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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听到有人唱歌，我是在做梦么，你刚才是不是在唱歌，那首沙漠玫瑰是不是你唱的，还是你在放歌？”关眠只觉得那首歌给了她温暖的感觉。 “是我唱的。” “可是你们声音不一样，你的那么低，那首歌很少年的，那音色很清爽。” 齐晏笑了，往后仰了仰身子，一只手挽在脑后，一只手抱紧关眠。 “那是我十八岁时录的歌，那时我参加校园比赛，我就写了这首歌，还唱了，得了第一名吧，一万块。当时我是冲着奖金去的。” 关眠笑了，抬眼，只能仰着看到他的下巴。 “没想到你还有这才华，平时看起来大老粗一个人。” “那是你没真正认识我。”齐晏不服气。 “那你是什么样子的？”关眠问。 “那这就要你去慢慢了解一个人了，我怎么能告诉你。”齐晏答 关眠笑了。 “你知道么。”关眠想到了过往，此时月色寂静，两个人都在谈心。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我被陶斐斐绑住，我当时很害怕，从来没有的害怕。我想到了我休学那一年。” 齐晏闻言，听得更认真了，对了，她休学是为什么。 “我爸是研究所的教授，那天我去找他，没想到被车撞了，又不幸被另外一个教授看到，我的伤口竟然自动在愈合。后面他把我绑去了实验室，说要研究我，我的血被抽了一罐又一罐，整整七天，我爸才救了我。后面他偷偷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去了国外。那教授……” 说到这，关眠没有立刻说下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惨笑，“当时知道我体质特殊的只有那个教授，没想到他为了研究，把我的血喝了下去，他疯了，可能是不融合，又或者其他原因，总之还没到一个月，他死了。” “这个故事，这个经历荒诞又滑稽，我去了国外，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和自己和解，才接受自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闻言，齐晏抱紧了几分关眠，眼神透露心疼。 “我爸希望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也是我希望的。可是我认识的正常人，他们又非常想要长生不老，可始终没有如愿。齐晏，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总爱和人作对。” 关眠说了很多很多，齐晏就听着，一直说到困了，关眠又睡了过去。 齐晏抱着她，望着她的脸，轻轻落下了一吻。 月光温柔，风也轻轻吹过。 **
第53章 ：尾声：选择 第二天一早，关眠从齐晏怀里醒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齐晏那下巴还冒着胡渣，关眠低下头，两个人都有些害羞。 “对了，祁妩呢。”关眠问。 “来了。” 关眠抬头，远远的，她看见，阿一带着祁妩朝他们走来。 “祁妩！”关眠迎了上去。 祁妩摇头，但是脸色多少有些苍白，“我没事，放心。” 关眠又问：“这是怎么回事？” 齐晏帮她回答：“陈小小，陶斐斐本来的真名，她把祁妩绑架去了以前的屋子，她那个屋子地下有个地下室，祁妩就是被关在里头。她应该早就对你有谋算了，所以才会绑架身手厉害的祁妩。” “她太疯狂了。”想到陶斐斐，关眠只觉得难受和厌恶。 “她也是个可怜人。”齐晏摇头。 原来，这陈小小也是活了好多年，活的久了也就对眼前生活厌恶，她喜欢外面的世界，可是体质不允许，她希望能在外头活的久又能一直玩下去。 她在村子里也做过很多实验，后面被村长关住，没想到被她逃了出去，还改名换姓为陶斐斐。 至于关眠，是因为村子里就一直流传过她母亲的事情，跟一个外人跑了，还生了娃，陈小小能找上关眠也不足为奇了。 “阿一呢？你进来怎么没见你？”关眠问。 阿一挠了挠头，没说话。 静了片刻，他伸出手，打开了掌心，只见上头有一颗珠子，像是佛珠，玉色亮澄，上等品。 “你是来找宝贝的？”关眠问。 “是也不是，我师傅命我来，是为了找师兄……当年师兄知道这边有长生不老泉，他来后就不走了，还带走了道观里的镇店之宝。……” “那你找到他了？”关眠问。 阿一收起珠子，叹气，没说话。 关眠和齐晏对视了一眼，齐晏摇摇头。关眠也明白了。 “我们现在就走吧。”齐晏开口。 “这趟旅程太久了也偏离了路线，我们该回去了。” ** 他们本来也就没带东西来，走的时候，村长又给了好些东西他们拿着，家长里短，村长看起来舍不得齐晏。 关眠在一边倒是有点心事，齐晏注意到了，但是也没问。 三人往回走，走出了村落的大门，走出了驿站，那灯笼大白天的倒是没了诡异，又走到了荒漠里，炙热的很快席卷他们。 “就是这里了。”齐晏看了看周围，在一块沙地前停住。 “怎么开启？”关眠问。 “我来吧。”齐晏看着关眠的眼睛，没认真回。 就是那一瞬间，关眠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你和我都可以开启，因为陶斐斐，你和我都能造血，对不对？”关眠拉住齐晏。 血祭需要大概一个人全部的血，但是关眠他们这个村子的人，血是可以再生的，所以对他们来说，开启这道门不会涉及性命。 齐晏无奈笑了，他知道关眠这么聪明也能想到。 “我来，我想试试看。”关眠抓紧他的手。 齐晏沉默了片刻还是同意了她的选择。 他知道，关眠或许只是想验证，后面他们还会回来吗，不知道，何不再此做个了断。 “血滴进这片沙子，这里就能感应，大门就会开启。”齐晏指了指脚底下的沙地。 ** 关眠望着地上的沙子，蹲下身子，捧了一勺，又松开手，沙子随风飘荡，混在风里。 祁妩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给你，这刀跟了我十几年，很锋利。” 关眠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 “我谢谢你，还给我递刀。” 接过，关眠把刀片放到掌心，她轻轻一划，一道血痕溢出血。 她摸向那沙子，一道道热流从手里涌出来，她只觉得这沙子像是在亲吻她的手，温温柔柔，肆意席卷。 关眠一开始还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后面逐渐有些头晕，但因为靠近这村子，她体内的血很快起了反应，她一下又恢复了过来。 “怎么样？”齐晏蹲下身子问她。 “我没事。”关眠回。 她完全把手心压在了那片沙子里，很快，一圈圈突然凝聚起来的蓝色波光从四面八方涌动过来。 “天哪，这太神奇了。”祁妩看着这一切，不由呢喃。 蓝色大门，此时关眠才看清楚了这个口子，确实就像是一片蔚蓝海洋。 怪不得，父亲说，母亲在海子那一边。 关眠从地上起身，眼前的蓝色大门已经逐渐形成。 只要穿过去，就可以回到现实。 “你们真的要回去吗？”关眠转过身，看着祁妩和阿一。 这个地方太有诱惑了。 “当然要回。”祁妩点头。长生不老对她有什么好处？祁妩只想带着金币和钱环游世界。 “我也，这个地方只是一个牢笼，如果我的师兄……”阿一说不下去了，他的师兄已经死在了海里。 追求长生不老，结果…… 关眠又看向齐晏，“你想好了吗？” 齐晏笑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想离开？”关眠问他。 “我和你一样，关眠，我们宁愿要自由。”齐晏字正腔圆回她。 这么一本正经，关眠还真是不习惯。 她侧头，看了一眼这个村子，远远的，她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是他。 是了，她就说为什么都不见他。 陈青。 陈青也进来了，他现在站在不远处，定定看着他们，没有靠近。 关眠看得久了，齐晏也不由跟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去，看到了陈青。 齐晏倒是一点惊讶也没有，反而很平常的表情。 “走吧，他不会走的。” “我知道。” “齐晏，难道你没有认出他吗？” “……”齐晏蹙了蹙眉。 “他就是当年你从沙漠里救出来的教授，他应该是整容了，他回来了。当年他们这个团应该是误闯入这个村子，然后你发现了，至于失忆，恐怕，是这个时空的后遗症还是磁场影响？”关眠问。 齐晏叹了口气，“是，当年他们闯入这里又遇上了沙尘暴，总之，是意外也是偶然。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回来。” 关眠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们每个人都做出了选择，没有对错，承担后果就行，不是吗。” 齐晏牵上了她的手，十指紧握。 两人朝着蓝色的大门走了进去，祁妩和阿一也都跟上，四个人很快消失在了大门里。 蓝色波光还在闪着，远处的人定定看着，朝前一步，又后退一步，来来回回，直到这个门不见了，陈青才沉默了下来。 ** 四人回到了沙漠玫瑰地，熟悉的越野车还在一侧。 感受到真实世界的光影，关眠忽而觉得好极了。“或许我就不应该来这边查真相。”她呢喃了一声，有些唏嘘。 一场梦，如梦初醒。 这话被齐晏听见了，齐晏脸色黑了，快速略过她，径直朝着越野车走去。 开门，关门，搬东西，暴躁得很。砰得一声，车子启动。 祁妩和阿一在后座昏昏欲睡，关眠依然坐在副驾驶上，齐晏开着车。 沿途的荒漠还是一样无垠，根本看不清尽头，也只有齐晏才知道怎么回去。 关眠这个时候无比清醒，她看着风沙，一直看着。 直到意识到了齐晏生气，因为她塞了一瓶水给齐晏解渴，齐晏竟然不要。 “你怎么了？”看着他脸色不好，关眠凑近。 “怎么，不喜欢来这边？”齐晏阴阳怪气问了一句。 关眠莫名其妙，仔细想了想，明白了过来，“我……错了。” 关眠无奈。 “如果不来这边，就遇不到你，齐晏，谢谢你。”关眠认真看着他说。 齐晏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捏了一下关眠的脸。 关眠躲开，突然恶作剧心起，她看了一眼后面闭眼的两人，悄悄凑上去，在齐晏的侧脸亲了亲。 “我爱你，齐晏。” 如果这趟旅程没有他，关眠想不到会怎么样，或许她也会葬身于此。 谁知道呢，人生漫漫，老天爷又会给你什么惊喜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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