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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否认“别乱说。” 沈意闻声一笑，看向陈迈，“你和他绝对有情况。” “什么时候走？”棠月平静地问。 听出弦外之音，沈意拉起棠月的手，“不说了，再说，咱们月亮就要赶我走了。” 棠月不多计较，往沈意嘴里塞一个橘子，想堵住她的嘴。 陈迈前脚回到房间，沈意后脚就敲了他的门。 他打开门后，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以为是顾客，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找我是有什么需求吗？” “嗯，你们这饭太难吃。根本不合我胃口。”沈意装模作样地说。 “好，我会让厨房改进，还有其他的吗？”陈迈态度很好。 沈意恶趣味上来了，打算试试他的耐心和脾气。 “还有你们这的装修风格不好，”沈意指他房间里的某个摆设，“你看你那个东西，我房间里也有，真的丑死了。” 陈迈沉默片刻，语气温和地回复“您喜欢什么风格，我和管家说一声，争取按您的意愿布置。” 沈意仍然假意刁难，“那要是我觉得你们这的员工颜值都低，影响我心情呢？” 陈迈眉头紧皱，怒气瞬间代替那份温和，犀利地说道：“这位客人，你的要求和建议我们会改，但嘲笑他人的样貌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他眸色变得深邃，再次开口：“皮囊生之于父母，不是个人能决定的，况且这世上没有哪一条条文规定，颜值低的人应该遭受到蔑视。” “至于影响你的心情，成年人了这点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没有吗？” 虽然被怼了一顿，沈意却很满意他的反应，这说明他的品行没有那么得坏，至少不会以貌取人，懂的尊重。 但她不确定是纯粹因为这句话让他恼怒，还是对之前的挑刺不耐烦。 “行，当我没说，给你的员工们道歉。” 陈迈敛起怒容，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礼貌。 “还有，”沈意邪邪地看他一眼，“路不平。万一崴到我的脚怎么办？” 陈迈思忖着，但他确实没看到有哪一段路凹陷。管家也没提起过。 “我会仔细检查，如实的话，尽快采取措施，你不用担心。” 沈意打量着他，他给的回应证明了她第一种猜想。这关算他过了。 见她没有走的打算，陈迈拉开椅子，“坐吧。” 房间里响起倒水声，陈迈把杯子放在她的面前“找我到底什么事。” 到底是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这个年纪就坐到这个位置上。 沈意性格直爽，也不藏着掖着，问他“喜不喜欢我们月亮？” 陈迈没想到她会猝不及防地问这个问题，一时招架不住，愣在原地。 沈意胸有成竹地看他。 “不喜欢。”和昨天一样的理由。 “哦？是吗。”沈意不信，拉开没关严的抽屉，动作麻利地抽出一张照片，“不喜欢，偷藏我们月亮的照片？” 陈迈想要阻止，没成想晚了一步，他努力找借口时听沈意继续说道：“陈老板，可不像是会追星的人。” 陈迈板着个脸，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照片。 沈意今天非要试探出结果，她就是为这个来的，两人的心意她这个局外人，看得明明白白的。 “既然不喜欢，那我就拿走了。”沈意起身，回手收起照片，做出要离开的动作。 陈迈抬手，伸向照片的方向。 然后，没抢到…… 他的脸越来越黑，沈意忍不住想笑。 “到底想怎么样？” “没事，就是无聊，打发时间，陈老板别介意。”说完，沈意将照片递给他。 陈迈接过时，沈意别有深意地说：“我也喜欢月亮，我们都喜欢月亮。” 然而陈迈也不是好惹的，他自顾喝下一口水，小心地收起照片，凑近沈意，眯起眼睛。“你长的挺好看的，只是……” 沈意好奇地问：“只是什么？” 陈迈直起身，背对着她给自己倒水，“只是不那么明显。” 沈意：“……” 和棠月呆了一会儿，沈意就离开了。棠月依依不舍地送她。 临走前，沈意偷偷和她说：“人不错，好好把握。” 卫彬哼着歌推开台球室的门，果然见陈迈在这。 “心情不错啊。”陈迈调侃一句。 “嗯，是挺不错的。”卫彬熟练地走到里面的隔间，拿起球杆。 陈迈不经意地问：“有什么开心事？” “今天月亮姐的朋友来，给她带了超级多的零食，她给了我一些。”卫彬笑得开心，露出小酒窝。 陈迈一听，停下打球的动作，“她只给你了？” 卫彬想了想回答：“那倒不是，她给了很多人。” 陈迈重新压低身体，找好角度，“那你开心个屁。” 卫彬不乐意地撇嘴，小声嘟囔“我怎么不能开心了，总比某些人没有强。” “你再说一遍。”陈迈瞪他。 “一个人打球多没意思，和我来一把。”卫彬有眼力见地岔开话题。 几把过后，卫彬被虐得体无完肤，“你还是人吗？” 卫彬瘫坐在凳子上喘气，旁边人引起他的注意。 陈迈手里攥着一袋薯片。 卫彬瞟了一眼，没反应，移开眼，又侧头瞟了一眼，这下看清楚后，他的眼睛要瞪出来了。 “诶，你别吃我零食，那可是月亮姐给的。” 陈迈不听，一边悠哉悠哉地吃着他的零食，一边瞧着吹胡子瞪眼的卫彬。 卫彬哆嗦着手，指他手里的薯片，气到失去语言组织能力。 陈迈得意地欠凑，现在他也开心了。 “我给你买新的。想要多少买多少。”陈迈吃完抽出纸巾擦手。 “能一样吗？你就是故意的。” 陈迈不以为意“嗯，你能拿我怎样。” “说了赔你，你又不要。” 卫彬懒得和他置气“请我吃海鲜。” 他要宰他一顿，哼。 陈迈痛快地答应“行，管够。” 两人吃的痛快，准确地说是喝的痛快。 卫彬脸红的像大虾子，醉成一滩泥。 陈迈费劲得搀着他，真是干什么都菜。他心想。 “迈哥，你说我怎么干什么都不如你，台球打不过你，喝酒也喝不过你。” 他自己还知道。 “没关系，我比你……比……比你年轻，嘿嘿。”酒精麻痹了卫彬的大脑，他迷迷糊糊的。 “信不信我把你扔路边。”陈迈黑着脸威胁他。 “不信，迈哥，能处。”卫彬挣扎着给陈迈竖了一个大拇指。 陈迈气笑了，抬眸却撞上棠月的目光，瞬间静止。 陈迈冲她点点头。 棠月没有着急回应，而且看向瘫在他身上的卫彬。 “我们出去喝了点酒。”陈迈明白她的意思，向她解释了一句。 “嗯嗯，以后注意身体健康。”少喝点酒。棠月平静地说。 擦肩而过时，陈迈微微垂头，左手拽住她的衣角，“我和柏余余没干什么，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那天过后，他想了很多，左想右想才悟出点什么，于是打算试试看，万一猜对了呢，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棠月淡淡道：“嗯。” 陈迈渐渐松开手，心里松口气，直到她的气息彻底消失，才扶着卫彬向前走。 “谁？”卫彬头耷拉在陈迈肩上，眼睛都睁不开。 “没谁。不能喝下次别喝了。” “我能喝，我没醉。” 信他个鬼话。 送完卫彬，安顿好他，陈迈抽了支烟，上楼后，在房门前愣了片刻。 门前放着零食，薯片，黑巧克力…… 直觉告诉他，这些不是刚刚放到这的。 陈迈轻笑，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拿起零食关上了门。 窗外，月亮散发着银光，只有一个星星陪着它。 管家大晚上来到议事厅里，面对着沙发上的人坐下，幽怨地说：“老板，我这么大年纪了，就别折腾我了。” 陈迈将一个摆件慢慢推到面前，“你觉得它丑吗？” 管家一头雾水，啊？ 见老板弯腰低着头，声音又比较微弱， 他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硬着头皮回答“不丑。” 陈迈点点头，他的眼光果然没错。 下一秒，管家认真地说：“我这个老头子很喜欢。” 管家只当是自己老花眼了，他瞥到老板身子一僵，嘴角微微抽动。 “回去吧，早点睡，近几天没事别出现。”陈迈默默咬牙。 “好的，老板。”管家愉悦地离开。 陈迈望着他的背影，叹口长气。 ----
第12章 第12章 = 棠月从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到一个白色没有任何图案的短袖，穿上后，她扎了高马尾，加上精致的脸，意外地散发着青春气息。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 棠月站在镜子前良久，掉入回忆的漩涡。 水管喷出的水，淅淅地浇洒绿化带，嫩绿的枝芽在阳光下透亮。 乐平中学的广播站中午照常播音，是棠月整个高中最喜欢的环节。 她总会拉着朋友坐在草坪上，听着不远处喇叭里传出的声音。 播音员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清润的音质，磁性悦耳。 棠月慢慢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可惜播音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她只能下课后过来，因此听不了几分钟，就会到结束的点。 喇叭里犹如缓和的大提琴音的男声传来“今天的播音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聆听，欢迎各位同学来稿，我们明天再见。” 又结束了。棠月意犹未尽。 广播室里，陈迈站在桌子前整理稿件。睫毛长长的，校服短袖的边缘时不时摩擦着胳膊。 “陈迈，外面有人找你。”旁边的女生喊他。 陈迈闻声放下收拾好的稿件，走出广播室。 棠月冲他招手“陈迈！” 陈迈看清叫自己的人，轻笑一声，走向她。 “怎么找我？有事？”陈迈询问道。 棠月将藏在身后的白纸扔在他怀里。“喏。” “这是？” “你自己看。”棠月扭过头，高高的马尾轻甩。 陈迈迟疑地低头，双手拿着信封，中央的粉色爱心醒目。 他知道那是什么，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心里似是洒下蜜糖，甜的，难以言喻的。 “我……现在看可以吗？”陈迈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尾音有些颤。 棠月昂着头“你看呗。” 陈迈动作轻缓地拆开粉色信封，掏出白色信纸，仔细地默读。 一字一句让他的眼角浮现从未有过的笑意。 可醒目的落款，破碎了一切期待与喜悦。陈迈装好信纸，递给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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