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也说你爱我。”他抱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爱你。”我没有一丝犹豫地就把这话说出来了,说出来的那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坏人,好像哄人已经成了熟练的技巧,爱不爱很难说啊,不光是我,他爱不爱我也不一定,荷尔蒙上头的时刻,计较这些真的很不明智。 “算了,我爱你就够了。”他紧紧抱住我。 “为什么我说了你还不满意。”我笑着推推他,让他别抱那么紧。 “...你是不是哭了,昨晚。”他低头没有看我。 “喝多了想到点事情,没事,一个人伤感一下。”我笑着回答:“我是不是挺中二的。” “可不可以难过的时候找我说说话,发泄一下。”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丧气。“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有难过的事就和我说。” “可是你不是难受的时候也一个人默默看电影,在那里吃东西,一个人消化,也没和我说呀,再说了每个人消化方式又不一样。” “我那是工作上压力大,并不是什么伤心事,伤心事已经和你全盘托出了。”他亲吻我的鬓角。 “什么伤心事?”我表示疑惑。 “就小时候的事啊。”他的手一直在我腰线不为来回抚摸,时不时向我索吻,像是要把这两天欠他的全补回来。 “嗷,原来这样,那你为啥压力大?”我问他。 “工作事情太多了...”他亲我一下:“是我先问你的,快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去喝酒流眼泪。” “就是被骂的太多了,没什么,想起来那时候在瑞丽打工,是真的挺惨的。”我看着浴室的天花板发呆。 陆生希把我抱紧:“你教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让你工作吧,你做的又是自己喜欢的事,你去工作又被别人攻击,你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帮我疏松疏松筋骨吧。”我笑着摸他。 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一室旖旎不可言说。 ----
第87章 第87章 = 我们都看惯了这世间的罗生门87 下午陆生希带着我回了趟老家,他老家其实离我老家非常的近,不过我老家的房子早就卖掉了,所以现在跟他回去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好像小时候我姥姥带我回她的妈妈家一样,我已经太久没有来过乡下了,陆生希租了辆车带我回去,现在的乡下已经发展的非常好,路都很平顺,跟我小时候挤大巴的状况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一路上他都在跟我讲这里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有什么变化,他小时候在这里玩过什么,听他讲这些很有意思,因为好多都是我没有经历过的,见他爸爸我并不紧张,反而觉得来乡下很放松,没有人认识我,更没有人造谣重伤我做过什么,有的只是无边际的麦田和永不停歇的鸟鸣,我异常的平静和放松,可能也有陆生希陪在我身边的缘故,他的存在让我有一种安定感。 “小时候我在河里抓螃蟹,在麦田帮家里割麦子,你知道吗,我妈妈并不愿意让我读书,但是我爸爸很支持我。”他笑着看着我,我以为他提起他母亲会难过,可能真的是过去太久了。 “为什么?因为觉得读书没有用吗?”我问他。 “她觉得我终将会留在村子里,读书不能改变什么,我终究是乡下的孩子...但是...但是她会在我玩的很尽兴很累的傍晚站在门口喊我回家吃饭,会把我衣服上每一个破洞补好...”陆生希笑着流泪,我急忙上去擦,用左臂抱着他。 “她只是换一种方式守护你,她看见你有现在的成就一定会很开心的。”我安慰他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你看,其实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有努力的机会,也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你看你的付出不是都有很好的结果吗?你得承认,你的成功有运气的加成。”我笑着亲他一下。 “那有什么用,我觉得...我最大的运气是还能找到你。”他突然很深情地看我。 “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要不是好人,那全天下都是恶鬼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他也没再开口,就这样我们到了他的老家,他跟我说他的爸爸舍不得乡下的孩子,也不愿意跟他到大城市去,只想留在这里教书,他的家里应该是后面重新建造的,现在的农村房子都很气派,也和他描述小时候的家里完全不同。大老远就看见他爸爸在门口向我们招手,有邻里出来观察一下我们。 陆生希率先停车下车,我紧随其后,热情地跟他爸爸打招呼:“叔叔您好,我是许源歆,叫我小歆就好。” “好好好,气质真好呀。”他爸爸笑起来十分谦逊温和,没有陆生希那种侵略和攻击性,更多的是朴实。 “谢谢叔叔,叔叔谬赞了。”我也很礼貌地回应,他爸爸像是没看见陆生希一样,只拉着我的手客套。 “爸,我们回来了。”陆生希脸上挂着淡淡地笑。 “别在这站着了,快进来坐,我可准备了好酒好菜就盼着你们来呢!”叔叔领着我们往屋里走,家里装修十分精简大方,以灰白色为主,让人觉得十分干净,桌上摆着好几道菜都是硬菜,看得出来叔叔的厨艺很好,我们放下来时带的礼物,叔叔很热情的邀请我们上桌吃饭,问了我好多问题,大概是我上什么学做什么工作,夸我漂亮学历高这样的,陆生希则是全程淡淡地笑着,可我知道他这是真的高兴,我也是一样的高兴。 我们陪叔叔吃完饭又喝了会儿茶,陆生希说我们今天可以在这里住,我也觉得可以,他说要带我回我家那边看看,也确实离的不远,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去,因为那里对我来说是家,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段并不美好的回忆。 我们再次坐上了租来的车,回到这里有一种找到源头的宿命感,我好像很少跟陆生希聊起他小时候这段经历,都是他主动跟我提起的,好像他并不避讳,也可能只是在我面前不避讳,我们默默相视一笑,像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 “回家了许源歆。”他说。 “有爸妈在哪里都是家。”我默默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远的村子说。 “有你在,我也觉得哪里都是家。”夕阳下,他侧过头温柔地对我说。 我看着夕阳,想起了那个时候在放学的时候看到陆生希一个人,瘦瘦小小的,穿着洗的发皱的白衬衫,就坐在小马扎上帮人擦鞋也好,没有生意就看看书,我只觉得他很独特,所以跑去问他看得什么书,他没说话,只把书名翻给我看,是许地仙的《落花生》。 “所以你们要像花生一样,它虽然不好看,可是很有用。” “那么,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只讲体面,而对别人没有好处的人。” 他是个很好的少年,他应该在这个年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挥斥方遒,我看着他默默发呆。 “看我干什么。”他问我。 “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不过你别怕,我会放你自由的。”我默默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 ----
第88章 第88章 = 我们都看惯了这世间的罗生门88 “和你在一起,才是自由。”他说的坚定且淡然。 我笑着把烟吐在窗外,看着夕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失败,也没有那么孤独。我们手牵手回到那个小区,和乡下比起来,这里的变化没有那么大,只是老城区真的像是被慢慢抽干了精气,好像真的在慢慢变老,连小区里的人都在慢慢变老。 他拉着我慢慢走在小区的街道上,好像小时候玩闹的我还在这个小广场,好像还是那一大帮孩子,好像我的爸爸妈妈会在人群中一下子认出我,妈妈也会在小区喊我回家,那时候他们好年轻啊,好像我也在小区里见过一两次陆生希,他总是一个人默默低着头行走。 而此刻,他正穿着我给他买的皮夹克,牛仔裤,很酷很酷地牵着我的手,我也是一样的皮衣工装裤,真的很般配。他很帅,小时候我就发现了,长大后确实是一样的帅,比我想象中帅多了。没想到回家的步伐这么轻快,和小时候一样,我们两个在我家原来的居民楼下游荡,他不说话的时候很冷酷。 “我为了每天能看到你,就在那个楼道口看你上早课,然后再出去摆摊。”他指着那个临近主道路的楼道口。 “你还跟踪我?”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算跟踪吧,只是想看看。”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我很想知道你那时候怎么看我。”他继续说。 “没怎么看啊,就只是觉得印象比较深刻,有点独特...嗯...因为在那种状态下读书的孩子很少吧。”我回答地随意,还在看楼下遛弯的老人和玩闹的小朋友,但是我都不认识。 他也笑着说:“阅读...确实带给我不同的选择,毕竟那时候我确实是只井底之蛙。” “每个人都是井底之蛙,也没有人能跳出所谓的‘井’吧。”我想了想看着他说。“阅读不过把井口放大了。” “那你觉得那口‘井’是什么?”他像是对我的观点很感兴趣的样子,我们开始往小区门口走,应该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是不同的人生、不同的世界观、不同的经历...真的有人能经历一切,感同身受一切吗?”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看着自己的过往,我不由得发出感叹,相遇真是有缘,能在一起更是千年修来的缘分。 他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去那里看看。”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那里是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就在离家不远的山脚下,这里的城区刚好被山脉的末尾所包围,山不是很高,地形还算平坦,那里有颗参天大树,听说是棵槐树,听说那里本来是要开出一条平路,奈何那树树大根深,硬生生让设计师为它改了路线,所以那里依然是个隐蔽之处,很少有人能进去,那个时候我年龄小,身形也苗条,灵活多动,有着108种进去的方法。 而现在陆生希和我两个人连挤带钻费尽周折才能来到这棵巨大的树的内部,能看到它盘旋在地面狰狞的根部,它狂野粗壮的的枝干,正直三月,它正长出新的嫩叶和花苞,置身此处,处处是生意,满眼蓬勃盎然的绿意,让人觉得肃穆又朝气。 “你经常躺在这里看书吧。”陆生希指着那处挣扎盘旋在地面的树根,正好可以做枕头。 “嗯。”我蹲下抚摸它,好像那个少女昨天还躺在这里看些什么,有时是看书,有时是发呆,有时是看星星、看树、看天空...可现在我并没有躺上去的心境了。 我们并肩坐在空旷的土地上,陆生希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向下扔去,石头很快消失不见,此时天色正直将黑未黑,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但还是微微有一点光亮,星星已经清晰的出现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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