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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喧闹的食堂，窸窸窣窣的声音秒增，大家的目光，自以为隐蔽地在徐时曦和两人之中打转。 余图一有点尴尬，她没料想这么巧碰见张宪礼和陈婷，“要不我们走吧？” “走什么？”徐时曦神色如常，笑着，“是不没吃饱？我去给你买份驴打滚。” 卖驴打滚的窗口，就在两人的旁边。 周围的人，目光纷纷集中在那边。 他们听着徐时曦笑着说了句，“阿姨，麻烦来份驴打滚。” 然后徐时曦拿着驴打滚，旁若无人的走了。 周围：“……” 陈婷看了眼张宪礼，发现他眼中陡升了笑意，心中生了警惕，娇媚地拽了拽他的手臂，“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好不好？我好累啊。” “嗯。” …… 第二天一早，要去招生。 徐时曦当时和张宪礼在一起时，报的，虽然分手了，但是工作还得干。 幸好的是，张宪礼不和他们一起从学校出发。 徐时曦坐在校车上，带着蓝牙耳机听歌，突然感觉身旁有人坐下。 转头一看，一个男生，看着挺奶，挺小，耳朵上还戴着耳钉。 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徐时曦摘下耳机，“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我戴着耳机，没有听清。” “我刚说，这有人嘛？”男生的笑容有点羞涩。 “没有。你坐吧。” 徐时曦准备戴上耳机继续听歌，余光瞥见一个的男的正在上来，穿的是文质彬彬、带有学校百年历史的校衫，仍遮不住他那目中无人的狂妄。 两人视线对上，张宪礼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徐时曦先是愣了，接着当作没看见，戴上了耳机，闭着眼靠在靠背上。 …… 校车从学校出发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等到他们到招生会场时，天空已被乌云给遮盖，空气闷热，令人不爽。 会场里面，即使开了空调，但是人多，又吵闹。 里面不是招生宣传的老师学生，就是关心志愿填报的孩子和父母，他们站在招生的小桌前，急切又充满无穷热情地询问学校的招生计划。 四人奋力挤过人群，到达华大的招生场地，徐时曦从背包中拿出湿纸巾，擦拭着桌面。 “我们要不先去发宣传单？我看别的学校都在发了。”余图一询问着张宪礼。 张宪礼没回，具有压迫性的视线盯着另一个男生，那男生就是坐徐时曦身旁的那位。 张宪礼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姿态随意，“学弟，我们换下工作。我腿不好，不能久站。” 男生还未说话，正在擦椅子的徐时曦猛地站起来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不同意。” 这边的氛围一下凝滞。 余图一是负责人，她扫了一眼周围，很多人都看向了这边。 她越过桌子，拽着徐时曦的两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说，“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咱们是出来招生的。他要在这，你就让他在这。我们去发宣传单。” 徐时曦没动，视线直看着张宪礼。 张宪礼像是解释，但神态悠闲自然，“我腿不好，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嘛。我只是想跟学弟换下工作而已，学弟都不反对。是吧，学弟？” “你腿不好，我怎么知道？”徐时曦挂着假笑，“我跟你可不熟。但我知道，你眼睛绝对有问题。我这么恶心你，你都看不出啊？” 张宪礼沉下了脸色。 徐时曦没理，背着放在椅子上的黑色书包，搬着面前的一堆传单，余图一给她让路，接着越过桌子和重重叠叠的人群、招生摊位，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徐时曦走完这条招生摊位的尽头，才找到垃圾桶，将手中拽着的湿纸巾扔进了里头。 “哎！走这么快。我都差点找不到你。” 徐时曦转头，等着余图一，后者搬着一堆的宣传单站在她身边。 余图一拍了拍她肩膀，“没事。等发完了，让学弟帮我们送下资料。就只有今天这一天招生，明天就看不见他了。” 快到中午了，王老师在群里艾特她们两个，让她们在招生摊位集合，一起去吃饭。 招生的摊位面前还是站满了人，除了华大和它隔壁的京大，前面空无一人。 徐时曦和余图一，慢慢挤过人群，离招生摊位不到两米的地方，徐时曦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第5章 吃饭 “走啊。你干嘛呢？”徐时曦拽着余图一的袖子，“那是纪淮安嘛？” 余图一看了过去，除了纪淮安，还有那个姓张的，纪淮安正好对着这边，手里还拿着招生的宣传单，正在笑着和那个姓张的聊天。 余图一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额……” “他是在和那渣男聊天是吧？” “额……” 徐时曦目光一直盯着两人，纪淮安可能是察觉到了，朝这边看了过来，微愣，可能是没料想到她也在这，接着笑着朝她打了招呼，又笑着朝余图一打了个招呼。 那个姓张的见状，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说了一句什么，两人又开始聊天，看上去很是熟络。 看得徐时曦心里又闷又气。 “要不我跟老师说一声，我们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凭什么？！”徐时曦看着余图一，“凭什么我们不去吃饭？不去也应该是他们不去。” “走。”徐时曦拽着余图一的手臂，大步拖着她到了招生摊位面前。 王老师正在和另一个像是老师的人聊天，看见回来的两人，笑着说，“辛苦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后大家找个地方休息，等到1点50的时候，我们再过来。” “刘老师，那我们就走呗。” “行。” 刘老师看了一下周围他的学生，徐时曦这才注意到招生摊位前多了三个不认识的人，身上穿的是印着京大校徽的短袖，“咱们跟王老师一起去吃饭。” 一行人一起去了停车场。 华大的学生上王老师的车，京大的上刘老师的车。 徐时曦为了避免和张宪礼坐在一起，选择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并且拉着余图一坐在了中间。 车好歹只有一边，但是吃饭的桌子是大圆桌，张宪礼很不长眼地坐在了另一边。 徐时曦白了他一眼，向余图一方向挪了挪椅子，一抬眼，和纪淮安的目光对上。 后者朝她轻轻笑了一下。 徐时曦心中复杂，微扯着嘴角，表情复杂，算不上一个笑容。 纪淮安身边坐了一个女生，长相温柔，将拆好的碗筷放在纪淮安面前，纪淮安看向她，嘴唇动了动，应该是说了句“谢谢。” 女生笑了下，应该是回了句“没事。” 看上去黏黏乎乎的。 看得徐时曦心中发酸。 好气人哦。 右手被轻轻推了一下，徐时曦看向余图一，后者移过来手机屏幕，备忘录上写着一行字，“你表现地太明显了。” 徐时曦心中更酸了，倾着脑袋，在余图一耳旁轻声诉苦，“我真的好想骂人。纪淮安自己没手嘛，还收别的人的筷子和碗，怎么？别人拆的碗筷更好啊！” 余图一真是无可奈何，“他们就只是单纯地拆个碗筷而已……” “别说了。别说了。”徐时曦打断她，“越说我越气。啊——我好气啊。” “算了，这顿饭我不吃了。” 徐时曦看向王老师，他正和京大的老师聊天，“王老师。” “怎么了？”几乎餐桌上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徐时曦身上。 “我胃有点不太舒服，我想先去趟医院。” “严重嘛？要不喊个人陪你一起去？” “啊？不……”徐时曦的拒绝还未说完，王老师的任命就出来了，“宪礼，你陪她去一趟。” “……”余图一没忍住，笑了出来，接着立刻用手捂着嘴巴。 徐时曦用想刀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王老师，“不……” 感觉到左边人的靠近，徐时曦脑袋下意识地往右边一偏。 没能躲成功，手臂被抓住了，刚准备侧头骂人，谁知道张宪礼说话声更快，“老师还在呢。” 徐时曦咬着前牙槽，冷冷地盯着张宪礼，还是没骂出口。 她用力甩开张宪礼的手掌，视线向前，双手向后，穿过身后的书包带子，后者慢条斯理地坐直，“王老师，那我就先送她去医院了。” “好。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徐时曦抿着唇，两边嘴角上扬，快速朝着王老师扯出一个笑容。 起身后，将凳子放回原处，一抬头，和纪淮安的视线对上，后者笑了一下，还是那种风轻云淡，跟打招呼一样的笑容。 徐时曦盯着他看了半秒，率先抬腿朝门口走，张宪礼跟在她的身后。
第6章 这怎么了？ 等门关上。 另外两个京大的女生窃窃私语。 “徐时曦和张宪礼，他们两个不是已经分手了嘛？怎么感觉，还在一起呢？” “啊，不是吧，什么时候分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段时间吧。之前他们两个不是经常一起吃饭上课嘛，后来，他们两个都没有在一起吃饭，也没有看见两个人一起上课。而且，张宪礼那个时候，还和他们学院的一个女生经常走在一起，那女生还上了他的车。”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哦，我记起来了！我那段时间都在忙着期末考试，都没时间上论坛！错过了这么大个瓜！” 华大和京大有个联合论坛，从学术到八卦，几乎所有新鲜事都能在上面找到。纪淮安瞥了正在垂头翻看手机，还不时小声讨论的两人一眼，又垂着眼看着手上的菜单。 “点好了嘛？”长相温柔的女生问他。 纪淮安笑了一下，拿起圆桌上的铅笔，随意划了个勾，把菜单和笔递给了她。 出了门口，徐时曦就大步流星往前走，她完全不想和身后的渣男共处同一个空间。 “哎！哎！”背后突然一轻，书包带子不受控制地脱离她的手臂。 徐时曦气愤又无语地转头，对着提着她书包的张宪礼喊，“你有病啊！” “还给我。”徐时曦伸出讨要的左手，她的右手正拿着手机。 “我送你的那条手链，怎么不带？”张宪礼的视线落在她左手的手腕处，白皙清瘦的手腕处空无一物。 “哎！你脑子是不有毛病啊？我为什么要带你送的东西啊！”徐时曦气愤地收回手，转念一想，“你是不是后悔了？行，我明天就把你送我的东西，全部邮寄给你。” 分手之后，徐时曦将所有张宪礼送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准备物归原主，张宪礼回了一句，“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随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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