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既然都不是一家人,就不要奢望我会奉献什么了”纪思岚一双眸子黑沉沉的翻涌着不悦,冷冷的说道。 这些话说出口,纪思岚没有感到一丝悲伤,只觉得否认自己是纪家人的时候来得太晚了,若是再早上个十几年,就不会背上强加在身上的债了,再次遇到金衎之后,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金总,您刚刚可亲耳听到了!”珍妮自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满脸伤心的控诉着,“你也曾同我一样喊过几年‘奶奶’的,哪怕你真的不喜欢奶奶,在拿走了爷爷的遗物,纪家的家传金剪刀后,怎么能如此的绝情?” “都说东方人最重情最义了,你对待长辈都这样冷漠,难怪……”珍妮灵光一闪,语焉不详的说道。 珍妮想到沪上那些纪思岚傍上了海棠夫人的绯闻,半掩住口,颇感为难的看着纪思岚,只是这些话不说出来,难保金衎会被蒙在鼓里。 “难怪沪上都说海棠夫人这些年来从不露面,一切事务都由纪先生打点,那些极为重要的场合也是如此,照我看,海棠夫人是根本就无法露面了吧?” 纪思岚瞳孔震了震,被桌子遮挡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掌心的痛感驱散尽酒气,目光冷冷的盯着珍妮。 一旁的金衎呼吸也急促了一下,听到与海棠相关的事情,金衎凭着很大的毅力才冷静下,毕竟对于海棠夫人,纪思岚一直不肯透露任何的信息,这让金衎心中多少有些在意。 珍妮顿了顿,吊足了旁人的胃口,才继续说道,“傍着海棠夫人上位的纪先生,不会是欺骗着某些人?或者大胆点的说,海棠夫人已经死在你的床上了!” 珍妮恶意的揣摩着,让金衎脸色沉重的拍了一下桌面,“砰”的一声吓了两人一跳。 珍妮惊觉,她刚刚的话有损自己的形象,连忙试图挽救着,“金总,我也不是要故意提到这些的,在沪上时,周围的人都这样讲,我也是太急着想让金总多了解一下纪先生了,可不能被一些坏人蒙蔽了!” “阿岚,吃好了我们就走吧!”金衎不想再理会珍妮,他会着人去调查这些事情,却不会给纪思岚太大的压力,他愿意等着纪思岚想好了,主动说清这一切。 “嗯。”纪思岚点了点头,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不知是因为关于海棠夫人的事情,还是被拍桌子的声音吓到了。 珍妮看着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出了空中餐厅,仍不甘心的追到门口,大声的喊道,“金总!沪上所有人都知道,海棠夫人是靠着嫁人,继承了亡夫的遗产才发的家,跟着她这么久的人,必定也离不开这些下流的手段!” 金衎心中的怒火化作眼中点点寒星,转过头冰冷的瞥了眼珍妮,“珍妮女士对这些下流的手段这么了解,想必在这上面是没少花心思吧。” 纪思岚该如他的名字般,如山如岚,所有人只能在远方眺望着,赞美着。 珍妮说的每一句话都触及到了金衎的逆鳞,做为金氏集团的掌权人,无论对方的背景有多强,他都丝毫不惧。 追到门口的珍妮听懂金衎话语里的隐含意思,看着金衎脸上似笑非笑的嘲讽,木头一般愣在原地。 纪思岚更是如同没有看到她一样,安静的站在金衎身旁。即使不去看周围的人,珍妮也知道,这些人定都是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珍妮眼底涌上了一层酸意,满腹的委屈只能憋在心中,大声质问道,“我好歹也是最受追捧的新秀设计师,纪思岚除了傍女人,又有什么才华?” “他究竟会灌什么迷魂汤,明明是一个男的,还装作无辜的躲在金总身后,金总还甘愿的护着?也难怪奶奶说纪思岚根本就不是纪家的人,奶奶早就看穿纪思岚这副皮囊下面污浊的灵魂了!” 金衎快速的捂住纪思岚的耳朵,见纪思岚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又疲惫,明白纪思岚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些所谓的家人的,才会被珍妮的话伤到。 金衎保持着这个姿态,同纪思岚说道,“阿岚,不要理会疯子了,我们走吧!” 在金衎碰触到耳朵的一刹那,纪思岚瞬间紧张的绷紧了肩背,本就消瘦的人,像一块长满了树疤的朽木。 纪思岚想推开金衎温暖有力的手臂,脑袋却被酒气浸染的昏昏沉沉的,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头重脚轻的被金衎带着,机械的迈动着双腿。 “下雪了。”纪思岚看着夜空中温暖的灯光,星星点点的雪被风挟裹着扑在了脸上,融化成一丝丝的凉意,顺着皮肤直钻进骨头里。 纪思岚的酒气被冷风和雪花消散了大半,寒意侵透了身体,整个人似乎才活了过来,伸出手,让细细的雪沫落在手心,“没想到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是在这里看到的。” 披了件呢子大衣的金衎,被迎面的冷风吹的打了个颤,这场雪不知下了多久了,地面上铺层薄薄的雪花冰晶,鞋子踩过便融化成一滩泥水。 纪思岚身上只穿了件毛衣,看着暖和,可抵挡不住这夜里的寒风,金衎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纪思岚的肩头。 对上纪思岚疑惑的眼睛,金衎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回吧,我金氏珠宝可就靠着阿岚来发扬光大了,冻坏了你,我去哪里再找一个这么满意的朋友来!” 从餐厅追出来,穿的更为单薄的珍妮,亲眼见到金衎脱掉衣服给纪思岚披上了,还亲自给他打开了车门,眼中的妒意越来越浓烈,‘明明金衎只来看过我的作品,和金衎并肩站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若不是纪思岚的狐媚手段,他手中的品牌怎么会漂亮的翻身?’ 飞扬的雪花中,珍妮心中的怒火随着寒风越积越满,“若不是因为你,纪思岚,我珍妮何时会这么狼狈!” 被冷风吹透的纪思岚,暂时摆脱了酒精的麻醉,靠在车窗边上,喃喃的开口道,“我总以为,我的父母带着哥哥出国后,会很快就回来,或者将我也接走的。” 金衎凑过来,看着脸上仍微微发红的纪思岚,压低了声音,问出了心中最大胆的猜测,“阿岚的父母一直没有回来看过阿岚吗?” 纪思岚晃了晃头,却感觉头昏的更厉害了,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闭上了眼睛,就在金衎以为纪思岚睡过去时,纪思岚努力的瞪大了粘在一起的眼皮,扯着喉咙,声音有些尖细的道,“没有哦!连爷爷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哦!” 金衎心中一惊,温柔的安慰着纪思岚,“没关系,他们不回来,阿岚还有我这个朋友呢!” 纪思岚闻言转过头来,认真的辨认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浓密的眉毛,刀锋雕琢过的鼻子嘴巴,藏满了温柔的眼睛也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纪思岚兀自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并没有认错人,眼前这位在说话的人是最重要的那个人,金衎。 纪思岚确认好了,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自以为很小声的问着,“朋友间是不是可以说很多,很多秘密的话?” “当然!我会永远为阿岚保密的。”金衎举起手,认真的发誓着。 纪思岚点点头,向自己缩在金衎的大衣下,委屈的说道,“他们……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离开沪上后从来都没有见过我。” “我以为,他们是像爷爷一样重男轻女,可没有几年,弟弟和妹妹就出生了。”纪思岚窝在角落里,声音忽高忽低的讲着。 说起这些,纪思岚嘟着嘴,皱了皱鼻子,“他们总以为爷爷不停的汇钱过去,是之前攒下了许多的家底,可是,他们知道那是将我卖掉换来的吗?” “纪思岚被卖掉了哦!”纪思岚抬高了声音,认真的同金衎说道,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在确认着金衎有没有听清。 金衎心脏像被人狠狠的攥成了一团,“阿岚……” 金衎不知该怎么开口,手指轻轻的碰了碰纪思岚额头柔软的发丝,见纪思岚呼吸平稳下来,重新闭上眼,眉头皱着,眼角滑落了一颗泪滴。 金衎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帮纪思岚理了理盖在身上的大衣。 ----
第27章 == “金总,纪总回国了。”芳楠得到这一消息后,立马汇报给金衎,心中忐忑的等着回应。 “回国了?”金衎一顿,手中的笔划破了纸张,问道。 “是的。”芳楠点了点头,“纪总回国的时间比原定的行程提早了两天。”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金衎简单的回了句。 正等着下一步吩咐的芳楠,心中很是疑惑,按照公司姐妹间盛传的说法,金总不是应该马上质问纪总为什么突然回国,立刻动用自己的私人飞机去劫人吗? “还有什么事吗?”金衎见芳楠站在那儿没有动,淡淡的问道。 “没有了。”芳楠被金衎的死亡视线扫过,心底的想法不敢透露出分毫,拖着发软的腿离开了办公室。 出来后,芳楠对上姐妹们期盼的眼神,摇了摇头,大家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失望的回了工位。 留在办公室内的金衎却无心继续工作,拨通了金弍的电话,“纪思岚背后那位海棠夫人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金毅正忙着沪上新分公司的事情,做为唯一一个闲人的金弍,这个关头正好拿来用一用。 “小,小叔!?”金弍没料到金衎刚刚布置完任务,这么快就来问结果,慌张的回答道,“我,我和大哥他忙着处理分公司的事情呢!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恩,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怎么还突然口吃起来了?”金衎没有点破金弍怕是直接将事情推给了金毅,根本就没准备亲自去做。 “没,我这小诊所这两天不是比较忙嘛。”金弍可不敢同小叔金衎讲,这段时间,自己每天都和太奶奶在海棠别馆附近的新家,根本就没有回金公馆过,每天就陪着太奶奶一直琢磨,怎么让小叔和纪思岚产生更多的交集了。 “你那小诊所不是还没有开业吗?你哥哥那么忙,我看,这件事情就直接由你来处理吧!这可直接关系着你那小诊所的未来,小叔等你的好消息。”金衎没有给金弍留余地,挂断了电话。 金家便不差金弍出这一份力,但也从不养闲人的,金衎相信金毅作为哥哥,自会安排好人手帮助弟弟金弍的,自己现在心中不好过,就要在别人身上找回来! 金衎靠在椅背上,望着面前的沙发上新添置的绒毯子,茶几上倒扣着的两个水晶杯,东西不多都是纪思岚常用的东西,不知不觉中,金衎看惯了它们的主人,现下十分的不适应。 “阿岚,无论你是因为工作上的急事,或者是有什么原由想避开我,我都不会让你同海棠一样,突然的离开我,便无音信!”金衎勾起嘴角,郑重的说道,抬手遮住了眼睛里面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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