她有关，还有爹…… 岳荣从药箱里摸出一瓶药来，“庆山，这是可以抵抗迷香的清醒丸，以防万一，你最好提前服下，不要着了那西域女子的道。” 岳庆山忙接过了那瓶药，拱手道：“谢谢叔叔，我这就去了，麻烦你暂且留在王家给王夫人看病。” 刘千娆看他匆匆要走，眼神担忧，“岳大侠，你要多加小心啊。” 岳庆山应了一声，朝马厩那边跑过去，牵了马就走。 刘千娆忧心忡忡道：“希望他们不要被那个莫雨晴算计了。” 王可依看着岳庆山离去，轻抚刘千娆的背，“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他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她是说给刘千娆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她不是不担心张潭的安危，但是她也不能离开自己的母亲。 “岳大夫，里面请。” 王可依请岳荣进屋，又让瑶琴去准备热水。 岳荣进屋要给王夫人把脉，没想到王夫人却并不配合，“我没病，看什么病？路阳呢？他说要跟我一起吃饭的。” 刘千娆听着这话就很扎心了，可见这段日子王可依面对母亲是什么样的心情，亲娘居然把害女儿的庶子当亲人，不认得亲女儿！ 刘千娆拉住王可依的手，却见她神色淡淡，似乎已经习惯了母亲这样对待自己，只是好言劝道：“娘，不是给你看病，就是给你请平安脉，这位岳大夫医术很高的。” 王夫人并不听劝，一直往后退，看王可依就像陌生人似的，自然也不信任她带来的人。 别说这样让王可依伤心了，刘千娆看着就糟心，她叹了口气，按了按王可依的肩膀，“可依姐姐，我要得罪一下你娘了。” 王可依正要问她想干什么，就见刘千娆拿起一个枕头，悄悄站到王夫人身后，朝王夫人的后脑敲下去。 王可依捂住了眼睛，有些无奈，但也别无他法了。 刘千娆把晕过去的王夫人扶到床上躺下，才对岳荣道：“岳大夫，请吧。” 岳荣有些欣赏地看了刘千娆一眼，这才上前给王夫人把脉。王可依站在一旁，仔细观察岳荣的神色变化，只见他眉头微皱，而后又舒展，最后松开了手，转头看向她。 “岳大夫，我娘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岳荣叹了口气，“王大小姐，你娘的身体比较虚弱，大概是你爹去世后，她伤心过度，伤了身体底子，然后她长期用过一种叫失心散的迷药，所以她的思绪一直比较混乱，忘了很多事情，连你都不认识了。” 王可依微微皱眉，“失心散？” 岳荣点点头，正色道：“这种药也是西域来的，一般用在熏香里，用久了，不但会失忆，慢慢还会失去神智，变成一个疯子。” 娘会变成疯子？这药应该也是王路阳让莫雨晴给娘下的吧？他竟然这么狠！要不是她回来了，估计王路阳就成功了！ 王可依揪紧了帕子，手心里都是汗，她颤抖着后退一步，被瑶琴扶着坐下来。 瑶琴安抚道：“小姐，你不要太难过……岳大夫，我们夫人还有救吗？无论如何，您都要救救夫人啊！” 刘千娆看着王可依强忍难受的样子，也很心疼，“岳大夫，要多少钱都可以，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王夫人啊。” 岳荣抬手道：“你们先不要急，既然你们是我外甥的朋友，老夫自然会竭尽全力。王夫人还不到病入膏肓的时候，老夫会开一副药给她，让她慢慢调理身体，然后定期给她施诊。只要她不再接触失心散，还是有恢复记忆的可能的。” 听他这么说，王可依的神色镇定下来，对岳荣行了一礼，“谢谢岳大夫，我娘就交给您了，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开，一定要最好的。” 她能猜到，王路阳给她娘用失心散，就是想控制她娘，慢慢掌握王家的实权，等她娘彻底疯了之后，再套出她娘手里掌控的王家家产。 只剩不知道，爹的死跟王路阳有没有关系。她记得爹是从去年开始生病的，经常发烧咳嗽，还没等到今年春天就熬不住了。 当时的郎中说爹是肺痨，可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事后那个郎中也找不到了。如今爹已经下葬，她也不可能开棺验尸。 只希望张潭能抓到莫雨晴，这样她就有机会找出证据了！
第51章 陷阱 张潭和阿鲍赶到郊外的赵家村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赵家村是个比较偏远的村子，临山而建，村里人并不多，不超过三百户。这地方并非四通八达，张潭担心天黑后又多出事端，让阿鲍赶紧带他去莫雨晴所在之处。那是在村里最角落，山脚下的一处石头屋，外表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山村民房，前后不过四间屋。 根据几个留守的兄弟说，莫雨晴进屋之后就没有出来。 张潭这次带了二十个兄弟来，他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那群水匪们就四散开来，迅速包围了整个屋子。 张潭和阿鲍戴上面巾，上屋顶查看情况。他们在每间房上掀开一片瓦，查看莫雨晴在哪里。直到一间看起来是卧房的屋子，终于看到床上有一个人影。 阿鲍丢下瓦片，立刻就要破屋而入，却被张潭按住了，他低声道：“等一等。” 阿鲍奇怪道：“怎么了？老大，我还等着领赏呢。” 张潭往下指了指，“你注意看，那屋子里点着熏香，有点古怪。” 天色已经暗下来，屋子里也比较暗。阿鲍注意一看，的确看到地上亮着一个香薰炉，香烟袅袅，隐约有一股香味飘上来，就算戴着面巾也闻得到。 如果是普通女子用熏香并不稀奇，但莫雨晴是个西域的制香师，就特别值得注意了。尤其是莫雨晴曾经用熏香害过王可依，难保她这次不会耍花招。 张潭捡起一个瓦片，朝那床上的人影丢过去，那床上的人竟然没有反应。 阿鲍眼神惊诧，低声道：“什么情况？上次看莫雨晴的身手挺好啊，老大你有把她伤得那么重吗？” 张潭上次只是砍伤了莫雨晴的肩膀，她不至于完全不能动弹。 张潭盯着那屋里的香薰炉想了想，忽然皱起眉头，一拍阿鲍，“快走！这是陷阱！” 他飞身跃下屋顶，还没来得及离开，四面八方的暗处突然冒出一大群蒙面黑衣人，包围了他们所在的民房，把张潭和他带来的那些水匪兄弟打起来了。那群黑衣人人数众多，比他们的人多五倍，看起来训练有素，不像是他们这样的野路子武夫。 张潭当水匪多年，从来只有他们埋伏别人的，没想到今日也被别人埋伏了。 他拔刀御敌的同时，大喝一声：“莫雨晴，你竟敢暗算老子，有胆子你就出来打啊！ 听着外面叮叮当当的兵器交接声，莫雨晴冷笑，她当然不会出来送死，今日该死的不是她。 此时莫雨晴正躲在地窖里，烛光照亮她那双深邃多情的眼睛，她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坐的王路阳面前，微笑道：“王少爷，你姐姐找了个好夫君，真不好对付啊。” 王路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向来阳光灿烂的脸此时在烛光下显得阴沉沉的，他慢悠悠道：“要不是张潭这么碍事，我和江渊的计划早就成功了，我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 莫雨晴听着外面的动静，笑道：“外面这些人身手不错，江渊还是挺上道，居然能借这么多人给你。” 王路阳冷哼一声，“他不过是有个好舅舅罢了。可惜今日王可依没有来，但如果他们能干掉张潭，王可依也会好对付。” 他不像江渊有个好家世，母舅家都是普通人，帮不上他什么忙，否则他也不会当一个庶子，更不需要如此费劲为自己谋算出路，和这西域女子合作，又和江渊合作。 本来他都已经和江渊谈好联姻条件了，把王可依嫁给江渊，他得到王家的全部财产和江家的支持。再等一阵子，王夫人疯了，再把她手里的王家财产交出来，他就能彻底执掌王家的大权了。偏偏这时候王可依带着张潭回来了，真是让他功亏一篑，恨得牙痒痒。 莫雨晴放下茶杯，笑着走到王路阳身后，伸手给他按捏肩膀，“事成之后，你会把你姐姐交给江渊吧？” 上次在墓地，她如果得手了，现在已经把王可依交给江渊了，要不是张潭太碍事，他们今日也不需要再来一次。 王路阳舒服地闭上眼，“那是自然，这是我答应江渊的条件。” 莫雨晴手下稍微用力了几分，语气却依然温柔，“那我的呢？” 王路阳睁开了冷漠的眼睛，他身后这女人虽然看起来温柔，但王路阳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该给你的那份也不会少，我可以给你开十家香料店，以后我们王家就是你最大的依仗。” 莫雨晴满意地笑了，揉了揉王路阳的肩膀，“多谢王少爷，如果你对女人再怜惜一点，恐怕我就爱上你了。” 两人是同类相吸，都是聪明人，自然懂得彼此的需要。 王路阳勾唇冷笑，拍了拍莫雨晴的手，语气却是温和的，“如果你乖一点，我在王家给你留个位置也未必是不可以。” 莫雨晴继续给他按摩肩膀，嗔怪了一声，“王少爷，难道我还不够乖吗？如果不是我，你爹哪里走得那么早？你那位嫡母也不会失忆，还有你姐……” 王路阳按住了她的手，打断道：“够了！外面打了一段时间了，张潭没有进屋，你确定这次真的能放倒张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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