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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吃一边看着她的Gardenia，小家伙正趁着母狮和另外两只狮子玩闹时偷偷过去偷吃爬满苍蝇的角马，似乎是饿了许久，它吃的很着急，肉几乎都是嚼两下就吞。 不多会儿，母狮带着两只狮子继续踏上前进的路程，Gardenia不舍的又舔了两口骨头，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慢慢跟在后面。 拍摄一直持续到下午傍晚才结束，伴着通红的晚霞，蒋栀子拖着疲惫的步伐回车上，她调出导航，发动车子打算走人，副驾驶的门突然打开，蒋栀子还没反应过来，许夏人已经坐在副驾驶上了。 蒋栀子皱眉看他，不知他在发什么癫。 “你自己没车吗？” 许夏系好安全带，“你的工作还没完成，等会儿回去把今天拍摄的内容粗剪完才行。” “那你说一声不就行了，坐我车干嘛。” 许夏瞥她一眼，“我来监督你，省得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你……” “与其在这里跟我争胜负，不如早点回去快点剪完才是最优解。”许夏把座椅调到舒适为止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息。 许夏这人冷血不冷血她没感受到，她只觉这人挺无赖的。 蒋栀子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跟着大部队回营地。 车开出去不知多久，太阳彻底落下，漆黑的车内唯有表盘透着微弱的光，蒋栀子小心翼翼跟着前面的车生怕走散，一旁许夏悠悠转醒，掏出手机看时间，屏幕略强亮光令他不由得眯起眼。 他调低亮度，瘦削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下翻飞回复着消息。亮光下，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蒋栀子悄悄看着，心里难免腹诽，长得一张好皮囊，可惜脾气一顶一的讨厌。 许夏突然收了手机，冷不丁说道：“看够了吗？我可不想死在你车上。” 蒋栀子慌忙收回视线，嘴硬道：“谁看你了，自恋。” 许夏轻笑一声，黑暗中，天上点点星光尤其闪耀。蒋栀子因为种种意外一直都没注意过漫天繁星是如此漂亮。 二人沉默着直到营地。 下了车，许夏揉揉肩膀说道：“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就去我帐篷前的车里等着。” 蒋栀子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人群中布瑞安冲她招了招手，蒋栀子笑眯眯地向她跑过去。 去餐厅的路上，布瑞安感慨，“今天的栀子真是辛苦啊。” “不辛苦，命苦。”蒋栀子叹气道，“明天可能还要付出生命。” “啊？”布瑞安发出不解地疑惑声。 蒋栀子将布瑞安他们被章雨赶走后发生的事完整叙述完毕。 “让你去扮狮子拍Samson？” 布瑞安发出惊呼。 “不应该啊，许导虽然人确实有些冷血，可他也不至于无情到让你拿命博镜头吧。” “岂止冷血，我看是没人性。”蒋栀子恨恨朝空中挥拳头。 “栀子，这不是开玩笑。” 布瑞安表情严肃。 “我要去找许导说一下。” 黑暗中，布瑞安的手机响起来，是许夏打来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蒋栀子忍不住吐槽。 布瑞安连说了几个好的后，挂了电话。 “他找你干什么，不会是让你去帮那个王东搞狮子服吧。” “没说要做什么，只是说有事让我吃完饭去找他。”布瑞安也是一头雾水。 “哼，肯定憋着什么坏呢。”蒋栀子冷哼一声。 为了安慰蒋栀子连续不顺的两天，布瑞安请她去餐馆吃了一顿烤肉自助，Ugali吃的脸都绿了的蒋栀子见到烤肉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鲜嫩多汁的五花肉沾上调好的酱料，洗去了蒋栀子一天的坏心情，她狼吞虎咽吃到肚子微微隆起才肯停嘴。 她地拍拍撑得爆炸的肚子，带着餍足表情和布瑞安去许夏的帐篷前。 许夏让蒋栀子去帐篷前那辆白色的大车里剪视频，蒋栀子进了车内，偷偷凑到车窗前想偷听，可许夏似乎猜到她的意图，竟然用斯瓦希里语跟布瑞安沟通。 …… 这个混蛋啊！ 蒋栀子恨得牙痒痒。 那边许夏说完向车这边走来，蒋栀子慌忙坐好开始剪片子，车门打开，许夏跳上车在她旁边坐好。 从剪片开始，蒋栀子才彻底明白上一个离开的剪辑师为什么会离开。许夏从镜头画面到BGM的选用，到画面切近种种细枝末节挑剔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 在许夏仍旧带着些许不满意的表情下，蒋栀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帐篷，布瑞安已经睡下，身上黏糊糊的蒋栀子硬撑着又去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微信，备注宋大小姐的消息哗哗哗弹出好一会才消停，最后一条上写着：“蒋栀子你再不回我就绝交。” 蒋栀子赶紧回她。 【老板在天堂：抱歉抱歉，我今天忙昏头了才抽出空看手机。】 【宋大小姐：啧，我还以为你被野兽叼走了呢。 今天工作怎么样？】 【老板在天堂：很不好，如果明天我这个时间还没回你，那你就替我妈来给我收尸吧。】 【宋大小姐：这么惨？辞职吧，姐养你。】 蒋栀子困意上头，眼皮都快要睁不开。 【老板在天堂：考虑考虑，不说了，困】 【宋大小姐：刚说两句话就困……】 【老板在天堂：真撑不中……】 【宋大小姐：看出来了，字都打错了，你早点睡吧。】 蒋栀子关了手机，那头布瑞安嘴里不知嘟囔什么梦话，她突然想起什么，困意全无。 她起身悄悄走过去蹲在布瑞安面前，贼兮兮地笑了笑。 ----
第6章 捉弄 ==== 一声急促又吵人的闹钟声响起，布瑞安闭着眼关掉闹钟，翻身打了个哈欠，耳边塑料包装袋哗啦作响的声音吵得她睁眼，一双穿着凉鞋的脚映入眼帘。 她有些迷茫地顺着脚往上看，就见蒋栀子穿戴整齐背着帆布包，手里拿着三明治往嘴里塞。她一脸沉默的，笑眯眯地……看着她。 见她醒来，蒋栀子开口，“你终于醒啦。” 平静语气又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布瑞安吓得整个人向后靠。 “栀，栀子，你醒这么早啊。” 蒋栀子缓缓起身，将放在桌上的两个三明治扔给布瑞安。 “水土不服，睡得不好，我早上去餐馆发现有卖三明治的，就买了四个土豆泥鸡肉三明治。” 布瑞安拿着三明治，干笑两声。 “一开始都这样，习惯就好了，谢谢你的三明治。” 听到谢谢二字，蒋栀子像打了鸡血一样闪现到她身边，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 “光谢谢就行了吗？” “啊？”布瑞安被她整迷糊，不知作何回答，整个人呆愣在那里。 “吃了我的三明治……” 蒋栀子声音好似带了咒语一般蛊惑人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哈……”她笑得越发肆意带一点恐怖。 此刻在布瑞安眼中，蒋栀子好像一个怨气冲天的女巫。 她忍着怕意，声音颤抖，“栀，栀子，你是不是因为装狮子这件事……” “住口，”蒋栀子起身坐到了桌上，“扮成狮子这等光荣的事可是令我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呢。”她看起来几近癫狂，索性站到桌上。 布瑞安赶紧抱住蒋栀子的腿，“栀子，你别吓我啊，都是我的错，要是我看紧你就好了，God，只要你能正常让我做什么都行……”她吓得大脑宕机嘴里叽里咕噜各种语言乱说。 蒋栀子低头看着吓得快要哭了的布瑞安，心里偷偷窃喜，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什么，都可以吗？” “阿嚏！” 许夏一个喷嚏差点把手里的火腿鸡蛋三明治扔出去，他揉揉鼻子，将手里的报纸翻了个面，目光落在了头版头条红色标注的醒目标题上。 「江郎才尽？著名纪录片导演许夏四季之后再无佳品。」 啪—— 报纸被用力拍在桌上，许夏黑着脸打开手机，微博私信上千条消息堆在里面，他顿了顿，点开。 【拍这么烂也好意思发微博】 【四季这种烂纪录片纯靠营销火的吧】 …… 许夏退出微博，按下卸载。 眼不见心不烦，眼前的三明治和牛奶也变得碍眼起来，他将东西收拾好，给王东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听起来似乎刚睡醒。 “什么吩咐许导？” 许夏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狮子服做得怎么样了？” “大功告成！”王东刚才还无精打采的声音登时兴奋起来。 “可惜只有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不然这套衣服会更逼真一点。” “ok，这次不会再弄坏了吧？” “说什么呢许导，哪能呢。”王东尴尬地笑了两声。 许夏换完衣服，又给布瑞安打去电话，奇怪的是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挂断。 许夏听着嘟嘟的声音一脸莫名，掀开帘子，帐篷外天已大亮，清晨的阳光给帐篷蒙上一层明亮清透的素衣，又是一个好天气。 手机嗡嗡响起，许夏看了眼，是布瑞安。 他按下接通，那头接连几声咳嗽传来，“许导，我今天起床就开始头疼，能不能请半天假去看看医生。” “感冒了？”许夏对她好巧不巧现在感冒略微意外，心底怀疑她是不是被蒋栀子带着搞什么猫腻。 “大概是吧……” 布瑞安还没说完，那头忽然换了一个声音，“她现在烧的厉害说不了几句话，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去不了医院，我也请半天假陪她去医院。” “蒋栀子，”许夏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你凑什么热闹。” “我哪是凑热闹啊，”蒋栀子语气轻快，“布瑞安这两天连轴转累到了那不是很平常的事吗？我陪她去那是人之常情。” 怕不是没安好心，许夏心里想着，说道：“你让布瑞安说话。” “她现在脸色差得吓人，说不了话。” …… “你是不是忘记今天要做什么了？” “我知道，扮狮子嘛，怎么，你以为我要跑？” “猜得不错。”许夏没有否认。 “啧，你把我想的也太怂包了点。”蒋栀子不爽道。 “我可没说过你怂包，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蒋栀子顿了顿，转而又换上笑脸，语气温和地说道，“我送她去医院看完医生就回去。” 许夏计算着从营地开车去医院大概的时间继续说道，“两个小时内必须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知道了。”蒋栀子心里暗骂冷血无情大魔头，脸嘴上笑呵呵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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