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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两秒，又说，“也没有一直跟着我。车刚才出现——” 凌棠扭头，震惊又气愤地说，“不会是张宪礼喊过来的吧？！” 徐时曦实话实说，“应该不是。他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张宪礼说这话，到现在……不到10分钟吧。” 凌棠没有说话了，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侧脸仍是烦躁。 “你和他……” “别问了。你越问，我就越烦躁。” “好。” …… 车停在了徐时曦家楼下。 徐时曦问，“你要不要去我家吃午饭，然后在这睡会儿？” “不了。我还有点事。” “好。” 徐时曦懂了，她要去解决章紊这件事情。 下车之后，她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车后方不远处停着的那辆保时捷，接着上楼。 吃完午饭，徐时曦在床上睡了会儿。 趴在床上，拿起来手机，发现微博给她推送了一条消息“章紊车祸”。 愣了半秒之后，快速点进去，微博已经炸了。 热搜第一条，是章紊进医院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偷拍的，一个女生扶着额头正在流血的章紊，焦急在找医生。 接连的几张照片，都是同一个场景，仿佛是个续集。 那个女生，是凌棠。 徐时曦坐起来，给凌棠打了个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 徐时曦又在微博上，翻了又翻，企图从中找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都是一些无用的消息：粉丝的控评、黑粉恶毒的诅咒还有路人的询问。 徐时曦又给凌棠打了个电话，凌棠这次接了。 声音疲惫，还隐隐约约有医生检查的声音，“喂。” “你还好嘛？” 凌棠沉默了。 徐时曦又问，“发生什么事了？章紊怎么出车祸进医院了？而且还是你送过去的？” 凌棠瞥了一眼章紊，这一眼，就和章紊平静但执拗的目光对上。 从坐在病床上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凌棠身上。 他坐在病床上，医生正在在他受伤的额头和脑袋上绕纱布，灰色的短袖上有着已经凝固的血迹。 凌棠移开视线，这视线令她心中复杂，她走出病房，到了走廊尽头，她看着外面晴空万里的蓝天，“我本来是准备回家睡觉，但是他一直跟着我。我就觉得很烦躁，然后我就开了一段路，到了一条比较僻静的街道。然后敲了他的窗，让他不要再跟我，不要再来烦我。他不同意，我就更加烦躁。气一上来，我也没控制住。我就说，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去撞他的车。然后……” “然后呢？” “然后他说……”凌棠想跟徐时曦说，但是嘴一张，眼前就是章紊那受伤又绝望的表情，凌棠根本说不出口，“哎！反正最后他自己开车撞上去了。”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沉默。 徐时曦不知道该说什么，赞扬章紊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是惊讶章紊对于凌棠那疯狂的爱意。 徐时曦手在空调被捏了一下，又一下，“你记得高三下学期，我去你家，给你补习数学，那时候我在看《孽子》，刚好看到龙子和阿凤，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嘛？” …… 高三下学期，徐时曦已经被保送到了华大。那时正是大热天，把路照得滚烫。 徐时曦干脆就向学校请了假，悠哉悠哉地呆在家里。 凌棠也请了假，但她的生活却过得煎熬，一个接一个的补课老师，填满了她的生活。 她本来也不喜欢学习，从早到晚的学习更是让她奔溃。 她开始反抗，赶走了所有的补课老师。 凌母没有办法，想起徐时曦初一给凌棠补课的事情，请她过来给凌棠补课。 课虽然补了，但是对于学习的厌恶却一点没下。 那天，凌棠刚做完一套数学卷子，递给徐时曦检查。 她手机被她妈收了，无聊的她拿起了徐时曦放在一旁的书，《孽子》。 “你是不那这书故意在骂我呢？”凌棠瞪着她。 徐时曦头也没抬地批改试卷，“你想多了。” “谅你也这么大胆子。” 凌棠翻开徐时曦看的地方，一眼看到的那句话——龙子坐在血泊里，搂住阿凤，疯掉了。 凌棠疑惑又不喜地皱眉，好奇心促使她往前翻，看到了这个故事的全部。 “你喜欢看这种东西？” 徐时曦抬起头，将她那错了百分之四十的数学试卷拍在她面前，“你看看你错的吧。” “哎。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不就是两个神经病谈恋爱嘛？你怎么喜欢看两个神经病谈恋爱？” “神经病就不能谈恋爱。而且，你不觉得很令人感动嘛，爱一个人爱到疯狂，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离了他就不能活。”徐时曦一本正经地说。 “你觉得感动？”凌棠跟看神经病一样看她，“你是不因为没谈过啊？你要是谈过，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要是有个男的，我和他分手了，他说他爱我，爱到他的心都是我的，要我把他的心给他。然后捅了我一刀——” 凌棠指着自己的心脏，表情认真，“我立马还他一刀。” “可是，他最后也因为这个疯了啊。正因为太爱他，他才会疯！” “你是不脑子被门夹了？就因为爱，就可以捅他一刀？那我分手了那么多男的，我是不得被千刀万剐。” 凌棠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徐时曦的肩膀，“你以后谈恋爱，可千万不能这样。要是碰到这种分手就要捅你一刀的，赶紧跑。” VIP病房外走廊仍然寂静，天空仍然晴朗，那时她说过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要是碰到这种分手就要捅你一刀的，赶紧跑。” “我知道了。” 话落，病房传来一阵焦急的喊叫声。
第44章 装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凌棠慌张地跑进病房。 医生、护士焦急地围绕着章紊的身边，抓着他的手臂，焦急地劝阻，而章紊正站在窗前，身材瘦削，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一身落寞和死亡般的安静。 章紊像是知道她在门口，转身，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却压着认命般的无可奈何和死寂，“我以为你走了。” 听上去，令人心疼。 凌棠心中也被震动了一瞬间，但紧接着涌上来的是反感，还有生气。 他居然又用自杀来压她。 章紊看着她的表情，像是知道了她的心中所想，笑出了声，笑中的凄凉令人不忍。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凌棠看着护士和医生。 等门关上，凌棠隔着不到2米的距离，看着他，“我是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不要用死来压我。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我不想谈了，我不欠你什么。你要是想死，我不拦你，但你别死在我眼前。碍眼。” 章紊没动，可身形像是被这话给打得颤抖了一下，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角微红，“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凌棠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正巧这时，敲门声响了。 凌棠去开门，门外站着她爸的秘书和章紊的经纪人王哥。 林秘书西装革履，恭敬地喊了句，“凌小姐。凌董派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凌棠沉默了一会儿，往后退了一步，“进来吧。” 林秘书走进来，站在凌棠身边，王哥则是直接焦急地走到章紊身边，扶着他的手，担忧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章紊轻轻地摇头，苍白的嘴唇吐出两字，“没事。” 林秘书恭敬地说，“章先生，您好。我是凌董的秘书，我姓凌。今天凌董派我来到这，是为了解决您和凌小姐之间的事情。” 章紊看向他身旁的凌棠，后者低着头，玩着手机，像是这对件事情漠不关心，也像是完全听由他处理。 “……章先生。” 章紊看向林秘书。 林秘书恭敬地重复一遍，“凌董的意思是，我们会给你一定的补偿，钱或者戏，任你选择。我们这只有一个要求，希望您不要在跟着凌小姐。” 章紊没有回应，看向凌棠，“你也是这么想的嘛？” 凌棠握着手机的手一僵，抬起头，对上章紊那压着伤心痛苦的眼睛，“这对你没有任何坏处。我爸给你的资源，不会差……” “不用。”章紊打断她，“我不要。” 王哥在一旁焦灼地说，他觉得凌董提出来的这个决定对章紊只有益处、没有坏处，“阿紊，这个……” 章紊看了他一眼，王哥不说话了。 “你们走吧。” 林秘书：“那关于您不再跟着……” 章紊轻柔地打断他，像是绝望到极点，反倒平静，“我会考虑。” 凌棠微愣。 林秘书：“那希望明天，您能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接着林秘书看着凌棠，“凌董说，他找您有事，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回集团。” “好。” 凌棠走在前，林秘书走在她身后。 快离开病房的时候，凌棠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章紊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凌棠说，“林秘书，你安排两个保镖看着他……别让他自杀。” “好的。” …… 拳击馆内。 拳击手套揍在肌肉上的一声声闷重的声音在擂台上响起。 秦医生站在擂台下，看着擂台上正在单方揍人的张宪礼，问着身旁的馆长，“他什么时候来的？” 馆长一脸忧愁，“今天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一来，就喊着人陪他上去打，我们这都伤了快10多个人……秦医生，你劝劝张少吧。我们明天还得开馆，再打下去，我们馆就没人了。” “你先去忙。我会跟他说。” “好好。” 秦医生站在擂台下，等到张宪礼将对手打倒在地，这才出声，声音冷淡，正常的询问听在张宪礼耳中像是嘲讽，“今天不顺利？画没有起作用？” 张宪礼的黑发已经汗湿，汗珠顺着张宪礼的侧脸划下，他的眼神锋利，打完拳击后的肌肉显得格外有压迫感，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的人，“你也想上来试试？” “我可不想。”秦医生斯文地抬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我可是个斯文人。” 张宪礼冷笑一声，牙齿扯着手套的粘接处，动作利落，有种野性的美感。 他跳下擂台，“找我什么事？” “馆长跟我打电话，让我跟你说说，让你手下留情。” 张宪礼想到刚才被他揍的那群人，没过几招就被打倒，“这群废物……让他重新再招批人进来。” “行，”秦医生透过金丝眼镜，看着正在弯腰拿水的张宪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又被纪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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