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是钢板打的,脚步声格外明显,我关了手机,盯着前面放产品的奶白色柜子,仔细的听着上面的动静。 拖鞋擦过楼板,细微的摩擦声带着楼板轻轻晃悠,我的心跳随着脚步声跳动,视线不自觉的移到楼梯口。 我最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丝袜的玉足,小巧玲珑的套在浅紫色塑料拖鞋上。隔着肉色的丝袜,可见脚趾上浅蓝色猫眼美甲,像一只只猫眼嵌在脚上。 那样迷人,那样小巧。 那双迷人的脚顺着楼梯台阶往下走,脚尖先着地,压得脚趾皮肤泛白,猫眼指甲在白炽灯下晃动着。她米黄色的裙摆撞进我的视线里,裙边刺绣花纹不时擦过她的小腿。 女人的腿伴着裙摆往下两步,我视线顺着裙子花边往上看,一件奶白色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胸线,那是C34,挺拔而不过度庞大。 我敢断定,那对胸,一定没有喂过奶。 她扶着木制楼梯扶手下楼,踢掉拖鞋,躬身换鞋,额角的发丝从耳边落下来。店里的暖光灯从头顶倾泻下来,她的侧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昧。我隔着灯光看过去,旁边的开叉,正好开到大腿边,里面的蕾丝打底裤露出一点。 我盯着那蕾丝,心跳跟着起伏。 以前,我以为我喜欢十八岁的,其实不是,那只是大多数男人的生理本能。而爱是情感本能,遇到那个人,心会告诉你。 即便到了今天,我依然记得她换鞋时候,微微翘起的臀部,我当时就想象过手掌揉在上面的感觉。 你知道什么感觉吗? 你不知道。 我也是过后很久才知道的,那种触感会像毒药埋进血液,脑海里迸发无数多巴胺,你会无时无刻的惦记,上瘾,直到死…… 我发誓,那种感觉,跟之前所有情人都是不一样的。她是特别的,妩媚的,勾人的,要人命的。 而我是愚蠢的,为她失了魂。 “这位是?”她抬眼看到我,询问我的身份。 我视线挪动,与她四目相对,血液里有奇怪的感觉窜动。 那是一种新的东西,我从未体会。 第2章 偷吻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我也没有,因为我为她失了神。 她莞尔一笑,移开视线,走了两步。顺着暖光灯往外走。 米白的旗袍沾了光,附上了暖黄色滤镜,年代感叠加在身上,有种民国走出的歌女,一半风尘一半美丽。 “喝茶吗?”她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在问谁。 我稍稍坐直,瞥了眼苏情后,再次看向她。我清了清嗓子,“逛了一会儿,还真有点渴。” “温的可以吗?” 她那涂着阿玛尼405号的唇,一张一合,摄人心魄。 那唇色我吃过很多,并为之付费。男人嘛,付过钱,尝过味的东西,才会有印象。 文宿的脸,不笑的时候,有几分薄情。但恰恰是这几分薄情,造就了她的魅力。 她若同其他女子一样庸俗,我便不会多看她一眼。 我尤其不喜欢动过刀得脸。 兄弟,是男人都知道,动过刀的脸最是无趣。她们就像是生产线上复制出来的僵尸一样,亲吻的时候,幅度太大,她就要叫停,生怕把鼻子撞歪。就更别说剧烈的床上运动,这要是撞一下,没捞到情欲,还得赔钱。 无趣得很。 像文宿这种,天工雕琢,又浑然天成,现在已经很难遇见。 没多久,一杯温热的水端过来,她双手捧着,我去接的时候,故意将大拇指擦过她的手背。这种伎俩,我用过很多次,随意到自然。她并没有看出来,只是笑着说:“做个指甲大概要一两个小时,您可以连上网,看看电视,这样干坐着,会很无聊。” 说完,她又转身去到饮水机旁边,问苏情:“喝杯温水吗?” “可以,我想做个这种。”苏情把自己找好的图片展示出来。 我看向那张图片,一个简单的款式,没有加甲片。苏婧的手粗糙,皱纹多,做美甲不过是多余的心理安慰。 “挺好看的,下次多来做几次。”我朝她坐过去,拖着旁边一张美甲的椅子挨近,鼓励苏情:“你呀,应该多打扮一下。” 苏情先是嗤了一声,后又看向端水过来的文宿:“这倒是你第一次关心我。” “这可比我男朋友好多了,他从不来我这,”文宿手拂过身后的裙摆,在对面坐了下来。 说到她男朋友,我心里一空,她竟然有男朋友。但总归是男朋友,即便是老公也就那么大的事。 苏情笑了笑:“男朋友还可以止损,老公只能留着。” 眼看话题转得不太美丽,文宿识趣的没有深入探讨。 她转而询问苏情:“上次你问我拿的那本书看完了吗?” “看完了,我最喜欢那篇《卡门》”苏情回答。 文宿换了个工具给她手指剪死皮,突然抬起头,眼眸明亮:“因为卡门永远自由?” “谁不向往自由?”苏情轻叹似的说。 她们一直在谈论那本书,但我这种人看不上那些假文艺,苏情就喜欢看。有时候抓着我就开始讲她,我在家里向来是个好男人,她讲我就听着,只是很少答话。因为我不懂,她常说我那是冷暴力。 她说过很多,我只记得“卡门”这两个字。这大概是个人。 一个小时左右我一直坐在旁边,我和苏情说不上几句话,我们灵魂是不一样的。我倒是和文宿因为臭男人争辩了一会儿,她最后说:“你倒是个惹人喜欢的坏男人。” 多动人的话! 走的时候,我很给面子的夸她给苏情做的指甲好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顺势接住我的橄榄枝:“给你老婆办个卡,以后常来。” “这是应该的。”我给苏情充了一千块,并说了两句违心的话,消减苏情的顾虑:“顾家的女人,应该得到奖赏。” 我很擅长这一招,让一颗糖发挥多重效益。 苏情很开心,文宿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那天回去,我就一直记挂着文宿,我操心她穿旗袍会不会着凉,操心她和男朋友过得太好。 苏情也不是爱打扮的人,不会每天去化妆盘发,我许久没找到机会。但我是银行主任,手中握着多家公司的经济命脉,我不能主动凑上去,操心她的感情太过顺利。 幸好,机会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半个月后,一个财务局局长朋友约我去酒吧玩,我一进酒吧就看见了文宿。那天她穿着件黑色的镂空一字肩针织衫,下面穿着暗红色直筒裤,长发卷成大波浪,垂在两侧。 本不是什么性感的着装,却让我血脉喷张。 我在卡座坐下,她的唇刚从我朋友嘴里出来,有点肿,又有点撩人。 “每次都这么如饥似渴。”她低声抱怨一句,端了杯酒,轻抿一口,就拿出小镜子开始补口红。 口红刚打开,又转了回去:“这里太暗,我去趟卫生间。”她拎着包站起来,转身时没看见我,撞到我的脚,一个趔趄,坐到我腿上。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又惊又喜,僵着身子,不知所措。她动了一下,发丝蹭过我的鼻子,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是身体乳的香味。 我硬了。 她似乎感觉到了,扶着我大腿根起来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中微微泛红。 “不好意思。”文宿理了一下头发,装作不认识我。 我盯着她的锁骨和红肿的唇,在黑暗中摸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抓着我的手,轻抠一下我的手心。 这是什么?这是撩拨,这是勾引。 她刚走,我身体的反应让我焦躁不安,猛灌一杯冰镇酒。那是什么酒,我都没喝出来。 “你这女朋友,很好看。”我压住满心焦躁对朋友说。 朋友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兴奋不已:“兄弟,我要结婚了。” 这话,如同一桶冷水浇灭我的笑容,刚刚的情欲,瞬间消失。 他前段时间刚离婚,净身出户。因为他父母有钱,工作也好,也没怎么伤筋动骨。 这次又结婚,对方……我猜测是文宿。 “妻子是谁?”我追问,我再次确认。 朋友点了根烟,满脸幸福的看着文宿离开的方向:“文宿,她是个不错的女人,床上功夫不错。” “床上功夫可不能成为娶一个女人的原因。”我想规劝他,这样的女人,不能娶回家,玩玩就算了。 这样别人也有个机会。 朋友点头:“的确不适合,但我爱她。爱…就够了。我们这代人,匆匆娶个老婆,不懂得爱情。就算以前对老婆有,现在也恶心了。所以我离了。” 他是财政局的人,官场上混得开。民不与官斗,任何时候都适用。我要是抢了他的女人,我的事业也完了。 文宿只能背着他碰。 我当时就明确这个问题。 朋友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脸上的幸福像一把刀戳在我心口,“兄弟,你不知道离婚的好处,我觉得我又回到了十八岁。” 刚刚喝了几杯酒,欲火降下去,尿意又来。 “去个厕所。”我撇下朋友,匆匆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文宿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靠在不远处的窗边。她低垂着眼,满目愁容。我隔着烟雾看她,透着股朦胧的诗意。 她回望过来,晃了一下手里的烟:“来一根?” 我朝她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烟,敲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 我摸了一下口袋,没有打火机。 她笑着扔了一个给我,那是一个机械打火机,上面贴了一朵暗红色的玫瑰,花瓣上滴着水滴,娇艳欲滴。 大拇指擦过水滴,竟是用指甲油画上去的。 见我盯着看,她吐了口烟后解释:“这是我一个顾客帮我画的,她的画,我很喜欢。” “我不太懂画。”我点燃嘴角的烟,靠在窗户另一边,打火机合上后。 我竟然忘记那是她的打火机,顺手收进自己口袋里。 “我也不懂。”文宿倚在那里,朝窗外掸了掸烟灰。 我们沉默了一根烟的时间。 我开口问她:“有烦心事?” 问话最能勾起谈话。 文宿左手环着腰,右手夹着烟,斜倚在窗边。她吐了口烟:“沈松太磨人,非要跟我结婚。” 她说话带着叹息,眉头低促,不太开心的样子。 “你不愿?”我尽量压住心中的快意。 突然,她近乎祈求的看向我:“你能不能劝劝他?我当然不愿,卡门永远自由。婚姻是牢笼。” “可是他爱你。”我定定的看着她胸前半透明的衣服,里面的肌肤洁白如玉。 她朝我缓缓走近,我们近在咫尺,她嘴里水果味的烟,向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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