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就跟着她说的部位流转,认真地描摹似的,整个人是柔和的。 继而,她自己先败下阵来。 这普普通通一句话,竟然因为他的眼波流转显得如此暧昧。 并且这个头是她开的。 她看了眼对面的温虞,给了个眼神,然后两个人出来了。 温虞:“你怎么了?” “出来补个妆。”何慕胡乱搪塞,从包里拿出粉饼。 “得了吧你,别在这演了。”温虞耳语,“你躲这是事吗?” 她仍理直气壮:“我躲谁了?” “我觉得你和向繁洲特配……” 温虞话没说完,何慕便回了个审视的眼神。 意识是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 “一个个阴晴不定,一个狗脾气,一个牛脾气,”温虞说得头头是道,“我倒还挺想看你们俩硬碰硬的场面。” 何慕忽然就笑了。 温虞直接趴在她肩膀上:“要不你俩试试?” “滚。”何慕嫌弃地赶她,“我是不是说过我不喜欢这样的?” “成,信你一回,”温虞真诚地惋惜,“不过他挺有潜力的,家里的家产不继承,跑来创业,现在做到XR领域头部,公司也上市了,你要是从了,直接就是总裁夫人。” “我怎么觉得你想做总裁夫人呢?”何慕抽丝剥茧得出结论。 温虞连连摆手:“他这人太没趣味了,受不了。” “那你要我跟他试试?”何慕反问。 “我不是看你们聊挺好,他平时在其他场合就跟尊大佛似的,该说不说,他肯定是真的对你有意思。”温虞下结论。 “他才不是对我有意思,”何慕摇头,“他是把我当白月光替身。” “啊?” “你们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温虞的八卦系统被激活,“快跟我说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何慕清清嗓子,环顾一下周围:“隔墙有耳。改天。” 温虞表示非常遗憾,但确实也同意女卫生间不是谈论秘密的场所,按捺下来自己的劲头。 也正是这时,马桶冲水声响了。 温虞耸耸肩:“回去吧,太长时间不回去也不礼貌。” 两人出去后,在走廊上碰到了许寄程。 许寄程目光包裹着何慕,何慕礼节性点点头,想撤离。 “何慕,我和梁老师不是……” 女卫生间有人走出来,打断了他的说话。 “我们要回去了。”温虞拉着何慕就走。 何慕心里也在打鼓。 跟我解释个什么劲? 此时,她手机响了。 “你先回去,我接个电话。”何慕对温虞说。 “嗯。你记得怎么回去吧?” 她付之一笑:“我是路痴,但这点路不至于不记得,你回去吧。” 温虞这才走了。 电话是何衍打来的。 她找了个楼梯转角接听的,怕再碰到许寄程。 “怎么了?” 听筒里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你换密码了?” “对。” “为什么?” “你那天看到了,你在我那我不方便。”何慕信口胡诌。 何衍讥笑:“我打扰你春宵一刻了?” “对,你找个地凑合吧,”她半倚着楼梯,“反正你有钱。” “你学校这么教你对待哥哥的?” 何慕置若罔闻:“航班都恢复了吧,你怎么还没走?” “这么想我走?” “怕你耽误工作。”她一本正经地说。 何衍说:“我行程更改了,处理完今浦的项目再走。” “嗯。”何慕踱步,“我在思行区有一个小公寓,你去那住两天吧,钥匙给你放地毯下面了,地址等下发你。” “我就说……我妹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何慕打断他的自恋:“但是有一个条件,走的时候给我把房间打扫干净。” “好。”何衍满口答应。 电话挂断的瞬间,面前骤然陷入了黑暗。 远处隐隐有躁动声。 何慕的心登时悬了起来,转身时,走廊上也是黑暗的,只有微弱的光从走廊另一端的窗口进来。 但完全不足以让她视物。 她轻微的夜盲症出来折磨她了。 她摸着墙面勉强立住,心跳像摇滚乐中架子鼓的节奏难以停歇,渐渐开始腿软。 继而,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是踩在地毯上绵软的声音。 有人抓住她的小臂,然后把她拉进怀里。 她的耳朵碰到了金属触感的东西,这个高度应该是胸针。 今天她碰到的人中,带胸针的只有向繁洲一人。 加上他身上的香水味,她是熟悉的。 她呼吸匀了些,在他身上借了点力,站稳。 警报声随即响起,她惊得一激灵。 “别怕,没事。”他安慰她,轻缓地抚她的后背。 安保人员瞬间出现将现场围住,有人去检查电路了。 这个角落的宁静也因为安保人员的出现被打破,强光手电筒的光穿破黑暗打在他们身上。 何慕被刺得不舒服,向繁洲用手掌给她挡强光。 “谁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落在稍显空旷的走廊里。 向繁洲转头回了个眼神。 领头的立刻会意,颔首:“抱歉,向总,例行公事,麻烦您出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何慕心跳得更快了,怎么现在这情况搞得跟偷情被抓了似的。 向繁洲心里又没鬼,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全场的灯光又骤然恢复了。 忽然地复明令何慕眼睛不适,她偏了下头。 但这个动作却像是往他怀里钻,向繁洲把她抱紧了些。 安保人员就这么面无表情得看着他们在这上演偶像剧戏码。 并且基于他们俩的身份,不敢催促分毫。 他们走出走廊后,带头的安保继续发话:“麻烦您二位在这里稍等片刻。” 他们如此谨慎,何慕可以理解,毕竟今晚的每一件拍品都价值不菲,而且这是在梁祯的地盘,有半点差池安保公司声誉尽损不说,基本等于行业除名了。 何慕挣脱向繁洲:“谢谢你,我没事了。” 她不想在这一刻创造太多的话题。 向繁洲因为此刻有外人在,收敛了些,只是一直观察她的反应。 何慕心里还在想,向繁洲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并且他似乎早知道她怕黑。
第06章 梁祯被人簇拥着重新回到席位,躁动才平复。 “刚刚出现一个小插曲,现在我们的拍卖继续。”主持人拉回局面。 安保从耳机中听到了指令,比了个请的手势,继而鞠躬:“冒犯了。” 何慕回鞠了一下,向繁洲没理。 看着他们俩同时回来,温虞有点坐不住,忙在下面给她发消息。 [温虞: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温虞:不会是向繁洲……] 何慕惊魂未定,盯着大屏幕上的拍品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温虞给她的暗示。 此时的拍品是一个八克拉缅甸无烧鸽血红宝石戒指。 是许寄程捐赠的拍品。 旁边有人在讨论:“这就是梁祯传说中那个干儿子?” “话是这么说,”旁边的男生跟她咬耳朵,“真的是什么关系谁知道呢,你觉得他那年纪能拿出这种成色的红宝石戒指做慈善?显然是梁祯捧他呢。” “起拍价是四千五百万,有没有人出价?” 有一位女士举牌。 “五千万,有没有更高出价?” 向繁洲举牌了。 “五千五百万。” 对方再次加价了。 “六千万。” 同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位男士看着向繁洲的反应,举牌了。 “六千五百万,有没有人更高出价?” 向繁洲显然和这位是熟识,明白是故意激他,却还是再次举牌了。 何慕看他一眼,这人一脸志在必得。 这红宝石戒指虽然成色不错,但市场估价也就是五千万到六千万,她不知道他非要拍下这戒指是何用意。 仅仅是不愿意输吗? “向总出价七千万,有没有人出价七千五百万?”拍卖官继续询问。 良久的沉默,有人举牌了。 是第一次举牌的女士。 “七千五百万,还有更高出价吗,没有的话我要落锤喽。” 向繁洲双手交叉,优哉游哉地看着台上的拍卖官,继续举牌。 “八千万一次,八千万两次,八千万三次。”拍卖官落锤,“成交。” 拍卖官落音的时候,何慕明显在向繁洲的脸上看到了笑意,并且这人一直看她。 她莫名从他脸上读出一种求夸奖的意味,登时躲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发疯。 何慕代父母带来的清朝官窑斗彩大瓶,以九千一百万被周氏集团的周群儒董事长长子周景浔拍得了。 向繁洲捐赠的字画是以九千万成交的。 压轴和压场的都是梁祯提供的拍品,也都是个顶个的好玩意,张大千的画和一条成色极好的翡翠珠链,分别以一亿三千万和一亿四千五百万成交。 拍卖结束,晚宴大合照的时候向繁洲站在何慕旁边。 “红宝石给你拍到了,等下直接去取。” 何慕的眼中充满了费解,他白月光是死了吗,一天到晚在这消遣她。 甚至采访环节,有记者问他天价拍下红宝石戒指是不是为了博佳人一笑,他欣然应了。 良久才补了:“除此之外也想为慈善事业尽自己一份心,这也是我们企业的社会责任。” 何慕简直想去撞墙。 当晚,向繁洲为爱豪掷八千万的热搜就被安排上了。 彼时,何慕正在梁祯的私人宅邸做客。 旁边坐着向繁洲。 向繁洲的父母也和梁祯是旧交,梁祯甚至算是看着向繁洲长大的。 他视线看到何慕手机上跳出来的信息时,整个人是倨傲的。 何慕迅速把手机息屏了。 梁祯处理完事情,从书房出来,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繁洲,这红宝石戒指是拍给我们慕慕的?” “您误会了,梁伯母,”何慕忙解释,“我们不熟。” 他瞪了何慕一眼。 梁祯跟着笑,看热闹不嫌事大:“呦,看来繁洲你还得努力。” 向繁洲恭敬地颔首。 “伯母,时间太晚了,”何慕辞行,“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回去了。” “嗯,我叫人送你们回去。”梁祯嘱咐。 向繁洲:“梁伯母,不用麻烦,我司机在等着。” “嗯,那慕慕……” “我送她回去,您放心。”向繁洲鞠躬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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